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期无心牢骚,脱口而出之后这才想起失言,原本刚才在外边,两人还装模作样地不把身份的事情摆到台面上来,可眼下她心直口快,收也收不回来了。
最后一层纸就在这样毫无防备之下捅破了。
苏韵轻咬唇角,低声道:“亏你还记得。”
秋梦期见看着那双丰润的唇再次被她撕咬,变得更加肿胀不堪,再一听到她亲口的承认,心里的火气也腾腾地在加码。
身份抬上来了,那是不是要清算男朋友的这笔账了?
秋梦期一时间有些踌躇,眼前的这个女人这可是她十几年的死对头,后来还抢了她男朋友,是间接害得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罪魁祸首之一。
但她同时又是自己在这个陌生世界唯一认识的人,是这样的亲切这样的真实。
她背过身子,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好半晌才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看着对方刚才的反应,明显早就认出她来了。
苏韵叹了口气,终于也不装了。
“第一次见面就怀疑了,第二次有八成把握,只是不知道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到了喝酒的那天晚上,才确定。”
“那天晚上是你帮我解开的束胸!”秋梦期有些羞愤地转过身,生气地瞪着她。
不经主人同意就去私自解开别人的束胸,不是流氓也算是越界了,她不喜欢没有边界的举动。
“我没有,”苏韵否认道,“是你喝醉酒了自己解开,我是被迫看到的,也正因为你说的那些醉话,这才确定了一些先前怀疑的东西。”
“你看到,你不会阻止吗,就算不阻止,你还可以走,谁允许你看的!”
“我原先是想走,又怕你喝醉了闹腾,把不相干的人给闹过来,到时候把秘密给捅了出去就不好了。”
“你——”秋梦期发现不管怎么说,好像对方都没错,还处处为自己着想,不禁地又更来气了。
“反正不管你怎么说,你和常俊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
苏韵闻言,沉默了下来,没有顶嘴,也没有否认。
秋梦期见她没有任何反驳,原本唯一的期待跟着消散,心沉了下去。
如果当真有什么误会,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解释的时机,可对方却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并没有误会她,当初天台上看到的那一切,其实就是真的。
“秋梦期——”
秋梦期感觉头疼欲裂,她眼眶通红,忍着头顶的撕裂感,将她打断,“不许那么叫我!”
“好,我不叫,你冷静一下,”苏韵紧张地打量着她,“这些事情过去了,如果你头疼得难受,我们不提了可以吗?”
“什么叫不提了,你做的那些烂事,就想这样轻轻松松一笔勾销吗。”
说着又忍不住捂住脑袋。
苏韵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眼底夹杂着担忧,“有些事情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也许将来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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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我只问你一个事,你和常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秋梦期打断道。
苏韵闭了闭眼,道:“是真的,但也是假的。”
“什么叫做是真的也是假的,你只需回答我,你是不是主动去勾搭常俊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听到苏韵回了一个“是。”
秋梦期听到这一个字,胸口起伏得更厉害,鼻子跟着泛酸,这一切真的不是她臆想,也不是她冤枉人,那天见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苏韵为什么,还是承认了,她明明可以否认,反正这里也没人去指正她,自己也能自欺欺人地暂时绕开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可她最后还是承认了。
