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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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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黄栌,我女朋友”。

    最近见到孟宴礼身边的人,他都是这样介绍她的。

    艺术展馆的经理年轻,甚至会打趣,叫黄栌“老板娘”。

    老人听他这样说,哈哈笑着说“郎才女貌”。

    室外温度低,老人笑时,呼出一团团白色霜气:“该不会今天来,是要告诉我婚讯吧?”

    下午的阳光明媚,孟宴礼玉树临风立于陈旧胡同中。

    他偏头,对黄栌浅笑,然后说:“她还没毕业。”

    老人的打趣并不过分,只问了这么一句,再开口就是称赞:“黄栌啊,这名字真是不错。”

    黄栌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心怀崇敬、落落大方地同老艺术家握了手:“打扰您了。”

    他们被老人迎进院子。

    真不愧是不拘小节的艺术家,满院木桌石桌上摆的都是陶瓷器皿和摆件,有些是出自老人之手,有些是他看着喜欢从别处淘来的。

    一丛不知道是什么的植物已经枯黄,荒立在墙角,显得有些杂乱。可是从陶瓷物件的数量上看就知道,老人真的是很爱陶瓷。

    本来黄栌有些紧张,毕竟是名字会出现在学校老师口中的艺术家。

    但老人实在没什么架子,也没走那些形式上的客套,随便搬了两把椅子,给他们坐。

    两把椅子高矮不同,孟宴礼却把稍微舒适的那一把让给了黄栌。

    他自己迈着大长腿,把矮椅子搬到她身边,坐上去。

    在长辈面前不好敞开腿,显得不成体统,孟宴礼那双长腿无处安放地蜷着,看上去稍显憋屈。

    但他谈笑自若,丝毫没觉得有什么。

    黄栌发现,老人是孟宴礼的旧相识,而且关系很不错。

    老人没提及Grau那个身份,反而和她爸爸一样,叫他“宴礼”。

    聊着聊着,话题转到黄栌身上。

    听说黄栌是美院大四的学生,下学期就要毕业,老人很慈祥地说了些鼓励的话。

    “孩子,艺术这条路,可不好走的啊。”

    老人抬起眼睛,看向墙边的陶瓷材料,“你要是真爱一行啊,就知道了。梦想啊未来啊什么的,说起来很容易的。但是人总要生活的,饭都吃不上的时候,就很难坚持下去了”

    黄栌点头。

    到了快毕业的这个节点,周围已经有很多同学开始谋求生路了。

    大家都想做英雄。

    可又被生活轻轻松松打败。

    “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我以前是收废品的。”

    老人坦然地笑了笑,“大夏天的,咱帝都多热啊,挨个垃圾桶都要翻一翻,从那些发霉腐烂的东西里捡矿泉水瓶、纸箱子,拍掉上面的蛆虫,拿回家。赚来的钱,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却要坚持做陶瓷。”

    老人说他那时候,每天只吃一顿饭,白粥或者白馒头,用盐腌了一些不花钱就能采到的野菜,当做配菜。

    生活条件不好,也就没结婚生子。

    日子就这么熬着,他也没放弃陶瓷。

    没有老师,研究了一辈子,也算自学成才。

    “挺多毕业生都迷茫,你别怕,你们这代孩子的条件怎么也要比我们老一辈好些,最差也不过就是我当时那样了呗。”

    老人骄傲地挺起胸,“你看看,熬到老了,我也熬成了艺术家。”

    那天在老人家里坐了很久,出门时天已黄昏。

    胡同里老式路灯亮起昏暗的光,有人推着戳满冰糖葫芦的车,从胡同另一端缓缓走过来。

    “糖葫芦,冰糖葫芦”商贩吆喝着,很快吸引来几个在胡同里追逐打闹的孩子。

    孟宴礼也给黄栌买了一支糖葫芦。

    山楂的,里面夹着糯米馅的那种。

    他站在孩子群里买糖葫芦的样子,实在很温馨,黄栌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

    天气不太冷,黄栌刚听过老人一席话,身上充满了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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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咬着糖葫芦跟在孟宴礼身边,边吃边往胡同外面的停车场走。

    好一会儿,她才想到:“孟宴礼,你今天是不是故意带我来的?”

