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妄动。”
谢洵垂眸,将手里的珠钗放回袖中,沿着小姑娘方才指的方向去找。
夜风寒凉,他手中的火把?也隐隐有要熄灭的趋势,正当青年掏出?火折子时,耳廓一动。
身后?树上?猛然跳下两个身着黑衣的男子,面覆黑纱,手中握着一把?弯刀便向他攻来。
谢洵索性灭了火,直接提一根火把?迎敌,此处人迹罕至,他也不再掩饰身手。
一个人武功底子如何,同为练家?子的人最明白,几个缠斗下来,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呼吸明显有些乱。
“他不是文官吗,怎么会武?!”
“别?废话,不杀他我们回去也是死。”
谢洵左手从?袖中掏出?短刀,右手依旧拿着那根早已熄灭的火把?,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既是奉命行?事,背后?的人却不告诉你们底细,摆明了是要你们送命。”
作战攻心为上?,他的音调沙哑,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两个黑衣刺客闻言,心中一惊,又很快镇定下来,斥道:“将死之?人还想挑拨离间?。”
说罢又提刀朝他攻来,谢洵无意再与?他们缠斗,三招内卸了他们的刀,扼住两人脖颈。
“靖阳公主呢?”
两个黑衣刺客对视一眼,想要咬舌自尽,却又听到“咔嚓”一声,已经被他卸掉下巴。
青年垂下眼帘,瑞凤眼宛如一点化不开的墨,薄唇毫无血色,迸开几道细小的裂口。
他又问了一遍,“公主在?哪?”
面如谪仙的青年一面问,一面曲起手指往中间?施力,竟生?生?捏碎了两个刺客坚硬的下颌骨。
剧烈的痛意袭来,引得他们眼眶充血几乎要裂开,一摊血顺着大张的嘴角流下。
这?副场面诡异而残忍。
但谢洵本人却仿佛毫无知觉,那张清隽出?尘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波动,只是审视着手下两个形容狼狈不堪的黑衣人。
“最后?一遍,殿下在?哪?”
他握着两人脖颈的手一点点攥紧。
两个刺客从?未受过这?样缓慢而窒息的折磨,偏偏下颌骨已经被碾碎,说不出?话,只能艰难地摇了摇头。
“是不知道么?”
谢洵的声音极淡。
两个刺客提着最后?一口气,又点头。
然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又是一声咔擦脆响,脖子已经被人生?生?扭断。
谢洵立即松手,眼底闪过一丝嫌恶,两个刺客仰面向后?倒去。
他忽然瞥了一眼那两人脸上?的黑纱,又蹲下身子揭开,果然在?他们额角看到熟悉的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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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同一波人。
谢洵轻嗤一声,这?样翻云覆雨,从?天牢里捞死囚的本事,放眼整个大晟,也没几个人能做到。
等回京之?后?,自然要清算。
谢洵不再去想这?些人的安排究竟如何,只专心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揣摩着元妤仪摆脱刺客的每一种路径。
荆棘丛生?,在?漆黑的夜色中划过青年苍白的手背,他却仿佛没有痛觉。
越走越深,越走越偏,谢洵的脚步却停顿一瞬,他嗅到了空气中一股浅淡的血腥味。
谢洵垂眸,蹲下身子看着皎白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投射下来,地面上?呈一条直线的几截树枝有的被踩断,有的却完好。
步伐急促,脚印却纤小,又没踩断全?部的树枝,应当是不想被人发现?行?踪,但身体状况恐怕不尽人意。
想通后?,谢洵沉寂的心猛然一跳,果断站起身往前走,那股血腥味也随着他的靠近逐渐变浓。
亲吻
更深露重, 山林中蒙上一层雾气。
青年突然顿住脚步,他看见不远处树干后露出的青色裙角,以及垂下的一截皓腕。
谢洵木然上前, 再听不见任何声音。
少女禁闭的眼睫浓密纤长?,白皙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呼吸声清浅微弱。
她?的唇角和?下巴上尽是蜿蜒的血迹。
谢洵的动作再无法保持冷静,他焦急地去撕下那截最干净的衣袖, 尝试去擦拭那道血痕。
然而血迹早已干涸,凝在?少女的脸颊上, 狼狈极了。
青年指尖颤抖的厉害, 似乎是感知到脸上冰冷的温度,昏迷的元妤仪缩了缩身子, 一弯细眉愈发皱紧。
谢洵连忙缩回手, 将她?极尽轻柔地抱起来。
“殿下?”他唤了一声。
少女只是颤了颤眼睫, 却并未苏醒。
谢洵将人打横抱起, 正要沿着来时的路返回时,却听?见一些刻意压低, 并向这边靠近的脚步声。
没有火把的亮光。
五六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青年心中?有了猜测, 下意识将怀中?的少女抱得更紧一些, 手上蓄力朝着反方向将那根熄灭的火把扔了出去。
“在?那儿, 追!”
