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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57(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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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命,像是被撞散了骨骼又被重组一遍。

    三次她绝对会死在床上。

    那天早晨出门时,对着影青素采相交叠的漂亮天色,黄栌感慨:“孟宴礼,除夕时你看的那款轮椅,要不买了吧,我觉得我比你需要。”

    孟宴礼大笑着,开车挤入早高峰的车流,带她去酒店喝南方大厨亲手熬煮的五红粥,说是补气血。

    正式开学之后,黄栌比寒假更加忙碌。

    毕业设计正式开工,校外租的工作室也已经开始着手装修。

    她这一忙,人又瘦了些。

    孟宴礼的日常工作也就多了一项,每天搜寻各种好吃的店,带她去吃。

    黄茂康也忙,家里总是没人,所以黄栌回去住的时候少。经常是工作室和画室来来回回跑,晚上被孟宴礼接回他家里去住。

    情侣住在一起,热情当然是常有的。

    有一次他们在客厅拥吻,深更半夜的,气氛又很好,吻着吻着就有点要起火的意思。

    这次接吻,是黄栌先开始的。

    她仰头亲了一下孟宴礼的喉结,孟宴礼撑着沙发,把人堵在自己怀里,手刚摸到她睡裙的下摆,玄关传来“滴滴滴”几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然后是语音锁冷漠地提示,“密码有误,请重新输入”。

    早在这次过完年回帝都,孟宴礼就把门锁密码改成了黄栌的生日,说以防万一。当时黄栌还没明白,改密码能以防什么万一。

    现在她懂了,防的就是这种大半夜闯到人家家里的神经病!

    而这种神经病,只可能是一个人。

    “一定是徐子漾吧?”黄栌猜测。

    “嗯。”

    只是几秒钟的对话间,门外的人就开始哐哐凿门了。

    徐子漾扯着嗓子狼哭鬼嚎,唱《小兔子乖乖》也能跑调:“孟哥!是我啊!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黄栌怕邻居报警上门来抓神经病患者,推孟宴礼:“快去开门吧。”

    孟宴礼走到门边,靠在防盗门的门板上,蜷起食指敲了两下门,让徐子漾听到。

    然后,他开口,语气很淡:“小兔子乖乖?”

    “哎呦我不是说你,我是随口唱的。孟哥,我错了!快开门,我开了好几个小时车,快要累得暴毙了。”

    孟宴礼垂头,看了眼自己的运动裤:“闭嘴等着。”

    两分钟后,徐子漾终于被放进来。

    一进门就问他们,是不是在做什么坏事,怎么这么半天才开门。

    黄栌到底是个女孩子,脸皮薄,抱着抱枕不吭声。

    徐子漾被孟宴礼盯着看了两眼,也不敢乱皮瞎问了,大咧咧坐进沙发里,拿起茶几上的零食,吃起来。

    “有事儿?”孟宴礼问。

    徐子漾“咔嚓咔嚓”嚼着椰子脆片,从裤兜里摸出车钥匙,丢给孟宴礼,吃着零食也堵不住他的嘴:

    “孟哥,给你送车来了。我听杨姨说,这几个月出门你都开车黄栌的车给她当司机呢?车还是她爸给她买的?”

    “这事儿不行,我和你说,你这样会有人误会你倒插门的,有损男人的面子!”

    “我孟哥啥车买不起,这面儿必须得争!”

    “这不,我不辞劳苦,特地把你车给你从青漓开过来了。”

    徐子漾说得一套一套的,黄栌还信了。

    过年她是开着车去找孟宴礼的,回来也只开了她的车,她还真就顺着徐子漾的话想了想,孟宴礼开着她的白色车,他会不会觉得丢脸

    孟宴礼一个字儿都没信。

    他接住车钥匙,瞥了徐子漾一眼:“找黄栌?”

