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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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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倓点点头:“倒也是。那李相真病得很严重啊, 难道……难道他是会死吗, 这么算来,好像离天幕预言的三月之期,就要到了。”

    自从杨国忠假惺惺的慰问后,李林甫病得更是严重, 好几天昏睡不醒,醒来是黑夜,又只得继续睡。就这么迷糊着,忽然睁开眼。

    那是安然第二次将天幕投放到李林甫家中。

    【你还好吧?我听说你最近两月都在家养病……害怕你出什么事。】

    李林甫在侍女的帮扶下, 半坐起身,靠在床头, 然后挥挥手屏退闲杂人等, 才有气无力地虚声说:“你也是来看我死了没有的?”

    【不, 我是真心希望你别死。至少……不能是现在。】

    李林甫冷笑道:“你倒诚实,就是话让人心寒。哎……杨国忠我怕是拦不住了,这几日我求见陛下,他总以让我好生养病为由推辞,我哪里不知道是陛下已经疏远我了!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快死的老头罢了。”

    【正因如此你才更要好好活着啊!】

    安然有些犹豫,她见李林甫那边的弹幕断断续续,心知可能这人的光景是真的不大好了,生命走到尽头还如此悲观,这不是更不利于养病吗?

    于是,她斟酌再三,决定告诉李林甫一点事,想要刺激他,至少人有斗志才不会陷入悲观难以自拔。

    【其实你死后,杨国忠当了宰相,还做了一件丧心病狂的事。】

    李林甫冷哼道:“他做的哪些事不疯狂?”似乎习以为常,不知安然会说出什么事,但大抵都不会让他惊讶,毕竟他活了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他……在你死后还未下葬时,诬告你和叛将阿布思约为父子,同谋造反。于是玄宗削去你的官爵,抄没家产,流放你的家眷。然后……然后还命人将你的棺木劈开,剥去本来的紫金朝服,改用庶人之礼安葬。】

    李林甫听一句脸上就沉一点,直到最后一句,整个人都不受控地颤抖起来,然后朝着床边,一腔病血涌上喉间,一口全吐了出来。

    他的儿子与侍女听到动静,赶忙进来照顾。

    他费劲地咳着,心肝脾肺都要吐了出来。死生亦大矣,拼搏了一生的荣耀,就算死也要死得其所——可那一切一切的心血,在死后被无情的剥夺。

    他如何能甘心?他不甘心。

    尽人事听天命,人生走到尽头,他原以为可以撒手了,就算遗憾满满,也能安静地接受死亡,他这辈子已经努力了,谁也不欠不辜负了,可是,可是怎么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杨、国、忠”李林甫愤恨地大喊,怒吼。

    “父亲,父亲你莫要与他一般计较啊,千万别动气,伤身啊!”李林甫的儿子李岫劝慰道,“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这、这怎么又……”①

    李岫看向天幕,虽有所耳闻,却是第一次见,大感震撼。

    他只得先劝道:“是她说了什么话吗?父亲你可别信她的,她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的,难保她不是在骗人啊。”

    李林甫喘着气:“骗人?呵,最好是骗我。但、但杨国忠是能做出那种事的!”

    李岫惊心:“哪种事?”

    李林甫却一把抓住李岫的手,紧紧地、死死地握着:“你一定要搞死杨国忠,不管用什么手段”

    李岫虽然是李林甫的儿子,但其实一直不太像李林甫的作风,在政治上也没有李林甫那么强势,所以这番话李林甫说得很过激,他不会往心里去。同时也很惊讶,父亲居然如此恨杨国忠。

    【等等,我想到一件事。】

    那边李林甫要死要活,安然这里其实看不到,她只能看到对方说出的话转换成的弹幕,所以她在思索,为什么李林甫一病不起。

    倘若说,李林甫年将七十,都称古来稀——确实人老多病难免的,但就那么巧吗?一病不起,病得这阵子长安乱成浑水,都没办法参与或阻止。

    【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李相你的病,是人为的?毕竟你年纪那么大,本身就有慢性病吧,任谁使点手段就能推波助澜一番,也很被难查到。】

    李林甫沉声道:“我哪里不知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先前、先前重阳节时,杨国忠就想要害我,还送了一堆补品!呵,真是把人当傻子。”

