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相信情爱,结果被人骗得连带着女儿一起受罪。”
季容妗安安静静地听着,捏着纸钱的手缓缓用力。
不是,不是这样的。
“季大人,我有个请求。”何平安烧完那把纸钱,抹了把眼泪,末了起身对着季容妗跪下去:“我想先回家一趟,让我娘落叶归根,之后,我便离开大乾,再也不会回来。”
季容妗双手扶住她:“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需要这样,你快起来。”
何平安微怔,旋即扯了扯唇角笑了一声,顺着季容妗的力度转身朝着灵牌的方向再次跪下:“好,季大人,能有你这个朋友我很开心。”
季容妗眼神躲闪,也跟着一起看向牌位:“嗯,待你安定下来,可以写信与我联系。”
何平安轻笑一声,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情绪:“好啊,只是不知道季大人到时候能不能收到了。”
彼时季容妗只当她不知道该如何寄,便详细地与她说起了流程,何平安并不打断,唇角带着笑安安静静地听完,说上一句:“好。”
许久后,季容妗回想起这一幕,才发觉何平安那句话中暗藏的深意,只可惜,她当时没听懂.
季容妗自然记得何平安的请求,只是这件事,自然要经过沈竹绾的同意。
两人上午才经过一番争吵,沈竹绾那句“不堪大用”仍旧在耳旁回想。季容妗便叫冬梅将何平安的请求传达给沈竹绾。
冬梅有些为难,可看着自家主子从早上起便失了色彩的模样,还是犹豫着过去了。
“公主说可以。”冬梅与她道。
“嗯。”季容妗躺在椅子上,拇指缓缓揉着食指关节,继续听着。
冬梅小心翼翼道:“没了。”
季容妗动作微顿,自嘲一笑:“知道了。”
次日,天还未亮,季容妗便起身去了何平安家中。
她到时,何平安恰好收拾完行李出来,说是行李,其实就是一个小包裹,里面鼓鼓囊囊,还有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何平安戴着面具朝她一笑,走至她面前:“季大人。”
季容妗也笑了笑,调侃道:“天天叫我季大人,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
“这怎么敢?”何平安道:“我可就季大人这一个当官的朋友,不得恭敬些。”
季容妗笑了起来,何平安也跟着笑。
好似在这一刻,两人都短暂抛却了那些烦恼。
季容妗看着何平安坐上马车,道:“安定下来后,可千万记得给我写信。”
马车骨碌碌地往巷口离去,何平安从帘子里探出头回她:“好。”
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季容妗眼前,她脸上的笑容才缓缓消失,唇瓣微启,道:“跟上去,保护好她。”
藏匿在角落的一圈人很快出现,对着季容妗拱了拱手,便追着何平安的马车离去。
五日后,何平安回到了故乡,将她娘亲安葬归根。
随后再度启程,不过这回,她没再让车夫驾驶,而是自己驾着马车,慢悠悠离去。
一行人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到了陡崖边,突然,那拉车的马像是疯了般朝悬崖下奔去。
就在一行人要冲过去时,一道身影比他们更快出现,拉住了即将冲下悬崖的马。
为首的人叫迟猴,他抬起手道:“先等等。”
一众人停下,那从天而降的玄衣身影制止住发疯的马后,钻进了马车。
迟猴皱起眉,挥了挥手,一群人便冲过去将马车围了起来。
他们靠近马车边后,先前钻进去的玄衣身影突然走了出来。
迟猴眼尖地看见,她手中染着血,瞳孔微微一缩,迟猴怒道:“兄弟们上!”
一群人朝着戴面具的玄衣女子围攻而去,迟猴趁着这个时间将马车帘子一掀,顿时愣在原地。
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里面的人歪着头,脸上带着笑,神色安详,脚边是一把染着血的匕首。
而那白皙纤弱的脖颈处正不断往外冒着汩汩的鲜血,将车厢地面染红,又顺着间隙往下漏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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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
“她死了?”沈竹绾坐回原位, 眉头缓缓蹙起。
“是。”叶漉动了动自己缠着绷带的手,神色微动:“我跟在她身后一路到山崖,马忽然失控朝着山崖下坠去, 我拉回了马,进去看见她从地上拾起了匕首……”
叶漉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马车内, 何平安见到她没有多少惊讶的表情,只是将匕首握在手中, 平静地问:“公主叫你来的?”
叶漉并不回话, 只盯着她手中的匕首, 道:“是。”
何平安便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匕首:“不用害怕,这匕首不是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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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你的,既然是公主派来的人, 我自然打不过, 所以这匕首是我给自己准备的。”
几乎就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 便挥着匕首朝着自己脖颈划去, 叶漉目色一凛,伸手握住了刀刃。
意料中的痛感并没有来, 鼻尖却传来一丝血腥气。
何平安怔愣地看向她,握着匕首的手缓缓松了些。
“公主只是叫我来护送你,以防路上遇到不测。”叶漉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情绪地收回手道:“杀你, 还用不着我动手。”
何平安目光动了动道:“不用了,我已经决定离开了。”
她轻轻放下匕首:“将我娘送回故乡,我便心满意足了, 我自小与我娘相依为命, 如今这天地只剩我孤身一人, 还要远走他乡独自生活,想想也没什么意思。”
“更何况,对公主来说,其实杀了我更一劳永逸。”何平安掀起眸子,轻笑了一声:“是因为季大人,所以公主才会放我一马吧?”
