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他们从未认识一般。
司礼监忙上前道出事情原委:“禀皇上,南邵宫的宫女太监们全吓得六神无主了,奴才好不容易撬开一人的嘴,据那小太监所说,那蚁虫是突然间出现的,还是杏妃娘娘救下的他们。”
南邵宫分配了宫女太监?她怎么不知道?苏晓心想。
皇帝眯起眼,眸中警觉,打量苏晓道:“哦?那杏妃是如何救下的他们?”
司礼监弓着身子,抢先?说:“回皇上,那小太监只说了这几句,他说蚁虫太多,他不敢睁眼。”
苏晓忙开口解释:“皇上,妾的侍女是妾从凉朝带来的,自小会些皮毛功夫,这您也是知道的,是她救下了妾与宫人们。”
皇帝望向小莲,他鹰隼一般的眼,吓得小莲躲在苏晓身后?。
小莲望着眼前的天子,从前她不曾觉得王爷有这般令人惧怕,尤其是他身上那身龙袍。
苏晓:“回皇上,妾的侍女失仪是妾的过?错,小莲只有妾有危难时才会施展拳脚,望皇上饶恕她不懂规矩。”
“在潜邸这么久了,还是这般毛手毛脚。朕看?你?倒是懂规矩了,下去好好教教她,别失了你?的颜面。”
苏晓忙拽着小莲磕头:“妾谢皇上恩典。”
“行了,别动不动就行礼,朕说过?的,你?可是忘了?”皇帝觑着同自己有些疏远的苏晓顿了顿道,“刚从蚁虫中脱离险境,便好生待着吧。”
皇帝又问司礼监:“曹莽,里边现在什么情况?”
原司礼监范鲁已死?,他的干儿?子曹莽曹公公,顺理成章继下一任司礼监。
“回皇上,南邵宫宫里全是蚁虫,不过?说来也怪,此处宫道离南邵宫不远,却半只蚁虫都没有。”
皇帝:“去,叫人点些火把,进去瞧瞧。”
“奴才领旨。”
住进景和宫
没一会, 宫人们举着火把,全身捂得严严实实,有序进了南邵宫。
正门大开, 几个小太?监举着火把留守在宫门外, 防止蚁虫逃出来惊到皇上跟杏妃娘娘。
宫人们在南邵宫院中泼满火油, 紧接着他们退到宫门前大手一甩,熊熊大火顷刻间覆盖住整个院落, 蚁虫和尸体燃烧的声音滋滋作响, 全都消失在一片火海中。
说来也怪, 离宫门最近的蚁虫宁愿在院中被火烧死,也硬是没一只往外爬。
皇帝见此, 眸中满是困惑, 他大声唤司礼监:“曹莽,好好查查院中有何不妥, 给朕查清楚咯。”
皇上下了令,司礼监自然不敢怠慢,他赶紧领着几位小太?监, 检查宫墙四处。只一会功夫,他便发现了端倪。
“禀皇上, 南邵宫宫墙上到处涂了蜂蜜, 这些蜂蜜掺了水,面上还撒了一层石灰,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
皇帝平静道:“看来此人心思颇深,曹莽,你?可能查出是谁人所为?”
一名小太?监急吼吼往前走出两步, 掏出腰间的纸团举过头顶,扑通一声跪在皇上身后道: “禀皇上, 奴才在院中角落里发现了这个,不知是不是行凶者故意讥讽杏妃娘娘留下的?”
苏晓不用看都知道,那是她方才留的后手。她原本是怕蚁巢戏会同潜邸杀人书?一般,陷害她自导自演,所以?才做出此举。
当她看到火海时,还以?为纸团会随着蚁虫销声匿迹。没曾想?,倒被有心之人拾到了。
曹莽欲张的唇不得已闭了下来,他眸中仇视般,扫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
皇帝回过身,接过小太?监手中皱巴巴的纸团。
他打开,看到内容的瞬间,便蹙紧双眉。这歪七扭八的字让他头疼,好一会才看懂。
上面写?着——别想?跟我争!
他猜不出是谁,更想?不到谁的字迹会这般丑。
司礼监试探地问:“那皇上,眼下该如何是好?要不要立刻搜查后宫?”
