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的,是不是,不太靠谱啊?”
他只是随便找个话题切入,听在谢煜耳中那“入魔”二字简直如道惊雷,让他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嗯,对,他们就是太执着了,但也不是所有魔族都是这样的,比如说先天魔族。”
话题自此被岔开,禾瑍对这些都不是很了解,好奇道:“魔族还分有先天后天啊?”
“嗯,后天魔族就是修仙修岔了入魔,又或者是一开始就修魔,他们本来是凡人或妖兽,统统都是归到后天去。”
“先天魔族则不一样,他们生下来就是要修魔的,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因为本就魔气入体,经脉逆行,没有办法修习仙道。”
谢煜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先天魔族的父母通常都是修魔之人,都修魔了自然也不会在乎什么伦理纲常,常常就是把孩子一丢了事。幸运的便天生天养自己长大,不幸的就这么死在外头,沦为野兽的口粮。”
禾瑍“啊”了一声,像是被吓着了,有些同情,又有些敬佩地望向谢煜。
魔界的生存环境竟然这么恶劣的吗,那他能长大变得比元婴修士还强,好厉害哦!
谢煜意识到话题有些沉重,急急转弯:“其实这些年来已经好很多了,真的,那个魔尊即位后做了很多事情,魔界的生活好上很多了,你看,这些年仙魔两界都没有什么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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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
其实哪里会有这么简单呢。
魔界是神弃之地,是神战后的败者去往的深渊之地。
传说中早在洪荒之时那道深渊裂缝就已存在,源源不断的恶意污染着九州。
是几位仙人共同封印了这道裂缝,九州才得以繁衍生息。
但早在洪荒末期,这道封印有所减弱,是那个前往深渊的失败者以己之身生生和这些污染相耗。
那是个如山如海的巨兽,庞大的身躯抵挡在深渊的裂缝处,所有在魔界中的生灵抬眼就可以望见祂。
魔界是没有天道的,所以修魔之人无法证道。
无法证道就无法飞升,注定要在凡间耗尽寿命,他们甚至没有下一个轮回,魔界自成一体,不入轮回,没有归处。
如此绝望。
不存在希望的地方是不会有道德的,魔界之所以是魔界,就是群妖乱舞,百鬼夜行,世间所有的恶意都可以在那里窥见。
这些禾瑍都不知道,他只是认真地想了想谢煜告诉他的事情,点了点头。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魔尊这么好为什么谢煜还要叛逃,但是谢煜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那个魔尊也做了好事,说不定谢煜是替魔尊打掩护?
想来想去想不出什么,禾瑍把话题拉回正轨:“那么,那些杀妻证道的修士,有成功的吗?杀掉别人来证道,应该不靠谱吧?”
谢煜回想了一下,蹙眉:“甚少有成功的,成功的那些都是殉情的。据我所知魔界也没有多少这种人,通常他们发现杀妻证道失败后承受不住刺激,自我了结了,撑到坠魔的那心性也不同于旁人,坠魔了也活不久。”
笑死,虽然魔界很多垃圾,但是垃圾之间也是有鄙视链的,在以实力为尊的魔界,你都混到了要杀人才能证道,在魔界里分分钟被教做人。
“哦,”禾瑍若有所思,“听上去是正魔两道都不太待见这种方式啊。”
那天道是怎么回事,怎么给他这么份玩意?!
“好像有一例成功的,”谢煜见他好奇,多说了几句,“我听别人提起过,那一例是丈夫将死,妻子为了救他,握住他的手亲自了结了自我,结果……”
谢煜努力回想了一下,却模模糊糊记不清楚,便自己编了个结局:“结果天道感动于他们二人真挚的情感,让他们一同飞升了。”
禾瑍却没有为这个大团圆结局感到高兴,只是怔怔地听着,然后轻轻地“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
禾瑍宅在房间里,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手上的玉佩。
昨天谢煜那番话一直萦绕在他心头,左右谢煜现在出去了,禾瑍干脆把那张纸重新拿了出来,认认真真地看。
先斩心上人。
心上人,何谓心上人。
是放在心尖尖儿上的,舍不得伤害的人。
既然如此,又怎么会舍得杀了他,来证大道呢?
