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突然觉得自己挺差劲的。”
许颜愣住:“嗯?什么差劲,差劲什么?”
看于澄不说话,许颜干脆喋喋不休:“谁说你差劲的,贺升?那我真是看错他了,也就成绩好点,一点眼光都没有,敢这么——”
于澄打断她的话,笑出来:“不是,你别激动。”
“”
许颜一时尴尬住:“那怎么啦?”
“也没什么。”于澄望向溜冰场上来回的人群,目光飘忽,自顾自地说了句:“就是突然后悔这些年没怎么好好学习。”
这下连点主动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休息好后,两人继续滑了一会儿,于澄坐到吧台处休息,点了杯柠檬水。
“于澄?”一道粗犷的男声响起。
于澄随着声音视线抬起。
三米开外一个穿黑色背心的男人正看着她,长相让人不太舒服,下巴上冒着几颗痘,啤酒肚凸出,胳膊下塌的垂肌上露出部分观音的图案。
道上混的,很多人都喜欢纹身纹满背,能纹好的少,驾驭得住的更少,多数最后都成了这个鬼德行。
“还真是你啊。”孙信旺惊喜地看着她:“穿上校服就是不一样了啊,差点没认出来。”
于澄眉头皱起来,一时认不出来。
孙信旺也看出她那反应是想不起来了,啧一声:“我在老城西那的台球室看场子的,你忘了?得有两年不见了。”
于澄神情很淡,要是两年前,那她是真不记得。
那段时间认识的人太多,记忆都被蒙上一层吞云吐雾的模糊感。
哪还能记得谁跟谁。
“我以为你早不上学了呢。”孙信旺上下打量她:“不说真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学生。”
“谢了,当你夸我。”于澄侃道。
既然对他没印象,那也不会有什么过节,估计就是萍水相逢的一面之缘。
许颜溜冰遛完过来,拿起于澄杯子里的水就仰头咕咚地一口气喝完,她擦擦嘴角,额头上的刘海都黏在脑门上,娇憨又可爱:“热死了。”
于澄笑笑:“那歇会儿。”
“这谁啊?”孙信旺指着许颜问于澄:“你朋友?”
于澄转过头去,那点笑意瞬间滞在唇边,整个人像只刺猬竖起背上的刺。
因为孙信旺看许颜的眼神她太熟了,宛如毒蛇盯着猎物,贪心、阴毒。
于澄没理他,回过头来冲许颜勾勾手,让她靠近些:“帮我买个小蛋糕好不好?刚刚那圈脚有点扭了。”
“嗯?严不严重?”许颜低头,往她脚脖子那块瞅。
于澄伸手把她脑瓜子抬起来:“正着扭的,歇会就行。”
“哦,你不是不吃甜食吗?怎么突然想起要吃蛋糕?”许颜纳闷地问。
“心情不好呗,换换口味。”于澄笑眯眯地说。
“行啊,你等着吧,正好我想买他们家隔壁的奶茶。”许颜把东西丢给于澄看管,拿上手机就走了。
附近最近的蛋糕店来回也得二十分钟。
直到许颜出门,孙信旺才舍得眼睛转过来,紧追不舍地问:“哎,你还没回答我呢,她是你朋友?也是学生?”
许颜标准的小白兔的长相,最遭这类人的惦记。
于澄撩起眼皮,直白而尖锐和他对上,冷声道:“知道是学生还问?别有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没可能。”
孙信旺一愣,反应过来冷笑一声:“哟,这是嫌弃我?”
于澄移开视线,没说话。
“别以为自己穿了身校服就真是什么好学生了,你朋友知道你以前是个什么样吗?”孙信旺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你哥当初把林哥打得住院,你忘了?”
记忆被勾起,于澄猝然抬起脸。
“你上林哥的车,难道不是自愿的?”孙信旺一字一句还在盯着她说,不打算放过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婊.子还得立牌坊?”