皇帝也不避讳苏晓:“不急,先?把南邵宫清扫干净,若是往后再有蚁虫出现,扰了杏妃清静,朕第一个拿你?是问。”
话罢,他回眸望向她,假意宽慰道: “杏妃,你?受惊了,这才刚入宫,便遇到这等事儿,怪朕,是朕的疏忽。”
苏晓心明眼亮,她深知皇上不愿她细查,所以?干脆配合他,立一个深明大义的形象。
“妾不敢,只要蚁虫清除干净,便无事发生,妾从未被蚁虫惊扰过。”
皇帝满意抃笑,他黑瞳中闪着细微的光芒,背过身踏上龙辇道:“既如此,眼下南邵宫是住不了人了,不如你?来景和?宫吧。侍女衷心护主,理应跟着,朕日?理万机,景和?宫宽敞,正适合你?养好心神。”
苏晓本想?拒绝,但皇帝已经远去?,不容她辩驳。
住进景和?宫与?她原先?计划的不一样?,暗中有人蠢蠢欲动,她实在不宜做那出头鸟。
况且,正主在那儿,皇上怎么会让她住进景和?宫?那不是平白惹他的心上人生气吗?
……
无奈,皇威不可冒犯,她只能乖乖搬进景和?宫。
蚁虫一事,也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传闻分?为两派。
一派觉着蚁虫出现,只因南邵宫地处偏僻,故成?了蚁穴,只是从前未曾发现罢了。
而苏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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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成?了天生神女,不但脱离险境,还存着善心,救下了宫人们。
另一派是反对的声音,他们认为这次的蚁虫,是苏晓自导自演,为的是博人眼球,迅速得到恩宠做的手段。
然而他们不知,蚁虫身上带有毒素,小莲当晚便发了高烧,身上疹子也成?倍增长?。
苏晓也没能救下全部宫人,还有几人,早在她想?救时便断了气。
听司礼监说,苏晓救下的那些人,全都同小莲一般发着高烧,正艰难地熬着。还有几位扛不住,没入夜便横死了。
余下的和?苏晓“一样?”,症状轻些,只长?红疹,并无大碍。
女医为苏晓诊脉时还说,苏晓身子非同常人,普通的蚊虫以?及毒药进不了她的身,是天生医者的命,若是行医,定有一番作为。
她听得一头雾水,若真是如此,那陶芙柔的香用在她身上,不是该没反应吗?
是陶芙柔的香不简单?还是这女医看她身处妃位便故意捧她?
她不愿太?过纠结,白日?里唬人的缪言竟一语成?谶,倘若女医此言属实,她确是身子与?常人不同呢?
……
苏晓一直守在小莲身边,半步也不曾离开。
皇帝把她放在景和?宫旁的“丫鬟房”,没过多理会苏晓。
小莲自小习武,又得宫中女医诊治,只烧了一夜,身子的灼热感便降了下来。
倒是晨妃,听闻苏晓住进景和?宫,她一大早便来此,撒泼打滚让皇帝把苏晓撵出去?。
皇帝批奏疏的书?房,跟苏晓只隔着一道墙,里边谈话若是大声些,苏晓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道墙上还有一个细小的孔,刚好能看清里边的人,又不会被发现。
苏晓不懂皇上安排她在此处是何寓意?难道又是书?房暗室那招?
原著中,古代苏晓可是听呻-吟声听了月余,而她只听了约摸七日?,莫非还得续上?
她身子一僵,连忙从孔洞看向书?房,毕竟小莲也在,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希望皇上别那么荒唐。
只见孔洞对面的女子红光满面,长?相竟和?皓雪有些相似,一张柔美的英气脸,少了皓雪的侠义,却?比皓雪多了一丝温婉。
她听不太?真切,书?房中二?人说话的声音极其微弱,只恰好能看到,晨妃对着皇上娇滴滴的撒着娇。
这一幕苏晓总觉得有些熟悉…
在潜邸书?房时,陶芙柔好像就是这般同他讲话的,苏晓当时虽看不到,但只听声音,就能想?到陶芙柔当时的模样?……
她明白了,晨妃是正主,也是皓雪跟陶芙柔的结合体。
…… 也可以?说那两人是正主的替身…
不论原主还是她,都与?晨妃半点?不相似,这只能说明,原主的出现是个意外…她自己穿越来…嗯…是个凑数的…
神游之际,她的耳边响起?了,皇上微弱的话语: “半月后南苑狩猎,朕带上你?。杏妃她过几天便搬离景和?宫了,你?何必同她计较呢?”
