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陀思先生选了燃油量适中的那一架,足够他们飞到无人岛上,再乘坐别的交通工具离开。
云鹤用“是我格局小了”的语气说:“非常精妙的安排。”
被夸奖的美丽青年扯扯嘴角:“您夸人的语气非常浮夸,我觉得可以适当地停止了。”
他可不是那么好讨好的人。
乙方云鹤其实是很擅长放弃和摆烂的人,之前信誓旦旦地说对方在沉没成本,但实际上,他自己也不想放手。
那还是再努力一下。
无人机是没有立场的程序机器,被国际著名情报贩子兼程序员篡改了程序之后,就乖巧地按照对方的指令,朝着目的地行进。
乙方云鹤殷勤地给他倒了咖啡,在桌上摆满了零食,然后说:“您或许想听听我的故事?”
费奥多尔很难拒绝。
就像他很难不想去掌控对方一样。
“我从前生活在一个没有能力者的世界里。”云鹤尝试拿捏对方的关注点,但很快就变成了自说自话,“但还是每天有人在网络上亡国亡世界,犯罪率可能降低了,但反而因为比以往更好传播,而让一些人觉得世道越来越糟糕。”
“我可能是天生的局外人,我对世界始终保持着陌生,因此难以适从了很多年。对我来说,死亡可能是一种比较好的结局,但我并不会主动地去选择。而因为社会足够安全,我也继承了一笔不算少的遗产,一直还算顺利。”
【搜索哇叽文学q.yfwaji.com】提供的《离奇打工人》60-70
从他祖父去世之后,其实有相当多的心理医生或明或暗地观察过他很久,那些亲人极力地试图证明他精神不正常,从而让他终身需要监护人,或者再严重一些,住到精神病院里去。
这样,被委托管理到他成年的遗产就能够被重新分配。
但遗憾的是,所有人都没能找到这个机会。
他的思维逻辑自洽,目光始终清醒,也从来不憎恨不极端不追求刺激,甚至还遵守社会规则。距离“精神疾病”这个词汇还有很远的距离。
他也没有动那笔遗产,而是在成年之后留下了捐赠遗嘱。
不过这些都是不需要在意的细节。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去学习如何在群体中做一个不那么显眼的混子,尝试着用大众认知解释我的一切行为,使自己不显得异常。在来这里之前,我的生活不那么好,但也不怎么坏,是合适的舒适圈。但我感到厌倦和越来越陌生,所以答应我老板的雇佣邀请。”
“刚到这边的时候,老实说,心情非常糟糕。”
讨厌的职业,不熟悉的国度乃至于世界,完全不同的社会规则和糟糕的身边环境。
他极力地将自己的处境进行粉饰,按照原来的生活习惯强行生活。
早九晚五,不早到不晚退,用自己所熟知的观念去解释一切遇到的事情,警惕对力量的滥用,明知道会导致不好的结果,也做出抽风的举动。
千方百计地粉饰,试图让自己的生活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朴实。
但后果很糟糕,那次的教训也让他明白自己的那一套已经非常不合适了。
“我对死亡既无畏惧,也无期待,因此专注着生活。所以,能够有陀思先生这样好的邻居,一度让我非常开心。”
也不是不知道对方本性并非表现的那样,只是恰到好处地满足了他当时的期望与需求,因此格外地宽容和亲近,在相处中对对方产生了独一份的好感,然后演变为喜欢。
“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完全地适应了这边的世界,可以正常地生活下去了。因此,也可以有新的追求。”
费奥多尔看向他,不动声色地问:“什么追求?”
云鹤:“追求一下快乐,放飞自我。”
多好的世界啊,对异类有着出乎寻常的包容,无论是什么样的伤害,都能接下。
横滨都出了那么多次事,还是漂亮的都市。
“……”
因为说要等到重新做人再告白,所以没有意识到不对的某人茫然地看着又变得冷淡的陀思先生,觉得男人果然也很善变。
第62章
费奥多尔其实没有多生气,毕竟他已经习惯了(……)。
就是挺无语的,觉得这人除了直白和装傻,不会第三项情商有关的技巧。
他倒要看看,等对方完成任务的时候,会不会如约来找他。
乙方云鹤觉得自己可能是跟没情商的人呆在一起久了,开始很难理解一些思维。但他还是看得懂脸色的。
所以他又选择了朴实的哄人方案。
他:“趁着我最近比较闲,也跟异能者没什么接触,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这就是实干精神!