    【杨国忠送补品?且不说他怎么确定你一定会吃这些,你们当时的关系就很紧张,他这么明目张胆地送,是不是有点……假?】

    李林甫道:“非常假。”篊镂梳院

    李岫却好像被什么点拨了一般,猛地惊醒:“我好像明白她的意思了。杨国忠送东西是真,但他只是想干扰我们的视线。”

    【声东击西。】

    【杨国忠表面送补品引起李相你的注意,让你怀疑身边的人,其实他根本也没有实质的眼线或内鬼——就算有,估计也藏得非常深,不敢轻举妄动怕被你发现。他这么做,是想要你主动疑神疑鬼,总有心理脆弱的经不住这些,被你换掉——然后杨国忠就可以借此空隙,安排自己的人进来。】

    李岫恍然大悟:“正是如此!重阳节后,父亲就换了府内许多人员,包括……包括给父亲看病的林大夫。”

    李林甫气得要炸,喘着粗气艰难地呼吸着:“林大夫是……林大夫是齐宣的妹夫,他应该不能……”②

    像医师这种关键的人,李林甫可信不过别人,更信不过什么长安城内的名医——就是玄宗要派太医给他看病,他都害怕那太医是杨国忠的人,因此表面顺从背地里根本也没用太医的方子。

    在那之后,他千挑万选,选了个女婿家里人,这总不能出差错吧!

    李岫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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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齐宣……也姓杨。虽然不是本宗,但到底可以有些关系。而且他本性懦弱,妹妹嫁过去后受尽他家人欺负,只是从来不敢在父亲面前哭诉,不想父亲为她担忧。”

    李林甫怒瞪双眼:“什么?!你为何不早些与我说!”

    李岫:“我暗中接济过妹妹,也劝她要不就和离了,咱家也能护她后半生无忧,可她不愿。当初父亲您为她选婿,由着她心思任她自行挑选,她便选了个情投意合的杨齐宣。她如何能知男儿心思朝三暮四,就算是个本分老实人,在权势面前没有话语权又如何能不低头?”

    李林甫两眼一黑,万般没想到自己爱女儿还爱错了。

    他重重叹息:“哎!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是药三分毒,不若你们先把药停了,我觉得李相如果不是什么慢性病,完全没必要用药吊着苟活。眼下千万别再动气,千万要珍惜身子,要记得杨国忠将来会怎么对你,你肯定也不希望会那样吧!】

    李林甫点点头,被安然三言两语劝住了。

    他们先把药停了,又把林大夫抓过来,一番拷问,果然问出林大夫是受人指使,将药方里的一味药换成了药性冲突的其他药,因此李林甫越喝这药就会越难受,久而久之就会慢慢死去。

    李林甫大怒,也顾不得自己身体单薄,硬在隆冬腊月,要求见玄宗。

    彼时,玄宗正在兴庆宫花萼楼和贵妃欢愉,还请了许多舞姬、乐师来助兴。安禄山那只眼睛最近也好了不少,为了讨玄宗欢心,也去了花萼楼,为贵妃献舞一支,跳得大家欢欢喜喜。

    李倓喝着闷酒,愤懑低声道:“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李俶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倓儿,要不你先回去吧。”

    李倓瞪了对方一眼:“我自然要回去,我才不稀罕这些虚伪的、自私自利的繁荣假象。”

    说罢,他果真起身。

    行至楼外,猛地一阵寒风吹来,他打了个哆嗦。

    夜很黑,身后灯火很亮,将他的影子打在雪地上。半空中随风飞扬而来片片雪花,冰凉、寂寥。他伸出手掌,什么也接不住。

    不远处,有一行人匆匆而来。

    李倓看清楚那是李林甫与他的儿子,还有几人不太认识。他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去,没有上前招呼。

    李林甫没有被邀请来,所以他想要入内须得通报。

    不一会儿,高力士亲自出来,那模样,谁都以为是迎接吧,可高力士脸色有些为难,原来是出来劝归的。

    高力士说:“陛下说更深露重,李相身体尚未痊愈,不必来此,还请早些回府安养。”

    李林甫厉声道:“烦请高公公为我再向陛下说一说,我此番前来不为赴宴,而是为了告发杨国忠。此事非常重大,请再——”

    话还没说完,杨国忠从楼里走了出来。

    楼内歌舞声喧嚣,他满脸笑容,就像是这场宴会的主人一般。

    杨国忠挥手退去高力士,姿态高傲地对李林甫道:“哟,李相,身体可还安好?”

