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点点,都落有血迹,这哪里是相爱,分明是要命,他摇摇头,继续轻喊李南落的名字,怕他是被弄过了头,一时失了意识。
“我没事。”没想到还在他犹犹豫豫,小心翼翼之时,李南落终于开口了,嗓子是哑的,声音很轻,但气息还平稳,神智也清醒。
万幸万幸,蛟鳞终于放下心,“你还好?能不能起来?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都上过药了?”
上药……李南落被这个词触动,慢慢回忆起来,是了,他和夜苍穹都高估了自己,他以为自己能承受他的失控,而夜苍穹以为自己能控制得住这一阵的发情,期初只是一个亲吻,后来只是抚摸,是一些曾经有过的互相安慰,然后就渐渐就偏离了。
在逐渐浓郁的异香里,他几乎失去了意识,只隐约记得是他主动回应夜苍穹……舌尖交缠,呼吸相对,高热席卷而来……再后来,衣裳被扯碎,亲吻变成噬咬……
他和夜苍穹在妖力上的连接让他的感知数倍于常人,他根本经不起撩拨,那双手仿佛有一种邪恶的能力,那双唇更是能让人发疯,还未进入正题,他便已经失控了好几次。
后来,痛楚和热烈一起落在他的颈边的胸前,血腥味浓烈起来,李南落是不抗拒和他的大妖做到最后的,却并不想以生命作为代价,他还有很多没有做的事,还想和夜苍穹做一些别的事。
他以为自己不会脆弱到成为野兽的猎物,但事实告诉他,倘若不够强大,他连和夜苍穹将那事做到最后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身上的伤痕过于惨烈,夜苍穹被鲜血唤回了神智,这也是李南落没有想到的,他以为伤口和鲜血只会更刺激到妖物的□□,不曾想,夜苍穹却清醒了。
那一刻他的表情,就好像他已经失手弄死了他,脸上失了血色,他从未看过夜苍穹那样失措,他为他上药,方才还百般挑弄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他跑了,看起来吓得不轻,我差点还以为你——”蛟鳞也不想咒他出事,便住了嘴,没往下说,扶着李南落慢慢坐起来。
“还死不了。”这句话很熟悉,夜苍穹受伤的时候,他一问,他便这么回答,李南落好像停滞的思绪终于缓慢的流动起来,先想到的还是夜苍穹。
“替我叫人准备点热水吧。”这样怎么见人,他记得赵大人说要留他们用饭的事,赵大人还想让他们住进来,住进来他才安心。
李南落这幅样子实在不适合给别人看到,蛟鳞不是细心的人,也知道要是他现在敢走,敢把这样的李南落交给随便哪个下人,等夜苍穹冷静之后回来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被记仇报复。
“我这就到外面说一声,你别动,别动啊!我给你拿衣服先。”等蛟鳞手忙脚乱的去吩咐人烧水,再找衣服给他,李南落已经慢慢从失神的状态恢复了。
“我真的没事,只是这般丢脸的模样让你看见了。”他说到这里,很有些不好意思,从地上捡起黏糊成一片,再不能看的衣衫裤子,马上用火焰之卵把这些东西都给烧了,脸上才没那么烫。
下人们抬了水进来,蛟鳞便立时出去了,身上的痛楚对妖师而言不算什么,李南落进到水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十分冷静。
只是受伤罢了,其实真的算不了什么,相比夜苍穹的反应,他自己反而很是镇定,既然真的承受不住,那目前还确实不能再想这件事了。
兴许,真的要和夜苍穹保持距离?心里这么想了想,便觉得一阵难受。不知道跑出去的大妖去了哪里,李南落擦洗完自己,检查了一下伤口,都集中在颈子和胸前,腰上也有一些,脚下还有些发软,就算年轻,到底也还是放纵得太过了。
夜晚酒宴上,自然菜肴丰盛,酒水准备的也充裕,赵大人大着舌头,“今日!最感谢最佩服的就是你了,李公子!李师!”他今天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实在是因为高兴。
“替小女感谢李公子,没有你,怕是我也活不了了。”赵夫人抹着眼泪。
本来女眷不该露面,但今天不一样,她都已经带着贴身丫鬟去街上找名医了,哪里还在乎这些礼数,当她失魂落魄的回来,发现女儿竟然状态稳定下来,还有可能痊愈,甚至生下孩子之后,简直快要欢喜疯了。
“既然我有这个能力,总不能见死不救,二位不必如此。”李南落举起杯子,和赵大人喝了好几杯。
欢喜的喝酒,忧愁的也喝酒,一个是女儿有救,开心得喝多了,另一个却别有心事,夜苍穹到了夜晚还没回来,不知道去了哪里。
第127章 自负
席间, 赵大人不断劝酒,叶若延等一干妖师也得了实惠,才搬来不久, 厨房人手不足, 来不及准备,便在知名的酒家叫了席, 叫来的席面不过十几人用, 却足要几十枚大钱, 足够寻常人家花用几个月,好酒好菜,叫他们吃的异常饱足。
妖师也不都是有钱人, 尽管有特殊的能力,还要有人雇佣他们才有钱赚, 是以很多妖师加入山海会, 或是受雇于一些名门大家,为的不过是有个靠山, 背靠大树好乘凉,没有一点人脉,除非去干些打家劫舍的事,或者本来就是富家子弟, 否则妖师靠什么吃饭?