谢洵却果断抱着人躲起来, 借着高大茂密的树丛遮掩行踪,他脑中?勾勒着那幅天峡山地图。
很明显,哪怕他斩了给江长?丘出谋划策的幕僚, 又出言警告, 但给沈清传话终归是晚了半步,江长?丘还?是动了杀招。
想要重回山脚是不可能的了。
每一个?人都可能想要置他们于死地。
若只有他自己, 或许还?能不顾性命去拼一拼,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公主?,便绝不可能带着殿下去冒险。
为今之计,只能躲开那群刺客。
谢洵心中?已经定了主?意,借着月光看清元妤仪涨红的面庞,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两只手还?抱着她?的身子,青年现在?也?顾及不了那些男女大防,垂眸去贴了贴少女的额头,果然已经发热。
不能再这样耽误下去。
她?需要好?好?休息。
谢洵脑海中?循环着那些交错重叠的路径,山谷河道,突然心中?电光火石般的一转。
他方才只想着天峡山内,关心则乱,却忘了结合着周围的村落考虑。
离兖州城西天峡山最近的村子——
是渚乡。
青年眼中?一亮,毫不犹豫地朝着西北角走去,虽说十年封山,可旧路是封不完的。
何况只要有人,就会有路。
山中?的雾气蒙蒙,脚下的土壤潮湿,缩在?谢洵怀中?的少女意识模糊,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妄图攫取那一点余温。
谢洵的手不经意碰到她?垂下的手腕,感知到那一抹冰凉,心中?闪过?一分锐痛。
正要停步时,抬眼又看见不远处正好?有一个?山洞,洞口堆满乱石,杂草没过?脚踝,显然人迹罕至。
谢洵将她?放下,又在?山洞中?平坦些的石块上铺好?干草,这才将人挪到干草上靠着。
他脱下身上的鸦青直裰,给元妤仪披上,目光落在?衣袍上沾到的血时,动作一顿。
若她?醒着,恐怕不喜欢脏了的外衫。
她?最好?美了。
然而将人放下还?没一刻,谢洵正要生火替她?暖暖身子时,又听?到山洞外的几道人声。
“东南方向找了吗?”
“找了,没有,秦宿他们转道去了西北边的河道,过?去的时候老瞿他们的尸体都凉了。”
“一个?女子,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可能杀了老瞿他们,难道还?有第三个?人在??”
两人沉默稍顷,正要和?其他人汇合提醒这个?发现时,其中?一个?似乎注意到不远处的山洞,随口道:“怎么还?有个?山洞?”
另一个?闻言却声音凝重,催促道:“不好?,快过?去看看!若是坏了大人的事就不好?了!”
