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妗深吸一口气,果然将此书扔到一边,反正可实行的她已经看了,也就那样吧……
她不住地给自己扇着风,又觉屋内空气太过热,索性出了门。
凉风一吹,脸上的热度终于下去了,然而没过一会,想到画册上的片段,血色便再度卷土重来。
兜兜转转,一直到了晚上。
沈竹绾终于从皇宫回来。
季容妗经过一日的沉淀,此时终于恢复了正常,然而这份正常,又在不到亥时便被公主叫去而逐渐失常起来。
公主前两日不会这般早叫她过去的。
一路上,季容妗心思都蹦个不停,当然,蹦的更多的,还是白日里的小册子。
她的心,终究不干净了。
站在门口思虑良久,季容妗还是缓缓推开房门。
屋内,沈竹绾正坐在床前擦发,如瀑般的长发轻轻垂在她单薄的后背,听见声音,沈竹绾侧眸看向她的方向,道:“来了?”
季容妗点头,自觉接过毛巾坐在沈竹绾身后,轻轻为她擦起头发。
沈竹绾的发丝手感很好,像是柔软的绸缎,握在手中水润润的带着些凉意,季容妗擦着擦着,目露伤感:“日后便没人为公主擦头发了。”
“金喜可以。”
季容妗噎了一下,哼道:“臣为公主擦头发和旁人为公主擦头发可不一样。”
“有何不同?”
季容妗动作一顿,抿唇:“难不成在公主心中是一样的?”
“不一样。”沈竹绾顿了顿,打破她的幻想:“驸马下手重些。”
季容妗:“……”
即便未曾回头,也能感受到身后少女投来幽怨的目光,沈竹绾眸中不由露出一点笑,垂眸缓缓道:“自然,也有旁的不一样。”
手中的乌发从指缝溜走,女人眸色如水,几乎将她沉溺其中:“譬如,没人敢与本宫用这般亲密的姿势为本宫擦头发。”
作者有话说:
小季:我果然是独一无二的!
明天不会锁吧(思考)
感谢在2023-08-26 09:09:492023-08-27 00:48: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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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
沈竹绾的话无疑似投入水面的石子, 在季容妗心中留下阵阵余波。
又或者是因为离别在即,被迫承受离别的人总会多些伤感。
所以没作多少思考,她便将人抱在怀中, 低声:“臣很快就会回来的。”
沈竹绾指节搭在她后心:“驸马且安心去。”XZF
季容妗趴在她肩膀深吸一口气,闷声担忧:“公主, 假若臣此行找不到失窃的粮食怎么办?江南那边的人,会不会因为此事……”
沈竹绾拍了拍她的后背, 与她分开, 注视着那双略有些不安的眸子:“驸马尽力去做便好了, 此行送去的粮食够撑一两个月,剩余的,本宫会有办法的。”
季容妗目色逐渐坚定:“公主,我会找出失窃的粮食, 顺便探查宁王的。”
沈竹绾颔首, 目光一转, 落在她腰间的香囊上。
这是许久之前沈竹绾送她的, 因为助眠效果的确很好,样式也很好看, 季容妗便时刻带在身上。
注意到沈竹绾的目光,季容妗便将香囊取下来,放在鼻尖闻了闻, 遗憾道:“已经没有味道了。”
沈竹绾接过那香囊, 轻声:“明日给你换些药材。”
言罢,便将其放在了一边。
季容妗的目光随着她的指节而动,又在收回目光时, 瞧见她指节缓缓伸向自己, 没待反应过来, 便被人勾了过去。
沈竹绾抬眼瞧着她,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戏谑,开口时却很是认真:“驸马的医术学的如何了?”
医术?
季容妗艰难地翻找记忆,在某一刻忽然想起,她拿回那两本小册子时,曾经与沈竹绾撒谎说过那两本书是有关针灸的医术。
季容妗脸色瞬间红了起来:“臣还未曾有时间研读,待从江南回来……”
“是吗?”沈竹绾轻笑一声,眼底玩味之色浓重:“本宫可听丫鬟说了,驸马今日将自己关在书房,不是在研读医书吗?”