这是听起来很荒谬, 但又很实际的问题, 所以李南落才早早的打算以后要做些什么, 要是能够洗脱罪名,他便真的要开始自己养活自己。
酒席上, 赵大人因为高兴,又喝多了, 当李南落问起他粱京的现状,他也没有怎么避讳,就接着话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的案子,等时间久了,大家也都有些回过味来,但不能直说啊,难道指着上头那位,说陛下你错了?这案子恐怕有内情?”
这正是李南落想问的,赵大人其实也到京城没多久,知道的也有限,但身在官场,谁还没几个关系要好的同僚,他当时接触到李南落,也曾唯恐惹祸上身,特意写了书信去问过。
自从大内禁卫铩羽而归,国君魏吴央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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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提起这件事,不再催着近卫统领叶墨瑾缉拿这个“通缉犯”,更重要的是,后面陆续又有几位官员被杀,只是因为官阶不高,相国府的案子又太过受人瞩目,那几个官员的死,竟没有引起外界太大的注意。
“当时很多当京官的都慌了,也有传言这其中有雷泽的手脚,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空顾得上相国府的血案,也只有相国的门生还在坚持。”赵大人喝的醉眼迷蒙,他说的事情都是妖师们不感兴趣的,叶若延却在听见大内近卫的时候抬起头来。
蛟鳞随便吃了几口就已经离席去照看赵明珠,赵夫人敬了酒就走,根本没坐下过,在这吃饭的全是山海会出来的妖师们,他们本来颇有些质疑这位信任巡察使的能力,倒不是质疑他的妖力,毕竟一册无名已经叫所有人心服。
可到底是年纪还小,要说江湖阅历和人脉,总归不能和资历老的妖师们相比,这一路上很多时候便都是听叶若延的,可没想到,先是刘知州,再是赵大人,这个朝廷通缉的要犯,竟是山海会有史以来最受官府欢迎的一个?
什么江湖阅历,什么人脉,人家根本不需,自有办法叫这些当官的奉若上宾,实在叫人不得不羡慕佩服,于是几个妖师向赵大人敬酒,又向李南落敬酒,也不欺他年少,都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
李南落来者不拒,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失措,更不拿一点架子,于是先前不看好他的,心里又赞叹起来,果然这才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
酒过三巡,李南落还是没等来夜苍穹,捻着酒杯,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我记得沈寒三沈医师,当时送过一个锦盒里面有三颗药丸,这次怎么不让赵小姐服药,若是早些用了,兴许这一胎还更安稳些,也不至于如此凶险。”
“别提了,树大招风,就算是官场也是一样,有宗族在,听说你有好东西,哪个都想分一杯羹,到手还没多久,便有人来问,也只能当做打点前程,给送上去了。”赵大人先前还多话,这会儿酒醒了,提起宗族,似乎不愿意多说。
送给了宗族的人?李南落想起黑市里遇到的那个老叟,他手里的那三颗药丸,想必就是来自于赵大人,这么说来,那个老叟便是某个宗族的人了。
还有黑市里失踪的树妖,也是来自某个宗族,仔细回想,许多事情背后,也许都有宗族的影子,只是宗族行事隐蔽,不被人所知。
李南落曾经也听其父李相提过,那些被称作宗族的因为祖上在开国之时立下过功勋,便有一批论功行赏的官职落在那些人头上,但凡得到好处的,都会想方设法的为子孙后代谋求更多的好处。就这么一代传一代,就像一棵树,逐渐根深叶茂,一个家族便是一方土皇帝,唯一堪称庆幸的是,如今这些宗族都还安生太平,没有闹出过什么大事来。
其实仔细想想,这也是一个叫人觉得奇怪的地方,这样的家族,竟能相安无事,竟能听从于朝廷的号令,没有忤逆过当今国君的决定,没有为了自己的私欲干涉朝堂,没有试图损害过华胥的利益。
华胥国到底有什么依仗,来控制这些宗族?还是说,其实也有过那些事,只是被摆平了?在华胥国表面的平静之下,一切都在暗中发生,华胥国并没有表面看来那么安稳?
