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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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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不过是三两口的?凉茶,愣是被太子品出?了琼浆玉露的?珍惜感,每一口都饮得极小?,姜玉竹双手举得都酸疼了,太子方才意犹未尽地喝完。

    春日里夜风微凉,姜玉竹穿着湿衣裳站了片刻,觉得身上隐隐发凉,刚刚放下茶盏,便?忍不住捂住嘴巴打了跟喷嚏。

    “殿下饮过茶水,还请稍候片刻慢慢恢复视力,容臣继续去核对账”

    姜玉竹话还未说完,只见太子忽然起身,不由分?说将她横身抱起,紧接着迈起平稳的?步伐走?向内室。

    地面上散乱着打翻的?皂角,篦子和洒出?一半的?水,姜玉竹正要提醒太子注意脚下,却见太子目不斜视,轻而易举绕过地上的?重重障碍物。

    直到太子将她稳稳放在床榻上,又利落扯来?一床月色锦被,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姜玉竹这才终于醒过神来?。

    “殿下你何时能看见的??”

    姜玉竹从?锦被中探出?小?脑袋,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眸底渐渐燃动起羞愤的?小?火苗,她怒斥道:“殿下你骗臣!你太无耻了!”

    在少女惊愕的?目光下,詹灼邺取来?一条棉帕,动作轻柔绞起她海藻般浓密的?湿发,唇角轻轻上扬,施施然道:

    “孤从?未骗过少傅,更未说自己看不见。”

    姜玉竹神色微微一怔,她仔细回想了下方才二人的?对话,气恼地发现太子的?确从?头到尾都没?提到过他目不能视。

    想到太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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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风掉落后什么都看见了,还故意低下头去嗅她身上的?香气,让她近身奉茶姜玉竹越想越觉得羞臊,双颊刚刚退散的?红晕又腾地升起。

    就在她纠结着要不要跳进浴桶里溺死自己时,太子一边绞着她的?湿发,一边淡淡道:

    “父皇命礼部?为?靖西侯接风洗尘,特在荣英殿设下夜宴,后日你同孤一起入宴。”

    太子忽然提及正事,倒是让姜玉竹心?头萦绕的?少女心?思消散了些,她皱起眉心?道:

    “圣上一直惦记震慑邻邦,极可能借着后日的?宫宴,向朝中百官宣布扩建陇西马场的?消息,唉如此以?来?,臣明日将呈文交给内阁亦来?不及了。”

    她顿了顿,又分?析道:“殿下家底富足,用来?支持北凉马场绰绰有?余。可起初咱们从?金乌引进铁蹄马的?意图,就是为?了同陇西争抢军饷,若是放任陇西马场继续壮大,那新建的?北凉马场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

    陇西马场是靖西侯最有?力的?底牌,若是大燕军营不再需要陇西马场供的?战马,那靖西侯遏制朝廷的?双臂就会慢慢失力,最终没?了底牌的?靖西侯便?是没?了牙齿的?老虎,不足为?惧。

    太子手上的?力气大,很快就将她湿漉漉的?头发绞得蓬松,姜玉竹脑中忽然灵光一现,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太子。

    “殿下,冯少师送到京郊军营的?那十几?匹铁蹄马,现如今养得如何了?”

    少女猛然回眸,微凉的?发梢从?鼻端扫过,拂过清清幽幽的?皂香,那张微微仰起的?小?脸红霞未退,一对乌眸宛若水洗的?葡萄,亮得惊人。琼鼻精巧,绛唇映入,清丽之极。

    詹灼邺压下去的?热意又升了起来?,他阖下眼眸,道:“那些马在军营里驯养的?不错,少傅问这些做什么?”

    姜玉竹莞尔一笑,语气欢快:“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便?知分?晓,臣有?一计”

    她身上被锦褥包裹得紧实,手臂使不上力,只得像一只蚕宝宝似的?倚靠在太子肩头,细细道明了她想出?来?的?法子。

    “就算事后没?成功,北凉的?铁蹄马也?算是亮个相,让世人知道不止是大宛马能打仗,更何况,臣对咱们当初挑选的?铁蹄马很有?信心?。”

    詹灼邺唇角笑意愈盛,他很喜欢听小?少傅说“咱们”两个字,这两个字不拘于君臣的?身份,像是能够陪他度过漫漫余生那个命定之人。

    掌心?托在少女颈后,薄唇压下去,吻住她润白如玉的?耳垂。

    “唔殿下”

    姜玉竹被裹在茧中,只得被迫仰着头,承受着太子施予的?吻,宽大又温热的?手掌揉她潮湿的?发,声音尽在耳畔,充满了蛊惑的?人的?磁性。

    “唤孤辰邺。”