他比那些只会嘴上哄人的渣男好多了!
费奥多尔:“别去接触异能者,谢谢。”
云鹤:“嗷,好的。”
猫猫无辜.jpg
“你目前的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到底是意难平,加上还有最后的侥幸,某位没有等到告白的先生询问着进度。
乙方云鹤信心满满地说:“百分之五十了!很快我就能重新做人了!”
有天赋加成,陀艮那25%直接白给了。漏瑚属于是嘴上骂人,好评给的很诚实。
相比起来,一直对他保持了高度的兴趣,和友好的真人,就显得非常虚伪,非常人渣。
他深深地觉得,比阴间,还是真人最强。
花御倒是很有意思……不像是完全的咒灵,包容,怜悯,智慧,希望,这样与诅咒有别的含义,她都拥有。
咒术也很出色,是优等生中的优等生。
费奥多尔:“看样子,您对自己的新同伴评价都很好。”
乙方云鹤:“我是不会去否定任何人的。”
因为曾经长期处在被否定的环境中,即使他自己不在意,但不可否认,这是一种压抑的环境,所以他后来就持有求同存异的美德。
也因此能够跟各种奇怪的人处得来,甚至还能跟观念完全不同的费奥多尔产生想要长久维系的感情。
“但是很少看到你跟谁关系好。”
“因为也不想别人管自己的事情,保持距离,偶尔联系就很好。”
“那么我呢?”
暗示到这个份上,就算是块木头,也应该悟了。
云鹤深情地握着对方的手,真情实感地说:“我们可以不保持距离,每天一起吃饭,还能一起睡觉。”等他变成人了就表白!
然后就到了地方,话题到此结束。
陀思先生从打开的舱门走出去,云鹤跟着下来,四处看了一下,发现这地方跟上次宝石展上的视频里是一个地方。
从仿佛遭过拆迁的现场来看,这里在不久前遭过好几场战斗。
从断壁残垣中坚强地保持着原样的圆形石板判断,他猜测这里应该是个祭坛之类的地方。
四周没有太多群体生活的痕迹,可能是生活在其他的岛屿上,每隔一段时间前来击败,也可能是荒芜已久,附近没有人居住。
通过陀思没有遮掩地将无人机停到这座岛上的行为可以推断,方圆几十海里都没有其他活人。
当他猜了半天只猜到附近没有人的时候,费奥多尔已经通过这些痕迹判断出此前的战况,以及他派来的人失败了的结果。
但他并没有失望,而是站在海边等了一会儿。
夕阳的光将海水染成漂亮的颜色,海潮卷着珍珠一样的白沫,渐渐地漫过沙滩,又缓缓退开,以此往复,逐渐漫过了祭坛所在的位置。
水填满了祭坛石板上的纹路,然后向下渗透。
又过了十几分钟,石板浮起来,露出底下的棺木。
“我特意把时间定在了清晨潮水退去的时间,然后让那些名人,以及来保护他们的人,对当时祭坛表面的供奉之物展开争夺。”
一些与世隔绝的地方,是信仰滋生的绝佳环境,而拥有某种特殊能力的物品,会被当成神迹很正常。祭坛上面供奉的道具,是一颗能够复活脑死亡时间半小时之内的珍珠。
但cd非常长(大约是六十年一次),并且复活的人生命只持续三年。
尽管如此,也叫花大气力调查这里的那些怕死的上流人士打破头了。
武装侦探社的人是作为铃木家的聘请保镖
【搜索哇叽文学q.yfwaji.com】提供的《离奇打工人》60-70
过来的。
他们在出现伤亡之后迅速控制住局面,跟死屋之鼠派来的人展开战斗。
他们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一顿拆迁之后,午饭时间都还没到。
但伤者众多,他们不得不带着伤员,乘坐飞机离开。
至于那颗珍珠,则交给了异能特务科的人处理。
当时没有人怀疑这个事件没有结束。
供奉在祭坛上能够起死回生的宝石,再加上那段视频的指引,大家一致认为那颗白色珍珠就是费奥多尔的目的,以为他打算作为复活队友的道具(毕竟与谢野晶子只有一个)。
这个荒岛也再次没有人光临,因此没人知道,失去了白珍珠压制的祭坛,会被材质特殊的棺材顶起。
乙方云鹤看着那个被水泡了这么多年都还崭新的棺材,觉得棺材是个宝贝,但还是管住了自己的嘴,进行了正常推理:“然而您真正的目标是棺材里的东西?”