叶漉没回她。
何平安也不期待她的回答,只道:“你可以护送我出大乾,又能待在我身边几时呢?若是你不在了,我孤身一人再被旁人捉回去,无论是对季大人,还是对公主,亦或是对先皇,都不好。”
“所以,让我死了吧。”
叶漉面色平静地说完,顿了顿,道:“我本准备阻止,只是听见了马车外有动静,便先出去了,果不其然,有一批人要来杀她,我全解决了,不过还是逃走了一个。”
“再进去时,何平安已经死了。”
沈竹绾神色平静地听完她补充的最后一句,掀了掀眸:“你若真不想她死,又怎会忘记带走匕首。”
叶漉轻笑一声:“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公主殿下,不过死了确实一劳永逸不是吗?”
沈竹绾没再说话。
叶漉瞧着她的表情,唇角笑意淡了些,其实何平安还说了一句话。
她说,她想她娘了,她想再见见她,告诉她,她从来都没有错。
两人陷入沉默之时,屋外传来金喜的惊呼:“驸马,驸马容奴婢先进去通禀……”
叶漉面色一动,赶在季容妗闯进来前,躲在书架后。
沈竹绾从未见过季容妗如此愤怒的一面,甚至不顾君臣之礼,直直闯入房门,大步朝她走来。
“公主殿下,你满意了?”她在距离沈竹绾几尺之外的书案下,怒声道:“何平安死了,呵,难怪公主那日那般轻易地同意她的请求。”
她的声音并不算大,却字字有力,冷眉怒眼的模样仿若一把露出刀刃的利剑,金喜跟在她身后进来,吓得瞪大了眼,原本要说的话,也在她这副模样下,惊得忘记了。
“你们先下去。”
直到沈竹绾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金喜才目瞪口呆地出了门,继而将门紧紧合上。
沈竹绾平静地对上那双充斥着怒火的眸子,道:“季容妗,是本宫平日里太放纵你了,才叫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是吗?”
女人白皙的下巴微微抬起,眸中流过些涌动的暗芒,只是抬眼微微一扫,上位者的气势便扑面而来。
她什么身份,是啊,她什么身份。
她不过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驸马,即便有着官职在身,也不过是依靠着沈竹绾而活。
她们也不是真正的夫妻,她们只是合约夫妻,今年是第二年。
“是啊。”季容妗勾唇嘲讽地笑出声:“你是公主,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你多高高在上,不过是一条人命,对你而言,多么微不足道……”
于她而言不过是一条人命,有什么好在乎的,江南水患死了那么多人,也不过是公主一个点头,一个眨眼之间就做好决定的事。
面对一个死了就再无后顾之忧的人,沈竹绾有什么理由放过她。
凭自己的感受?
沈竹绾何曾在意过她的想法。
“放肆!”沈竹绾打断她,眸中寒意迸发:“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谁?”季容妗上前一步,不避不让:“对公主而言,我不过是公主的臣子,亦是公主可以随意蒙骗丢弃的棋子,是吗公主殿下?”
“季容妗,滚出去。”
“是吗公主殿下?”
沈竹绾微微眯着眸子:“本宫说,滚出去。”
话音落下,无形气波在空中荡开,季容妗被那气波波及,猛地吐出一口血,将屏风撞到在地。
季容妗垂眸低声笑着,边笑边跌跌撞撞地起身,几次站起又被绊倒,最后支着身子站起走到门边,笑着扭头:“我知道了,公主殿下。”
沈竹绾原本只想看她还想说什么,却在抬眸瞧见她脸上两道明亮的泪痕时,心脏狠狠抽动了一下。
季容妗踏着光出去,两扇门在她身后合上,将她的身影遮盖。
屋内重新恢复了寂静,除却那倒塌的屏风,一切都没有变化。
沈竹绾胸口微微起伏,半晌抬眼看了眼书架的方向,冷声:“看够了没?。”
叶漉缓缓走出,弯了弯唇:“公主,可是小季子气的你,冲我撒什么气?”
眼见着这女人周身内力有向掌心汇聚的情况,叶漉轻咳道:“小季子确实说的过分了,不过公主你一句解释也不说,下手也不留情面,也难怪她那般生气了。”
“她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吗?”
叶漉愣了愣,才发现好像从进来开始,季容妗好似就认定这事是公主做的般,不应该啊……
等一下,她忽然抬头看向沈竹绾。
该不会,她今日顺手杀的那些人是小季子派去的?
难怪她那般笃定地就认为是公主做的。
沈竹绾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面色更沉了几分。
叶漉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公主,比起这个小误会,小季子怕是更不能接受接下来要做的事。”
沈竹绾目光微闪,凝在掌心的那一击终究还是挥了出去.
经此一事,季容妗许些日子未曾回过公主府,甚至于连早朝也不曾去,每日只待在季府,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季父季母从旁得知了这件事,都没有打搅她,季容妗也难得安稳过了几天日子。
直到某一日,季太傅下朝回来后,走到发呆的季容妗面前,轻声叹息:“你江伯伯走了,你去看看吧。”
季容妗这才仿若被惊醒般回过神,匆匆与季太傅对视一眼,季父朝她点了点头,道:“或许还有事需要你帮忙。”
季容妗匆匆赶到时,江家宅院已然挂上白幡,风一吹,便融于雪色,徒留几分冰冷的痕迹。
江太医从江南回来只有不到一个月,便这样去了。
季容妗心底有些沉重,迈入了大门。
她到时,江楠语正被众人围在中央,那些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季容妗没听见,却在踏入房门后,有人“唰”地抬眼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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