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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68(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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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然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够告诉于妈妈,但是他太需要要有朋友了,一个共同的秘密就成了友谊最坚固的纽带。

    他们在稻草堆里做游戏,玩小青然带过来的翻花绳七巧板,小青然会把于妈妈给他的食物留着一部分给小花。

    小花比他大半岁,留在善堂长到六岁,是善堂里头最大的孩子。

    她长得漂亮,又聪明水灵,很快就被一个富太太看中,要挑走去做她的婢女。

    临别前那天晚上小花来找他聊天,神色带着些迫不及待,又有些忧虑:“我终于是能走了,你又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那里是不是好地方……”

    小青然替她高兴,又有些不舍,于是约定三天后夜里,等她换班后去那个富太太家里找她去玩。

    于妈妈平时不让他们出去,小青然决定悄悄的,约定的暗号是后门门房敲三下,小花在那处等他。

    为了能让他一眼看出,小花还在手腕处绑了红绳,再三保证自己不会换下。

    三天后的夜里小青然如约而至,他敲了三下门,从天黑等到天亮,也没有人出来。

    等到快要天亮的时候,门后声音渐渐嘈杂,小青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准备回去,第二天再来。

    那处宅子外头有很大一块荒地,被矮墙围起来,小青然个子不高,踮起脚去看,里面都是些荒草杂物,还有一个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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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的,没有掩埋干净的草席。

    草席外头还有一根被踩在泥土里的,斑驳掉色的红绳。

    于妈妈,善堂的孩子,都去哪里了呢?

    都去做药引子,做炉渣子去啦。

    于妈妈,那些仙人为什么没有来,为什么我们不用走?

    没有人上报灾情,死了的人不会说话,又有现成的柴火,多好。

    于妈妈,那些仙人不过是筑基期的弟子,翻云覆雨不过是掐诀烧符,你眼中的道行高深也不过是雕虫小技。

    根骨的好坏先天注定,后天催成也不过是歪门邪道,吃了他们肉身毫无用处,用童子童女的血做药引子用人做柴火炼制的丹药也不能让他们做地上神仙。

    这些只会让你们百孽缠身,永不超生。

    于妈妈已经吃了两个人,还是没有变成她梦想中的仙人,她的运气一向是不错的,在这种偏远的人间界里面,她居然能找到三个根骨极佳的人。

    她已经失败了两次,小青然是她最后的希望。

    那些富商见多识广,那些典籍都说那些小仙儿六岁食用最佳,她已经四十多岁了,已经不年轻了,不能再失败了。

    他记得那天瓢泼大雨,他顶着大雨翻进墙中,跌跌撞撞地朝那草席跑去。

    一路上跌了好几个跟斗,浑身泥泞,大雨模糊了视线,那根红绳却被冲走了泥土,越发鲜艳。

    他凭着这抹颜色找到了地方,跪在地上挖出了小花。

    指甲断了几个,血水和雨水混杂着流进了泥土里,他不敢哭出声,怕引人过来,呜咽声被雷雨掩盖。

    小花还有一口气,她靠着这口气走出了这个小镇,找到了医宗的驻点,又带了金阑真人回到了小镇。

    小镇那时已经成了死城,只有善堂燃烧着,火焰是镇里面唯一活跃的事物。

    鱼習湍堆

    现在是十五,镇上很热闹。

    街道的两旁挤满了摊贩,卖衣服的卖玩具的,甚至还有卖鸡鸭家禽的,当然最多的就是小吃摊。

    现在正是冬天,最适合吃些热腾腾的汤饭。

    支着个炉子驾着锅,里面用大料骨棒熬着汤,小摊通常是夫妻档,男人热火朝天地熬着汤加着柴火,女人则在一旁手脚麻利地包着馄饨擀着面。

    孩子们热热闹闹地绕着摊子玩闹,或是跑到街上去逛摊子,很快被人揪着耳朵拎回去,嘴里恐吓着他们会被拍花子的拐走,打断手掰断脚,从此做一个可怜的流浪汉。

    小孩子被她这一番话吓得直哭,又被不耐烦地往嘴里塞了块糖,砸吧砸吧嘴,轻而易举地被哄好了,乖乖地在一旁看着父母招呼客人。

    小青然有些羡慕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如此简单日常而又充满烟火气,甚至是带着些不耐烦和厌倦,却是他不曾得到的温度。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还记得这一幕。

