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页面，网上还有更难听的话被他下意识屏蔽，关于苏阳校园霸凌事件已经闹大，那张旧报纸上的报道他看了两遍，原著剧本中关于娱乐圈的描述少之又少，真相无从得知。
关掉电脑的页面，祁柏想起和苏阳为数不多的接触，话少、努力、下意识的照顾人，和报道中描述的根本就是两个人。
齐伯将祁父刚得的两块墨条放置好，“小少爷这是还为网上的事闹心？我听言秘书说大少爷都会处理好，一会儿等他回来你可以问问。”
祁柏笑着摇摇头，然后问道：“齐伯，如果你听到的和你见到的出入太大，是不是说明眼睛和耳朵总有一个欺骗了你？”
齐伯的声音有种历经千帆后的舒缓，“小少爷说的是那位练习生的新闻吗？”
祁柏的眼神带着意外，“齐伯，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小少爷不用费神，那件事已经有人去查，到底发生了什么明天消息就会递上来。”怕他多想齐伯继续道：“老爷子也是为了安心，你知道的他总是格外在乎你，这位练习生前段时间和你上了同一档综艺。”
“那真是巧了，我还想着怎么去调查，没想到父亲那边已经行动，我这又要坐享其成。”祁柏摆摆手，神情没有四丝毫介意。
齐伯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道：“那我拿到消息第一时间给你送过来。”-
《偶像创造营》节目组每天都会发放手机两小时，苏阳从医院回来时就感觉到了基地内不一样的氛围，所有人都在看他，却不是正大光明的看，而是打量、观察、审视、厌恶的眼神，那样的目光让他下意思的浑身发寒。
“苏阳，网上说的是真的嘛？你校园霸凌一姑娘，导致人抑郁自杀的事儿？”走廊里不知道谁问出了这句话，接下来是长久的寂静。
‘校园霸凌’这四个字像是一根无形的绳索紧紧勒住苏阳的脖子，周围的空气开始稀薄，那种窒息感让人胸腔发痛，他站在原地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又干涸：“没有。”
“没有？那份校园内报是怎么来的？而且有网友自称是你的校友已经将当年的事爆出来了，你还是上网看看再回答吧。”他因为这张脸出尽风头，在内部竞争激烈的情况下，挡了多少人的路，如今爆出这样的丑闻不拉踩是他们最后的气度。
垂在两边的手握的越发的紧，苏阳站在走廊中央一字一顿道：“我说了，我没有做过。”
他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脸部的线条因为用力也变得硬朗，人群里响起一声嗤笑，还没来的及开口走廊尽头的房门被打开，司楷冷着脸靠在门框上出声道：“你们问了，人答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司楷的坏脾气和他的能力一样出名，练习生中不少阴阳怪气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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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吃过亏，奈何他颜值过人，实力一直稳坐第一，出道已经十拿九稳，未来的偶像人选没有人会得罪，不想再触霉头的众人纷纷选择避其锋芒。
苏阳来到他面前，低声道了句谢，然后进了房门。
乔知北指了指床铺的位置，“你的手机一起领回来了，还有半个小时的使用权。”
“其实也没什么好摆弄的，网上的新闻都那样，现在保持状态最重要。”林栖一脸无所谓的看向他道。
“确实。”就连一向冷淡的霍千屹也点了点头附和一声。
苏阳的冰冷的眼神慢慢回归，脸上带着几分动容，抬眼对上寝室里唯一没有出声的姚纪屿，少年坐在床杠上，耸了耸肩道：“如果没有做错，就不用低头。”
他红着眼问道：“你们都相信我？”简单的几个字说出来，喉咙却如吞了刀片般窒息。
林栖率先开口道：“我实在想象不出来你霸凌别人的样子，性格这么温柔，被霸凌的是你还差不多。”
“嗯，校霸的话至少得是司楷或者霍千屹那样得更有说服力。”乔知北一脸认真道。
突然中枪的司楷翻了个不屑的白眼，“我上学时都是校草，甩校霸一百条街的那种。”
霍千屹也澄清道：“我从来不欺负弱小。”
“节目录制这么久我都没看到你红过眼，在组合里被排挤也从来不说。”姚纪屿补充道，“我看到他们三个故意孤立你，这种高难度的舞蹈从一开始就将你排除在外，他们三个人都想站在舞台的C位，才会发生舞台事故。”
