记忆。????
——除了他们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问题涉及到本文最重要的核心设定！让我看看有没有人能猜到！
——
第 74 章
“希诺, 你觉不觉得有些不对劲。”
“嗯。”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两个年轻人结伴而行, 做贼心虚一般脚下生风, 跑得飞快。
第一个开口的卷毛阿太皱着脸，一副绞尽脑汁却什么都想不到的模样，纠结着喃喃道：“总觉得那些问题怪怪的……和我们经历过的判定程序好像不一样？”
“……嗯。”走在他身旁, 始终神情冰冷，目光却有些涣散的金发希诺闻言顿了顿, 简单地开口予以肯定。
“你别光‘嗯’啊！”
这副惜字如金的姿态顿时让阿太不满起来。
“我还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呢！”
艾利?希诺：“……”
金发希诺怜悯地看了眼身旁的卷毛笨蛋，开口道：“世界之音代表着什么意思, 你明白吧？”
“那肯定呀！”卷毛笨蛋掰着手指头说道，“每一个或者每一组进入的玩家都有不同的世界之音，匹配的是魂灵方舟那位君主级哼唱的某段旋律。唔……和当时玩家的情绪有关。”
希诺无声地叹了口气：“刚刚我们都听到了那两位陛下的世界之音，那是一首只流传在暗流宫廷内的礼乐。”
学识渊博, 博闻强识的金发希诺说到这里，声音再度卡壳一瞬, 艰难地涩声说道：“而这首礼乐, 专用于暗流王族求婚仪式的场合。”
——象征倾慕与爱恋。
阿太的身形僵在了原地。
那头卷毛动了动, 缓缓转过来，几乎能听到关节嘎吱作响的声音。
两人面面相觑。
阿太：“……啊？”
希诺：“……嗯。”
“——你还嗯？”
魂灵方舟内，两个年轻人正在艰难拼凑自己碎成一地的世界观, 而魂灵方舟外, 同样有一群人正在集体陷入崩溃。
外域与银河帝国的联合会议每天准时召开, 外域首席书记官西加和银河帝国最高辅佐官白南浅共同主持, 参会的还有银河帝国的武野一和则则, 外域的红和远在王庭的谢尔德先生。
在被自家君主抛弃后, 这些位于两方势力权力顶层的大人物们就奇迹般地统一战线, 在每次会议开始前加入了君主日常追踪环节。
尚且留有一线良知的皇帝陛下们不定时会通过特殊渠道传来只言片语，今天他们的运气不错，两位君主显然心情正好，甚至录了一段视频。
“诸位日安，我们已与魂灵方舟内的君主级异种达成协议，不会再有人被拉入这里。”
黑发的帝国皇帝神情平静，朝视频这头微微颔首。
“一切按照原本计划执行，请等待我们携着胜利凯旋。”
视频内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轻笑。
“你这说话方式……还真是个老古董啊，李重烨。”随着这句似笑非笑的讥讽话语，银发绿眸的外域之王走入镜头，神情淡漠地看来，说道，“我们进入魂灵方舟的世界之音已经录下来了，在附件，自己查收。”
这句话后，录像□□脆利落地切断了。
……
……
联合会议中的众人一阵无言以对，已经生不起义愤填膺的力气。
自己效忠的皇帝陛下，就算再怎么不靠谱到让人吐血——也要含着泪为他们出生入死，流血流汗，誓死追随。
谁让那是自家陛下呢？
西加无奈地揉了揉额角，看了眼白南浅，点开附件内的旋律。
美妙空灵的动人歌声顿时传来。
还挺……好听？
西加：“？”
他发现白南浅的神色骤然变得生无可恋，有些奇怪地看过去，随即发现武野一的脸色看起来也格外诡异，甚至连三无少女则则的神情都陷入了短暂的茫然。
“哐啷！”
一声巨响自虚拟会议室那头传来，远在王庭连麦的谢尔德先生苦笑一声，表示歉意，原来是失手打碎了一个花盆。
西加顿时觉得这一切更加可疑了起来。
谢尔德先生，王庭内最深藏不露的武技大师……怎么可能会稳不住一个花盆？
“谢尔德先生？”他半是疑问半是担忧地开口问道，“到底怎么了？”
……
……
一阵让人不安的沉默。
“呵呵，没什么。”
虚拟会议室极为逼真地展现出了谢尔德先生饱含杀意的目光。
“这是银河帝国暗流王族的乐曲，鲜少出现，只用于王族礼乐。”
这位服务外域王族数百年的老者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
“是当年的某位暗流皇帝陛下亲手所谱，为了表达自己对妻子的爱慕和渴求，尊重与向往……如今已经成为暗流王族求婚仪式必备的曲目。”
谢尔德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套，俯身拾起坠落在地的花盆碎片，轻描淡写将其捏成齑粉，微微一笑：“就是这么回事。”
“……”
“……”
“？？？”
“——！”
短短数秒时间，在场众人的心情宛如乘坐过山车一般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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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约而同回想起了两位皇帝陛下进入魂灵方舟的那一天。
那是花朝节最后一日——
属于暗流的情人节！
所以那一天两位陛下避开所有人……到底去做了什么啊！？
他们为什么能引来魂灵方舟君主级这样的世界之音！？
爱慕与渴求……
尊重与向往……
外域与银河帝国双方各自选择性听到了自己在意的内容，在同样的神情恍惚中朝另一方露出了不同的目光。
一方满怀杀意，一方充满哀怨。
——该死的外乡人贼心不死，竟然还想着要拐走我们陛下！
——我们的陛下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就这还没有拿下！
感谢虚拟会议室禁止打架斗殴。
顺带一提，某个神秘论坛当夜陷入狂欢，两位知名太太岚酱与野子文漫联动，激情产出，诞生了今后被誉为镇坛之宝的情人节特辑——
《玫瑰之夜》。
“阿嚏！”
李重烨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喷嚏。
林迩有些好奇地看过去一眼，心想这家伙也会感冒？还真是稀奇。
他在李重烨看过来之前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观察四周，魂灵方舟内的风景自然极美，只可惜林迩此时内心很不平静，实在没法好好静下心来欣赏。
那一道判定程序明显大有问题。
不但挑起了他们对于自己记忆的疑问，事后回想起来，似乎每一道问题都别有用心。
就像是引导着他们，将自己的心意彻底翻检了一遍，指着那些明显到快要不能掩盖的异样，大声说着“快来看啊！你不觉得这里不对劲吗？”????