可惜,他以前并没有太过于关注朝堂的事,没有更多的细节可以推敲。
心里转了几个念头,李南落笑自己杞人忧天,这些不是他一个通缉犯该考虑的,眼神往外扫了扫,只见一片月明星稀,别无其他,更没有半个人影,该散席了,他一口喝完了杯中酒,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到了夜晚,躺在床上,他一直无法进入睡梦,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夜苍穹回来了,李南落这才放了心。
才到粱京,夜苍穹还没有放心到让李南落一个人面对可能遇到的未知危险,只是,回来是回来了,却再也不见原来的恣意张狂,他站在那里,没有点灯的房间里,半边脸上是月亮的光华,另一半便落在阴影里,还敞着的衣襟上有些酒渍,满身颓废,散着酒气。
“我根本没有怪你啊,阿夜。”李南落从床上起来,头发披散着,只着了一间里衣,白色的衣衫上隐约透出里面的血迹,他的伤口上了药,但还没完全结痂,夜色在他身上蒙了一层诱人的暗影,才从床上起来,他双眼还有些迷蒙。
他下了地,上前想抓夜苍穹的手,面前的人却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你不怪我,但我会责怪自己。”他差一点就失去了他了,夜苍穹深吸一口气,以手覆面。
本以为他护着的是个还未长成,还没来得及让所有人见识到他耀眼光芒的小崽,没想到,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长成到了能叫他为之忘却一切,失控尤不自知的存在。
“是我,是我过于自负了,以为自己能控制得住。”原来李南落对他的影响和吸引,比他以为的还要大,还要强烈。
夜苍穹知道再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却又不愿意与他分开,于是两个人约定,每天见面,不能有太过亲密的动作,在问题还没解决之前,他们必须保持一定的距离。
李南落没想过,有一天会如此这般,认真讨论床笫间的话题,他还没活成夜苍穹这样的千年大妖,脸皮还没厚到那样的程度,幸好这个话题并未讨论太久,既然目前形势如此,他自然答应。
其实,眼前最该考虑的,是来到京都先要做什么。
他首先想到的是要找到殷迟,问一问后来怎么样了,但殷迟自从被影子卫带走,杳无音讯,也不知从何找起。
这时候他又想起了那位太子殿下给的佩玉来,到了粱京,不去拜见那位储君,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只是以他的身份,光明正大上门便有些不妥了。
国君没有再下狠手追缉是一回事,他大模大样跑到储君门前,让人知晓他们相识,那又是另一回事,要是还想光明正大的做客,那简直是脸皮太厚。
思来想去,李南落决定让一直跟着他的子城跑这一趟,虽说这个子城身份很是经不起推敲,但算来算去,竟是他身边唯一可以用得上的普通人类,其他要么是妖物,要么是妖师,要不就是面鬼这种,连个妖物都算不上。
想要在京都有所作为,没有人手,事事自己出面是不行的,他迫切的希望能找到殷迟,殷迟的忠心早已得到了肯定,在他逃亡期间,除了夜苍穹之外,只有殷迟是他毫不怀疑,完全可以相信的人。
还有那些影子卫,本来属于相国府的这股力量,如今不知是否被国君收回,李南落考虑这些的时候,并未发现,他已经完全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冷静的为自己眼下的处境进行分析,并很快做出了判断和决定。
一个已经成长的妖师,不……甚至已经接近了妖物。在李南落与之保持距离的这段时间,夜苍穹便如一个影子,时时跟在边上,但总是保持一段距离,也因为离的远了,原来不曾留意的细节,变得突然清晰起来。
李南落的能力早已超过了他预期的程度,只是他一直不愿意去承认。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他的了。
“他的伤怎么样了?”这一日,蛟鳞从赵明珠的房间里出来,遇到等在不远处的夜苍穹。
“应当好的差不多了。”夜苍穹站在廊下,对着外面,夏末的空气里多了一丝风,吹得他那头披散的银发飘拂起来,他负手站着,方才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蛟鳞的这句话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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