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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手?脚经脉都在战斗中被砍断, 这具身体终于?算是彻底报废了。
好?在脸部肌肉还能操控, 晏白术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看向来人。
“你把?这些弟子?都杀了。”那人站得离晏白术不远不近,脚掌踩着不知是谁的?肉泥,“你做得太过分了, 晏白术。”
涧泉行宫弟子?不是晏白术的?对手?, 即便他们合力, 也?只是破坏了徐且行的?身躯,而无法真正伤到掩藏于?躯壳内的?晏白术。
他是狡猾的?乌鸦,总能藏在安全地带, 作壁上观。
晏白术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海洋,涧泉行宫最优秀的?青年弟子?几乎都在这里。
换言之,司徒颜死后,涧泉行宫已被灭门。
支撑仙舟这艘巨轮的?五座高山, 自此已有一座彻底崩塌。
晏白术好?像在谈论天气一般, 语气平常:“哪有全杀了, 还剩那么一二三?四个半死不活的?, 被魔尊大人的?手?下救走了。”
那人顿了顿,似乎很是笃信:“恐怕那些人也?活不过今晚了吧。”
晏白术出手?, 又岂会留下活口?
晏白术挑了挑眉——右脸被胡琴音律击中而皮肉融化, 于?是只有左边眉毛能动:“你倒是很了解我嘛?哈哈,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能够理解变.态的?,只有变.态。”
那人不悦地皱起眉:“别把?我与你相?提并论。”
晏白术点点头,语气夸张:“是是,你是当世大能,我是被通缉的?魔修,我哪比得上您啊”
“道貌岸然,背地里私.通魔修,恐怕死在我手?上的?修士,还没有死在你手?上的?多?吧?”
话音未落一道灵力狠狠贴着晏白术的?颊面?,刻在树上,怒气之盛,直接将?树干都切断。
晏白术打量着对方胸口急促鼓动的?模样,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却又碍于?自己在狮群中的?威严,而强行控制着情绪。
这里又没有追捧你的?狮群,何必掩饰自己的?真面?目呢?
晏白术轻蔑地笑出声,小幅度地摇了摇头,脸颊的?伤口有血流下:“麻烦您轻点打,要是把?我真打死了,可怎么实现您的?雄心壮志?”
又是一道灵力劈向晏白术,这下直接削下他半边颊肉。
晏白术一个激灵,显然是痛的?,但依旧笑容灿烂。
卑劣的?豺狼和威武的?狮王隔空对视,豺狼低着头,佝偻脊背,垂涎的?水却滴落,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
究竟谁占了上风?
半晌,那人微微侧身:“晏白术,我很好?奇你的?动机。”
“你处处与仙盟作对,不惜舍弃肉身创造魔尊,现在却又要毁了他;而你又显然不属于?我们,你没有知道真相?的?可能性?,晏白术,你究竟想要什么?”
晏白术曾一度与巴蛇同行,自爆魔丹、杀死秦顾,只为催动魔尊传承,他毫无疑问该属于?季允一方。
可现在呢?将?秦顾和季允送入魔眼的?举动,又好?像与魔尊之流不共戴天。
如此矛盾,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晏白术好?像被问住了,做沉思情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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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道:“你不觉得很好?玩么?”
回应他的?是不加掩饰的?震惊:“什么?”
晏白术重复道:“看正直者为大义殒命,看冷酷者因情爱哭泣,还有”
晏白术意?有所?指地看向那人:“看众人皆以为敦厚者,唯利是图这么有趣的?事,要什么动机?”
“”那人望着大笑不止的?晏白术,好?像看到了什么疯子?,厌恶地后退一步。
又道:“多?谢你替我杀了司徒颜,虽然你我二人道不相?同,合谋可矣。”
晏白术“哈哈”笑得发抖:“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都说了,我杀司徒颜,是因为有趣算了算了。”
他往后一靠,后脑勺抵在树干上,恰好?贴上那一道灵力痕迹。
倏尔,徐且行的?双眼蒙上一层灰翳,躯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败,竟眨眼之间成为一具白骨。
而白鸦低头梳理着羽毛,歪过头,振翅飞向那人,停留在他肩上。
白鸦张开嘴,晏白术道:“我需要一具全新的?躯壳。”
那人道:“这个简单,与魔眼交战死伤修士无数,这些人籍籍无名,你选一具尸体附身就是。”
晏白术却婉拒道:“我要一具能登上仙舟的?身体。”
那人的?神情冷了下来,却没有直接拒绝,似乎正在权衡。
“你太自大了,不会以为靠自己,就能阻拦亲爱的?少盟主和他养的?小龙吧?”