林迩此时此刻，觉得自己确实不对劲极了。
他的回答，李重烨的回答，放到一起看时，怎么感觉说不上来得怪呢？
“蠢太，不要乱走！”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
草原上回荡着年轻人吵吵闹闹的声音，阿太与希诺领先一步在前面走着，两人的互动充满活力，自然又亲密，让人看着看着心情就轻快起来，不自觉便露出笑意。
“那两个小家伙挺不错的，不知道你们的希诺家族愿不愿意答应。”
李重烨的声音响起，带着一抹难得的欣赏意味，却让林迩有些茫然地偏头望去，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什么答应？答应什么？
他眼中的疑问十分明显，李重烨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时神情一片复杂。
“他们很明显互相喜欢，碍于彼此身份才没有挑明……你看不出来吗？”
林迩眨了眨眼睛，面色无辜地开口道：“但是不挑明是怎么知道互相喜欢的？”
李重烨：“……”
暗金色眼瞳里露出显而易见的无可奈何与叹息，帝国皇帝抬手揉了揉额角，像是放弃般闭了闭眼睛，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如果希诺家族认为阿太身份配不上他们未来的继承人……阿太是我的学生，我会赐予他爵位的。”
林迩摆了摆手，不是很在意：“这种事让艾利?希诺和阿太自己来决定，但问题不是这个……”
他说到这里忽然一怔，说出口的话蓦地卡住，翡翠绿竖瞳内浮起一阵困惑与不解。
……问题是什么？
他刚刚在想什么？
不远处的两个年轻人亲亲密密走在一起，时不时对视一眼，动作间默契十足，就仿佛自带某种领域，根本没有旁人能够插入的空间。
互相喜欢？
这就是喜欢？
拜外域王族极长的寿命所赐，以林迩登位时不过刚刚成年的年纪，还没有来得及从父母那儿得到过任何关于爱情与婚姻的教导。而自那之后的两百年，他又在各种内忧外患下独自支撑着庞大的国家，兢兢业业忙于政务，实在无暇分心顾及其他，与李重烨的敌对都可以说得上是一种难得的消遣。
被誉为外域史上最强君主，近乎于无所不能的外域之王，唯独在感情方面一片空白，迟钝得让人想要以头抢地。
林迩完全不觉得阿太与希诺之间有什么问题。
因为在他看来，两个小家伙之间的互动很是平常自然，就像是他与李重烨那样，根本没什么特别……
就像是他与李重烨那样？
翡翠绿竖瞳受惊般微微睁大，漂亮的碧湖霎时蒙上一层空白的雾色，林迩垂在身后的银白长发发尾不自觉卷曲起来，冒出一簇又一簇金红的火星。
换做本体形态，他此刻已经炸毛了。
“林迩？”
他的异常毫无疑问得被身旁人立刻发现，李重烨看来的目光中带着浅浅的疑惑，眼底深处却浮着层隐藏极好的担忧。
林迩第一次头疼起自己敏锐的感知来。
在李重烨的目光下，他觉得自己那种没来由的慌张就要超级加倍了。
“……没什么。”
两人已经到达森林边缘，林迩不自在地开口，努力挥去心底止不住的异样感觉，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世界之音给出的提示上。
他握住那份指南，看到粗壮的箭头终止在森林边缘，“女妖之林”四个大字悬浮在森林上空，散发着灼灼金光，显然是个重要地图。
“应该就是这里。”
“嗯，通过女妖之林，才能到达下一个地图。”
李重烨也看到了提示，开口确认，但却没有立刻走入森林，而是停留在原地，直直看向林迩，暗金色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认真的神色。
“刚刚判定程序内我们的记忆出现偏差，我认为只存在两种可能。”
黑发的帝国皇帝神情笃定说道：“一是我们因为某件事达成共识，对自己的记忆做了手脚；二是因为某种原因，时间线被干扰了。”
所以真实存在的过去，很有可能对他们来说还没有发生。
领悟到这层意思，又看到李重烨这样笃定的姿态，某个猜测忽然浮上林迩心头。
李重烨的领域究竟是什么？
同为力量至高，自己拥有火焰与空间两种能力，那么李重烨除了庭夜刀以外，就必定也会同时存在另一种受到限制的能力。
时间线被干扰……能这样准确说出猜测……
这家伙的能力难道和时间有关吗？
关于第二能力的问题太过敏感，更何况说了就容易暴露自己的空间能力，因此既然李重烨没有明说，林迩也不打算开口询问。在这样心照不宣的默契下，两个人不约而同都陷入了思考，一时间又变得安静下来。
一路走在前方的阿太与希诺早已没入了森林深处。
那种微妙的尴尬与别扭再一次笼罩了林迩，让他忍不住出声道：“我们——”
“那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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