    他又歪了歪脑袋,想象着自己如果有一个兄弟会怎么样,应该是幽默的风趣的,会包容自己的,愿意带着自己玩的……哥哥吧。

    他从孩童开始就在给自己描绘一个未曾存在的同伴,从抽象简单的词汇到具体的性格和外貌行动,从模模糊糊的影像再到清晰的对话,再到最后出现,他花了整整二十年。

    一开始还会有人问,你这样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许就是从那苦涩孤寂的童年开始的吧。

    到最后他一个人越走越远,往日种种无人知晓,也不会有人再来问在这个问题,哪怕有知情人也会碍于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实力,觉得这再也不是什么问题。

    到最后,又剩下他一个人。

    小青然买了个拨浪鼓,蹦蹦跳跳地往回走。

    那个时候镇上已经是死城了,哪里还有什么集市呢?这个拨浪鼓,是小花买来送给他的。

    买来的第二天,小花就被挑走了。

    妹妹好像从未苏醒过,她不用吃奶,也不用换尿布。

    她终日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却有着呼吸、体温、心跳。

    好像是一具为人准备的容器一样。

    于妈妈又找到了什么新法子吗,比若说吃掉他以后夺舍这个女婴?

    不仅可以重获新生,恢复年轻貌美,更可以摆脱属于“于妈妈”的孽债,变回婴儿一般无罪。

    到最后只需要一把火烧了这家善堂,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引来医宗的人前来勘察,便可以被顺理成章地带走,不会有人怀疑,也不会有人知道那些真相。

    真是好计谋。

    他只需要顺水推舟,把那把火燃烧的时间提前一些,把那个被医宗带走的人选从那个女婴,变成自己。

    小花是唯一一个走出这个小镇的人,在她之前,那些逃走的镇民都被杀了,因为那些富人担心他们会引来医宗的人,泄露他们的秘密。

    小花喝了他的血,活了下去,临行前夕她神色复杂:“怪不得他们如此疯魔……青然,你多保重。你等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会回来。”

    不管她回不回来,这把火都是要放的。

    凌青然花了一个月时间通读了废弃的药房里头能找到的所有医书药典,又花了几个晚上的时间配置了药水骗于妈妈服下,把善堂里面为数不多的孩子们都骗到外头。

    他笑得天真无邪,像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兴高采烈地要去外面买拨浪鼓,那些孩子们也要去,于妈妈头有些晕,只允许小青然去,其他人只可以在门口看着。

    孩子们快乐地奔向门外,凌青然站在门边,回头,看着于妈妈摇摇晃晃的背影,看她不小心打翻了一坛水到草堆上。

    他指尖微动,一小簇火苗落在蜡烛上,落在草席上,落在鸡鸭的窝里。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知,凡人和修士的区别。

    哪怕只是一个孩子,都有着如此大的能量。

    火在角落蔓延,孩子们衬于妈妈不在意,朝远处跑去,凌青然最后望了一眼于妈妈的背影,转身,举步往前方走去。

    火焰吞噬了一切罪恶,掩埋了一切不为人知的欲望,公平地审批着一切生灵。

    不论有没有生命,不论有多大野心,在火焰下都化为灰烬,变成一颗颗无用的丹药,抑或是新的希望。

    第63章

    焰火的存在是那么真实,凌青月甚至能感觉到焰舌撩过发间散发的焦糊味儿,明明灭灭的光影在他眼底浮动。

    在光影下他的影子逐渐变化,身段抽长,变得强壮,而后又变成一道纤细的影,从小孩子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明明只有一个人,地上却是映着两个影子,交叠在一处,亲昵而又诡异。

    凌青月轻轻耸了耸鼻尖,呛人的烟味席卷了他的肺腑,难受得弯下腰咳了几声,脸上却是笑着的。

    火,火,他这一生好似都离不开这场火,火焰在他人生重要的场合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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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时被弃之荒野,被微弱的火苗暖着一口气活了下来,从那以后所有的火焰都似乎对他有所眷顾。

