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她的女友们都非常为之着迷,无论过多久,对“诱惑法则”都难以忘怀。
在社交场合下,白境虞一贯都是熨帖自如的,就算看电影睡着了,她也会在清醒时分立即调整好仪态,尽量避免被发现。
礼节性的拥抱,她一般都不会拒绝。
花麓抱住白境虞,很结实的拥抱,依依不舍。
她的“诱惑法则”肆意弥漫的时候,却被一股水仙的香味刺破了别有意图的迷阵,清冷的孤傲感很快将肉身的渴望化解。
花麓神色懵怔。
白境虞用的是“布兰奇夫人的复仇”,市售香水,但因为另一种极度隐蔽的甘草味,让“布兰奇夫人的复仇”甜雅的香气里混入了一种不破不立的力量感。
居然和白境虞的气质这么贴切。
花麓嗅着那香味,犯了痴。
直到白境虞放开她,她双眼快速眨动片刻,这才回过神。
白境虞背对着陈幻,陈幻没能看到她的表情。
但拥抱动作的紧密还是一目了然的。
陈幻眼睁睁地看那一双旁人的胳膊,贴在白境虞的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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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那碍眼的怀抱里扣了扣,别有用心,不加掩饰。
白境虞和花麓告别。
就要离开时,花麓脸色绯红,问她在将“布兰奇夫人的复仇”和哪款香水混用。
白境虞想了想,说:“和我某位朋友的气味混在一起了吧,不是香水。”
花麓:“……”
这话信息量好大。
某位朋友。气味混在一起……
这得是多亲密,才能让气息交缠。
花麓嫉妒又好奇。
白境虞如孤月一般难以攀折的女人,会愿意为谁坠落,情愿被谁染透。
白境虞坐进了保时捷里。
时浅刚想开口,注意力就被副驾窗边的人影吸引过去。
是陈幻。
时浅心里闷惊。
不是吧,她来的一路上都在注意身后有没有人跟踪,就这样严防死守还是跟来了。
咣咣咣。
陈幻轻敲了几下车窗玻璃。
正在摘墨镜的白境虞和她对视,把车窗放下。
白境虞白玉般的手将墨镜合上,问陈幻:“你怎么来了?”
几乎是说话的同时明白了,回眸看时浅。
“是你把她招来的?”
时浅吓得半死,赶紧说:“没有啊,是她跟踪我。”
这姐是不是搞刑侦的啊?
陈幻绷着张脸,掀起眼皮丢给时浅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半个字不说,往自己车的方向偏了下脑袋。
这表情白境虞立马明白,估计是看见刚才花麓抱她那一下了。
白境虞知道她是让自己下车,跟她走的意思。
白境虞把手包重新拿起,跟时浅说:“你自己玩去。”
还真下了车,跟着陈幻身后,往那辆极其低调的高尔夫的方向去。
时浅眼神跟了一路。
师父是不是觉得我特没用?这都能被跟踪?
姓陈的,你好啊,我记住你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把我师父哄好。”
车窗下有两根烟头和一地的烟灰,陈幻身上没沾着烟味,憋着口气还记得帮她开车门。
手一抬,淡淡的烟草味像零星的小雨,若有似无地飘洒了一点。
两人前后脚坐进车里,陈幻垂着眼眸不吭声。
白境虞主动点了一下她的耳朵,柔声道:“生气了?
陈幻:“没。送你回去。”
想到花麓居然说陈幻指尖的烟草味是她混用的香水,白境虞不禁觉得好笑,只说:“不回去。”
“那你要去哪儿,送你。”
白境虞没回答她的问题,扣着她的下巴强行将她转过来,碾热她的唇。
陈幻:“……白境虞,你这无赖的手段哪儿学的?”
白境虞说:“不用学,天生的。”
一开始是白境虞主导着这场烈吻,陈幻被她弄得心头起火。
也知道惹人不高兴了,就会抛句不痛不痒的“生气了?”,然后就不管不顾地投迷魂药。
陈幻被她迷得心都不知道搁在左胸口还是右胸腔时,倒是有精力在心里骂一句——天生的狐狸精。
还是回了牧星半岛。
酒店房门一关,白境虞就被压在墙上。
那个陌生女人抱白境虞的画面,从陈幻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醋意翻滚。
全身镜前,陈幻从白境虞身后抱着她,掰着她的脸,她让昂起漂亮的下巴,仔细看着镜子里此刻拥有她的人是谁。
看是谁抚红她的脖颈,融化她的妆,搅乱她的长发。
让她那双冷泉般的眼眸在失焦中迷醉,薄雪般的身体在失控中破碎。
雪白的脖颈被灯映出惊人的白,唇又是刺目的红。
陈幻手里握着大师倾注毕生心血雕琢出来的艺术品,却狠狠将它打破。
艺术品也甘之如饴地配合着,与她碎成一片狼藉。
主动的白境虞,就是魅惑的药。
这就是她哄人的方式,连蒙带骗。
陈幻偏偏就蒙了。
第92章
裴知免离开后,易织年没有走。
“万一她再回来呢?我留下来也能帮你挡一挡,裴老师有地方给我睡么?”
