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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此刻舞台后, 两男一女正激烈的争吵着。
“大哥，你这样做，我们老梁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大哥, 你平时怎么样我管不着, 但是你把生意场上的那一套带到咱爸的葬礼上，这不行，我不同意。”
“对，你今天要是这样做了, 我们以后就当没你这个大哥。”
本来低垂着脑袋在抽烟的男人听见最后一句微微一顿, 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妹妹，满脸坚定, “我是大哥，你们都得听我的。不愿意听，那就滚蛋。”
说完，他把烟头往地上一丢，气冲冲的离开了后台。
一男一女本以为自己这么激烈的反对，会让自家哥哥迟疑，却没想到会这么坚决。
两人对视一眼, 心情都十分复杂。
长兄如父, 他们两个虽然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教授，但是如果没有他大哥的赞助, 在他们那个年代，他们根本就读不起书。
站在两人不远处的一个驼背老头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 接着颤颤巍巍的转身离开。
蒋一二和大锤吃着西瓜，也没往舞台前最中间的位置挤, 找了个空旷的角落，身子随着音乐声摇摆，还时不时的咬上一口西瓜，看小表情别提多高兴了。
蒋一二三两口把西瓜吃完，正想找个垃圾桶，就看见了离两人几步远的角落里，一个东张西望，嘴里嘀咕着什么的驼背老头。
两人四目相对，老头本来焦急的神情被疑惑和害怕取代，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蒋一二歪了歪头，倒是一脸好奇的凑近到了他的面前。
“爷爷，你在这干嘛？”
老头有些铁青的脸立刻深沉了些，手指颤抖的指着蒋一二，磕磕巴巴道：“你……你能看见我？”
他就是今天吃席宴的主角，已经去世的老梁头。
见蒋一二点头，他再次后退了几步，见蒋一二还要靠近，立刻着急起来，“哎呀，我是个死人啦，你个小娃娃别靠近我，不好。”
虽然不是很懂老头说的不好是怎么个不好，但是蒋一二还是乖巧的停下了脚步，再次疑惑的问道。
“爷爷，你在这干嘛？”
人在死亡那一刻，绝大多数的鬼魂就会自动进入鬼门去投胎。
只有一些有执念，或是像是大宝这样年纪小没有大人引导的小鬼才会在阳间逗留。
看了眼挂在一旁大大的黑白照片上那张苍老的脸孔，蒋一二指了指老梁头：“爷爷，你应该去投胎了。”
老梁头没有搭理蒋一二，就见他身形一动，立刻就消失在了原地。
蒋一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实在是不能理解，不过她很快就把这个插曲抛之脑后，跳了几分钟的舞后，觉得自己的肚子空出了点位置，立刻兴致勃勃的杀回了大圆桌前。
村长摸了摸蒋一二和大锤鼓鼓的小肚子，有些担忧，“小一二，大锤你们可别吃了，再吃要吃坏肚子了。”
同桌的老人家听见他的话倒是异口同声劝着，能吃就是福，小孩子就是要胖乎乎才可爱这样的话。
蒋一二和大锤还真的白白胖胖的，像是瓷娃娃，只是实在是有点太胖了，因为太能吃，两人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超重。
村长虽然不是什么老封建，但是年纪大的老人家对于孙子辈总是会无条件宠溺，再加上村民看见两人就会投喂，造成两人体重有点超标。
昨天被村医生提醒后，村长这下痛定思痛决定要给两个小朋友控制饮食。
此刻听见同桌人的话，他带着炫耀和苦恼道：“哎呀，这小朋友不挑食什么都喜欢吃，要让他们减减肥了，不然对身体不好，而且我家都要被这两个小胖子吃光了。”
这话一出，同桌的人想到家里挑食或者要拿着碗追着喂的小孩，再看看埋头认真吃饭的蒋一二和大锤，心里都忍不住有些嫉妒起来。
而对于村长说的家里被吃光的话，在场的人自然也不会当真。
除了正在认真干饭的蒋一二和大锤。
