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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一开,里面挤满了人。
小余进去了,正好满当当的,再也没法多塞下一个人。
舒泉对小余挥了挥手,电梯门合上。
半晌,舒泉站在原地,都忘了再按电梯键。
林恃走上来,帮她按了。
“初恋一般都渣。”
林恃这个资深母胎solo总结着,算是在安慰舒泉。
舒泉“啊”了一下,回神了,说:
“她,不算是我初恋。”
这话倒是有点出乎林恃意料。
林恃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两人便没说话了。
安静地等电梯的时候,林恃心想,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就已经谈过几场恋爱了?也是,现在的年轻人差不多都这样。
又安静了一会儿,林恃忍不住再想,她初恋是谁啊,同学?也是女生吗?.
林恃将舒泉送到楼下时,易织年已经带着两只狗子下来,等着她了。
两人直接去遛狗,回家洗漱睡觉。
“嗨,恃总。”
又一次见林恃送舒泉回来,易织年主动和她打招呼。
“你好,易小姐。”
林恃礼貌地下车,和易织年随意聊了一会儿后才打算离开。
“对了。”林恃坐入车中,想起了什么,将脑袋探出来,“小舒,之前那个预估模型……”
舒泉知道她要问什么,微笑道:“下班前,我已经在OA上分享给你了。”
“是么,玩了一晚上没注意到。”林恃舒心地笑道,“辛苦了,明天见。”
“明天见,恃总。”
林恃离开,易织年看着舒泉贼贼地笑。
舒泉眼睛睁了睁,“嗯?”
“这位恃总,是不是你们姬圈天菜?”
这个形容难住了舒泉:“我……不混圈,不知道哎。”
易织年拍拍舒泉的胳膊,“没关系,你可以慢慢领悟。”
第53章
周末就要同学聚会了,第N次参加聚会的易织年居然第一次感觉到了紧张。
以往同学聚会她就往身上套T恤和牛仔裤,有时候头都不洗就去了。
不就是一群人吃吃喝喝,再听固定的那几位吹吹牛?
她真懒得打扮。
今年不一样。
连舒泉都察觉到易织年的异样。
易织年将杨清用她的微信号,跟她以前的老师发骚的社死经历,跟舒泉复述了一遍。
易织年悲叹道:“……所以裴老师这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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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去聚会,而我,要直面她本人。我已经能想象到了,这次的聚会之旅,主打的就是我再一次的社死。”
正在帮易织年挑选聚会战袍的舒泉有些疑惑。
“可是,选小裙子和社死有什么关系吗?”
被她这么一提,易织年也察觉到了逻辑上有点问题。
易织年说:“反正都要社死,我选择做个漂亮鬼。”
舒泉:“……”
易织年拉着舒泉从周一逛到周四,勉强选中了一件一字领无袖黑色小礼裙,往镜子前一站,感觉还差点什么。
舒泉抱着易织年的首饰盒,挑出一条细链条单钻项链,又从柜子里选了一款白色山茶花的小手包。
易织年正在感叹“好搭好搭”的时候,舒泉搬来椅子,让她坐下。
舒泉的手巧,手腕轻转间,为易织年盘了个丸子头。
易织年脱口而出:“好可爱!”
说完之后震惊地捂嘴。
“我怎么夸自己还夸出声了。”
舒泉拍拍易织年的圆脑袋,甜笑道:
“我们年年就是很可爱啊。”
易织年抱着舒泉的胳膊,感激涕零。
“泉泉你手怎么这么好使啊。又会做饭又会搭配,居然还会盘头发。你跟我说,还有你不会的事儿吗?”
舒泉站在易织年身后,和她一起往镜子里看。
此情此景,让她想起了难以忘怀的往事。
舒泉说:“我以前……经常帮一个姐姐梳头。那个姐姐的头发好长好长,长到腰际,发质也是我见过最好的。我从小就是短发,特别喜欢她的长发,她也很好脾气地从来不嫌我烦,我怎么玩她的头发都可以。就是在那时候,我学了各种绑头发、盘头发的方法,每天变着花地为她梳头。”
镜子里的人变成了她和陈幻。
那时候舒泉才十二岁,又瘦又小。
每次帮陈幻梳头,那双满怀心事的大眼睛就会变得神采奕奕。
一开始不熟练的时候,陈幻被她扯得发痛。
有时候眼泪都出来了,看小孩兴致勃勃的样子,陈幻也不开口,随她高兴。
后来再长大一些,自己试过一些发型之后,渐渐明白有些绑法会让头皮很痛。
但陈幻从来都没有跟她抗议过。
舒泉说着说着,突兀地停了下来。
易织年回眸问她:“那后来呢?”
“后来……”舒泉眼神有些发直,“后来,我和她走散了。”
舒泉一直都没有联系上陈幻。
陈幻以前的手机号销号了。
舒泉给她以前的微信发了无数信息,从来没有被回复过。
舒泉想过,将那个被舒敏换掉的那个号找回来,说不定陈幻出狱之后会联系那个号。
但舒敏说以前的号早就丢掉了。
舒泉问手机运营商。运营商说这个号之前长时间不用,已经给了别的用户使用,她没法再要回来。
舒泉给她以前的手机号打电话,是个带口音的中年男人接的。
她拜托对方,如果有个叫陈幻的女人联系这个号,能不能转告她?