    他靠着一把火逃出善堂拜入医宗,又凭借着炉火纯青的手艺在医修道路上一帆风顺,最后又是借着那燃尽了整座山头的火替师尊报了仇。

    到现在,他还是靠着记忆里的火焰,走出了一个个陷阱困境。

    仇恨化为毒液日日夜夜腐蚀着他的心脏,又变为燃料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动力。

    他一直、一直在等,等它再度出现的那一天,等待实现自己年少的抱负、对师尊的诺言那一天。

    当年那把火一直燃烧在他的心头,从回忆到灵魂都被打上了烙印,他轻易不去想那些陈年往事,但或许是岁月会带走苦痛,这些年来他偶尔会去想那些美好的时光。

    师尊的仙逝他一直不知道应该去怪罪谁。

    是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宗门弟子吗,是那些豺狼冠缨的长老吗,还是是当年那个方头不劣的自己?

    好像都是,所以他一一报复了回去;好像又都不是,所以他一直在等那一个罪魁祸首。

    能够操控人的情感,调动人的情绪,朝整个世界释放恶意的罪魁祸首。

    凌青月感到头痛欲裂。

    凌萧然焦急的声音在脑中炸开,下一秒他好似意识到什么又安静下来,只剩下焦虑的情绪通过灵魂传递。

    “为什么不出来,”凌青月不顾飞速褪色、化为碎片的幻境,站在原处,语气中带了恨意,“躲躲藏藏的,为什么不出来直面我?”

    它没有回答。

    凌青月想到了什么,只觉得荒谬,越细思越可笑,冰冷古怪的笑声忍不住从咽喉溢出,笑得弯下了腰。

    他笑了好一会儿,幻境消散的速度加快,他全然不顾,直起身子,笑着抹去眼角的泪水,声音喑哑:“……你在怕我。”

    他喘了口气,哑着嗓子又笑出了声:“你在怕我!你恐惧我!你怕我什么?你不怕他们,你来怕我?”

    三番四次的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挑衅又迅速逃走,甚至没有一次是正面冲突,次次都试图用幻境来迷惑他……

    凌青月本来以为它是想要试探他们的底细,却原来是它在害怕。

    多可笑,它不去惧怕那些剑仙狐妖,不去怕那天道仙人,居然怕他一个区区凡人,怕他一个半废的修士。

    他如临大敌筹谋多年,忧惧仇恨多年,却发现敌人不过是个无能懦弱的废物,这种反差让他觉得荒唐可笑,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是无用功,自己白白浪费了这么些年。

    不对,不能这么想,凌青月咬着牙,额上青筋突突直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怎么会没有意义呢,筹备了这么多年,一遍遍的演练和完善,不就是让它更为恐惧,有所顾忌吗。

    他冷静了下来,内心安定了些,明白这是凌萧然正在安慰自己,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如此对话过,他一时间还有一些不自在。

    按下内心所有想法,凌青月用灵力横扫整个幻境,织成精密细致的网,精准地捕捉到了试图逃窜的黑雾:“你躲什么?不是你来找我的吗?”

    黑雾却没有回答他,一心只顾着逃跑,心中恐惧弥漫,又气又惊。

    你问我为什么,我还想问你凭什么呢!

    不过区区一个肉体凡胎,化神期大能又算得了什么呢,尚未证道就意味着和天道联结不深,是轻而易举就能被影响操控的存在,就像是这个世界一样。

    偏偏就是这个祂自己最不放在心上的人,让祂跌了个大跟头吃了个亏,当年若不是先在他手上重伤,后续或许还能和那两个小崽子斗上一下,更遑论被那个破石头反杀?

    偏偏就是遇上了他。

    祂所有的本领都来自于对人心的操控,当年遇见凌青然的时候就决定把他发展为自己的第一个傀儡,因为他看上去是那么脆弱敏感,是风吹草动都能触动神经而焦虑的存在。

    祂当时高歌猛进,把本土的天道打得元气大伤不得不修养,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人间,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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