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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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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似天幕距离很远,其实只要按下对应按键,无论说话多小声都能被收集到。

    曹丕道【你……你怎么又来了?十年不见,我原以为你真的放弃了】

    这句话已弹幕的形式发到了天幕上。

    曹植惊讶地看向他哥哥。

    安然也惊讶地回【十年??等会等会!】

    天幕里的安然揉了揉眼睛,然后挪动鼠标嗒嗒嗒地点着,随后目瞪口呆道【我啷个哭懵咯,时间搞错了!哎呀,本来想选建安十四年的,手滑选成了建安二十二年,对不住对不住】

    曹植问:“这是当初那个东西吗?我怎么觉得她一点都没有变老?就是这精气神有点萎靡啊,像活寡妇。”

    曹丕忧虑地看了眼曹植,还好傻弟弟没有发弹幕,不然一定被胖揍一顿——也该揍一顿,他可不会护着。

    【赤壁之战的事,的确是我心急,我以为我可以改变什么,却发现我只把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不管说多少句抱歉,都换不回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无辜生命,但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做些什么】

    【所以我想问问你们的想法,如果你们想要改变什么,我来配合你们,给你们提供现代的知识,或是往后朝代的政策之类的,帮你们避免悲剧结局,避免走向灭亡】

    安然这次想的也非常简单,既然上次改变扶苏的未来,是通过聊天,给他了一些后世的方法,主动权其实在扶苏手上。那么这次,她照猫画虎,也把主动权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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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丕与曹植,说不定能行。

    曹丕却道【其实没必要,我不懂你为什么想要改变我们的未来。我和这世界上所有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都逃不过躲不掉,该来的来,总要面对的。】⑤

    天幕里的安然垂下眼眸,很是失落。她想了想又问【之前和你说过小心司马懿这个人,既然我碰巧多调了几年,那我想问问,你没有用他吧?没有和他成为好朋友吧?】

    曹丕答【没有,但他近年来虽父亲出征,屡立战功,实在没有什么大错,我顶多也就是不与他来往】

    安然松了口气【毕竟他可是三国第一影帝,太能苟了。不来往就好,以后也别重用他,别给他机会。】

    【不管怎么说,我把天幕留在这里,只要你们需要,可以随时找我,我一定竭尽我所能帮你们】

    曹丕没有再回。

    曹植原本想说两句,见曹丕离开,便赶紧追了上去。

    幽黑的小径,步履匆匆的声音蔓延。曹植拉住曹丕的衣袖,迫使后者减缓脚步。

    曹植问:“她说什么司马懿,是那个司马懿吗?”

    曹丕挣开,理了理衣裳,答:“就是那个司马懿。”

    “所以你冷落司马懿如此明显,是这个原因?”曹植三步并两步往前,略微超过曹丕,侧脸看对方的表情,“天幕已经消失快十年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曹丕一脸正经:“很早。”

    曹植惊讶:“有多早?比赤壁之战还早?我记得那是天幕第一次出现啊。”

    “比那还早。”

    曹植听完,似乎陷入了很深的回忆里。在出征荆州前,他哥哥好像是有一段时间不太对劲,但那时他满心都是跟着曹操出征,就没把这点异常放心上。

    现在想来就是那时,曹丕通过天幕知道了未来吧?

    他问:“……那天幕与你说了些什么?她为什么会提醒你司马懿不好啊,我记得那时候,司马懿还没在邺城呢。而且你知道吗,司马懿后来找过我,我看到他的眼睛仿佛看到一头狼,实在喜欢不起来。”⑥

    “她是未来之人,自然知道未来之事。”

    “所以她和你说了未来?”曹植恍然大悟,“她说你当上了魏王,然后司马懿谋反了?”

    曹丕脚步顿住,冷冷地看他:“如果是你当上魏王呢?”

    曹植想都没想道:“怎么可能。”

    月光穿过密密的树叶,晦暗不明地投下一块块光斑,曹丕一半的脸都沉浸在夜色里。

    两人又并肩走了一段路,才走回到宽阔的宫道上。

    “如果我说,”曹丕顿了顿,“她曾告诉我,你的未来会因为我而过得特别惨,你如何?”

