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只的人吗?”
长久的静默。
微颤的声音:“是……”
绍芒回头看了看司翎萝,司翎萝点头。
绍芒就继续问:“你既是照顾她的人,见到我们这些生人,竟然都不先看看她的情况吗?还是说……”
她故意将后面的话隐去,那婢女缩成一团,不肯说话了。
见状,绍芒索性走到她跟前,蹲身和她说话,“你在祠堂说的‘三年之期’是何意?”
婢女猛然抬头,莫说声音,连呼吸都快不利索了,“你怎么……”
绍芒温声:“我怎么知道?这并不重要。廖府这几年也算有头有脸,你在府里也应该听过靳家,怎么敢这么怠慢靳羽只?是有人让你这么做,还是说靳岛主三年不现身,廖府见风使舵,忘了这门亲?”
云宝鸢就在一边附和:“你老老实实说吧,廖府的狗都不来这边转悠,也别指望有人来救你。”
婢女缩着身子,再也不敢抬头,“我不知道……”
云宝鸢苦恼:“有些剑都练不明白的人气我也就算了,我当她无知,也不记在心上,现在你也要气我吗?”
此刻,天还没有大亮,按照俗套鬼神的说法,脏东西还没散干净,这三人又都身手不凡……
婢女吓坏了,在一缕凉风灌入后颈时,终于哭着道:“三年之期是我家女郎和一位仙子的约定,那位仙子说能让我家女郎见到靳娘子……靳娘子先是死了,再又活了,后来就……”
偶尔疯疯癫癫,偶尔行尸走肉。
摩芸先是被云宝鸢那句话刺到,忍而不发,听到这话,当下就没有计较的想法。
这位仙子,恐怕就是周扶疏。
绍芒沉思一瞬,道:“三年前?周扶疏在三年前就找过廖冰绮,那旱妖的这场梦,大约是她们早就约好的?”
到了这时,绍芒才有些拨云见日的通透。
妙乐乡是旱妖的梦,旱妖做完这场梦,醒来不就行了,周扶疏这么大费周章地来找她,一定另有原因。
她想通过谷岚蹊的事告诉她什么吗?
周扶疏说过,她来到肤施城时,靳羽只已经死了,她费力多时,也只修复了靳羽只的魂魄。
一定是因为此事,她们做了什么交易。
周扶疏应下的事并不难猜,左不过是救靳羽只,而廖冰绮则是将自己抵给周扶疏,另又在妙乐乡中添了谷岚蹊的一段情节。
婢女战战兢兢地说:“该说的我都说了……”
云宝鸢不太满意:“那靳羽只到底怎么死的?她怎么说也是落枫岛的二当家,见多识广,修为更是不低,怎么就死了呢,靳复谙也不来问问吗?”
婢女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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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恍惚一下,立即摇头:“这些我不知道了!”
绍芒照样温声说:“你也晓得,我们修仙的都会一些读心术,不过施展起来太麻烦,我一向不愿这么兴师动众。”
云宝鸢恐吓道:“那读心术也很简单,顾名思义,就是把你的心挖出来,然后捧在手里看,你心中想的,全都在心上刻着呢。稍等,我看用什么来挖你的心,若是我们读的快一点,还能趁着热乎劲给你塞回胸腔里。”
婢女吓得筛糠一样抖:“塞回去……”
她只觉得自己好可怜:“那还能活吗?”
云宝鸢冷淡道:“不能。塞回去只为给你个全尸,我们修仙的都很讲究。”
一听此言,那婢女差点头一歪要晕。
云宝鸢揪住她的耳朵,“快说吧,我也不忍心挖你的心。”
终于,在双方的友好沟通之下,绍芒听到了来龙去脉。
靳复谙派人杀廖冰绮的事过去整整一个月,靳羽只才肯见靳复谙。
靳复谙接见她,两人分明不如从前亲近。
竟然就为了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笨丫头。
靳复谙无法接受,自然也无法理解。
“我们一同长大的情分,还比不上廖冰绮?你们才认的多久?”
靳羽只认真解释:“阿姐,我一开始就不是因为她才和你置气。小时候你教我的,要惩奸除恶,为人不可不守信,不可欺凌弱小,当有所为,为而不有。”
“我一直记着这些话。这些话的意思是,我们出身仙门,理当勤奋修炼,造福人世,要有所为,但不会迷失于权势。即便我们因为做了好事而受到尊重,但绝不会将这些尊重化为自己的权势去滥用。”靳羽只说完,等待回应。
靳复谙没料到她今日这般真诚。
沉沉叹气,道:“我是落枫岛的岛主,难道还能像以前一样只想这些吗?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东西。”
靳羽只更加困惑了,“比这些更重要的?是什么?阿姐,当有所为,为而不有,是你告诉我的。”
靳复谙道:“我曾听生灵神说的,现在生灵神已经消失了,她的话也不必记着,你只要知道,我现在做的事都是为你好。”
靳羽只之所以能在那些流言中坚守本心,就是因为靳复谙告诉她的这些道理。
可现在靳复谙又告诉她,这些话不必记着。
靳羽只不明白,也无法接受。
当有所为,为而不有。
靳复谙否认这句话,难道这句话是错的?
那新的、正确的又是什么?
她到底也不能明白,便直截了当问了,“阿姐,廖冰绮她什么也没做,为什么,你这么讨厌她?”
