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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吉野母子二人最终还是被入间邦彦带进了咒术高专,因为吉野顺平意外地觉醒了能力。
那只水母型的式神“淀月”就是他在昨晚的紧急时刻召唤出来的。大概是害怕与担忧,以及对母亲的在意刺激他觉醒了自己的天赋。
“哟,七海海。”五条悟打完招呼,就赶着去看吉野顺平。他围着那个害羞的孩子打了好几个转,不客气地要求对方放出自己的式神水母,甚至更不客气地上手摸了摸——隔着无下限术式,因此没有被水母的毒所麻痹 ,反倒把人家捏出了奇形怪状的模样。
水母被他揉了又揉,和它好脾气的主人一样任由五条悟为所欲为,最后飘到了吉野顺平的身后躲了起来。
最后,五条悟评价道:“真可爱。”他转过头,对入间邦彦感慨着:“不错嘛,给我们学校又拐了个学生回来。”
“五条前辈,请注意自己的措辞。”入间邦彦喊了一声,表示自己对对方轻浮态度的不赞同。
他本人正坐在椅子,任由家入硝子处理他的伤口。长棕发的女校医检查了一番:“还好,没有问题。”便发动了反转术式,对他进行治疗。
吉野顺平在一边看着伤口奇迹般地当场愈合,下意识地摸了摸挡脸的头发。
“好了。”入间邦彦站了起来,抱着他的西装外套说:“大家一个个来,让家入医生检查一下。”
在五条悟的出面之下,吉野顺平和他的母亲被接纳进了咒术高专的范围之内,在事件解决之前可以得到学校结界的庇护。
虽然说学校的校长是夜蛾正道,但是五条悟以他五条家主和特级咒术师的身份,任性地也掌握了一定的决定权。
“不要那么紧张嘛,校长先生。”他嬉笑着对他的前班主任老师这样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有新的学生加入,这个时候当然是要让家长来参观一下,才能更放心地把孩子交给我们吧。”他说得咒术高专好像是什么诈骗团伙一般。
当然,如果入间邦彦当时在场的话,他一定会吐槽:不,不是诈骗团伙。诈骗团伙还只是要钱而已,而加入咒术界,可是会要命啊。
总之,吉野母子暂且先托付到咒术高专,获得了一定的安全保障。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要按照流程来走。在吉野顺平和他母亲的再三商议之下,外加五条悟的劝说下——此处指的是五条悟揽着他那另外两个不情不愿的学生,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一起展示着何为“师生友爱”,“学风优良”——起码在学生关系上,得到吉野顺平是一定可以和同学们好好相处的保障。
至于其他的,则是要看他自己了。
最终,吉野顺平还是答应了咒术高专的招揽。于是,夜蛾正道便把他喊了过去,进行常规的入学测试。
测试是由五条悟陪同进去的,除了五条悟和吉野顺平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他是怎么通过了测试。
不过,这也是很好理解的。入间邦彦心想:那个孩子十分看重他的母亲,为了母亲,他愿意承受严苛的训练,冒着生死危险成为一名能够保护他人的咒术师。毕竟懦弱无力的感受,相信他在以前已经经历过太多了吧。
那滋味可不好受呢。好在他们去得足够及时,吉野顺平才没有被真人给带跑。
但是说到真人,这又是另一个严肃的话题了。
入间邦彦将昨晚遭遇真人的情况全都记录了下来进行汇报,而后他便忍受着内心的煎熬,和五条悟挤在一块商量这件事情的后续处理。
“别那么严肃啊,七海。”五条悟揽着他的肩膀说道:“不过是一个特级咒灵罢了,把它找出来消灭了,不就好了吗?”