    孟宴礼身后是绀碧的天空,被老城区的电线切割成无数个几何形体。

    他笑着:“才反应过来?”

    也许是她在青漓时表现得太丧了,连参不参加交流赛都要纠结好久。

    孟宴礼担心她在毕业前会迷茫,毕竟艺术生有时候涉及到就业,落差还挺大的,真正进艺术圈的人,寥寥无几。

    所以他带她来这边走一圈,听听老一辈的话,希望能给她增加哪怕一丁点的力量和勇气。

    黄栌啃着糖葫芦:“我已经想好了,先把毕业设计做好,毕业实在不行,就和陈聆仲皓凯他们一起做个小工作室”

    提到仲皓凯,黄栌还挺为他画里那两棵气人的黄栌树不好意思的:“我不会再借给他橡皮了,你放心吧!”

    “以后让他负责买橡皮吧,他有钱。艺术馆里那幅画,有人询价了。”

    “多少钱?!”

    孟宴礼伸出手,做了个“八”的手势:“大概是这个价吧,可能还会更高。”

    “我也想卖画啊!”

    黄栌羡慕得直跺脚,孟宴礼却忽然凑过来,咬走了她手里竹签上的最后一颗山楂,然后就跑了。

    “孟宴礼!”

    很少见到孟宴礼这么“活泼”的时候,黄栌愣了愣,举着空空如也的竹签,追上去,也幼稚起来,喊他:“你给我吐出来,刚才问你吃不吃,你还说不要的,骗子!”

    暮色四合,胡同里不知道谁家院子传来犬吠,炒菜的香气弥漫在冬日干燥的空气里。

    孟宴礼跑到车边,停住,把追过来的黄栌抱起来,没管她掐在他手臂上的那只小爪子,在她耳边安慰:“会有卖出去的一天的,别急。”

    黄栌早就不急了,满脑子糖葫芦,用竹签戳他的羽绒服:“等我卖了画,我要买一个会做糖葫芦的男朋友。”

    “哦,真的?”

    “假的!”

    “别换了,我学学怎么做糖葫芦。”孟宴礼说。

    黄栌这阵子恋爱谈得风生水起,快乐得要命。

    毕业设计和恋爱一起,忙得分身乏术,还胖了一斤。

    父女间向来没默契,黄茂康倒是一直有件心事。

    原本那天从寺庙回来,黄栌让黄茂康把她放在路边地铁站的举动,已经让致力于“富养女儿”的老父亲感到一丝内疚。

    偏偏最近黄栌早出晚归去图书馆、书店,都是去挤地铁出行的,这让黄茂康无比挫败。

    于是1月中旬的某天,黄栌趴在书店咖啡厅的桌面上奋笔疾书时,手机亮了一下,她收到黄茂康发来的微信。

    黄栌脑子里沉浸在各种颜色和花纹里,看第一遍时,只是目光习惯性落在屏幕上,并没反应过来其中的意思。

    等她回神,又看了一遍,才惊讶地瞪大眼睛。

    爸爸微信里居然说,他给她买了一辆车

    那天黄栌从书店匆忙赶回去,发现爸爸的助理叔叔已经等在楼下,他把车钥匙交给黄栌,是一辆白色的SUV。

    居然还和孟宴礼的车子是同款?!

    黄茂康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给人家小情侣凑了个情侣款,在电话里哈哈大笑着:“我也没什么参考,上次和宴礼出去,发现他的车挺舒服,就给你买了个白色的。要是不喜欢,明年你过生日时给你换别的。”

    黄栌喜欢死了。

    她也是小姑娘呀,突然和男朋友有了“情侣款”车子,兴奋还来不及:“我特别特别喜欢,谢谢爸爸!”

    早在大一的漫长暑假里,黄栌就拿到了驾照。

    但她一直没什么机会开车,拿到车钥匙,在小区里试着开了两圈,就按奈不住给孟宴礼打电话,要和他显摆显摆。

    孟宴礼在电话里说,今天不能来接她,稍微喝了一点红酒,开不了车。

    那不是正好么!

    黄栌马上快乐地回应:“你在哪儿吃饭,快结束时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你!”