    曹植问:“为什么?”

    “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她吧。”曹丕抬头看向月亮,天幕的边框依旧是清冷的淡蓝色。

    曹植站在原地,看着曹丕远走。

    月光洒满远去的路,他站在屋檐阴影里,目送。

    后来的几天,曹丕忙着处理公务,没有再见到曹植。

    最近发生了一件又令他头疼的事情,就是疫病再次卷土重来。

    怎么每次天幕出现的时候,都有疫病呢?什么天神,什么帮助他们避免悲剧结局,倒像是瘟神,一出现就没好事。

    赤壁之战后,曹操派人找过张仲景,可惜张仲景已归顺刘备,对他嗤之以鼻——他的头风病是彻底没救咯。

    这次疫病再起,张仲景再次出山,奔赴在疫病的最前线。

    那日他正在煎药,就听病人们在议论。

    “邺城的天上有个东西,你们都听说了吗?”

    “早听说啦,怪邪乎的!”

    “有人说在九年前的疫病时,就见过那个叫天幕的东西呢。”

    “哪里会这么巧,这次疫病再起,八成和天幕有关。”

    “是啊,只怕天幕根本不是神仙,而是魔鬼啊。”

    张仲景沉声道:“没有那么邪乎,人会生病,大多是外邪入侵五脏六腑,需通过把脉、六经辩证,再对症下药。不是你们说的什么神鬼,那些神仙逍遥快活,可没空管咱们呢。”

    对他的医术,大家很是佩服,于是都附和着不再多言。

    只是这个说法到底还是传开了,在张仲景没去过的疫病所在地,渐渐流行起了妖巫之术,美其名曰驱鬼祛病。

    各地上来的奏章大多都在说这件事,曹丕很是心烦。

    然而他不知道,即将又要发生更令他糟心的事,和他弟弟有关。

    作者有话说:

    因为周一上夹,所以明天(周日)停更一天,周一晚上11点更新,差的字数会在周末补上。

    感谢支持,鞠躬

    1、曹植的《登台赋》原文:

    从明后而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

    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

    建高门之嵯峨兮,浮双阙乎太清。

    立中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

    临漳水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

    仰春风之和穆兮,听百鸟之悲鸣。

    天云垣其既立兮,家愿得而获逞。

    扬仁化于宇内兮,尽肃恭于上京。

    惟桓文之为盛兮,岂足方乎圣明!

    休矣美矣!惠泽远扬。

    翼佐我皇家兮,宁彼四方。

    同天地之规量兮,齐日月之晖光。

    永贵尊而无极兮,等年寿于东王。

    “翩翩我公子,机巧忽若神。”出自曹植·《侍太子坐》。

    2、建安七子:是汉建安年间(196年—220年)七位文学家的合称,包括孔融、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玚、刘桢。

    “七子”之称,始于曹丕所著《典论·论文》:“今之文人,鲁国孔融文举,广陵陈琳孔璋,山阳王粲仲宣,北海徐干伟长,陈留阮瑀元瑜,汝南应玚德琏,东平刘桢公干。斯七子者,于学无所遗,于辞无所假,咸以自骋骥騄于千里,仰齐足而并驰。”

    3、惟日月之逾迈兮,俟河清其未极。冀王道之一平兮,假高衢而骋力。——出自《登楼赋》·王粲

    4、《典论·论文》原文节选:

    “王粲长于辞赋,徐干时有齐气,然粲之匹也。如粲之《初征》、《登楼》、《槐赋》、《征思》,干之《玄猿》、《漏卮》、《圆扇》、《橘赋》,虽张、蔡不过也,然于他文,未能称是。琳、瑀之章表书记,今之隽也。应瑒和而不壮,刘桢壮而不密。孔融体气高妙,有过人者,然不能持论,理不胜辞,至于杂以嘲戏。及其所善,扬、班俦也。

    常人贵远贱近,向声背实,又患闇于自见,谓己为贤。夫文本同而末异,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此四科不同,故能之者偏也;唯通才能备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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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这两段改成了兄弟两的对话。

