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知,让他回到车上等待。
他自己则是特意摘下了造型别致的护目镜,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严肃可怕。
况且,现在是下班时间,还是日常点好。
入间邦彦和虎杖悠仁走进吉野家的时候,屋子里空无一人。他们两人在吉野顺平的对面坐下,隔着餐桌面对面地交涉起来。入间邦彦觉得,眼下的场景就像是审讯室里的“好警察与坏警察”。不过,他实在没必要把场面弄得那么吓人。
于是他率先开口了:“吉野同学,关于当时发生的事情,请你能回忆一下,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吗?”
他说着,从备好的公文包里——他直接从伊地知手上拿来的——取出一沓资料。上面有几张现场的照片,有一张拍摄了整个放映厅。当然,其中并没有受害者的身影,那是尸体被抬走后封锁时拍下的。
「可不能吓坏小孩子。」入间邦彦这样想着,把照片摊在桌面上,指着上面问:“请问,当时影院里有几个人?你坐在哪个位置上?能描述一下其他观众分别坐在哪里吗?”
他之前还说让吉野顺平自己来描述,但是真的问起来,却又设下一环扣一环的问题链,把论述题给出成了更有针对性的问答题。
吉野顺平的手抬了上来,伸出食指指着中间的一个位置,然后有指向了被封锁线围起来的前排座位,最后才在两排座位的中间又指出了一个位置。
「他看到那个咒灵了,却以为对方是人类。」
入间邦彦用手臂轻轻推了一下旁边的虎杖悠仁。这孩子确实机灵,立刻拿出被隔着餐桌的遮挡被转交给他的笔记本,翻开后用笔把信息记录下来。
当然,以咒术师的脑力,入间邦彦已经完全记住了以上信息。但是,做样子给吉野顺平看还是很有必要的。他要让对方知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被记录下来。那么,吉野顺平若是有不想陈述的信息时,便更倾向于用隐瞒来代替撒谎,从而降低真实被扭曲的可能性。
吉野顺平本身并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眼看被询问的重点就要转移到那位真人先生的身上,他回答得也越来越犹豫了。
“那个人你认识吗?”入间邦彦指着那个位置。那是当天的监控里唯一没有被记录下来的存在。
“在这家电影院之前,你们曾经有过接触吗?”
吉野顺平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在现场的时候。他是否和你们中的其他人有过交流?”
吉野顺平摇头,接着想到了真人之前先是走到了那三个人的身后。然后等他离开之后,那些人就被转变成了那副可怕的飞人模样。
“我不清楚。我没看到。”他只能这样回答,这倒不是什么推卸责任的话语。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们的样子不太对劲?”入间邦彦修饰着措辞,毕竟那样可怕的现场,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还是太过有冲击力了。哪怕吉野顺平在这样方面的胆子很大,是一名恐怖片爱好者,这也不能改变一个未成年人突然目睹凶案现场的冲击力。
“一开始,他走掉了。然后我看到前面的座位有些奇怪,就走过去看了。”吉野顺平慢吞吞地说:“然后就发现,他们三个人变成了那副样子。”
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好的时机,接下去有关真人先生的事情他可以不必作答。
两种截然不同的念头在他心中拉扯。
一方面是真人先生对他展露出的那种友善的态度,还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似乎已经脱离了寻常世界的规则,那是不受当前人类社会所掌控的界限外的状态。
但另一方面,入间邦彦的话也提醒着他,真人也曾将其他人变成了怪物模样,使他们悲惨死去。那些人是否无辜暂且不谈,可是七海先生说,那些受害者当中还有女人,老人和孩子。
吉野顺平的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斗争,而入间邦彦却还在继续追问:“后来你跟那名嫌疑人有过接触吗?”他把对象悄悄地替换成了具有特殊指定性质的词汇。
“没有,他走了。”吉野顺平最终那么回答道。
“好的。”入间邦彦端详着他的表情,并没有戳穿,而是换了一个问题:“你可以描述一下他的样貌吗?”