    辰邺是他的?字,辰乃日,月,星之主,排在地支第五位,属龙。邺则是卓家都邑名。

    “殿下臣”

    姜玉竹刚开口,就被对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耳垂,手掌探入锦被中她只得改了口,轻轻唤了一声:

    “辰邺”

    这一声仿若是刺激到了太子,搭在她后颈上的?掌心?猛地一紧,薄唇松开了她耳廓一点点下移,在肌肤上留下温润的?水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蜷缩起藏在锦被里的?脚趾。

    不知过了多久,束缚在身上的?锦被簌簌从?肩头滑落,破茧而出?的?蝶儿却没?有?振翅飞走?,而是张开娇弱的?双翅,主动勾缠住带给她蜜一般滋味的?清冷孤花。

    雕花木门吱呀一声推开,苓英看到屋内的?场景,惊得险些丢掉了手捧的?托盘。

    只见暖阁里乱作一团,小?金丝楠木屏风倒向一侧,地上到处是散乱的?衣裳和水渍,桌案上的?天青色茶壶和茶盏东倒西歪,空气中弥漫着缭绕的?雾气,处处透着靡乱的?气息。

    再看向珠帘摇曳的?内室,隐约瞧见紫檀木床榻沿垂下龙纹刺绣锦袍,那玄色衣摆下还露出?一截子女子纤细莹白的?脚踝。

    女子轻袅袅的?声音被夜色渲染得勾人无比。

    “砰!”

    苓英急忙合上门扇,心?口小?鹿乱撞。

    太子寻到肉香而来?的?速度也?闷快了,她去趟小?厨房的?功夫,屋内的?二人就从?浴桶忙到茶案,又从?茶案转战到床榻上

    太子血气方刚,这堪比行军打仗的?速度,也?不知自家小?姐那纤弱身子骨吃不吃得消。

    苓英低头看向红木托盘上明目去火的?菊花银耳莲子羹,心?疼地皱起眉头,决议还是去小?厨房炖上一盏补血滋阴的?血燕羹。

    “方才是什么动静?”

    姜玉竹被太子吻得晕晕乎乎,灵台仅有?一丝清明,她隐约听到门扇开合的?声音,想要起身去看,却被太子的?大掌按了回去。

    男子口中声音囫囵不清:“是你的?婢女,已然走?了。”

    是苓英!

    想来?是苓英进来?送羹汤,结果撞见了她正在和太子

    姜玉竹心?中一惊,这才发现束在身上的?锦被早已垂落到腰际,那轻薄如蝉翼的?交领纱衣散乱敞开,面料顺滑的?兜衣也?被攥出?道道皱痕。

    她双颊鲜红欲滴,拉开锦被将自己整个埋了进去,略带委屈哭腔的?声音从?里面闷闷传出?来?:

    “殿下进来?的?时候,为?何没?有?落锁,臣臣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先是未着寸缕被太子看个透彻,又是和太子亲吻时被婢女撞个正着。

    这接踵而至的?“惊喜”让姜玉竹羞愧到无地自容,索性当起了“缩头乌龟”。

    詹灼邺清楚小?少傅脸皮子薄,他眯起凤眸轻笑,拍打着鼓囊囊的?锦被,温言哄慰了许久,才让想活活闷死自己的?小?少傅放弃轻生的?念头。

    二龙争瓜

    荣英殿, 是大燕始皇为了嘉奖班师归朝的有功将帅而建。

    耀灵帝执政三十多年间,只有一位大帅得此殊荣,自?此以后, 荣英殿再没有响起象征杀伐之乐的《广陵散》。

    烛光煌煌的大殿中央, 乐师们?坐在?高台之上,将悦耳的乐声奉献给君王贵客。

    箜篌缥缈悠扬,宛如群鸟婉转鸣唱。琴声清越灵动?,仿佛泉水淙淙流淌山间。笛声清亮高亢,犹若旭日冲破云霄。

    席间宾客们?彼此推杯换盏, 宫人?们?鱼贯而入,奉上一道道美味佳肴,气氛融洽,热闹非凡。

    靖西侯对耀灵帝举杯敬酒, 他眸光闪动?, 语气哽咽:“臣何德何等, 竟让陛下为臣重?新开启荣英殿。臣定?当效死输忠陛下, 率领琸家军镇守陇西边境, 为陛下, 为大燕的天下子民?, 守护平安康泰。”

    说至最后, 靖西侯潸然泪下,举起手中酒盏一口饮尽。

    耀灵帝接过皇贵妃递来的酒盏, 他弯眉笑道:“靖西侯这些年的赤胆忠心,朕全看在?眼里。你为作表率,主动?将妻儿留在?京城, 一个人?在?陇西日炙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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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不仅要提防虎视眈眈的西启国, 还要看管好陇西马场,着实辛苦劳累。朕得此忠臣良将,深感欣慰啊!”

