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优秀的五官刻画得更加深邃,奚景眠暗戳戳盯着她看了许久,本以为自己动作隐晦不会被发现,可谁知那人突然动了动嘴唇:“有话就说。”
那一瞬间奚景眠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地飞快将视线移开,头也垂了下去。
何夕看着他掩耳盗铃一般的行为眸子弯了弯:“紧张什么,我又不吃人。”
“那我问个问题?”奚景眠偷偷抬眼看她,见她点头之后才小声问道,“这些术法……什么的,你什么时候会的?”
“什么时候啊。”
何夕也说不清。
她仰头望着天上那弯朦胧的月亮,想着混沌之中无岁月,她在其中被困了多久谁也没个定数儿,但如果按照人世间的时间来说的话:“几个月前吧。”
那时候她突发高烧,何以岚生怕她身上的秘密暴露,死活不将她送去医院,结果直接把她烧进混沌区间里了,在那里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直到最后被几位阎王劝回来,醒来的时候据她发烧昏厥已经有三天了,那种情况下何以岚女士仍旧未把她送去医院,她还是在自己的小卧室里。
那时候她就知道,在何以岚的眼里,自己只是她报复奚家获得好处的工具人。
不过从前她想要但得不到的亲情如今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反正人世间的生不是起点,死也不是终点,所有人都只是个过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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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景眠不知道何夕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她看上去似乎不太开心。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突然提起宋芙:“宋小姐联系过我,说非常感谢你,想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
“嗯。”
她这就算是同意了,奚景眠顺手拿出手机,将何夕的电话号码给她发了过去。
到了宿舍楼下,何夕没打算停留,只是奚景眠又叫住了她:“你……会回来奚家吗?”
有些事迟早都是要摆到明面儿上摊开说的,他也不是个心里能藏事儿的性子,从前跟何夕不熟也就算了,如今……好歹也能算是朋友吧?他没办法一直心安理得地占着本属于她的位子。
“我不姓奚。”何夕弯唇笑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意味不明。
他在奚家应该也呆不久了,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
半山公馆的前一任主人王先生火急火燎地赶往了医院,这几日公司里事务突然忙了起来,老爷子住院这边都是妻子在忙活。
今儿早上妻子突然一通电话打过来,让他去医院一趟,也没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电话就匆匆挂断了,但从方才的电话杂音来看,那边应该很忙。
王先生只觉得事情不妙,怕老爷子的情况又恶化了,这才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起床后就直接赶过来了。
站在电梯里的时候他都心悸,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怎么会这样?
之前卖房的时候,从那位何大师那里得到了一张平安符,何大师让他放在父亲的枕头下面,说能稳住病情。
一开始他是不信的,他带着父亲辗转这么多家医院,见了无数个专家,都没查出老爷子是哪里出了毛病,何夕连老爷子的面都没见过一次,哪能凭着么一张符就帮人稳住病情的道理?
但病急乱投医,他还是按照何夕说的,将那张符塞到了老爷子的枕头下面,令他没想到的是,老爷子的情况似乎真的稳住了,之前每天持续恶化的病情突然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真的没有再继续恶化。
这个时候只要不恶化就能算得上是好转了。
他好似看到了希望,后来又给何夕打过电话询问情况,甚至直接求她出手帮忙,但对方只说让他等,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如今……他还没把事情想明白,电梯门打开,他一眼就看见了等在外面的妻子。
跟自己一样愁眉苦脸多时的妻子今日好像很不一样,她似乎在笑?
“爸醒了!”妻子明晃晃的笑容挂在脸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只有王先生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得头脑发昏,他愣在原地:“醒,醒了?”