数种情绪交织在胸口,堵着发慌,秋梦期只觉得咽口水都困难,尤其是脑袋上面,仿佛裂开了一个口子,随时随地就能爆发开来,痛得不行。
她印象中是曾有过头疾,但已经很多年没发作了,却不想如今穿过来了,这臭毛病却跟了过来。
苏韵见她蹲在地上捂住脑袋的样子,脸上的血色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似的,白得吓人。
她蹲跪到秋梦期的身边,试图伸手去帮她按摩头部,却被秋梦期一把推开。
秋梦期竭力将胸口的这股火气往下压,紧紧咬住压根,隐忍道:“我已经好几个晚上没好好睡过好觉了,现在头很疼,脑子里乱哄哄的,没有多余的精力跟你吵架,我现在就出去买剩下那几味药,你最好祈祷着能造出蚊香来,明晚上我要是还睡不着,我会死,没有我,我相信你也会很惨。”
苏韵看着她接近歇斯底里的样子,还有血红的眼睛,她知道秋梦期现在确实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她很娇气,得先让她舒服下来了,后面的事情才能解决,可还是止不住地担心道:“现在太晚了,明早再去可以吗,或者你找其他人帮你去买,你现在这个状态我很不放心。”
“你别假惺惺的,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苏韵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也在隐忍着:“你可以认为我假惺惺,但你不能否认我是真的希望你好,毕竟你刚刚也说了,我现在的处境很被动,需要你的帮忙,你要是好不起来,我的下场会很惨,所以我关心你是为了我自己,你完全不需要怀疑我的动机。”
秋梦期揉了揉眉心,算是把她的这句话听了进去。
冲着门外叫了声春桃,再吩咐她去找王伽派个人跟大福一起去抓药,蚊香这个事情,她是一刻都不能等了,更何况这玩意儿做出来又不能马上用,越早买齐药材越好。
吩咐完事情,看到苏韵还杵在她房间里不动,没好气道:“怎么,你还不走,你就不怕明天大家都传着你今晚爬我的床了?”
“反正不是第一次传了,我无所谓。”
“你无所谓我有所谓,我好歹也是洁身自好的一方县官,你屡次半夜来我房间,坏我声誉,我还要不要做人。”
苏韵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那我就不打扰秋大人歇息,小女子告退。”
说完转身离去。
秋梦期看着她高挑冷清的背影,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骂道:“滚,滚得越远越好。”
……
苏大小姐晚上去小县令房间的消息很快又被传开了,据说两人在驿站门口又拉拉扯扯的,光天化日之下小县令还亲了她一口,一时间大通铺里炸开了锅。
等苏韵回到大通铺,第一时间就迎来了各式各样的眼光,紧接着又是一阵窃窃私语,这些人交头接耳着还时不时地抬头望着她几眼。
苏韵已经习惯了这些眼光,和往时一样朝自家人的方向走去,在顾氏的身边慢慢坐了下来。
驿站小,没有足够的房间,就算官差想给她们便利也没这个条件,因此大部分时间还是一起住在牢房。
顾氏问她话的时候,她脑子里还回放着刚刚在驿站门外的那一幕,连带着唇上,还带着一丝肿痛的感觉,她靠在墙壁上,手轻轻地摸着心口。
“韵儿,娘和你说话呢。”
“娘,您说什么?”
“就说眼看就要到沥州府了,秋大人有没有什么办法,刚刚你去了他怎么说?”
苏韵沉默了一下,道:“娘,还要过几日才到沥州府,您先别急,秋大人会想出办法的。”
“那就好,你爹那边不靠谱,就别指望他了,不过听说秋大人这几日被蚊虫盯得都没能入眠,我都好几日没见到他了,这天儿越来越热,蚊虫也越来越多,真怕她挺不住——”
“您别担心,秋大人很快就好起来了。”
“哎,娘就是静不下心来,现在大伙把你们俩传得……我看他是个好孩子,要是真能分到封乐,他要是有那份心,娘也不想阻拦你们,可咱们现在是戴罪之身,就算他愿意,也是上不了台面的关系……”
苏韵没有做任何反驳。
顾氏见状,脸上愁容越发浓重,在她眼里,女儿这是铁了心想要跟着小县令,但他们现在是罪人是贱籍,连平民都算不上,就算不给人做外室妾室的,哪里还能相上什么好人家。
不远处的苏学林也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他当然也听说了女儿和小县令纠缠的事情,眉头就没展开过。
只是看着女儿那模样,分明已经被那小子给勾去了魂魄,哪里还能听进去自己话。
哎,女大不由爹!
