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逃跑。”
艾莉卡的两只手举在耳边,合拢五指,俏皮道:“0.”
郁臻:“我不信。”
“不信你就试试咯,我知道你们想什么,但我没有父亲,我不过是他众多奴隶中的一个;倘若有人伤害我,那便是侵犯了他的权威,他会把你们杀掉。然而你们同样是属于他的财产,如果我的存在给他造成了财产损失,他会连你们带我一起——”艾莉卡右手比起枪的形状,并起的食指和中指抵着自己的太阳穴,头一歪,自带音效道:“BANG!”
“杀掉的。”她撇嘴接了一句结尾。
“你知道还要做帮凶……天生女魔头。”郁臻道。
“我倒是想不做,那我估计会变成一份奖品赏赐给某人,然后生好多好多的孩子。”艾莉卡转回去,两手背在身后,“你自己都知道,当玩物的滋味生不如死,不如逃跑搏一把,那也能理解我的选择吧?”
郁臻:“我不理解。”
艾莉卡:“也是,你又不是我,不跟你说啦。”
郁臻仍然暗自嘀咕着“女魔头”。
在他愁眉苦脸的表情里,杜彧读到了担忧,问:“你在想你妹妹?”
“倒不算是我妹妹……我认识她的时间不长。”郁臻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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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指着前面的艾莉卡说,“听她讲的,那个红毛怪胎老瞎子真是禽兽不如,我最受不了有人欺负小孩了。”
杜彧:“你见到她了?”
“嗯。”郁臻点头,“她在上面的房间里,和别的女人关在一起……”
“你妹妹?”艾莉卡听力灵敏,裙摆如翻旋的白花,回过头来,“是那个小女孩吗?”
“对。”郁臻嫉恶如仇道,“我就是为了她,才来到这里的!”
“噢!你们是来救人的!” 艾莉卡恍然大悟。
她说:“我从精神上支持你们的反抗精神,如果你们想到了救人和逃离的万全之策,记得带上我。”
“你开什么玩笑啊?”郁臻看样子很想揍她。杜彧犹豫是否该上手拦一下。
“不是开玩笑。”艾莉卡的脸色一本正经,“这里每个出口都有持枪守卫把持,我若是敢踏出一步,会被直接击毙;所以就活动范围方面而言,你们可比我自由多了。”
郁臻半信半疑:“那你当我们的内应,作为答谢,我们可以想方设法把你藏起来带出去。”
“我不会一个人走的,再者你们没有单独外出的机会,要掩人耳目将我藏起来,是难点之一;其二,即便成功逃出去了,又要如何摆脱他们呢?单凭我们三人的力量,要对抗几百人的追击,然后走出沙漠,怎么想都不可能实现。”艾莉卡叹气道,“我和你们里应外合,最好的结果就是你们能成功逃走,因为只有你们两人的话,他们不会穷追不舍,可如果带上我和其他人,你们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
郁臻转而瞧着杜彧,像是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杜彧问艾莉卡:“你说你不会一个人走,那是什么意思?”
“我母亲还在这儿。”艾莉卡说,“走呀,带你们去看看她。”
下层区的环境和地窖无异,阴冷干燥,艾莉卡带他们走进一条很深的路,长长的石梯仿佛直通向地底,看不见的尽头阴影遮盖,晕成一汪黑色浓雾。
台阶两侧的岩壁被人工凿刻出大小不一的石窟,浅浅的洞窟里铺着废旧棉絮和肮脏毛毯,空出的角落摆放着铁壶、钵盆、锅碗等生活用具;现在是白天,但凡还能走动的人,都被驱赶去了仓库晾晒整理囤积的物资,遗留在此的全是失去行动力的伤者病患。
他们如柔顺的羔羊,安静卧在自己的窝里,虚弱得似乎睁开眼皮也会耗尽周身力气。
杜彧的目光无意间碰上一双死海般眼睛,深沉幽邃,来自一位形如槁木的垂死老人;他与其对视了寸许时间,却不懂那股死气意味着什么。
艾莉卡停在一阶石梯上,她面对的石窟里躺着一名白发如霜的妇人;那张被皱纹爬满额头与眼角的脸庞,皲裂的嘴唇、黧黑的皮肤,已看不出丝毫美丽的轮廓,唯有缓慢抬起的眼皮下那对茶色眼珠还算清明。
“妈妈,我来看你啦。”
杜彧怔了一瞬,光看外表,他决计想不到这名老妇人会是鲜亮少女的母亲。
他对于自己母亲的记忆还很清晰,因为疏远的母子关系,他并未深刻体会过母爱的温暖;母亲更像一尊焕发着光辉的圣像,那份远观时出众夺目的美丽,永远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你有妈妈。”郁臻愤怒道。
艾莉卡反问:“你没有吗?”