“电影院里很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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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清。”话已出口,吉野顺平就意识到这样太过敷衍了,于是补上了一句:“他有一头长发。”
“是男性,对吗?”入间邦彦低头看他,继续确认。
“对,啊,应该是的。”眼看答案越发贴近真相,被步步紧逼的压迫感令他慌乱起来:“那个,售票员小姐应该也可以作证。”
“拜托了,别再问我了。”他在心中祈求道,手在餐桌下紧紧地交握着。
“很遗憾。”入间邦彦突然坐直了身体,抛出了新的消息:“那位售票员小姐在之后,也不幸惨遭毒手了。看来你确实不知道。”
“什么?”吉野顺平诧异地抬头。
“所以你现在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入间邦彦说:“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必须找到你的原因,你是唯一一个见过他,但却还活着的人。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明白吗?”
眼看孩子被吓着了,入间邦彦却又话锋一转:“当然,这是建立在你所说的都是真实的情况下。”
他那张严肃的面孔上流露出了与之不符合的怜悯表情。“你还不知道吧,吉野同学。监控录像里显示,进入过那间放映厅的观众,一共就只有你们四个人。”
“你确定,你看到的那个‘人’,他真的存在吗?”他站了起来,脸上就差写上“真可怜,年纪轻轻就精神失常了”这句话。
“怎么会?”吉野顺平睁大了眼。此刻,原本还给他以新的盼望的七海先生,此刻与班主任老师的形象重叠在了一起。
“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一厢情愿地认为那些欺负我的人是我的朋友,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们是好学生。
他愤恨地说道:“为什么都不相信我!明明真人先生他……”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糟糕,他说出口了。
吉野顺平的头僵硬地抬起,看到入间邦彦脸上并非是错愕或是生气的表情。他用一种过于平淡的表情回望着自己,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七海先生,他早就知道了?
“啊,就是这样。”入间邦彦朝他颔首,“多谢,现在我们起码知道了凶手的名字。”
“重新介绍一下吧。”他站直了身体,用寻常的社交礼仪打招呼道:“我是一级咒术师,七海建人。这起案子由于有诅咒的参与,从现在起,交给我们咒术界负责。”
“啪啪啪——”虎杖悠仁热情地鼓掌:“真是太帅气了,七海先生。”
「啊,多谢捧场,虎杖同学。但是这个场合,就不必了吧。」入间邦彦的身体微不可见的僵硬了一瞬,然后超前走了一步。
“抱歉,刚才的问题是为了确认,是否有必要让你参与其中。现在看来,你确实是一个有天赋的孩子。”他才打完了一棒,现在是给糖的时候。
“欢迎加入咒术界。吉野同学,你拥有成为咒术师的天赋。”
吉野顺平这才重新开口:“咒术师?诅咒?那是什么?”
他的心情刚经历过大起大伏的波折,此刻反应迟钝,完全被对方牵着走了。
“详细的内容需要稍后再讲。鉴于这起事件的危险性,而你又是未成年人,我想还是等你的监护人到场了再聊。”入间邦彦转头看向虎杖悠仁,“虎杖同学,请你先陪一陪吉野同学。我现在需要拿一些资料。”
说完,他就直接出了门,去找伊地知洁高。
吉野顺平的妈妈应该也快回来了,这时候让一位单亲妈妈发现家里突然多了个大男人可不太好。再说,他还有有些新的资料需要找咒术高专的辅助监督来获取。
“伊地知。”他的声音让等待许久的辅助监督先生吓了一跳:“已经好了吗?七海先生。怎么不见虎杖同学?”
“有点线索了。”他对着摇下车窗的伊地知说:“已经确认了,吉野顺平看得到。也许他可能会入读咒术高专,你这里有学校介绍一类的资料吗?”
“啊,基本的那些还是有的。”伊地知连忙翻出手机,打算把相关文件发过去。他心里不禁感慨着:“不愧是七海先生,居然还能为东咒高专招来新的学生。”
然而被他带上过渡滤镜的本人却不这么想。入间邦彦看着远处走来了一个拎着购物袋的女人,心里想的却是:如果吉野顺平不加入咒高,该怎么保护他们一家人的安全呢?