白鸦发出“嘎嘎”怪叫:“仙舟就要坠落了吧?我听说仙盟决定展开谛天结界,阻挡坠落的?仙舟”
“这可是难得的?热闹,难道你不想让热闹更热闹一些么?还是说,你打算在这里放弃??”
空气寂静得可怕。
许久之后,那人缓缓道:“那就如你所?愿,晏白术,别让我失望了。”
爱之一字,秦顾从来难以出口。
上辈子?的?人生实在像浸泡在药中一样苦涩,秦顾已经习惯、并且不甚在意?孤身一人,但从未经历过爱的?人,在爱意?面?前,逃避就成了本能。
他常用其他字眼将?“爱”替换,心悦、喜欢、心意?
爱这个字太沉重了,秦顾恍然惊觉,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说出“爱你”。
这种出口前水到渠成,出口后酣畅淋漓的?快意?,是今生从未有过的?体验。
秦顾还想再说几次,将?自己对季允的?心意?全部告诉他,但一转眸看向搂着自己的?季允,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允都快冒烟了。
再多?说几句,好?怕小允在他面?前自燃。
秦顾算是发现了,霸气威武的?龙尊,千军万马当前仍面?不改色,可一旦遇到直球,再精密的?零件都运转不了。
为了将?季允从高温中拯救出来,秦顾缓缓转移了话题。
“小允,说说你吧”秦顾轻轻拽了拽他的?衣摆。
方才与玄英的?骸骨建立连接后,长达数刻的?入定,似乎在季允身上产生了一系列反应。
他的?小龙,好?像一夜之间成熟了,魔息仍有强烈的?攻击性?,却服帖地停留在季允身侧,变得内敛而忠诚。
季允果然回过神来,却还是搂着秦顾不肯放手?:“我见到了玄英,”
他将?幻梦所?见尽数告知,又用鼻尖蹭着秦顾的?脖颈轻嗅,也?不管秦顾会不会觉得发痒。
秦顾的?眉头随着季允的?讲述缓缓蹙起:“人修?与魔种达成协议的?人修?”
季允道:“他使用的?是灵力,这点绝不会错,只不过玄英濒死,眼中所?见不过黑白灰三?色,难以分辨究竟是哪门哪派的?功法。”
秦顾听出季允话中隐有自责,赶忙拍了拍他:“但有一点,即便玄英失控,依旧是集魔族之力的?大成者,能够偷袭他,造成致命伤的?,至少是合体期以上的?实力。”
季允默念着重复:“合体期”
秦顾笑笑:“是啊,放眼百年前的?修真界,有多?少合体期修士?”