·
太阳落山的时候,何夕准时到了半山公馆,在院外碰到了已经等在那里的谢思炀和他的母亲谢兰。
“思炀,这位就是……”
谢兰看了眼何夕,又看了看自家儿子,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可能出了一些问题,不然就是她的打开方式不太对。
这位大师也太年轻了吧?而且看穿衣打扮,还是个潮流人士,一点儿都不像之前花钱请的那些老古板。
谢思炀还未说话,何夕便温和笑着伸出了一只收去:“您好,何夕。”
“啊,您好您好。”谢兰见状也立马伸出手去与她握了一下。
“请吧。”何夕将院门打开,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看到这个老宅院谢兰就直发怵,毕竟她的丈夫也青年丧命,按照昨天谢思炀给她描述的那些,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公馆里被人设了阵法。
“是谁要见我们?能否喊他出来见面?这房子……”谢兰不确定眼前这位靠不靠谱儿,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她倒是一把年纪了无所谓,但她家思炀怎么办?
“他出不来,而且他的时间也不多了。”何夕给了谢兰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她大胆往里走,并再一次解释,“这个房子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谢思炀不会再受到任何影响,您大可放心。”
谢思炀倒是比谢兰更信何夕一些,他率先进了公馆。
如今的他虽然还是长发,但已经将裙装换掉,穿上了一身休闲装,整个人看上去也比之前明媚了许多。
三人到了公馆一楼的大客厅站定,何夕点燃了一支线香,白色的烟雾竖直向上,随着何夕的来回走动逐渐扭曲飘散。
那个“故人”也逐渐显现在他们面前。
作者有话说:
看到有宝子收藏了《玄门大佬》那个预收,嗯,那个梗我现在脑子空空,打算把它改成一个穿书养阎王崽崽的故事,还是玄学内容这个不变,文案我还没写出来,之后会替换,有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
第23章 李老太爷
◎债算孙家头上◎
原本客厅中心地板上铺着的那块儿大地毯已经被何夕处理了, 下面的阵法也早就清理干净了,现在被何夕白了一圈白色蜡烛。
随着线香上的白烟飘散,窗外忽然吹进一阵风来, 窗帘猎猎作响, 就在谢兰和谢思炀的注意力被窗子那边的动静吸引时,地上的那片白色蜡烛突然兀自亮起。
原本没什么光亮的房间被火光照亮,何夕仍旧在淡定微笑,谢兰却被吓得条件反射一般躲在了儿子身后紧紧闭上了眼。
谢思炀也怕,但他被谢兰抓着哪儿也动不了。
随着烟雾渐浓,被蜡烛围起来的那片空间里缓缓现出一道虚影,逐渐凝实到了肉眼可看清的程度。
“妈。”谢思炀拍了拍谢兰的手臂, 示意她往那边看。
谢兰将眼皮掀开一条缝,顺着谢思炀的视线看过去, 当她看到拿到虚影后整个人都愣住了,许久之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李家老太爷?”
李老太爷是李家真正的老祖宗,李家这么些年的辉煌都是他创下的, 按辈分儿算她要跟着早逝的丈夫喊一声高祖父。
她之前并未见过李老太爷, 只在李家的相册里看到过这位,方才也是看了许久才确认, 因为此时他身上穿的衣物与他墓碑那张照片上的是同一件。
谢思炀从小一直在避免接触到跟李家相关的东西, 他完全不知道眼前的这位是谁,只能从母亲的反应来判断, 这位是李家先祖。
“李老先生是一切阴谋的起点。”何夕语调平淡, 开始给他们讲述具体的情况。
她过来处理阵法的时候发现被困在这栋宅子里的魂正是李老先生, 那天探险小分队过来直播玩招灵游戏, 招到的“笔仙”也是他。
设阵的人本意是要将李老先生炼成厉鬼, 同时靠他做媒介将从别人身上抽出来的生机转化为阴气。
只是时隔多年, 李老先生虽然不是时时清醒,但也没有完完全全的化作厉鬼,那天之所以试图将探险小分队的几人困在此处其实是想向他们求助。
“当年我突发脑梗死在家中,之后就一直以鬼魂形态被困于此,我看着李家后背接连惨死家破人亡……”李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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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下去了,他虚幻的脸上挂着两行血泪。
“也正是因为这股滔天怨气,李老先生才不肯割舍自己的神志,哪怕再痛苦也不想将自己交于幕后黑手,这才没有完全沦为厉鬼。”何夕适时地替他做了解释。
“该死的孙家!”李老太爷闭上了眼说起了当年之事。
当年李老太爷和孙家老太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后来商量着一起创业做糖果品牌,可半路上两人意见相左起了争执,李老太爷想做奶味糖果,孙老太爷却想做果味糖果,两人谁也争不过谁,最后直接从合作伙伴变成了竞争对手。
李老太爷的奶糖做得很成功,在那个糖果本就稀少的年代他将“宜甜”做成了家喻户晓的糖果品牌。而孙家的水果糖一直不温不火,没什么起色。
不过两位老太爷仍旧交好,并未因此事而生了龃龉,真正的问题出在孙家小辈儿身上。
孙老太爷家的儿子孙仁继承了孙氏糖果品牌,不知从哪儿认识了一个会看事儿的人帮忙,想通过玄学为自家品牌打开销量。
第一次请人做了法事之后,孙家的糖果销量真的有了起色,一家人都很开心,只有孙仁仍不满足,他又去找了那位大师,希望他能帮孙家再做个法事,让孙家超过李家去。
大师却问他:“何必要费力让孙家超过李家去?只要让李家的品牌属于孙家不就好了吗?”