「你说得倒是很轻松啊,毕竟你才是那个特级咒术师啊。」入间邦彦忍住了以下犯上的想法。
但他的脸上满是忧虑的神情:“它的别的咒灵不一样。”
入间邦彦最为棘手的,并非是因为那个咒灵达到了特级的水准,而他作为一级咒术师难以应付。
要知道,根据咒术界的划分。不管是咒灵还是咒术师,特级就是最高的标准。但是,特级之上,实际上存在不同的层次差异。例如:五条悟的特级便是因为最高只有特级,而真人的那个特级嘛……
入间邦彦回想了一下,以自己也能造成定向干扰的水平来说,那个特级咒灵大概是刚刚出生的那种吧。
所以,这件事的真正棘手之处在于,那个叫做真人的咒灵,它在快速地进化。而它的术式也十分具有针对性,简直就是对人类特攻的那种类型。
他抱着双手,陈述道:“依照吉野顺平的说法,那个咒灵说自己叫‘真人’。”
“真人”这个名字就很有意思了——真正的人类。
入间邦彦相信,这个名字是有特殊的意味的。这不仅仅指的是真人的外表,行为都趋近于人类,像人类一样可以通过学习获得成长,是具有思考能力的智慧型生物,更是指它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人类”。
这个“自己”的范围,意思是泛指咒灵吗?真是个有意思的说法。
而至于真人的那个术式,虽然尚未知晓其名称,它的效果却已经展现得淋漓极致了。家入硝子那里还摆放着前一天被带回来的两具改造人的残躯,从外表上看,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真人可以通过触碰这一行为,来修改接触对象灵魂的形状,以内在的精神影响外在的表现,便造成了躯体上的扭曲。而这种扭曲的结果,从真人操作过的那几个受害者来看,变化的方向一开始应该是不可控的。
但是熟练了之后呢?它现在变化自己的躯体已经比较自如了,可以模仿各种形态。变化是它的一大特点。
入间邦彦和真人在战斗的过程当中也被它触碰到过,不过那时他警惕心很强,用咒力把自己包裹了起来,形成了保护层。所以,在真人触碰他之后,入间邦彦并没有发生转变,不过他也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咒灵被消耗的反应。这说明,这不仅对普通人是无可防范的咒术,对咒术师也会起作用,而真人只需要轻轻地那么碰,便令人防不胜防。
但这些都还不足以他非要硬拉着五条悟强调,要重视这个咒灵并进行最高规格的搜查。作为一个密切接触过情报工作的过来人,入间邦邦彦能够感知到,像这样一个咒灵,它的诞生或许是偶然的,但是它的成长一定伴随着必然。
“真人的背后应该还有其他的同伙,或许是咒灵,或许是别的什么人。”他这样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东西。
这是一根深肉色的,长相狰狞的手指,如今它正躺在入间邦彦的掌心之中。
“与其说是猜测,我倒觉得这是证据。”入间邦彦认真地说道:“它的背后,一定还有一个策划者,比它埋伏得更深。”
“诅咒师?”
“说不定。”
“照你的说法来看,我可没听说过这样的家伙。”五条悟捡起了那根手指。
这和造成虎杖悠仁如今局面的那个东西具有着相同的气息,是真货没错了。
而这根手指是由真人带过来的,明显是不在咒术界掌控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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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联想到这根手指被真人带过来,目的是为了在吉野家做点什么事情的话,那背后的目的就更耐人寻味了。
“我是这样猜测的。”入间邦彦沉静地道出了他结合现场和真人的行动模式总结出的信息:“吉野顺平恰巧看到了真人动手的现场并追了过去,真人和吉野顺平交流之后,对他产生了兴趣。当时吉野顺平展露出了咒术师的天分,这和以往真人所接触的那些普通人不同。吉野顺平因此成为了它的下一个实验目标,而它可能是出于对实验素材珍惜的原因,没有直接对吉野顺平下手。与此同时,它蛊惑吉野顺平,为它的实验提供方便。”比如说,激发他的恶念。
“吉野顺平在和真人的交流过程当中,透露了他母亲的存在。当晚,真人拿着那根手指打算把它放到吉野家,以通过吸引诅咒的方式,对吉野顺平的母亲吉野凪动手。”
如果它的计划成功的话,那么吉野凪必然会面临被诅咒杀死的下场。这样子说不定可以激发出吉野顺平身上的一些特质,达成真人的需求。或许,它会以诱导性的说辞鼓动吉野顺平对普通人下手,仇视咒术师,甚至于成为共犯。
但是这个结论还是被他舍弃了。因为在真人面前,吉野顺平太脆弱了。他的内心尚有人性善的一面,是不可能被真人和它的同伙接纳为同伴的。
一个可供实验的炮灰,这就是入间邦彦对吉野顺平在这次事件当中的定位。
而他之所以保存着这根手指,仅是因为他和虎杖悠仁的那点前后辈情谊,也是因为他想要在一个可靠的环境之下,通过读取这只手指上的记忆来获取情报。
“我有一个想法。”入间邦彦让五条悟把手指放在封印的容器里。“至于成功与否,我不能保证,只能说,这姑且算是一个可尝试的方向吧。”
“哎,难道你觉醒了什么占卜的能力吗?”五条悟甚至还拉起了眼罩,露出了一只眼睛。他看看入间邦彦,又看看手指,“六眼”没有观察到任何反应。
不过既然对方有求于他的话……“那么做一个交换如何,七海?”他竖起了一根手指:“你帮我带学生,我就帮你保守这个秘密,怎么样?”