    被拆穿,徐子漾捏着椰子片的手顿住,笑容也收敛起来。

    椰子片丢回包装袋里,他冲着黄栌招手:“妹妹,你手机借我用用。”

    黄栌不明所以,把手机递过去。

    徐子漾用她手机按数字,边拨号皱眉告诉她,程桑子把他手机号拉黑了,而且他去青漓找她,她也不在酒吧。

    “人间蒸发了似的。”徐子漾这样说。

    电话拨通,程桑子轻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妹妹,怎么想起来找我了?说实话,我今天还想你来着,心有灵犀么么哒”

    徐子漾沉默片刻,开口:“是我。”

    那边的程桑子连犹豫都没有,直接把电话挂断。

    后面再打,就不接了。

    徐子漾捏着手机,低声骂了一句。

    然后他就开始赖在沙发上撒泼打滚,非要孟宴礼陪他聊天。

    明天黄栌要起早去画室,先回房间休息去了。

    睡一觉起夜,发觉身边的床位仍是空的,门缝透进灯光,隐约能听见说话声。

    拿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夜里1点多了。

    孟宴礼和徐子漾还不睡么?

    她爬起来,悄悄拉开卧室门,从门缝窥探。

    茶几上堆着几个喝空了的啤酒瓶,徐子漾靠在沙发里,神色迷茫寂寥。

    他举着一罐啤酒,铁罐已经被他捏得有些凹陷:“程桑子问过我,‘你懂什么是爱情吗’,老实说,我不懂。”

    徐子漾转头,问孟宴礼:“孟哥,你说,什么是爱情?”

    孟宴礼手里敲着电脑,没抬眼:“不知道。”

    “你看!你看你看!你一个谈着恋爱的都不知道什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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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我上哪儿知道去?不知道有毛病吗?没毛病啊!”

    “我说的不知道,是不知道别人的爱情是什么。”孟宴礼纠正他。

    徐子漾灌了一口啤酒,反驳:“你的爱情你就知道了?”

    “我的爱情,是黄栌。”

    说完,孟宴礼把笔记本电脑合上,起身,“你自己喝吧,别唱歌,免得吵醒黄栌,她明天还有毕业设计要忙。也别在屋子里抽烟,二手烟对女孩不好。”

    “不是,孟哥,你这就睡了?不管我了?”

    “再吵把你丢出去。”

    黄栌就站在卧室门后面,躲闪不及,被拉开门的孟宴礼逮了个正着。

    他笑她:“偷听?”

    “才没有,就是看看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过来睡。”

    其实黄栌心脏怦怦跳,因为她听见孟宴礼说的那句,“我的爱情,是黄栌”。

    孟宴礼把电脑丢在床上,关上卧室门,扣着她的后颈吻她。

    黄栌小声说:“徐子漾在呢。”

    “想什么呢?”

    孟宴礼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是晚安吻。”

    忙碌的人不止是黄栌,这阵子孟宴礼似乎也格外忙。但黄栌没问过,他在忙些什么。

    倒是4月底,她的毕业设计绘制进入尾声时,听说了一个消息。

    她爸爸在青漓买了一栋房子,在就孟宴礼那栋别墅的后面。

    包括杨姨在内的所有人,都在讨论暑假时聚在青漓的行程。

    杨姨夸张到,已经把他们夏天每天的菜单都计划好了。

    黄栌紧绷在毕业设计中的情绪,也在这些愉快的设想中松弛下来。她还抽空给杨姨发了信息,撒着娇说自己想吃无花果曲奇。

    也是4月底的某个晚上,她在深夜接到程桑子的电话。

    坚强洒脱如程桑子,也在夜里清唱着一首伤心的情歌,苦笑着逞强:“妹妹,你说我这个智者,是不是不该入爱河?”

    黄栌听得牙痒痒,恨不能穿越回徐子漾来帝都的那天晚上,打爆徐子漾的狗头。

    那天白天下了一整天的雨,晚上微冷。

    她怕吵醒孟宴礼,蹲在客厅窗边接电话。

    说了没几分钟,孟宴礼从卧室走出来,帮她披了一条空调毯,还帮她穿了袜子。

    有时候黄栌觉得自己很幸运。

    她第一次谈恋爱,遇见的是孟宴礼这样的男人。所有她欠缺的经验,都被他呵护着。

    家长们又很支持他们。

    好像一切都非常、非常顺利。

    连孟宴礼的妈妈,也在4月最后一天打来电话,询问黄栌的三围。

    孟妈妈说,要亲手帮黄栌缝制一条旗袍,做为送给黄栌的见面礼。

    黄栌曾因为孟宴礼,而对他妈妈抱有隐约的不满。

    可听孟妈妈哽咽着叹息,说“可能会缝制得比较久一点,毕竟我的心情总是难以捉摸的,希望能赶上黄栌的毕业典礼”时,黄栌感到无比温暖。

    睡前,孟宴礼拿着一条软尺,帮黄栌量腰围。

    他脱掉她的睡裙,冰凉的尺带贴上她的腰线,勒紧,然后在她耳边说:“腰太细了。”