对方说了句她听不懂的话就挂断了。
易织年看舒泉眼里发亮,握住她的手说:
“你这个姐姐叫什么名字?是怎么走散的,跟我说说,我帮你去问问啊。”
“她叫陈幻。耳东陈,幻想的幻。她是我妈妈的学生。”
陈幻母亲癌症到了最凶险的晚期,继父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消失无踪的那一年。
母亲等着钱救命,而家里的存折里只有二十块钱的那一年。
陈幻还有三个月才满十六岁。
半大不小的年纪,陈幻一脚踏进了人生的最险恶的谷底,一心只想筹钱救回母亲一命,根本没心思读书。
立刻找个工厂上班,她要工作,她要钱,她要她妈妈的命。
至于没上高中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那是未来的事。
她顾不上。
也没办什么退学申请,陈幻直接找工作去了,不再去学校。
三天之后,班主任姚聆在一家修理厂找到陈幻,将她拎回自己家,让她好好说说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去上学。
十二岁的舒泉正在屋里写作业,听到外面的动静,偷偷地探出圆圆的脑袋。
第一次看到了陈幻。
十五岁的陈幻已经一米六八了。
她随意扎着马尾,穿着件黑色的T恤,站在姚聆面前身形挺拔,面对老师的质问,表现得极其散漫,浑然不在意。
姚聆坐在她面前的沙发上,一手拿着水杯,一手在擦脸上的汗,衣领都被汗水浸成了深色。
陈幻扬着下巴,始终倔强地昂着头。
“没为什么,不想上了。”
舒泉心里“哇”了一声。
这个姐姐看上去好厉害。
姚聆将水杯往桌上一砸,“咣当”一下,吓得舒泉往门里躲了躲,只敢露出一双好奇的圆眼睛。
姚聆气得站起来,单手叉腰,指着陈幻说:
“说不上就不上了?陈幻,之前是谁跟我说中考要拿全市第一的?现在知道说了大话,怕做不到,丢人了啊?”
陈幻平静地看着姚聆,甚至带上了点笑意。
“姚老师,不用激将我,没用。”
被拆穿的姚聆:“……”
陈幻说:“我就是觉得上学没意思了,也没那个时间。姚老师,我知道你是个好老师,去操心那些更有前途的学生吧,反正我就这样了。”
姚聆知道她父母早年离婚,一直跟着妈妈生活。
现在妈妈得了病,家里就她一个人。
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一咬牙扛起了生活的重担。
她是个有担当、有骨气的孩子。
可是,这孩子这么聪明,前途无量,姚聆实在不忍心让她就这么辍学。
姚聆当了陈幻三年的班主任,太了解她了,这孩子倔得很,已经决定的事八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姚聆也不跟她废话,命令道:“这段时间你来我这儿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去学校。”
陈幻:“姚老师……”
“别跟我说有的没的,陈幻,你才多大?不上学以后当流氓去啊?上次开家长会的时候你妈妈还问我,你算不算偏科,以后学文更好还是学理更好。她说她这辈子没什么别的愿望,就希望你能好好学习,能比她活得更有个人样。她费尽心思将你培养起来,结果呢,你辍学跑去打工,你妈知道心里能好受?”
从舒泉的方向,只能看见陈幻的半侧脸。
陈幻不言语,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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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聆见这从来不懂什么叫低头的孩子无声地哭着,浑身都在发抖,却死咬着嘴唇,硬是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她心里也难受。
再坚强,也才十五岁。
老天爷最爱戏弄人。
专干火上浇油的缺德事。
姚聆叹了一声,语气也软了,上来帮陈幻顺后背,说:
“你妈妈做手术的钱你别操心。好好给我上学,听到了吗?”
陈幻眼睛血红,抽噎了两下。
“那……”
“说了你别操心,我会帮你解决。”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姚聆每天都会摁着陈幻到家里来吃饭。
姚家小小的餐桌前,多了一位新成员。
姚聆一边上着班,一边“押送”陈幻去学校,还一边在妇联、社区和医院几头跑,就为了能给陈幻妈妈筹到钱。
有时候实在看不过来,生怕陈幻又为了几十块钱跑去工厂,就让舒泉帮她看着陈幻。
当时舒敏住校,有时候家里就陈幻和舒泉两个人。
舒泉小名叫“芽芽”,就是因为她从小瘦得跟豆芽一样,不爱吃饭,看上去就是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
陈幻虽然也瘦,但个子比舒泉高出一大截。
在陈幻眼里,舒泉就是根会被风一起带走的小豆芽,根本用不着怕她。
好几次姚聆不在家,陈幻立刻计划着出去赚钱。
舒泉拦不住她,就跟在她身后一直哭。
陈幻都上了公交车了,看见小女孩站在路边抹眼泪,良心不安,只好下来。
“你哭什么啊。”陈幻抓她脑袋。
舒泉头发被她抓得乱糟糟的,抽泣着,话说得断断续续。
“妈妈说……要我看着你……你走的话,她肯定会骂我的。”
“你就说我自己跑的呗,跟你没关系。”
“她、她肯定会骂我的。”
无论陈幻说什么,舒泉就这一句话。
陈幻:“……”
姚聆回家之前,已经做好了喝口水就去工厂抓陈幻的准备。
她家那个小女儿什么样,她心里有数。
别说看管陈幻这种浑身带刺的硬茬了,就是养只小猫她都未必看得住。
没想到一推开屋门,陈幻在家。
不仅在,还坐在椅子上,让舒泉玩她的头发。
舒泉将陈幻扎成双马尾,开心地让姚聆看:“妈妈你看,漂不漂亮?”
脸上写满了无奈的陈幻:“……姚老师,你可真狡猾。”
硬栓着她,她只会产生逆反心理。
可让这么个小妹妹跟在她后面委委屈屈地哭,将她的腿都哭软了,完全没办法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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