两人听见村长的话，动作一顿，相互看了一眼，继续埋头吃了起来。
家里被他们吃光了，这就是他们最后的一餐。
必须多吃点，才不会饿。
虽然想法很好，但是见两人吃的都要翻白眼了，村长立刻阻止了他，赶着他们下桌活动一下。
此刻的舞蹈已经结束，音乐也换成了丧礼上会演奏的曲目。
蒋一二和大锤无奈下桌。
如果是以往两人吃饱喝足之后就会习惯性小小的玩一下，但是以后吃不饱饭的阴影正笼罩在他们的心头。
蒋一二坐在长椅上，两只小手撑着下巴，小脸上写满忧愁。
“大锤，以后我就吃两碗饭。”她顿了顿，有些肉疼道，“不，就吃一碗饭，但是我想每天都吃大鸡腿。”
要知道平时她一餐可是要吃三碗饭的，只有大鸡腿是她不能碰触的底线。
一旁的大锤神情也很萎靡，“但是大鸡腿好贵啊。”
虽然两人年纪小，但是他们还是知道肉比饭贵的。
蒋一二听见这话，长叹了一口气。
生活好难啊，不知道9.9能不能买到大鸡腿，到时候她可以分一半给大锤。
摸了摸自己鼓鼓的小肚子，蒋一二满脸忧愁。
今天的饭解决了，那明天的，后天，以后的呢……
饿肚子一点都不好玩。
很快，她眼前一亮。
距离吃席区不远的料理区，大厨还在热火朝天的炒着菜，即使吃席区的客人们已经吃的半饱，但是显然菜还没有上完，甚至因为桌子不够大，服务员正从圆桌上往下撤着最开始上的菜。
撤下的菜被凌乱的摆在一旁闲置的长桌上。
此刻有个穿着破旧脏兮兮的老头正拿着塑料袋乐呵呵的在装着剩菜。
正愁不知道怎么解决自己明天伙食的蒋一二从长椅上跳下，一个健步的朝着老头的方向跑了过去。
“爷爷，你在干嘛啊？”
蒋一二嘴里问着，眼睛却是一个劲的往木桌上瞟。
老头没介意蒋一二有些唐突的问题，他笑了笑，“爷爷穷，拿点剩菜回家吃。幸亏这主家人好，也不介意我这个穷老头上门免费拿。”
在蒋一二的脑海里，只有三个词在回荡，穷，剩菜，免费。
这不就能解决她现在的问题吗。
她立即就学着老头的样子，垫着脚从长桌上拿起一个塑料袋，就要去桌子上拿剩菜。
不过木桌有点高，身高有些矮，除了挨着桌子边角的剩菜，别的她还真有点够不着。
“小光头，别拿了，你帮我个忙。”
就在这时，她的耳边响起了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就见刚刚消失的老梁头，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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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间再次出现在了蒋一二的身旁。
但是这耳边突然出现的老梁头却是一点都没影响到蒋一二的动作。
在好吃的面前，一切皆是浮云。
“小光头，快点帮帮我。”
“哎呀，这是看不见我了吗？”
见蒋一二没有理会自己，老头鬼急的直跳脚，但是除了噪音攻击外，他的身子根本触碰不到蒋一二的身子。
好在这个时候有人出现帮了他的忙。
虽然是放两个小朋友去自由活动，但是村长还是时刻盯着两人的。
眼见着两个小朋友跑到料理区呆着不知道在干嘛，村长立刻找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见蒋一二和大锤一人一只袋子正兴高采烈的装着剩菜，脸上都是如获至宝的表情。
此刻村长：地铁老人看手机同款表情包。
村长：“一二，大锤你们在干嘛呢？”
蒋一二和大锤看见村长，手上动作没停，甚至还热情的招呼了起来，“村长爷爷（爷爷），快点来装剩菜。”
虽然他家不是天天鲍鱼燕窝，但是每天的伙食那也是荤素搭配，根本没有饿着两个小朋友。
“装剩菜干嘛？”村长有些犹豫的询问。
即使已经从两人的表情中已经猜出这剩菜的作用。
倒也不是他觉得这种拿剩菜的行为有些寒酸，只是人家拿剩菜，那是“干湿”分离的。
如果不是他确定他家没养猪，看见两个小朋友拿着的汤汤水水大杂烩剩菜，还以为是什么猪食呢。
听见这个提问，蒋一二这才停了下来，一脸理直气壮，“吃啊，家里都要被我和大锤吃光了，我们明天就吃这个，就能省下一顿了。”
说完她十分骄傲的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她就是赵家村最勤俭持家的小朋友。
村长感动但是断然拒绝。