她眯起?一只眼打量着晨妃的表情,晨妃羞涩点?点?头,似午后的懒猫一般,蹭进了皇上胸膛里。
苏晓赶忙收回眼,默默用怀中的锦帕堵住了孔洞,而后回到小莲身旁。
小莲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她看着面露慌张的苏晓,道了声口渴。
苏晓思绪回笼,下意识点?头并起?身为小莲斟茶。
她将茶盏小心捧到床榻前,喂小莲大口饮下。
不过一瞬,茶盏里的水便空了,苏晓的茶盏,也一盅接一盅的斟满。反复几次后,小莲才喊停。
苏晓立到榻前,望着小莲面色蜡黄的脸,她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了无数遍,又无数遍干涸着贴紧肌肤。
苏晓愧疚不已,若不是她,小莲也不会受这么大的罪,那些蚁虫明明是冲着她来的。
愧疚之际,她心中想?着为小莲擦擦脸,便推开了“丫鬟房”的门,轻声唤宫女打盆水来。
她守在门边等着,片刻后,宫女打来水,递到她的手中。苏晓端着铜盆进门后,伸出手指试了试水温,恰好合适才拧干的绢帕,紧接着回到榻前给小莲擦脸。
小莲薄唇开合,似在说些什么。她嗓音虚弱,须得贴着她的唇,才能勉强听清口中的话。
“小姐,不用麻烦,小莲是你?的侍女,怎么能让你?为我擦身子。”
苏晓似爱护自己亲妹妹般,温柔擦拭着小莲的肌肤:“你?安心躺着便好,其他的事儿不用操心。这件事是我连累了你?,况且你?在我心中,早已不是侍女,而是我的亲人。”
小莲眸中攒下一泡泪,她奋力挤出一抹微笑,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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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看了她一眼: “傻子,生病了还笑,累就别说话,好好睡一觉。”
小莲听后,乖巧阖上了眼。
苏晓被小莲的听话懂事触动,这个人,真是什么都想?着她。
为小莲擦完身后,她又命宫女换了一盆干净的水,放到一旁,她也躺到小莲身侧,静静望着熟睡的小莲。
隔壁的晨妃不知要待到何时,她想?着还是不碰面的好,所以?先?准备好干净的水。
说起?来,小莲还长?原主一岁。按岁数,算是原主的姐姐,也算她的姐姐。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虽然她在现代已经二?十五了…
若是原主的娘还在,小莲自然也能受到原主娘的照拂。说不定,她们还能成?为羡煞旁人的姐妹。说不定,原主还能为小莲找个好人家,备上一份丰厚的嫁妆。
可惜,一切苦难都已发生,原主死了,原主的娘也死了…
她的困意席卷而来,不知不觉间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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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里,苏晓都守在小莲身边,直至小莲恢复气力。
南邵宫蚁虫盈千累万,宫人们也换了好几班,不知何时才能清扫干净。
眼下是苏晓住进景和?宫的第三日?,小莲身体恢复的很好,能跑能跳。
唯一不好的,便是以?后的日?子。
苏晓住进景和?宫到底不妥当,她与?皇上都未曾见面,可风头却?盛过所有妃子。
听闻晨妃也派了宫人前去?南邵宫帮忙,若不是苏晓那日?,听到晨妃请皇上撵她走,那她便信了。
“谁啊?走路不长?眼?”一道尖锐的嗓音传进她耳中。
苏晓额间传来一阵闷痛,她抬起?眸子,想?看看自己撞的是那位得势的公公。
谁料,发声之人未寻到,一入目便是耀眼的杏黄龙纹。她仰起?头,正对上那人冰冷的眸光。
苏晓敛回思绪,顾不上痛意,先?是恭敬行礼: “妾恭请皇上圣安。”
皇帝: “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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