一瞬间于澄仿佛被人掐住脖子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说:
后面会把前因后果讲清楚,澄姐也有背景需要交待。
每一段剧情的出现都是为他俩惊天动地的爱情打基础。
依旧是爱你们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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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口中的柠檬水酸涩感下去后, 就是甘苦,淡淡的留在咽喉上方的位置。
于澄低下头,晃悠着水杯, 液体冲刷杯壁, 留下新的一轮水渍。
“哟,真被我说中了?”孙信旺看她说不出话来挺得意, 觉得踩中了她的痛点:“咱们都是一样的于澄, 你除了投胎比我好点, 也不比我好哪去, 你那个朋友估计也差不多,人啊, 不能光看表面, 多得是看着纯床上骚的。”
孙信旺一字一句,一番话把于澄恶心地不行, 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还得带着你否认就是你装的莫名自信感。
“说完了吗?”于澄手指细细摩挲着杯口, 抬头冷漠又直白地看着他:“你管我立不立牌坊啊。”
没等孙信旺继续说什么, 于澄嘴角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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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了下,淡色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说的话也带着几分刻薄:“还是说你老婆也要立,找我借砖来了?”
孙信旺额头青筋暴起:“我草你妈的说什么玩意。”
“说的人话啊。”于澄轻飘飘地和他对视:“说真的, 你在我跟前说了这么久, 我连你名字叫什么都还不知道。林哥?林宇吗?也没剩太多印象,确实被打得挺惨, 算是我对不起他的一个点。”
于澄站起身, 不打算再跟眼前这人继续说下去:“回头见到了, 也记得帮我说说, 谢谢他之前照顾我了,要是最后没想把我照顾到酒店去,没准我真挺感谢他的。”
孙信旺脸上横肉都在激动地抖:“他又不知道你不是那意思!”
“要不你再帮我问一句。”于澄转身,神色厌烦,压着心里的火气:“到底多大的脸啊,搭他次车就能想那方面去,能别成天脑子里胡思乱想吗。”
于澄越说越烦:“自己脑子不干净看什么都他妈像暗示。”
张宏怕出事,一直在这边吧台里侧的位置上坐着,七七八八他也听了个大概,几句话听得他心生佩服,这丫头伶牙利嘴的,人又机灵,上哪能吃亏。
“”
孙信旺张嘴表情呆滞,瞧他那样也是听不懂,于澄懒得对牛弹琴,视线从他身上收回来,拎起包走了。
顺着通道一路走到门口,南城冬天风大,卷着落叶呼啸而来,于澄靠在路口的指示牌上没等多会手指头就冻得发僵,半天不见人影,决定拿起手机给她打个电话。
于澄还在往前面的人行道上看:“在哪呢?等你半天了,这点路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走过来。”
许颜在电话那头语气惊讶:“啊!我刚想打电话告诉你的,我半路上遇见祁原赵一钱他们了,来啊,准备去吃火锅呢,祁原请。”
“成啊。”于澄边问边朝路边空客的出租车招手:“哪一家?我这会过去。”
许颜在对面报出个店名,于澄拉开后座车门弯腰坐上去:“行,祁少就是阔气。”
车一路开到七里香,于澄看着许颜给的门牌号往里走。
七里香虽然是火锅店,但一点也没接到火锅的地气,人均近千,环境和味道也都没得说。
于澄走到门口,确认好门牌号推门进去,几个大男孩正掀着衣服低头上药。
“”于澄拿出手机,打开相机模式镜头冲着几人:“来,帅哥们,乐一个,我这就发到社交平台造福一下全校女生们。”
赵一钱背对着她,许颜咬牙切齿地帮他抹红花油,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只有祁原骚里骚气地继续撩起衣服,露出几块腹肌朝镜头比耶。
于澄抓住机会按下快门。
“靠啊澄姐。”王炀放下衣服笑笑:“我怕她们看了之后就日思夜想,饭也吃不下去题也做不下去,这不是造孽吗。”
于澄笑得不行:“要不要脸啊你?”