没想到让两个小朋友减肥的造成的余威竟然是这样的，他立刻解释家里还没被两人吃光，只是因为两人吃太多了，对身体不好，要少吃点。
虽然两人听见家里没被吃光，立刻放松了下来，但是听见要减肥的噩耗，立刻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萎了。
不过也因为这样，刚刚因为忙于“囤货”的蒋一二这才注意到了在她身旁一直嘀咕着的老梁头。
“小光头，你帮我带句话就行。”
“到时候我让我儿子给你买很多零食。”
听见零食，蒋一二沮丧一扫而光，眼睛立刻睁得老大，“爷爷，你要我带什么话。”
一旁的村长听见这没头没尾的话，在短暂的疑惑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有些慌乱的在四周看。
老梁头一见蒋一二搭理自己，立刻叽里咕噜的说了起来。
第 23 章
十分钟后。
村长带着蒋一二和大锤, 在舞台后侧的角落里找到了正在吵架的梁家三兄弟。
“赵村长，有事吗？”
看见外人，刚刚还吵的昏头转向的梁家三兄妹立刻停了下来, 家庭矛盾是家庭矛盾, 但是不能让外人看笑话，虽然因为在父亲葬礼上安排的劲歌热舞，已经让整个吴家村都看够了他们家的笑话。
村长看着盯着自己看的梁家三兄妹，表情罕见的有些尴尬, 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却没有说出口。
他要真的说了，梁家三兄妹会不会把他们赶出去？
就在他皱眉的时候，蒋一二却是脆生生的开口。
“伯伯, 你爸爸说让你再把漂亮姨姨们叫上去唱歌跳舞。”
蒋一二一脸天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是多么的让人震惊。
至少梁家三兄妹是楞了几秒，之后就是满脸涨红，看着眼前的小不点，只能把怒意往回收，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好不热闹。
对于蒋一二说的爸爸, 吴家三兄妹自然是没有理会, 他们可是亲自看着他爸爸被推进火化炉的，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跳舞唱歌上。
“赵村长, 你家孩子虽然小，但是你这一把年纪了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把。”梁家老大看向村长，脸上有些愤怒。
在他们想法中, 蒋一二一个小孩什么都不懂，这话只会是赵家村村长教她说的。
只是没想到看上去挺正经一老头, 竟然喜欢看热舞。
只是你喜欢归喜欢，还来他们面前说这种挤兑人的话。
见三人看向自己异样的眼光，村长还是尴尬一笑。
不过这尴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们。
果然没等村长回答，蒋一二就再次开口，“伯伯，梁爷爷说你在他死之前答应给他葬礼上安排这个，但是他还没听够。”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本来就因为自家大哥在葬礼上弄了唱歌跳舞而生气的梁家老二，压抑的愤怒再也控制不住，之前还能说是蒋一二年纪小胡言乱语，现在这话已经牵扯到了他去世父亲的道德问题了。
没等他发泄出来，梁家老大却是声音颤抖有些不确定道：“我爸真的和你说了？”
和梁家老二老三满腔的愤怒不一样，梁家老大却是心里一颤。
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他爸葬礼上劲歌热舞的除了他就只有他爸自己了。
虽然他是做生意的，但是作风端正，能不知道在自家爸爸葬礼上整这一出会被人笑话吗？
可是没办法，临终前他爸让他给保证，给他的葬礼弄得热热闹闹的，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性感美女激情热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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