这本来就是悖论。
那如果,如果是心上人杀他,那就不一样了。
若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那怕失去性命他也会乐意的。
啊,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生离死别像话本子里的那样虐恋情深呢?
他和他的心上人甜甜蜜蜜地生活在一起,甜甜蜜蜜地一起飞升不好吗?!
禾瑍气呼呼地把纸往床上一摔,就想下床找个火盆把它给烧了,却看见那纸张兀地自燃了起来,凭空飘荡到他眼前。
禾瑍被吓了一跳,连忙拿本书扣住想要灭火,就见它倏忽自灭,变成缕青烟“啪嗒”掉在地上。
禾瑍小心翼翼地拿着根竹竿拨弄地上那摊灰烬,戳中了个硬物,拨开来看,是一块玉佩。
水头很差,白絮很多,还有裂痕,禾瑍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么差的料子,一时新奇多看了几眼。
上面的花纹却很独特,九枝金盏银台缠绕合欢花呈团,青色的玉佩白色的纹样,雕刻在上面很是风雅,也很好地利用了玉上的白絮和裂缝,让这块玉生生地涨了好几倍身价。
再涨价,也不过是从几贯铜钱变成一块碎银,还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货色。
禾瑍蹲在地上欣赏了一会,拿出谢煜给自己的传音玉佩对比了一下。
简直就是云泥之别,莫说雕工技术,光是料子就甩开九条街。
禾瑍摩挲着上头的合欢花几下,就见玉佩闪烁,很快就连接上了谢煜:“欢欢,怎么了,我现在回来了。”
谢煜语气温柔,脸上的血渍顺着下颚滴落,他不甚在意地抬手擦拭了一下,朝属下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把地上那滩看不出形状的东西拖下去。
“嗯,就是,我这里凭空出现了样东西。”禾瑍语气有些犹豫,朝他详细地描述了那块突然出现的玉佩的样式,“嗯,就是这样,我现在不知道要不要动它。”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谢煜听到后头,眼中已经全无笑意,干竭的血迹印在大半边脸上,灯光下犹如鬼魅。
他勾了勾唇,语气温柔:“莫要怕,莫要去动那个东西。”
“我现在回来。”
第43章
禾瑍很听话地呆在原地,拿着竹竿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那块玉:“嗯,好,我不碰它。”
此时正值人间界的晚冬,这块玉没一会就冷却了下来,细密的裂纹遍布全身,看上去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一样。
禾瑍冷静地用竹竿戳了戳,就见上面的裂缝又大了些,他把竹竿一扔,手上迅速结印做好准备,另一只手把那传音玉佩拿近嘴边,小声道:“我觉着有什么东西要从里头出来……你待会回来时小心些。”
谢煜闻言眉心一跳,往回赶的速度又快上几分:“莫要逞强,等我回来再说!”
他一个元婴的修士,万一真要是遇上了那团东西,那怎么可能打得过?
谢煜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那边传来一道清脆的嗡鸣,随后玉佩闪了闪,彻底黯淡了下去。
那边的玉佩碎了。
谢煜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也顾不得什么小心谨慎,直接从上空全速朝人间界赶去。
偶有凡人疑惑天色何故暗沉,抬头一看,只见一团黑云乌泱泱地朝远处飞去。
那块石头终究还是撑不住那满身裂缝,哗啦啦碎了一地。
在禾瑍警惕的目光下一团黑雾从中钻出,绕着玉佩转了几圈,昂天大笑:“还想活捉老夫,什么天仙仙尊剑仙,我呸!”
他还没笑多久,就被劈头盖脸的符咒法术打了个措手不及,狼狈得只能化作轻烟散去,又倏忽聚拢,朝禾瑍扑去:“桀桀桀桀,送上门的肉参!一个元婴小儿也敢在老夫面前卖弄!桀桀桀桀,当老夫的补品也不枉你这一身修为!”