有天才出世的?时代,天才的?同辈往往也?不会弱小,这是世间优胜劣汰、物竞天择的?传统。
所?以有季允的?这一辈仙盟,实力远胜以往。
那么百年前的?合体期,比之今时,只少不多?。
即便不能立刻锁定对象,范围也?缩小了极多?。
这是一个极为宝贵的?信息,同样也?让秦顾心底发寒。
——怪不得,当年祭祖大典,对于?叶雨晴这样的?普通弟子?能够放出被重兵关押的?晏白术,秦顾就始终觉得不可思议。
如今看来,真正的?背叛者,还潜伏在人群中。
“是时候了,”秦顾道,“我们该走了。”
离开魔眼之后,还有更险恶的?战斗在等着他们。
晏白术、仙盟叛徒
还有,魔种。
前方崇山峻岭,但他们已走至山门前。
叩关破门,势在必行。
他们站起身,手?紧握在一起。
尔后,秦顾转向玄英骸骨的?方向。
这片黑暗的?、荒芜的?魔眼驻地,正因有程秋扇和玄英的?存在,才终于?窥得片刻的?光明。
他们为后人照亮前路,他们就是光明本身。
无关种族,无关仇怨。
大义也?。
秦顾突然抬手?,掌中灵力暴涨,猛地涌向天空。
金红的?灵力化作日轮,高悬于?空。
驱散黑暗的?暖阳分割阴阳,无边无际的?光芒照彻山川。
这座漠北的?城邦,将?在旭日下永世矗立。
这段无人敢提及的?历史,也?终须有人拨开书?册上的?厚尘,使之重见天日。
秦顾与季允心有灵犀地抬手?,面?向北徐、面?向龙骨,作揖到底。
——自此刻始,所?有困厄于?魔种报复的?灵魂,你们自由了。
秦顾朝季允点了点头,季允心领神会地将?手?摁上剑鞘。
下一刻,不器剑猎猎出鞘,季允一剑斩下!
在获得认可之前,他尚且困在七天的?限制中,不器的?力量也?不足以在魔眼领域内斩开空间裂隙;
但龙尊传承已成,历任龙尊的?力量交叠在一起,不器剑几乎是瞬间就切开一道豁口,扭曲的?魔息将?空间撕开,建立起通往外界的?桥梁。
秦顾看向空间裂隙。
离开魔眼,回到现实,他们面?对的?威胁就不再是可见的?魔眼,而是蛰伏在暗处、不知何时会放一支冷箭的?叛徒。
还有
秦顾的?指腹贴上季允眉间,那一点龙纹之内,有一颗蠢蠢欲动的?魔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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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最关键的?。
季允眨了眨眼,握住秦顾的?手?腕,引着他的?手?指从眉心一路下滑至鼻尖、唇珠。
而后,季允轻吻了下秦顾的?掌心。
魔息将?他们包裹起来,季允的?鼻尖跟着一点点泛红,语气却认真:“师兄,我也?爱你。”
哎呦。
正想近距离欣赏季允脸红的?模样,魔息却恰到好?处地拥上来,阻隔了秦顾的?视线。
他只能遗憾地收回目光,心里想道: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在这个时机说的?。
秦顾与季允十指交握,任凭魔息温柔地拥抱着他——
耀眼的?阳光被抛在身后,他们义无反顾地踏入现实的?黑暗之中。
第一百二十四章
晏白术召唤来的魔眼, 睁开时在涧泉行宫,出口却与入口相隔甚远,在另一个位置。
几乎横跨整个菏国版图, 落在了饮枫阁地?界。
魔眼的出现篡改了天道律法, 让寒雪不分春夏地?落下, 地?面与屋舍尽数裹上银装, 远远看去,竟似来到了昆仑。
身?着各色衣袍的修士在屋舍间奔走,庞大的人潮在霜雪中聚到一起,人数还在增加, 像过冬的羊群, 要在畜牧者的保护下躲避寒潮。
这些修士并不都着饮枫阁服制, 甚至饮枫阁弟子只占了少数,且几乎都是?饮枫阁外?门弟子。
其余的修士,青色、黄色这些服制各不相同, 秦顾却能一一认出。
都是?饮枫阁管辖下,各县各乡的驻守仙门。
能让仙门集体出动的,秦顾抬起头,不出意外?地?在天空见到了蠢蠢欲动的魔眼。
尚未睁开, 却不知何时会?睁开。
随时可能降临的灾难, 因其未知, 而远比可以预见的袭击更?加折磨人心。
秦顾看着眼前的人们。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回来了, 以至于哪怕他能清晰地?说出每一家小吃摊的特色、能记得哪一家客栈的屋顶看得见饮枫阁的枫海、哪一家酒肆的地?窖藏着陈年?的女儿红,却已经无法准确地?认出每一个曾经与他相谈甚欢的百姓了。
十年?过去, 足够一些人从中年?迈向暮年?, 让孩童成为少年?,而老者相继离世。
斧柯尽烂, 旧赋空吟。
秦顾尚未摆脱罪人之名,远远站着,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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