    靖西侯闻言,他当即快步从桌案后走出来,双膝跪地?,双手交握放置额前叩首,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声如洪钟:“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己,惟愿圣上福寿无疆,大燕江山万古长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殿中的官员纷纷起身出列,稽首伏地?,口中高声呼喊着:“圣上福寿无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恢宏,震耳欲聋,直冲云霄。

    耀灵帝看着殿下乌泱泱的臣子们?,不由觉得龙心大悦,他搀扶起跪在?身畔的皇贵妃,摆了摆手笑道:

    “阖宫家宴,诸卿家不必拘泥大礼,都?快起来罢。”

    众臣瞧见靖西侯站起身回到位子上,这才跟着纷纷起身回席。

    丝竹管弦之乐继而响起,不一会儿,大殿里又恢复了热闹的气氛,乐坊的舞姬们?陆续登上舞台,澄妆影于歌扇,散衣香于舞风。

    姜玉竹坐在?不显眼的席位中,她正小口吃着菜肴,忽而感觉被人?轻拍了一下肩膀。

    “姜少?傅,许久不见,你别来无恙啊?”

    姜玉竹转头看向?笑容爽朗的十皇子,起身抱拳行礼:“姜某见过十殿下。”

    “姜少?傅不必同小王多礼。” 詹少?辞直勾勾盯着少?年十分熟悉的脸庞,心里不禁感慨姜家兄妹的容貌太像了,以至于他在?举止闲适的姜少?傅身上,隐约看到姜小姐多年前戏弄他时洒脱不羁的模样。

    被十皇子痴痴盯了半响,姜玉竹只好提醒道:“不知十皇子来寻姜某,是有何事?”

    詹少?辞如梦初醒,他讪讪一笑,冲身后的侍从摆了摆手,侍从立马走上前,对姜玉竹奉上一本用白绢包裹的书。

    他笑容满面?指着这本书道:“姜少?傅,我听说你对苏谨之的笔墨颇有研究,你来帮小王瞧一瞧这本古籍,可是出自?于苏先生之手。”

    十皇子提到的苏谨之是受历朝历代?文人?推崇的文坛巨擘,此人?潇洒不羁,才华横溢,他撰写的辞赋清流畅快,行文独具一格,后世?诸多文人?想要效仿他的行文风格,却只得其形,不领其神。

    只不过这位苏先生命途多舛,他因直谏君主而遭到贬官,一生孤苦飘零,最终客死异乡。

    此人?的传奇经历和所?剩无几的真迹,使得他遗留下的手稿随便就能在?珍宝阁拍出令人?咋舌的高价。

    姜玉竹小心谨慎揭开书上包裹的白绢,轻轻翻开颜色泛黄的纸张,她凝眉看了许久,最终合上书交还给十皇子。

    “姜某不是珍宝阁的鉴宝师傅,无法准确判断这本古籍的真假,不过苏先生用笔精熟,字迹遒劲飘逸,不僵不滞,一气呵成。这本古籍上的字迹确是和苏先生留下的手稿极为相似,只不过在?最后几篇文章的笔韵愈发不羁,看其文旁注释的时间,应是正逢贬谪期间,所?以才会致使他行文风格大变。”

    詹少?辞双眼一亮,他由衷赞叹道:“姜少?傅不亏是大燕最年轻的状元郎,只匆匆看了几眼就说到关键处。这本古籍当初被人?发现时,就是最后几章的内容引起争议,内阁几位大学士争执不休,最终萧大学士提出的论点与姜少?傅一致,判定?此本古籍乃是苏先生的真迹。”

    姜玉竹微微一笑,拱手道:“十皇子谬赞,姜某才疏学浅,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老鼠,蒙准了而已?。”

    “姜少?傅谦虚了,当初主持春闱的几位考官看过姜少?傅的答卷,皆是交口称赞,称你的文章清劲飘逸,通篇布局疏朗,呼应顾盼,是百年以来唯一个习得苏谨之神韵的人?杰。有道是宝剑赠英雄,好书送知己。既然姜少?傅与苏先生如此有缘分,小王就将这本古籍赠予你了。”

    听到十皇子命侍从将古籍送到姜宅,姜玉竹连忙摆摆手,推辞道:“十殿下,这本古籍太贵重?了,姜某无功不受禄,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詹少?辞看向?姜少?傅身旁空置的坐席,于是撩开衣摆坐下,他倒上一盏酒递给少?年,神色真诚,目光灼灼:

    “姜少?傅鼎力反对太子与姜小姐的婚事,就是对小王最大的支持。想必你同小王母妃的想法一致,认为姜小姐这般清逸灵秀的女子,不适合后宫勾心斗角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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