靠墙的一排红色软皮革沙发上,零零散散地堆着酒精棉签还有纱布,于澄用手拂开一块空地坐下来,问道:“怎么了啊?”
祁原正往后肩膀那块够着涂酒精,一块被指甲抓伤的印子在皮肤上又深又红,于澄从他手里把棉签拿过来,他转过头,把肩膀斜过去些,没精打采地把头靠沙发垫上,酒精落在伤口上疼疼麻麻还带着清凉。
“打球打的。”祁原闷声说。
于澄手上一顿,用棉签在伤口上擦拭两圈后扔掉,闲情逸致地朝身边几人打量一圈,多少有点不信:“打球能打成这样?这是直接在球场干起来了吧。”
“差不多吧,确实没收住脾气。”祁原散漫地抬手把衣服放下来,又解释一句:“遇到二十三中那帮人。”
“噢。”这下于澄心里明了,上次联赛那事过后,两方再遇到,那球打得再凶都正常。
几个人折腾好后,就喊服务员过来点菜,于澄看着这个时间,估计一顿饭吃完也用不着再回学校了。
等菜的空隙,一群人围在点歌台点歌,想唱两首歌调动一下气氛,祁原坐在那朝她勾手:“想听什么?”
于澄冲他笑笑,眼睛亮盈盈的:“想听你就唱?”
“是啊,咱这得多久没一起吃饭了。”祁原把点歌iPad递给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挺会重色轻友啊。”
于澄看一眼歌单,随机在上面点了两首流行曲目,还给他:“这不就见识到了。”
祁原勾着唇角,把平板拿到面前一看,第一首:小苹果。
第二首:最炫名族风。
“”他就不该心存期待。
这两首歌直到最后菜上齐了,祁原还是没唱出口。
“不行啊你,偶像包袱太重。”
祁原就笑:“长这么大只会唱情歌,你这两首,真开不了口。”
于澄喜欢辣,牛油锅涮地个不停,整张脸就没抬起来过。
“你跟贺升怎么样了?这两天没看见你找他啊。”祁原给她夹了个毛肚放到蘸料碗里。
于澄用毛巾擦擦嘴:“他去京北了,过两天回。”
“哦。”祁原一晚上基本没怎么动筷子,没骨头一样地靠在沙发上问她:“在一起了?”
“没。”
“那现在你俩什么情况?”
于澄犹豫几秒:“好朋友?”
祁原怔忪,突然笑出来:“那跟咱俩比,哪个更好?”
于澄朝他白个眼:“你怎么不问我,你俩掉水里我先救谁。”
祁原也觉得自己问得不合适,但又怀着点期待:“那你说说,我俩要是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于澄想不也不想地说:“救他。”
“”祁原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受感:“真就重色轻友。”
于澄扯扯嘴角,被他这副失落样逗得不行:“你不是自己会游泳吗?”
祁原一愣,眼睫垂下来看不分明:“这倒也是。”
吃完饭后一行人各自回家,于澄进门,江眉颜去公司还没回来,家里只有张姨在。
客厅光线暖洋洋的,张姨带着老花镜从那一堆针线盒里抬起头来:“回来啦?饿不饿,想吃什么。”
“不用了,刚吃过。”于澄说。
“噢噢。”张姨揉揉发酸的眼睛:“那你回头给你哥哥打个电话,他今天给我打电话,说找不到你人,好像有事跟你说。”
于澄点头:“行,我这就给他回,刚才手机没电了。”
回到卧室给手机充上电,于澄开机,看见那行红色未接电话给许琛回拨过去。
“怎么了啊大律师,百忙之中还能抽空来关心关心我。”
许琛在那头笑两声,打完招呼就开始问她:“有事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你那个男同学的家庭背景啊?”
“谁?”
“你跑天台表白的那个。”
“哦。”于澄摇头:“不知道,你没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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