禾瑍急急往旁躲去,手上的玉佩却被那黑雾这一扑给击碎,禾瑍顺手把这些碎片当作暗器齐齐朝黑雾甩去,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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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心惊这黑雾的破坏力。
他辨别不出这东西的修为,听祂所言元婴也不过是补品,那祂自身修为合该往上,但禾瑍对上祂时却没有感到任何灵力的波动,也没有受到来自境界差距的威压。
若是说这玩意修魔,心性是挺像的,但又不见祂使什么法术,就一味地使用蛮力,还有这些丝丝缕缕的黑雾一个劲儿地想往他灵台处钻进去,也不知道是哪家法术。
不是修仙,也不是修魔。
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最近运气有点糟糕啊,遇上的人和事情都是些奇奇怪怪的。
和这团东西交了几回手,禾瑍对祂的底细大概有了个概念。
不强,不会使法术,那些丝丝缕缕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只会往人身体里钻然后啥也不干。
看上去很唬人,把院落里头的花花草草都搅和得一片狼藉,实际上一打就散。
但是很难缠,什么灵力符咒对祂作用不大,还不如直接用竹竿子打散来得快些,打散后又会重新聚集,只不过会变得小些。
“怎么会,怎么会不受影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黑雾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嘴里神神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胡话,然后又“桀桀桀桀”地笑了起来,“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魂魄残缺,七情不全!”
禾瑍拿竹竿敲祂的手蓦地一顿,黑雾正想借此机会反咬一口,却被另一团更大的黑雾一口吞掉:“啊——啊”
只见那团黑雾双目赤红,血腥味弥漫在整个院落,而他在这惨叫声中慢条斯理地把祂吞入腹中:“你为什么,不好好地在深渊处呆着呢?”
他的情绪极度不稳定,身上的黑气渐渐地泛出了血色:“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呢。”
在漫天的惨叫声中他忽然间意识到什么,朝禾瑍那边看去,动了动身子想要朝他走去,末了却还是站在原地,努力地朝他笑了笑:“……没事了,不要,不要怕。”
禾瑍抱着那根断了一截的竹竿,呆呆地看着他,许久突然红了眼眶:“你不要吞掉祂啊,很脏啊!”
被他按在地上打散了好多次的!超脏!
谢煜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抬着脸任人摆弄。
“好啦,这些药是不能沾水的,你的伤口不大,很快就会愈合的啦!”禾瑍仔仔细细地拿着纱布帮他把脸上的血迹擦干,把药粉细细地撒在那些细碎的伤口上。
“这些都是青月给我的,非常好用,你带着些出门。”他又像是小孩子炫耀自己的宝贝一样把这些药瓶一个个拿出来朝谢煜介绍,末了还拿出几瓶伤药塞进谢煜怀里。
谢煜乖乖收下,眼神时刻黏在他身上,也不说话,怕自己一开口禾瑍就跑了。
“好了,所以那个东西是什么啊?”禾瑍却没有放过他,忙活完后拍了拍手,拉着张椅子坐下,“祂好奇怪哦。”
谢煜眼神冷了下来,伸手揉了揉他脑袋:“……一个外来者,妄想替代天道的东西。”?!
禾瑍大吃一惊:“啊?!那怎么办,其他人知道吗,有什么法子消灭祂吗?”
他没有质疑找个消息的真假,也没有去问谢煜是如何知道的,这让谢煜准备的满肚子坦白稿都无所用处,直接跳到了下一个环节。
谢煜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伸手掐了把他水嫩嫩的脸蛋:“弄死祂一次很容易,彻底弄死很难。”
“更何况,”谢煜的语气一顿,“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很久,却并没有多少人重视。”
他简单地把巨兽封印裂缝这件事讲了一遍,禾瑍听后失落了很久:“啊,为什么没有人重视这件事啊,为什么那个巨兽做了这么久好事,却没有人知道啊?”
“祂是落败者,”谢煜却没有多少不忿,“成王败寇罢了。”
禾瑍没有回话了。
怎么可能呢,他想,若是仅仅因为落败而不得不去承受这些苦痛,用不了多久就会反叛,而不会是默默无闻地坚守多年。
谢煜见他蔫头蔫脑的,讲起别的事情转移他注意力:“一开始祂还不成气候,又打不死赶不走,干脆就把祂封印住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后来不知道祂渐渐发育起来,想着有那巨兽镇压也不出了什么乱子,加上正魔两边久不往来,所有人都不知道祂竟然有能耐冲破封印,为祸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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