    “现在就快吃完了。”

    “好嘞,等着我吧。”

    黄栌车技不熟,开着车子七拐八拐终于磨蹭到饭店门口时,和孟宴礼同桌吃饭的人已经走光了,只剩下他一个。

    他站在饭店门口,看到她从车上跳下来,扬了扬下巴:“买车了?”

    “我爸爸买的,和你同款,嘿嘿”

    她露出一种要包养他的架势,降下车窗,霸气地一扬下颌,“上车!”

    这阵子孟宴礼忙,通常如果有饭局,不得不喝一点酒,他们晚上是不见面的。

    但今天是个例外。

    孟宴礼坐进副驾驶位,忽然说:“黄栌,我喝酒了。”

    “坐副驾驶喝酒没事儿吧,不是只有司机不能喝酒吗?遇见查酒驾的,吹酒精测试器又不是你吹”

    饭店门口灯火通明,隔着车窗照亮了车内的陈设。

    孟宴礼没急着系安全带,伸手过来,覆在黄栌脸侧。他的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耳郭:“喝过酒,自控力可能不是那么好。所以,今晚你是和我睡,还是睡客房?”

    🔒浴室

    和孟宴礼睡, 还是睡客房?

    车外有另一群食客走出饭店,从黄栌他们车边经过。

    那群人估计喝大了,说话舌头捋不直, 乱糟糟地反复重复着几句话,句句都是“咱哥们儿”开头

    短暂的喧嚣过后,又归于安静。

    黄栌的手紧攥着安全带扣, 同孟宴礼对视。

    那阵嘈杂也没能盖过心跳声, 噗通, 噗通,噗通。

    她没什么经验,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兴奋地开着车子跑来, 当然不是只为了去孟宴礼家里睡客房的。

    想和他多待会儿, 想和他亲近,这些应该也没什么不对吧?

    见她不说话, 孟宴礼帮她做了个决定:“别去客房, 和我睡。”

    黄栌点头。

    车子是新的,不像孟宴里的车里总是带着好闻的植物气息, 崭新的内饰散发出皮革的味道。

    孟宴礼的手轻轻抚了两下她的脸侧,食指和拇指捏住她的耳垂,晃了两下,动作温柔,羽绒服特有的布料,随动作淅淅索索。

    他有一双好看的手,皮肤冷白, 骨节分明。

    有时候黄栌坐在孟宴礼家的客厅里画画, 回过头, 看见他单手操控着笔记本电脑上的触控键盘区, 会想象,那只手如果拿起画笔,沾上油彩,该有多性感。

    但她现在知道了,性感的不是他的手沾满色彩颜料。

    是他的手隔着羽绒服揽住她的腰,稍微用了点力度,把她带向他这边时,眼里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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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深黯。

    黄栌手里本来拉着安全带,要给自己扣上,但她被孟宴礼这么一撩,手松开,安全带“咻”地缩回去。

    她在孟宴礼靠近时,下意识闭上眼睛,以为他要吻她的嘴,却没想到,他只是吻了吻她的鼻尖,问她:“酒味重么?”

    不重,只有一点点淡淡的红酒味道。和他一起吃饭的人里,似乎有人是抽烟的,他身上也残留了些烟草味。

    这让黄栌有种陌生感,好像面前的孟宴礼是另一个人。

    “烟味更重一些。”她说。

    孟宴礼笑着,退回副驾驶位里,靠进座椅里,又变回那个温柔无害的他,还扣好了安全带:“有一位朋友烟瘾重,回去我洗个澡。”

    洗澡

    车里的气氛暧昧的要命,黄栌觉得她不能再深想了,强迫自己也扣上安全带,发动车子,晕头转向地往孟宴礼家的方向开。

    她本来就不是个老司机,车技有限,又心神不宁,走错了路,越开越觉得道路陌生。

    黄栌心慌地瞥了一眼孟宴礼。

    瞥完,心更慌了,是另一种慌。

    他靠在副驾驶里,阖着眼。

    车子行驶在夜晚的街道上,每路过一盏路灯,他的面部轮廓都在灯光中短暂地清晰一瞬。

    如果让黄栌来画,她会借用伦勃朗画《夜巡》时的方式,在暗色调里,慢慢勾勒出他的面孔。

    尤其是他的鼻子、嘴唇、和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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