他开始讨价还价起来,想要将自己身上的教师职责往学弟身上推。
“不怎么样。”入间邦呀表示拒绝加别人的班:“如果我没弄错的话,现在应该是你希望我在这件事情上对跟高层闭嘴。”
然后他瞥了眼五条悟,推他站好:“我们两清。”
两人的神色都正经起来,入间邦彦伸出手,指尖与那根两面宿傩的手指接触,然后发动了【堕落论】。
他的眼睛立刻失去了神采,面前是被庞大的信息流冲刷扭曲的图景。
他看到了什么?那个头上有着缝合线的穿袈裟的男人,不正是此前叛逃,并且被五条悟亲手杀死的——
——夏油杰?!
第32章
对于虎杖悠仁这一届之前的其他人来说,夏油杰可是个大名人。十年前,他是一个骄傲的符号;十年后的现在,他却成为了一个不便被提起的禁忌。
他是和五条悟,家入硝子同届同班的同学,夜蛾正道的学生,凭借咒灵操术与五条悟在学生时代就被评为特级咒术师。但夏油杰出身于普通人家庭,秉持着“强大者应当保护弱小者”的理念,在一些方面比任性妄为的五条大少爷风评要好多了。
可这是他叛逃前的旧事。
因为理念骤变从东咒高专叛逃,夏油杰接手盘星教后扩张势力,理想是消灭普通人创造一个只有咒术师,没有诅咒的完美世界,于去年发动“百鬼夜行”,最终失败被五条悟亲手杀死。
这就是堕落为诅咒师的夏油杰短暂的一生,他就像流星,用生命燃烧出璀璨而耀眼的光辉,最后化为灰烬。
“杰?”尽管老友叛逃已久反目成仇还被他亲手杀死,但五条悟仍习惯于称呼对方的名字。
“怎么会是杰呢?我可是……亲手杀死了他。不会有错的。”他心里大为震惊,漂亮的蓝眼睛睁得滴溜圆。
五条猫受到了惊吓,随即便是油然而生的怒火,气得毛都炸了。
咒术师死后,为了防止异变,或者被有心之人利用,尸体都会交给专业人员进行处理,就像如今的家入医生也兼职做这件事情。但当时,因为私心的缘故,在夏油杰死后,是五条悟带走了夏油杰的尸体,其后尸体自然也未被“挫骨扬灰”。
按理说,除了当时亲手处理尸体的五条悟,没有人知道夏油杰的尸体在哪里才对。
是自己的失误吗?五条悟难得皱起了眉头。自己当时却是只是简单地埋葬了杰。毕竟,不管怎么样,那可是杰。所以,他怎么可能任由咒术界的那些人带走杰,毁灭他最后的安宁。
当然,以五条悟的性格,他是不会对自己当初的私心进行自省的。
开什么玩笑,有罪的当然是那个玷污了杰的尸体的人。
那个盗窃了杰的尸身,打扰了对方安宁的家伙……他一定会找出来为杰清理干净的!
打定了主意之后,五条悟就从那种站着看热闹的心态变得分外积极起来,再也不见那种把自己的活甩给学生干的消极怠工。
入间邦彦被他缠得没办法,将他读取到的景象连着图一起做成详细的报告给他。
他拿着笔,犹犹豫豫地在纸上勾划着。七海建人的画工自然不怎么样,毕竟他又不是擅长画符咒的,有家学渊源的那类咒术界世家继承人。
至于入间邦彦,多亏他之前在穿管局上班三年的经验,从穿越过的角色身上学到了一点皮毛,总之还没差到面目全非的地步。
他先把真人的样子画了出来,然后在脸上画了两条缝合线。这是为其他学生准备的,好叫他们看到这种模样的咒灵时,机灵点马上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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