    🔒糖果

    时间进入5月后, 帝都市的天气越来越暖。

    柳絮到处飞,落在城市角落里,随微风滚成一团一团的绒毛。画室整天开着窗, 角落里也有柳絮团,随气流滚动到更角落的地方去。

    仲皓凯对柳絮过敏,戴着口罩还总是打喷嚏。

    他蹲在墙角, 泄愤似的用打火机点燃那些绒毛, 看着它们“嗖”地一下, 随着火光画为虚无。

    艺术细胞蠢蠢欲动,仲皓凯扭头和黄栌说:“黄栌,你说我画一幅柳絮怎么样?被点燃然后消失的柳絮, 最好再升华一下主题, 用来讽刺些什么。”

    黄栌正站在自己的毕业设计前,心里稍有些紧张地打量着每一寸画面。

    她和仲皓凯不一样, 他一路成功, 心态上自然是稳一些。她是一路失败,总难免紧张。

    一旁的仲皓凯那样说时, 黄栌没听见,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在自己的毕业设计里。

    回神时已经有画室的其他同学在问,“卧槽凯哥,你现在思想觉悟这么高吗?画个画都得讽刺点什么了?”

    “狗屁觉悟。”

    仲皓凯的穿着还是老习惯,裤子上叮呤当啷地挂了好几条金属链子,顺势坐在地上,又点了一团柳絮:“前天喝酒时, 听一个学长说的, 他说现在的画越有故事越炒的价格高。我回来一琢磨,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这话似曾相识, 黄栌仔细想想,可能是徐子漾在某次喝多时,说过类似的?

    细思起来,某些方面,徐子漾和仲皓凯还真是挺像的,都属于桀骜不驯特别有个性的那种。

    仲皓凯一口气烧了好几团柳絮,扭头,刚好看见黄栌在笑:“你笑什么?”

    “我有个朋友,和你有点像。”

    “别说是你男朋友”

    黄栌的头,顿时摇得像拨浪鼓,飞快否定:“你们才不像!”

    这时候陈聆从楼下拎着外卖送来的冷饮,正在给大家分发。

    仲皓凯接过他的那杯,把吸管戳进去,扯掉口罩:“知道了,孟老师在你心里独一无二。”

    他对这个话题,比黄栌还稍微敏感些,解释着:“我就是怕你恋爱中毒太深,看什么都有孟老师的影子,才提醒你的。我自己当然知道我和孟老师不像!不过,你说的那个和我像的人,谁啊?我认识么?别不是陈聆那个傻逼吧?”

    刚吸了大口奶茶,含着满嘴珍珠的陈聆,隐约听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

    他瞪大眼睛,茫然回眸,目光里写满了“谁叫我”的疑惑。

    黄栌和仲皓凯说起徐子漾。

    徐子漾是活跃在国外的小众艺术家,她以为仲皓凯不会认识。

    但仲皓凯嘀咕着“这名字挺耳熟”,想了想,忽然问:“是不是高咱们很多届的那个,大一时有画被报了10万块的高价,然后他失恋把画烧了,还退学了的那个?”

    黄栌差点忘了,徐子漾确实是有这么个传说。

    但仲皓凯显然比她更诧异,拉着黄栌往画室人少的空间走了几步:“你怎么认识徐子漾的?”

    “他是”

    黄栌有点不好意思说“我男朋友”这几个字,她和孟宴礼之间也没什么特别的称呼,都是直呼大名的,“他是孟宴礼的朋友。”

    “所以,孟老师是Grau?”

    黄栌吓了一跳,抱着奶茶四处张望。

    确定没人听见也没人注意他们这边,她才压低了声音,小声惊呼:“你怎么知道的?!”

    据仲皓凯说,是有一次陈聆他们给黄栌打视频时,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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