第23章 制成蚊香 ◇
苏学林一向醒得早, 这日起来后发现,自家大女儿起得比他还早,正在驿站的院子里小心翼翼地研磨着什么东西。
苏学林虽然气她不守礼仪, 整天跟着那姓秋的拉拉扯扯,但心底怎能不盼着她好, 但走过去,仍是没好气道:“是给那小子弄的药?”
苏韵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嗯了一声。
“爹怎的起那么早, 是女儿捣弄这些药粉吵到您了吗?”
苏学林摇头否认, 见女儿手上忙活着没空搭理他,想帮忙似乎又帮不上,站着看了一会儿,也不记得大女儿什么时候会这些医理的事情了, 心中有些内疚以前对家里的孩子不够关心, 现在对她们一点都不了解, 但又拉不下面子来跟孩子谈心, 郁郁了一会儿,背着手又回去了。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 官差们才陆陆续续地起来,苏韵手上的事情还没忙活完。
秋梦期依旧是一夜没睡好,脑子里尽是那天在平台看到的那些场景, 还有常俊, 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展示的那种温柔和幸福感,全部在那个女人的面前展露出来。
后半夜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却做了个梦, 梦到了他们的婚礼, 自己就像个旁观者一样, 无论她怎么大声地呼喊叫骂,仍是被阻隔在透明的屏障之外,看着他们带上钻戒,亲吻……
醒来的时候,耳边尽是蚊子嗡嗡的叫声,厚重的蚊帽压在笔口上,几乎不能呼吸,头发全被浸湿,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周身僵硬地躺在床上,没有办法挪开半分。
教她如何释然?
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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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就是个被养在外头的小三,她的存在就是个耻辱和笑话,是破坏别人幸福家庭的佐证,为此她受过别人的歧视和冷嘲热讽,也遭受过秋家人的排挤和针锋相对,她活得很不快乐,直到自己也遭遇了同样的境遇,她不知道苏韵到底知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她承认这个女人很优秀,可这样一个优秀女人怎么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怨恨之余,是无尽的失望。
但又可悲又可笑的是,昨夜被蚊子烦得不行的时候,她居然又生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要是苏韵真的能把蚊香给研发出来,她未来也愿意帮她,那么她和常俊的那些破事,她就不去追究了。
可当秋梦期打开门,看着院子水井边上那道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心里面又忍不住替自己委屈,凭什么不追究,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就要这样硬生生地咽下去吗!
心里堵得慌,说出口的话就变得阴阳怪气。
“还真是尽心尽力呢。”
苏韵陡然听到背后冒出来的声音,身子一僵,但很快又低下头,继续研磨着石臼里的药材,仿佛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
被忽视的秋梦期不高兴了,“你聋了,听不见我说话吗?”
声音有点大,正好被走过来的王伽给听到,以为两人在闹别扭,笑呵呵地打着圆场道:“苏姑娘卯时不到就起来鼓捣这些东西,怕吵到其他人睡觉,都是轻拿轻放,也不知道是帮谁碾的药,秋大人莫不是吃味儿了。”
秋梦期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一口气堵在喉咙不上不下的。
王伽见状,哑然失笑,“我道是为谁捣的药,原来是帮你呀……”
在王伽看来,少年人那种朦朦胧胧的感情,若是被外人看到,总是会嘴硬划清关系,秋梦期就是这种人。
他倒反过来冲着苏韵道:“秋大人虽为一方县官,但也不过才十七岁少年,心气高,面子薄嘴巴硬,苏姑娘还得多担待担待。”
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苏韵这时候才抬起头来,一双美目扫过秋梦期红扑扑的小脸庞,还有额头上被蚊子叮出来的一点点小红点,嘴角轻轻往上扯了一下,眉眼也因为这一勾变得柔和,沾染了几分情意,足以把人看呆。
“不碍事,她一向这样,我没放在心上。”
话音刚过,秋梦期瞬间有些着急了,她凭什么这么说,她以为她有多了解自己。
却不等她开口,王伽赞许地道:“苏姑娘年纪轻轻,也如此通透,是秋大人之福,好了,我去收拾一下,你们也是,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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