季容妗有种说谎被拆穿的心虚,正欲摇头否认,却又在瞧见沈竹绾眼底的玩味时,猛然反应过来。
这个女人分明从一开始便知道她那两本书是什么!
被拆穿的心虚在女人玩味的目光中逐渐变成了羞窘,季容妗扑过去将她扑到在床上,蹭在她颈窝,羞愤欲绝:“不许笑了!”
沈竹绾本来只是弯着唇,没有笑出声,但此刻,颈边被少女蹭的发痒,又觉她的反应实在可爱,便笑出了声。
季容妗恼急,便张口轻咬在了她的耳侧,又以牙齿磨了磨,仿佛泄愤。
沈竹绾猝不及防被这一下咬的耳垂发麻,口中不自觉便发出了些不太体面庄重的声音,原本搭在少女身侧准备制止她的手,也在此刻失了力道。
季容妗也因这声音颤了一下。
她松开口,撑着身子看向女人。
乌发如瀑,被她蹭的有些乱,原本平整的衣领,也被这一闹,松开了些,露出些辽阔冰山的一角,连绵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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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眸色浅淡如水,却又幽深至极,平静的水面下,隐藏着汹涌的暗潮。
她静静喘息着,红唇微张,季容妗盯着那嫣红的唇瓣,莫名觉得唇舌有些干燥,喉咙也微妙地发紧,就连呼吸也有加快的倾向。
她难得没有再问“可不可以冒犯”这种话,而是垂首,缓缓吻在女子脸侧。
又顺着脸侧,缓缓往下,吻到她的脖颈。
沈竹绾静默着,放任她的所作所为,呼吸很快从平缓变得急促。
她微微仰着脖子,放在两侧的手也抓住了两人缠在一处的衣衫。
情至深处,沈竹绾便不再满足于被她亲吻脖颈,于是微微偏开头,躲开少女的亲吻,转而看向她的唇。
沈竹绾不是一个很主动的人,她想要的东西,很少直接说。或是暗示,或是算计,她总能得手。
就如此刻,她只是撇开头,看向少女的唇,未曾说话,却已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季容妗轻微喘着气,明白了沈竹绾的意思,脑海里却闪过旁的事。
离别在即,又是黑夜,又是独处,一对正在热恋期的小情侣互相表达不舍,干柴烈火,燃一燃似乎也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
前提是,她真的是一个男子。
季容妗喉头上下滚动一刹,撇开眸子,不欲骗她:“公主,其实我是女……”
话未说完,便被人按着后背,与那红唇碰在了一起。
短暂的接触后,女人微微偏开些头,声音被她压得有些哑:“本宫知晓。”
没待季容妗反应过这个爆炸般的消息,沈竹绾又在她耳边轻声:“本宫不在乎。”
那带着热气的话语,顺着她的耳廓一路燃烧到她的心脏,季容妗的心前所未有地剧烈跳动着。
甚至在听到这两句话时怀疑了一下,可当她低眸瞧见女人眸底的神色时,那些怀疑便被尽数击垮。
她知晓,她不在意。
为了这两句话,她从未敢有过再多的亲近,但在此刻,那些担忧全数化作湮粉。
季容妗凭着本能吻了下去,先前蜻蜓点水般的接触,只像是勾动情.欲的火星,引得她肆意流连于那唇瓣之上,又在某刻无师自通地打开了关卡。
当浅层的欲.望被满足,更深层的欲.望便会冒出。
燃烧的火焰连绵不绝,吞没人所有感官,若是继续下去,难免落得化为灰烬的下场,季容妗有意停止,撑着身子,看向身下的女人。
湿润的长发早已凌乱不堪,正如那靡丽的红唇般,发着莹润的光泽,她像是雨中被打湿的娇嫩花骨朵,风雨非但未曾令她萎靡,反而更添了几分娇艳。
沈竹绾半抬着眼眸,眼尾嫣红,弯出几分不太满足的弧度,扯了扯季容妗的衣衫,哑声道:“阿妗,你我都是女子,有何可怕的?”