郁臻:“我就是没有啊!”
“好吧,为你感到遗憾。”艾莉卡握住母亲的双手,“妈妈,你看,我抓到了两个新人。”
然而妇人置若罔闻,眼睛呆滞地凝视着虚空。
杜彧:“她怎么了?”
“不知道,这里又没有医生。”艾莉卡习以为常地抚摸母亲枯瘦的手背,“她生我时难产,虽然捡回一命,但再也无法生育了,于是的她丈夫把她丢到角落里自生自灭;她很坚强,靠自己活了下来,可惜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变成这副模样。她也许都不认识我,根本不知道我是她女儿呢。”
“可能是报应吧,他这十多年来抓了不少女人替他繁育后代,可惜生出的孩子全部夭折了。”艾莉卡笑道,“到头来始终就我一个女儿。”
“说到这地步,你们该了解了?我留你们一命的原因。”
郁臻撇清道:“什么呀?什么你留我们一命,我们的命是靠自己挣回来的!”
艾莉卡两手抱臂,扬高下巴说:“我不是女魔头,没有虐杀活人的癖好,我做的一切是为了测试你们,看你们身上有无带我逃走的本事。”
她对郁臻道:“我承认啦,我一开始是瞧不上你,觉得你很弱很逊,一看就不能打,不如送去讨好他;谁知你跑掉了,蛮机灵的嘛,我想再给你个机会,于是有了昨天那场戏。结果你的表现真没让我失望!我对你完全改观了!牺牲一个哑巴换你,我认为值得。”
“还有你。”艾莉卡又看向杜彧,“你肯舍命救同伴,说明你是个好人,如果跟你们合作,或许真有机会逃离这里。”
“你、说、什、么……”郁臻咬牙切齿,手掌攥紧了拳头,眼看要抬手朝艾莉卡扇去,杜彧立刻拦下了。
他拉住郁臻的手臂,把人往自己身边带,隔开两人的距离。
“不能动手。”
郁臻甩掉他的桎梏,怒火转移到他身上,“滚开!就你有风度!”
杜彧顿时产生了强烈的割裂感,他第一次遇到郁臻时,对方向他示好卖乖,那种出自习惯的亲昵,竟是假的?
剥掉乖巧的外壳,原来本身性格是一点就着的火药桶吗?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大家也看出来了
杜彧是个常年心不在焉的人,他唯一的兴趣和注意力都集中在小郁身上了……
第143章 神弃之地(十五) 毒药
艾莉卡的卧室布置得温馨可爱, 符合她这年龄段的喜好,就是不晓得她从哪里找来的布娃娃和天蓝色床单。
郁臻终究是没揍她,但横竖看她不顺眼, 阴阳怪气道:“喂, 你不知道带男人回卧室的行为代表着什么吗?”
艾莉卡往自己的小床边一坐, 拍拍身侧的位置, “那你来呀, 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能耐。”
郁臻跃跃欲试的捋起袖子, “你还敢挑衅我,我真的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不要闹了。”杜彧打断道, “你又不是小朋友, 别跟她计较无聊的事。”
艾莉卡欢快地荡着腿,说:“就凭你还想吓唬我?我是一点也不怕男人的, 何况你这种不够男的。”
“我——”郁臻的狠话刚起个头,便被杜彧搂住肩, 拧转方向背过身去。
杜彧安抚他说:“别生气了, 她夸你呢。”
男性最突出的特质是暴力、攻击性、野蛮、恃强凌弱,这么一想, “不够男”的确是一种夸奖。
郁臻:“才不是!她就是看不起我!”