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谢洵随手掷出一把石子,外面的两人立即挥剑去挡。
谢洵抽刀攻到他们面前,身形之快,二人根本来不及格挡,便被他划伤手臂。
但这两人的身手明显比最初那两个?黑衣刺客的更好?些,伤了手臂也?能勉强过?招。
其中?那个?发现山洞的死士正要发射信号弹时,谢洵径直扔刀插进他喉咙,穿透脖颈。
另一个?实力不敌,一轮缠斗之后也?被青年抹了脖子,鲜血如?注涌出。
然而谢洵的身体情?况也?不甚乐观。
他连日来未曾休息好?,分析安排兖州赈灾事宜,又要暗中?搜查江长?丘等人的贪污罪证,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不过?强弩之末。
能攻退两波刺客,已是强撑。
但还?有人等着他。
谢洵强撑着站起身,走到两个?黑衣人面前,抽出插在?他们脖子里的短刀,将上面的血迹在?他们衣服上草草擦了擦。
今日杀了多少人,谢洵已经记不清了。
元妤仪的失踪,就像带走了最后一把拴住他理智思维的钥匙,那些嗜血的疯狂欲望喷薄而出。
在?没找到元妤仪时,谢洵甚至想过?,若她?当真?遭遇不幸,那他便将所有与此事有嫌疑的人通通杀掉为她?陪葬。
他和?她?一起死。
死后再做夫妻。
走了几步,谢洵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小腹处的疼痛,他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了一手的血。
青年无奈地勾了勾干裂的唇角,他现在?已经迟钝到如?此地步了吗,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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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受的伤都不清楚。
鲜血顺着被捅了一刀的小腹处流出,沾红他单薄的中?衣,这样的伤势太过?明显。
谢洵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回走,从?那两具尸体身上又撕下一片黑色衣角。
青年倚着身旁的树干艰难站着,伸手把那片衣角牢牢系在?伤口处,充当纱布。
粗糙的衣服勒进翻出的血肉,痛意钻心,直达天灵盖,吞噬着谢衡璋所剩不多的意识。
牙齿咬破舌尖,谢洵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捂住小腹向不远处的山洞靠近。
分明是很短的一段路,可现在?走起来却仿佛隔了一条天堑,宛如?踩在?刀尖上,步步流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回到山洞。
看到始终安安稳稳靠在?石壁上的少女,谢洵这才松了口气,他扶着石壁,突然动作一顿,喷出一口血,呼吸声紊乱。
不远处的元妤仪似有察觉,眉尖微蹙。
谢洵吐出嘴里铁锈般的血,掏出袖中?的火折子,堆起几根柴火。
温暖的火光照着少女白皙明艳的脸庞,谢洵将她?的手拢在?掌心,动作极轻地按压着几个?安神静心的穴道。
少女蹙紧的眉尖果然缓缓舒展,不知昏迷时想到什么,紧绷着的脊背也?放松了些。
谢洵此时庆幸这几日忙着处理赈灾,他腰间挂着的水囊还?没来得及摘,他摘下水囊凑在?火边烤着,想要温一温。
然而下一刻又开始为难。
元妤仪虽说现在?情?绪放松,但意识模糊,谢洵将水囊凑到她?嘴边,她?也?只是浅浅喝一些,皱着眉吐出刚咽下的水。
平日里乖巧的姑娘,倔起来却让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谢洵第三次替她?擦干净沿着唇角流下的水,混着那些干涸的血迹,姿态靡丽。
这是给她?喝的水,可现在?元妤仪喝一口吐一口,反倒成了擦血的水。
谢洵的目光落在?少女苍白的唇瓣上,眼底闪过?一丝为难,元妤仪现在?发着热,除却生火维持体温,更需要喝些水。
谢洵想到母亲曾经劝他喝药的话,哑声劝道:“殿下,喝些水,对你的身子有好?处。”
但元妤仪现在?脑海中?昏昏沉沉,眼皮沉重,根本不能应和?他。
她?鼻端嗅到一股熟悉清淡的白檀香,虽然夹杂着浓重的血腥气,但还?是下意识向那个?人靠过?去。
看着疲惫的少女,谢洵也?没有办法,并未阻挡她?靠近的动作,只是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稍微降了一些,但依旧无济于事。
不信邪地又重复两次后,谢洵最终放弃了靠她?自己喝水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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