“谢谢。”苏阳笑着，眼中却有泪花闪动，这样的信任太难得，为什么当初就没有人愿意相信他。
林栖拦住他探向手机的手，“如果可以，网上的评论还是别看了。”
苏阳不太自然的扬了扬唇角，“我不上网。”但是有些事终究是躲不过的。
果然，手机刚开机，未接来电和消息就疯狂的涌了进来，他先挑选着回了家里的消息，很快经纪人的电话再次拨了过来。
电话刚接通那边就传来男人暴怒的声音，“终于接电话了，你到底在搞什么？网上的丑闻是怎么回事？我当初是不是告诉过你，有什么黑料趁早说，公司来摆平，现在爆出来算怎么回事？苏阳，你知不知道公司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砸了多少资源，眼看着就要出道了，却要功亏一篑！”
“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说？”苏阳问道。
“你没有做过？难道是诬陷不成？就算是诬陷你有证据吗？推翻那份校园内报的证据，网上让你退圈、退出节目的呼声很高，如果无法翻盘就真的死定了。”经纪人急吼吼道，手上这么多练习生，好不容易马上要捧出来一个，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那就退圈吧。”苏阳的声音很平淡，他接受最坏的结局。
“苏阳，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有没有仔细看过自己的合同，你是赔得起那天价的违约金？还是能偿还公司投入的成本？真到了那一天你以为高总能放了你，当不了偶像你照样要补上公司的损失，到时候是可就不是你说了算了。”
这一刻苏阳迷茫了，他突然有点看不见未来，看不见前路。
第45章 被认为的真相
这通电话仿佛抽掉苏阳全部的精神气，他的面色实在太明显，几人对视一眼，林栖问道：“经纪人？”
“嗯。”苏阳也没有想着隐瞒，直接就承认了。
再看他的面色，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像他们这样的身份，遇到黑料全然没有反抗的余地，唯有看公司的运作，现在——
节目组上缴手机的时间，宋钰亲自来到宿舍。
宋钰内心感慨，节目开拍至今近两个月，淘汰了三分之二的学员，百人中脱颖而出的几位少年，每个人都不容易，他们给节目增加了许多看点。
就在今天以前他最看好的就是苏阳，年轻、外形好、够努力、不怕吃苦，每一期投票都没有掉出过前三，《终极挑战》一经播出七人团里最受欢迎的也是他，个人账号涨粉的速度可以看出，一旦他出道会是怎样爆红的趋势。
可是偏偏在这种时候出现如此性质恶劣的负面爆料，和节目有关的他都可以解决，涉及到人性和道德问题，他只能等一个结果。
宋钰一到众人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走廊里苏阳率先出声道：“宋导，有什么你就直说吧。”
“我刚刚和你经纪人那边联系过，他们也束手无策，网上风声这么紧，如果压力太大就休息一段时间吧。”这个‘压力’没有单指他个人，也没有点名是节目组。
苏阳懂了，“宋导，我可以明天再离开吗？”出了这里他再不是练习生苏阳，有些人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多留一分钟或许还能远远的再看一眼。
宋钰对上少年温柔又满怀思绪的双眼，点了点头，“当然。”而后转身大步离开。
回到宿舍苏阳拖出行李箱，开始着手整理，六人间的宿舍并不大，只有一个宽度不到一米的衣柜，除了几人常穿的外套挂了出来，个人用品基本都在行李箱内，所以此刻整理起来一点也不费事。
“宋导要你退出？”司楷皱眉问道。
苏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合上行李箱道：“大家都早点休息，你们明天还要排练。”
司楷：“我们？所以你明天就要走？”
苏阳佯装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决定来的如此之快，房间里一阵沉默后乔知北突然开口道：“要不找PD问问有没有办法？”
这个想法实在大胆，祁柏和他们最多的接触就是在镜头前，偶然的私下相遇也是距离感十足，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乔知北也后知后觉道：“抱歉，我就是突然想到PD，如果不太合适就当我没说，可是除了PD没有人能做到。”祁柏今晚一波三折的强硬手段相当于侧面自爆家门，身为圈内出了名的资源咖，只要他想事情就一定还有转机。