杜彧:“那你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啊。”
郁臻愣了半秒, 然后平复心情,淡淡道:“……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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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彧平平无奇的一句话起到的灭火效果,比往郁臻头顶泼一盆冷水的效果更佳,后者不再生气,在房间地板上落座。
——这类似于你歪打正着地按下了暴走机械狗的开关键, 使它从吠叫攻击模式转变为温驯, 庆幸之余不免想拿起它把玩观察一番。
于是杜彧跟着坐下, 在侧后方打量郁臻的后脑勺, 好奇心攀升到了顶峰。
“我们三个呢,暂且是同盟关系,我会帮助你们熟悉环境、找到适合的职位,也希望你们能早日立功,获取他的信任,然后策划出完美的逃跑路线。放心,有我的扶持安排,你们晋升只是时间问题,我保证不出半年,你们就能在这儿混得如鱼得水。”艾莉卡盘腿坐在床边,语气骄傲,好似势在必得。
“当然也说不好,万一半年后你们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呢。”
杜彧:“你曾经有和其他人达成过这样的约定吗?”
艾莉卡:“没有,大部分人连我的第一道测试都通不过,他们不是不相信我,就是想睡我。”
郁臻:“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不是?”
艾莉卡眨眨眼,“哦,那你是吗?”
杜彧有点期待郁臻的回答——该不至于又生气吧?却看见郁臻无语地扭开了脸,并说:“你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艾莉卡“嘿嘿”笑了两声,指着杜彧问道:“那他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他以为郁臻会回头,然而对方并没有,应该说表现得正相反。
郁臻没有被艾莉卡挑动情绪,懒散道:“你说是就是呗。”
一种介于心悸和颤栗之间的酥麻感蒙蔽了杜彧的感官,强势到令他眼中的万物失色——艾莉卡的金发粉裙子洋娃娃、天蓝色床单,连带她的脸蛋,一并褪色为黑白;而单调中唯一的色彩是郁臻的后脑勺,乌黑发丝毛茸茸的,像小动物,这角度看不见纹身,显得颈部肌肤雪白无瑕,只有耳朵尖略粉。
好可爱,是很想逗一逗的那种可爱。
“你说是就是”这么似是而非的回答,他很难不遐想,不过眼下不是讨论谁对谁有好感的时候。
“你的想法我懂。”郁臻说,“但我不想把时间耗在这个地方,其实离开的万全之策我早想好了,你答应配合我,我就告诉你,并且让你加入。”
艾莉卡毫不迟疑道:“只要能离开,我绝对无条件配合你。可是我不太相信你所谓的万全之策呢。”
郁臻:“我的办法很简单,就看你敢不敢帮我了。”
艾莉卡:“说说看。”
郁臻竖起食指,“我有一种毒药,可以让所有阻碍我们的人在五分钟内死亡;我敢把它给你,你敢替我下毒吗?”
“哇哦。”艾莉卡讶异道,“所有人?这我真得好好考虑。”
到了没人的地方,杜彧将郁臻拽到墙角,问:“你哪里来的什么毒药?”
郁臻站直挺背还是不如他高,坦然地仰望他,“这可说来话长了。”
杜彧:“哪种毒,拿给我看。”
郁臻:“为什么要给你?”
“你说呢?”杜彧严肃道,“我们是同伴,你不能对我有所隐瞒。”
郁臻和他对视良晌,眼睛一眨不眨,后来终于累了,认输道:“好啦,给你看就是了。”
随后郁臻撩起衣服下摆,细瘦的腰腹间缠着一圈圈白色绷带。
杜彧:“这是干什么?”
郁臻哀怨地叹道:“在我的肚子里。”
他们以郁臻腹部的伤口开裂、缝上有助愈合为由,返回去向艾莉卡借了刀片、一根缝衣针、一卷棉线,以及酒精和蜡烛;过程并不顺利,艾莉卡闹着要郁臻解开绷带看伤势,两人磨了好半天她才答应借。
而且没有酒精,只有一瓶蒙灰的伏特加,用完了得还。
两人躲去了一条狭窄的石廊深处,在昏暗的灯光下,蜡烛滋滋地燃烧着,红光映脸。杜彧揭开郁臻腹间缠绕的绷带,然后是敷在创口上的纱布;一个小拇指大小的血窟窿随着呼吸时收腹的起伏翕合开张,凝固的血痂堪堪止住了血,伤口湿润得随时会迸裂。
杜彧仍旧无法置信,确认道:“你把毒药藏在肚子里?”
“不然呢?”郁臻没好气地说,“要不是我对自己心黑手狠,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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