易织年说的时候,完全是守护者的语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裴醒想跟上小羽毛单纯的想法,偏偏又记起在桃花源的那个雨夜,将她抱入怀中的香软触感。
易织年的身体有种魔力,柔软又纯洁。
仿佛一张白纸。
越是洁白无瑕,就越是让人想要狠狠留下专属的印记。
将心里的杂念抛之脑外,时间的确很晚了,她家也不止一个卧室,客房打扫一下也是可以休息的。
让易织年少奔波一会儿,小姑娘今天也够累的。
回到家,裴醒头有些痛感,没说,去帮易织年收拾客房。
易织年将裴醒拉到一旁去,“是我想留下,自然是我来收拾。”
易织年问裴醒四件套和被子在什么地方后,就开始勤勤恳恳劳作。
易织年干活的动作虽不算麻利,但也不笨拙。
的确是常年自己生活的人。
客房收拾好了,易织年向裴醒要睡衣。
“随便给我件旧衣服就好。”
裴醒不舍得让她穿旧衣服,拿来一套崭新的睡裙给她。
裴醒:“还是小猪图案的,很适合你。”
易织年反问:“为什么你会有小猪图案的睡衣?你也喜欢小猪吗?”
这睡衣其实是裴容买来放在她这儿的,那时裴容一直想要住过来,但被裴醒拒绝了。
裴醒戳戳易织年软软的脸颊。
“是挺喜欢,赶紧去刷牙洗澡。”
易织年抱着睡衣去了,裴醒给方医生打电话,问她裴容的情况。
方医生说:“帮她做过检查了,有些低血糖,没休息好加上压力过大,很疲倦,倒没有什么大问题。我推荐了一份为期一周的食谱给她,让她先调整饮食和作息,每天十点半之前必须入睡。这会儿她已经睡着了。”
裴醒摘了眼镜,捏了捏酸痛的鼻梁说:“多谢。”
“今晚我会在这儿陪她。”方医生的声音是深湖中悠扬的水藻,平静又优雅,“你不必担心。”
裴醒答谢后挂断电话。
吃止疼药的时候,易织年洗完澡出来说:“我洗好了,你可以去洗了。”
裴醒洗完澡,重新戴上眼镜,见易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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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刚刚吹完头发,齐肩发还带着水汽。
她站在岛台前,刚刚将一条语音发出去。
“是啊,夏姐姐,麻烦你照顾一下吐司,我在我老师家明天才回去,嗯……不用担心。”
语音发出去之后,目光落在那版止疼药上。
看裴醒出来了,易织年问她:“不舒服吗?膝盖痛?还是手被划伤的地方痛?”
裴醒说:“和裴知免说了两句话,头多少还是有点痛。”
易织年走到她面前,一双大眼睛布着担忧。
“是窒息感产生的头痛吗?”
有一丝头发从头顶落下来,偏离了被易织年夹在耳后的大部队,相当现眼地独自垂在眼前,挡着她漂亮的眼眸。
裴醒很想将它撩开。
指尖动了动,最终没这么做。
“她被你气够呛。”裴醒说,“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她在极度生气的时候纸上会有褶皱,这就失去了让人窒息的能力。头痛是脑压有点高,没关系,吃颗药就好。”
“药还是得少吃。是不是觉得我说这种话特别轻巧?反正,减少和她见面的机会,就能减少脑袋疼痛的可能吧?今天要是不刻意回来,你也不用吃止疼药啦。偏偏为了看热闹弄得头痛。裴醒,你比我想得要幼稚哎。”
裴醒全程含笑听易织年没大没小地训她,到了最后,听到称呼变成了“裴醒”,“嚯”了一声道:
“易织年,越来越不懂得尊师重道了啊?”
“没错。”易织年大方承认,眼睛里亮晶晶的,“我以后都要叫你裴醒。”
易织年的声音向来不高,但是很甜,兴奋起来的时候清脆中带着一丝让人想要掐一把的软意。
裴醒很想问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可爱得过分。
两人互道晚安,关上卧室的门。
裴醒躺在床上,闭眼到睁眼,睁眼到闭眼,如此循环了十几次后还是没能睡着。
止疼药的确缓解了她生理上的痛楚,但心尖上的空虚却被躯壳的平和衬托得更加难熬。
易织年喊她名字的表情一直在脑海里晃。
玲珑的身体也在她双臂之间,轻易就能拥抱到的位置,却没有拥抱的理由。
食髓知味的感觉不好受。
裴醒去客厅倒了杯水喝,滋润发涩的喉咙,回来继续躺着。
失眠的煎熬中,裴醒想起当初从Y大离开时的心情。
那时她已经决心远离易织年,回到她阴暗的洞穴,此生不再见阳光。
生生将爱意撕碎的痛都熬过来了,现在不过是心态上一点点小小的折磨,怎么就忍不住了?
可以忍。
咚咚咚。
一阵和夜的静谧非常贴合的敲门声,轻缓、有礼。
“裴醒,你是不是睡不着?”
裴醒又一次睁开眼,易织年怎么也没睡?
刚才去外面喝水的时候,被她听到了动静。
裴醒将卧室的门打开,对易织年淡笑道:“大概是我的名字没起好。”
易织年:“嗯?”
“叫裴醒,所以一直醒着。”
易织年靠着墙笑个不停,“大晚上的一直笑更会影响睡眠的好吧?别逗我,我来带你睡觉吧。”
“带我睡觉?”
易织年指了一下书房,“我去拿本书。”
裴醒跟着她一起去了书房,易织年抽了本厚厚的书出来,是《追忆似水年华》。
易织年带着裴醒回到卧室,让她躺到床上去,自己坐在一旁的摇椅上要给她讲故事。
“易织年。”裴醒平躺在床上,无奈地说,“就算不叫我老师了,也不用把我当小孩吧?怎么还说上故事了?”
易织年将书捧在手中,“我妈特别喜欢念书给我听,我以前睡不着觉的时候,她一念我就犯困。这招给你试试看好不好使。如果能让你睡个好觉,也算我功德一件。”
她拍拍《追忆似水年华》说:“它应该能让你睡得很香。”
裴醒笑道:“你这样很没礼貌。”
易织年也跟着笑,“等你真睡着了,我就跟它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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