费奥多尔:“曾经在这座岛周围生活的部落民众将带领他们逃离天灾,于此处定居的‘贤者’葬在祭坛下面。部落的人将代表夜晚的黑色珍珠放于他的棺木中,将代表白天的珍珠放在祭坛上,从那以后的几百年内,这里涨潮和退潮的时间都是完全固定的。”
那些人查到的消息,被他抹除了黑珍珠的内容,又加了点儿别的以使其合理而逻辑闭环。
“在记载中,贤者和首领是双生子,一位具有出色的领导能力,一位具有超凡的预知能力,二人同心协力,拯救族人,带领族人在无常的海上完成迁徙,来到这里定居。据说,他们一生都未有过争吵和意见不一致的时候。”
“首领壮年猝死,贤者使用了白珍珠将其复活,但三年后首领不知所踪,贤者也突然死去,遗嘱说要将黑珍珠和他葬在一起。”
两人交谈着,手上的动作没停,乙方云鹤把石板挪开,费奥多尔打开了棺木。
露出里面的一具白骨,和嵌在贝壳里的黑色珍珠。
哪怕过去几百年,这颗珍珠也依旧光彩夺目,没有丝毫氧化的痕迹。
听完故事的乙方云鹤:“所以这颗珍珠干嘛的?”
以为他会好好地揣摩故事的费奥多尔:“……赋予异能自由行动能力的。”
也就是一个异能者可以掰成两个人用。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自己更值得信任的存在,他已经受够了那些二五仔队友了!
看到他戴上手套取珍珠的操作,云鹤突然警觉:“您要自己用吗?”
费奥多尔回头看他:“有什么问题么?”
“突然在想,会不会出现无法分清你们两个的信任危机。”
“会吗?”
云鹤从他的语气中察觉到危险,立刻说:“肯定不会,我保证!”
费奥多尔笑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相信:“此前有个异能者能够剥离别人的异能,所以我已经见过他了,跟我并不相同,但还算处得来。”
对方下意识地说:“罚?”
云鹤还记得自己曾经猜测过,从文学性的角度讲,这个世界的陀思先生,代表的是“罪”,即认为自己有义务以超人的身份去阻止罪的继续滋生,实际上也是在犯罪的存在。
“是的。”大概是难得接住了脑回路,陀思先生的表情甚至带点欣慰的味道。
但他没有立刻使用这颗珍珠,而是将其收起来,又将棺木关好,让他把石板盖回去。
又过了半个小时,有一架直升飞机来接他们。
乙方云鹤看着直升飞机,愣愣地说:“我知道直升飞机要用两只手开,但没有想到是这样用两只手开。”
果戈理的手虽然在开飞机,但他的人坐在直升机外头。
凛冽的风中,他的披风和辫子都在飞舞,却没有露出半分不适,而是高兴地挥动着没有手的手臂。
看起来像是自由的白鸽。
但太过自由了一些。
并没有安排果戈理来的费奥多尔,第一次决定将一个词汇加入讨厌名单。
得想个办法杀死自由(气话)。
直升机以非常危险的姿势向下俯冲,果戈理率先跳下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