    李林甫怒道:“托你的福,可不太好!”

    杨国忠哈哈哈大笑,眼神望到李林甫身后,看清了那几个人,都是他安插在李林甫身边的内鬼。他瞬间知道要发生什么,可他仍有恃无恐。

    杨国忠出来就是来给李林甫致命的打击的。

    刚才在里面,就是他亲自拦着玄宗,要把李林甫赶回去。

    “你知道吗?就算你现在告发我也没用,陛下根本不会信你的。”杨国忠悠哉悠哉地说,“你私下和天幕有勾结的事,陛下都知道了。你猜陛下那么讨厌天幕,他会对你如何想?你在陛下面前当了几十年的狗,陛下早就腻了!”

    李林甫怒瞪双眼:“你”

    杨国忠啧啧道:“我?陛下可喜欢我了呢,还说要封我当宰相。哎呀,怎么办呢,我说这宰相是李相你的,我可不敢当。陛下就说,要让你告老还乡,别再朝廷里费神啦。哈哈哈哈哈,陛下就是那么爱我,你能如何?”

    噗——

    李林甫没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父亲!”李岫赶紧扶住,拿出手帕捂住李林甫的嘴,同时对杨国忠说:“你别太得意了!我不信大唐能没有王法,你做的那些事,迟早我会揭露到陛下面前,让陛下看清楚你的虚伪面貌!”

    杨国忠冷哼,毫不在乎。

    李林甫颤抖着指尖,指着杨国忠,想骂些什么。

    大雪纷纷,李林甫满头白发,苍老的面庞,很难想象权倾朝野的李相,此刻也只是个糟老头子,面对杨国忠的小人得志,被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

    然后昏死了过去。

    李倓吓得想要现身,但杨国忠直接派人将李相赶出了兴庆宫。雪地里,只有杂乱的脚印证明他们曾经来过。

    他愣了一回,再次回到花萼楼内。

    李俶听了他的叙述,皱了皱眉:“杨国忠真的如此猖狂?”

    李倓急道:“不是猖狂不猖狂的事,现在李相的情况真的不太好,我感觉他可能要死了……”

    太子李亨坐在他们不远处,表情乐呵地欣赏着舞姬表演。一旁的张良娣神色阴郁地扫过兄弟两,没人发现,她的指尖轻轻掐进了肉里,情绪有些恨。

    翌日,李林甫死亡的消息传遍了长安城。

    作者有话说:

    ①李岫(xiu四声),云无心以出岫。

    ②杨齐宣,李林甫女婿。历史上在李林甫死后,背叛他投靠杨国忠。

    第47章 第 47 章

    东宫。

    张良娣褪去华服, 将孩子哄睡了,才回到太子身边。她抱着小暖炉,在生着炭火的屋子里,感叹屋外的雪下得太大。

    太子微微一笑:“瑞雪兆丰年嘛。上苍保佑我大唐繁荣昌盛, 这可是吉庆的好景象。快些歇息吧。”

    微弱的烛光中, 张良娣躺进被窝里,目光微转, 迟疑片刻说:“之前花萼楼里的怪东西……如今似乎没再见过了。”

    这一说, 太子的笑意渐收, 有些沉闷:“不知是什么在背后捣鬼, 也不知她安的什么心思。若是就此不再出现, 我也不想去计较那么多了, 可若是她还出现,那我可真要与她好好论论, 为什么她明说帮东宫, 却做些莫名其妙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把安禄山派出去,如今好了,打了胜仗在陛下眼前更肆意妄为了,陛下还偏就吃他那虚捧的一套!”

    张良娣轻轻拍着太子的肩膀, 安慰道:“好了,你也少动些气。咱们啊,都不是年轻小辈了,多少稳定着些, 身体要紧。”

    太子烦闷地从鼻尖呼吸,沉重的呼吸声令人不悦。

    张良娣想了想又说:“我倒觉得, 天幕说的那些话, 或许是有人教她那么说的。你想, 哪有女子能干涉朝政的?但她却说的头头是道,还想要指挥着你们做事——安禄山被派去南诏,不也是陛下着了道嘛。”

    太子深感认同:“我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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