季容妗的心火再一次被她的话点燃,明知再继续下去会发生些不可挽回的事,可她瞧着沈竹绾的情态,瞧着她嫣红的眼尾,又觉有些事不可挽回也罢。
春宵苦短,季容妗任由烈焰灼烧,披荆斩棘剥开束缚住她的外壳,一路吻过高山,越过平原,最后被人制止在平原前。
沈竹绾说出那句话后,也未曾想过她如此大胆,轻车熟路仿佛演练过许多次。
她踩着那人的肩膀,拢了拢被散开的衣衫遮住那片风景,眼尾是未褪去的潮湿情意,蹙眉看她:“你怎的这般熟练?”
听得她这般问,季容妗的目光不由顺着搭在自己的肩上一路看了过去。
女人衣衫凌乱地躺着,平日里清冷的气质在此刻也还依旧,长腿踩在她肩上,微微蹙眉,便多了几分高高在上的质问意味。
无论与谁比,沈竹绾都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位,只有此时此刻,她躺在床上,才有几分柔弱的模样。
沈竹绾正欲说话,抬眸却被那炽热的目光顶撞了一下。
少女按住她的脚踝,将她的腿放在她的腰侧,旋即俯身压下来,可怜道:“公主,臣明日便要走了。”
她的话说的如此可怜,动作却一点不可怜,只一个抬眼间,便将她拢好的衣襟再度解开,灼热的呼吸直达森林深处。
沈竹绾想推开她,那热浪却先她的动作一步,让她失了力气。
春意渐深之时,沈竹绾浑身颤抖,紧紧攥住床单,口中骂她:“季容妗,你混蛋。”
可怜公主大人,连骂人都声音清浅,生怕被外人听了去。
夜深时,公主与驸马叫了一次水,金喜颤颤巍巍地端着水进去,一点不敢抬头。但饶是如此,她在离开时还是瞧见驸马脖颈上,似乎多了一道格外明显的咬痕。
那是沈竹绾后来气不过留下的,之后公主大人便背过身,不再理会她。
季容妗有些心虚,毕竟方才,也算得上不顾公主意愿。
如今她拿着手帕,沾了些水拧干,磨蹭着过去准备为她擦拭,她看着那背过身的女子,轻声叫她:“公主,让臣为你擦擦吧。”
沈竹绾不理她,她便小心翼翼地靠近,轻声道:“公主,您若是不反对,那臣便来了。”
她凑过去,正欲擦去公主大人额头的汗,却在下一秒对上一双带着冷意的眸子。
手中的帕子一轻,下一秒,整个人便飞了下去,滚落在地。
帘幔一层层落下,将里边的光景遮了个完全,只能隐隐瞧见些朦胧的身影。
季容妗从地上爬起,神色尴尬,却也识趣地没有上前。
里边窸窸窣窣过了一阵后,季容妗瞧见那身影躺下了,她便磨蹭着上前,坐在床边,不敢靠太近:“公主,那帕子……”
周身募地一寒,季容妗连忙住了口,换了个话题:“公主,臣灭灯了。”
身边女人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
季容妗便去将烛火灭了,摸回床边躺下,一片安静中,心跳声仿佛更大了些。
她侧过身子,对着女人,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倒是没想到,离去前一日把公主惹生气了。不过好消息是,沈竹绾知晓她是女子,并且不介意。
想了想,季容妗觉得也是,在这个人人都信神佛的时代,沈竹绾连神佛都不惧,又怎会惧怕两个女子相恋。
目色柔软了些,季容妗没忍住贴了过去,赶在女子发怒前,抱住她道:“公主,臣好喜欢你。”
沈竹绾动作顿了顿,声音冷淡:“现在与本宫打感情牌了。”
说是这么说,可她到底没有推开季容妗,季容妗察觉到这点后,顿时笑了笑,道:“臣说真心话。”
沈竹绾没理她,季容妗便自顾自说了句:“夜安,公主殿下。”
许久之后,身后少女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沈竹绾睁开眼,看着床头放着的帕子,咬了咬唇,又眼不见心为净地快速闭上眼.
次日,天色尚且瞳曚之际,季容妗已然起身,沈竹绾因为要上朝,比她还早一些起身。只有放在她床头换了药材的香囊,向她昭示着,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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