他看人很准。吉野顺平目前心中有杆天平,两端正上下起伏摇摆不定,是最关键也是最危险的状态。或许,是他人生的命运转折点,而这也许会是他最脆弱的阶段。
“叮咚——”的一声,手机收到了伊地知发来的邮件。入间邦彦对伊地知说了句:“你先等我通知。”便迎了上去。
站在吉野家门口准备进去的女人突然被一个男人的声音喊住:“请等等,这位女士。”
“请问你是吉野顺平同学的监护人吗?”一个金发混血面孔的高大男人走了过来,西装革履,看着就是一幅精英的面貌,说着一口流利标准的日语。
“啊,我是。”她下意识地回答。
“你好,我是七海建人。关于吉野顺平的一些事情,我想与你谈谈。”他掏出了一本证件,上面的照片正是本人。
第28章
面前的这位女士看着三十多岁,留着一头齐肩短发,身材苗条,穿着修身的衣裤,虽然拎着一袋菜,却仍保持着职业女性的成熟气度。
她是吉野顺平的母亲吉野凪。作为一位单亲母亲,她承受着独自抚养儿子长大的负担,因为要赚钱养家的缘故,所以对吉野顺平的关心并不那么贴心而细致。
但与她飒爽的外表相反的是,吉野凪的内心其实非常温柔。想必吉野顺平也是和她一脉相承,只不过特殊的生长环境让他比他的母亲更加的敏感。
“七海先生,顺平他怎么了吗?”吉野凪看了眼七海建人的工作证,没仔细看对方到底是什么职业,只觉得那个徽章看着十分官方。
“附近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件,吉野顺平正好是该案件唯一的目击证人。”他的话音刚落,吉野凪的脸色就“唰”地一下惨白了。
入间邦彦连忙解释道:“我是这起案件目前的调查员,也将负责吉野顺平的安全事宜。鉴于吉野顺平尚未成年,所以这件事理应和他的监护人取得联系。”
“哦,好。”吉野凪呆呆地应下了,然后连忙问道:“那顺平,我的儿子,他没事吧?”
虽然这位女士一向独立而能干,但这毕竟涉及到了刑事案件,非普通的公民可以处理。
“他目前没有遭遇到危险,而这也是我来访的目的:调查清楚事实的真相,并在此期间保护他的安全。”入间邦彦顿了一顿,“现在看来还要加上你,吉野女士。”
看到对方的神色缓和了一些,他接着问道:“首先第一件需要确认的事情就是,你是否知道,你的儿子有一些特别的天赋呢?”
“天赋?”这意料之外的问题让吉野凪有些吃惊。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她自然是和其他的家长一样,很乐意听到别人对自己家孩子的夸赞。可在眼下的语境里提到“天赋”什么的,这本该令她心花怒放的措辞,此刻却让人感到了一丝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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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不太明白。天赋……是指什么?”吉野凪迟疑地问道。
「看来她对此一无所知。是父系的血脉,或者隔代遗传,又或者说是与祖上的渊源有关?」
入间邦彦一面思考着,一面侧身示意:“我们可以先进去再谈吗?”
“哦,好的。”吉野凪拿出钥匙打开门,将这名陌生的客人迎接进来。虽然她不知道,她的儿子和这方面的人员已经有过接触了。
“妈妈?”吉野顺平看到母亲回来,紧张地站了起来。
“哎呀,没想到顺平也有一天会带朋友回来啊。”吉野凪进门听到里面有动静时,就将满面忧虑收了起来。这或许是大部分家长的心态:绝不让孩子担忧这些事情。
当看到儿子身边站着的另一个年纪相当的少年,还是一看就知道是阳光开朗的那款时,吉野凪心里感到很高兴。但她随即就意识到,她还带了一个人回来谈事情。
入间邦彦率先开口:“吉野女士,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四个可以坐下来谈一谈。这件事情稍微有些复杂。”
“啊,好的。”吉野凪没弄明白,一件刑事案件怎么突然就成了他们四个人需要“坐下来谈谈”的共同事务,但她看吉野顺平没有提出异议,便答应了下来。
“咦,那个少年,也和这起案件有关系吗?”她疑惑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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