从那个时候孙仁就起了歹心,李老太爷突发脑梗之后,孙家给李家介绍了那位大师,说李老太爷死得痛苦,得需请人做法事超度,不然灵魂难安。
李家没多想便同意了,只以为是为了李老太爷好,可谁知竟直接引狼入室,让人趁机在宅子中设下了这些个阵法,埋葬了整个李家!
“这些都是孙仁那小子说给我听刺激我的,后来我李家子子孙孙接连惨死也是他们为了用他们的魂来养我这只厉鬼,好生歹毒!”李老太爷一想到因为自己而让后代满心愧疚,最后满目阴狠地哼了一声,“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用我的子孙供养我生出来的怨气不仅没让我完全堕为厉鬼,反而刺激着我保留了一丝神志!”
然而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品牌已经被孙家吞了,而李家也没剩什么人了,活着的人比死了的还痛苦。
最后李老太爷闭上了眼,最后一刻还能看一眼他们李家的后人,他已经很满足了,也不是他不想找孙家报仇,只是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那支能让人与鬼通的线香燃尽,李老太爷的身影便从谢兰和谢思炀的视线里消失了。
何夕看到是黑无常范无救亲自过来拘魂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最后在鬼门大开的时候淡声说:“天道自会让世间因果自洽,作恶多端之人跑不掉的。”
听了这话,李老爷子仿佛放心了些,原本不甘的脸上渐渐平静下来,任范无救用勾魂链将他带走。
地上那些蜡烛也只剩下几坨蜡油,何夕去开了灯,不经意间瞥到了门口鞋柜上多出来的东西。
是一只跟她脖子上戴着的差不多的幸运瓶,内里放着些黑不拉几的碎屑。
她弯唇笑了一下,动作还挺快,这么快就把薛阎王的神力给借来了。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何夕过去将窗子关上。
“何大师,听老祖宗说李家人相继去世只是为了供养他成为厉鬼,那为什么只针对男性?”谢思炀想不通,其实如今的他对李家的人事物都不了解,也没太多感情连结,心中到还平静,只是难免对诅咒的事耿耿于怀。
“大概就是为了让整件事看起来更像是个诅咒,隐藏他们的真实目的,也更容易让李家陷入恐慌。”何夕转过身去,温和地笑着,眼里流露着复杂又虚无缥缈的光彩,“恐惧可以给邪祟打开大门,也能成为滋生邪祟的养料。”
最后她又送了两根鼠尾香给谢思炀,让他拿回住处开窗点燃,可以净化磁场,清理一下因为这些乱七八糟事而滋生的不好的能量。
但他们问价格的时候她却说:“这债该算在孙家头上。”
将谢思炀母子送走后,何夕撑着伞也打算离开,却见天边一道闪电划过,随后耳边响起惊雷,再一转头,就看见院门口的那两颗大槐树被雷劈了个吧啦作响。
何夕的视线落在被雷击中的槐树顶端,因为天黑她看不清具体劈成了什么样,但空气中被灼烧的味道让她皱了皱鼻子,神情显得更加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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