“不用了，睡觉吧。”苏阳当然没有应承，祁柏又凭什么帮他？一个不好连他都会惹上一身腥。
宿舍的灯光暗了下来，少年们各怀心事-
祁柏不知道原来齐伯的速度可以这么快，第二天一早消息就来了，彼时他刚用完早饭，和蔺墨谈论到昨天的热搜。
“下午我让言秘书过来接你，关在里面的人愿意交代，抽空一起去听听。”
“这么快？”祁柏笑了笑，“隔着网线胆子能捅破天，原来也畏惧强权。”
“你应该肯定我们执法人员的效率。”蔺墨放下调羹，看了看腕表，准备起身离开。
齐伯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径直将手中的牛皮文件袋递到祁柏面前，“小少爷，那位练习生苏阳的消息已经传过来了。”
祁柏顿了两秒然后笑着接过却没有拆，“齐伯，父亲看过了吗？”
齐伯点了点头，“老爷子已经过目。”
蔺墨没想到会在家里听到苏阳的名字，拿着电脑包的手缓缓松开，又靠坐回去。
祁柏伸手掏出文件袋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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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沓调查资料，打头的就是那张校园内报，他一眼扫过继续往下看，A4大小的纸张共二十来张，随着时间的推移，祁柏的面色越来越淡，直至面无表情。
“齐伯，好人被套上枷锁，恶人反而招摇过市，这是不是过分了？”
齐伯正色道：“小少爷，老爷子说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去做，就当行善积德了。”
祁柏拿起文件袋起身道：“麻烦你让王叔一会儿送我去趟节目组。”完全无视对面准备伸手的蔺墨，人已经上了楼梯才想起什么，回身道：“不用言秘书接我，从节目组出来我让王叔送我过去。”
蔺墨颔首，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口才看向齐伯问道：“他让你查的苏阳？”
齐伯先是摇头然后又点头道：“小少爷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老爷子已经先一步动手。”
“电子档资料传我邮箱。”蔺墨起身，拎起一旁的电脑包出了门。
祁柏到达基地时是早上九点一刻，还没进基地大门就看到被堵在门口的少年。
连帽卫衣配牛仔裤，脸上戴着口罩，脚边是一款黑色行李箱，面前媒体人刁钻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往外蹦，苏阳始终不发一言，抿着薄唇看着脚下。
“王叔，停车。”祁柏出声道。
“祁老师，是苏阳。”身旁南呈犹豫道，谁都知道如今苏阳黑料缠身，稍有不慎是会被网友骂死的，“你要是想见他我去，您别出面。”
“不用。”祁柏摇了摇头，伸手推开车门。
嗅觉敏锐的媒体本就好奇一早出现在节目组的人是谁，祁柏的出现让他们立刻切换目标，转头冲了过来。
苏阳没想到临走前真的能再见到他一面，一早接到经纪人的电话说派车来接，对方根本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可是他依旧站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车没有等来反而找来了媒体狗仔。
等他明白这也许就是公司或者个别人的下马威行为，又觉得坦然了，只是遗憾没有再见祁柏一面，那瓶药油他还没有道谢。
“祁老师，您真敬业，这么早就来基地，是因为昨天的热搜吗？”
祁柏看向他：“媒体人切勿以讹传讹，关于热搜我已经解释过，会等相关部门的一个判决结果。”
没想到上来就碰了个钉子，众人眼皮一抽，调整状态后继续开口——
“祁老师，关于热搜苏阳校园霸凌的事实你怎么看？”
祁柏侧脸，看向发文的人：“事实？这么确定？你们去核实了？还是亲眼看见他校园霸凌了？”
听他这个口风立马有人趁机而上，“祁柏，网上的消息来源是他的母校校报，还有校友们，尽管这样你还是站在苏阳这边？你们的私交很好吗？”
祁柏点点头，“原来你们媒体人对事实的判定就是这么来的？我确实信不过网上的言论，昨天才抓了一个寻衅滋事的。至于私交他是我的学生，我更相信他。”
第46章 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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