    5、“余独何人,能全其寿?”——出自《与王朗书》·曹丕。

    曹丕对生死的态度一向很豁达,他也明白自己并非特别的人,在那样的时代,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要遭受艰难困苦、疾病、生死,他又怎么能例外。

    6、《晋书·宣帝纪》:及魏武为丞相,又辟为文学掾,敕行者曰:“若复盘桓,便收之。”帝惧而就职。于是使与太子游处,迁黄门侍郎,转议郎、丞相东曹属,寻转主簿。

    建安十三年的时候,曹操就看中了司马懿的能力,强行让他当官。所以天幕告诉曹丕小心司马懿,曹丕也只能在后来疏远他,并不能除掉他(毕竟司马懿在前期兢兢业业不犯错),曹操也不知道未来,所以到现在司马懿还活着,只是不像历史上那样与曹丕关系很好。

    第32章 第 32 章

    晴日当空, 万里无云,此刻已是初夏。

    一处不大的宅院内,有两位中年男子正在对坐弹棋。远远看去,二人身形相似、面容相似、连眉眼间的谨慎都十分相似。

    不需片刻, 胜负已分, 其中一位夸道:“仲达你的棋技已是出神入化,可别再来拿我当消遣了, 玩不过玩不过。”

    赢棋的正是司马懿, 棋虽胜, 只见他仍愁容满面:“当初听说丕公子酷爱弹棋, 我便去学, 如今就算棋技封顶, 又能如何?他根本也不亲近我,甚至于我每次靠近他想说什么话, 他也都敷衍。这么久了, 我还是没明白,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或是得罪他身边什么人了么?”

    与他玩弹棋的是他的弟弟,司马孚。

    司马孚道:“丕公子的心思太难琢磨, 不似植公子。我劝谏植公子别持才自傲,他对我就没好脸色,喜怒都在脸上,这种人啊好掌握。而同样的事放在丕公子身上, 恐怕他只会表面上接受,背地里仍是不改, 随我们怎么说呢。”

    司马懿叹了一声, 起身往院外走去。廊下是一张小案, 放着两壶酒。他招呼司马孚过来坐。

    司马孚道:“可惜曹植这个人,难成大器,不然曹丕不给我们机会,我们转而支持曹植岂不是更好?要知道魏王这些年一直不立世子,就是想要立曹植而非曹丕啊。”

    司马懿抬手试了试酒温,两瓶就都是刚从井里捞出来的,还带着丝丝凉意。他递了一瓶给司马孚,道:“不说曹植也不给机会,就是曹植自己想争,我们也不能扶。自古王公贵族哪有不立嫡长子的?他若上位,终归不是正统。”

    “说的也是。”司马孚颔首,喝了一口甘淳的酒水解渴。

    他又问:“可眼下你得不到曹丕的信任,该怎么办?这些年魏王征战四方,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就他那头风病,原先还不厉害,最近几年几乎是天天都犯,什么药都好不了,再这么下去,恐怕……”

    “不要瞎说!”司马懿匆忙制止,抬眼狐疑地看了看四周——虽是自家院子,又屏退了侍女,却小心小心再小心,不敢乱说话。

    他道:“凡事都是谨慎二字,我虽得不到他的信任,但我没有犯错,又随魏王征战多年,立过多少功劳苦劳,将来若他继位,应该也不会特别为难我吧。”

    司马孚担忧道:“但愿如此吧。对了,你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出现的吗?”

    他扬起下巴,指了指头顶的天幕。

    司马懿皱眉道:“大概半个月前吧,我是第二天醒来才发现的。”

    “我记得这东西在十年前,魏王出征江东时出现过一次,还扬言赤壁之战必败,天下大疫,都应验了。这次出现,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天下又要再生什么祸端啊!”

    司马懿忽然道:“说起天幕,我想到一件事。”

    司马孚道:“什么事?”

    “前日我经过铜雀台时,看到曹植一个人在高处,既不饮酒也不宣人作陪,而是……很奇怪,双手在空中挥舞,不知在弄些什么。我便留心仔细观察,发现天幕随着他的动作,亦有一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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