靳复谙耐心劝她:“不是说她一定得做些什么才会让人讨厌,让人讨厌的原由很多。”
靳羽只不肯让步,“你说了我会明白的。”
靳复谙便道:“据我所知,她自小算得上无父无母,听上去是廖府的娘子,其实过得还不如肤施城一些普通人家的女娘。这样的出身,这样的地位,她却来引-诱你!她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况且,她对她父兄的态度也让我瞧不上,若她期待温情,便和亲人心平气和相处,早晚人家也会发现她的真心,对她更好,若她打定主意要离了廖府,那就不声不响走掉便是,现在弄得不上不下,我看了都难受。”
靳羽只这次来,准备了满腹的劝说之语,其实存着让阿姐和廖冰绮冰释前嫌的心,但听完这段话,她就知道,再无可能。
阿姐说得很好,也很有道理。
靳羽只回去的路上失魂落魄,连大雨滂沱也不躲,就这样一连病了几日。
在阿姐看来,廖冰绮没有父母兄长疼爱,算作无爱之人,即便有人路过她时给了个眼神,她都得感恩戴德,阿姐将廖冰绮看得如此卑微,甚至不愿意设身处地为廖冰绮想一想。
廖冰绮又不是出身仙家,也没有武艺傍身,更无钱财,她若真的与廖府一刀两断,这世道之中,她一个女娘要怎么过?
先生教课时说过,要想让心怀苍生四个字不成为空话,就得面面俱到,真正体会到天下万民之苦。
阿姐从前也这么教她。
可是现在……
即便出身不好,不被亲人关爱,那也理所当然能为自己博一条最好的路。
阿姐却认为,廖冰绮这样的人不应该要求太多。
既然众生平等,为何廖冰绮就要将就?
病愈之后,靳复谙为她安排了一桩亲事,结亲对象大有来头,和璇衡宗关系匪浅。
身边的人都在夸对方,说什么俊美无俦、知书达理。
大意是她高攀了。
她和靳复谙提过很多次,但每次都以争吵结尾,无甚进展。
最后,她就自作主张,退了璇衡宗的亲,进了廖府的门。
那时她还没想过嫁到廖家,只是护送廖冰绮回来,帮她退了亲。
靳复谙听说以后,亲自到肤施城来请她回去,当日二人又是一番争吵。
情急之下,靳复谙还说出了断绝关系的重话。
靳羽只却没有任何挽留,导致靳复谙也没有借口反悔,匆忙离开肤施城。
廖冰绮当然知道,如此一来,她们谁都不开心。
她甚至已经准备好带着靳羽只去落枫岛请罪,可没料到,次日一早,靳羽只竟然告诉她,要嫁廖景明。
她不知在和谁置气,说她们二人都要名正言顺留在廖府。
她固执的可怕,哪怕廖冰绮以死相逼也不能让她改变想法。
从前靳羽只虽犟,但别人的劝说多少会听进去一些,这次却像是着魔一样,也太反常了。
一直到亲事说定那晚,廖冰绮偷偷去找靳羽只,却在房里见到了周扶疏。
而靳羽只正在和她说什么,聊得很投机。
廖冰绮自己就不是好人,很快在周扶疏身上感受到同类的气息。
周扶疏一定——
她还没得出具体的结论,周扶疏已经转脸看了过来。
那双眼漂亮温润,眼神清明,莫名有种对月谈经的孤独怅然。
“你好像有朋友来了,那我不打扰了,改日再来。”
知礼仪,识进退。
廖冰绮一下子就知道周扶疏是什么人了。
就算是在自己的杀亲仇人面前,她仍然能这样有礼有度。
谈笑之间杀人者。
不应该、靳羽只不应该和这样的人来往。
听了她的见解,靳羽只却不以为然:“你若了解了她,就知道她也是个无家可归的好人。”
廖冰绮知道靳羽只是极重情义之人,硬说是行不通的,便想着先解决她和廖府的亲事,“既然她是个好人,一定也不会同意你嫁到这儿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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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羽只道:“不,正是她劝我,她很赞同。”
廖冰绮忍耐着没再说话,回去后哭了一晚上,紧接着到处打听周扶疏的一切。
这个人太能蛊惑人心了,靳羽只近日心志不稳,最容易听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周扶疏一定是有备而来,只是却不知她为何要让靳羽只嫁给廖景明。
过了半个月,她才了解周扶疏的底细。
璇衡宗宗主的徒弟,早些年和她的师姐陆月莲闹了些不快,陆月莲愤而离山,另立仙门,只是经营的不如意。
而周扶疏,在修真界几乎是人人喊打。
廖冰绮着急将这一切告诉靳羽只,可靳羽只已经被周扶疏言语迷惑,哪里会听她的。
她没办法,只能问:“她到底每次都跟你说什么?”
靳羽只面色温和:“生灵神。”
她拿出一本笔录,里面写的全是生灵神。
生灵神是怎么离家的,又是怎么修仙的,之后如何飞升的,事无巨细都写了。
靳羽只已经彻底着魔了。
所以,三年前她们虽然都在廖府,但其实靳羽只一直都在跟周扶疏谈生灵神荊夜玉,和廖冰绮说话不多。
她们甚至开始慢慢疏远起来。
一直到廖景明死后,这个僵局才被打破。
廖景明的死和他这个人一样,没什么深度。
府里人都知道,靳羽只和他这段姻缘根本就是意兴为之,没人当真,但他有一次醉酒,回府就往靳羽只的院中走去。
廖冰绮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可能是这些日子太压抑,廖景明适时出现,就成了廖冰绮的刀下亡魂。
靳羽只那晚出去赏花,回来时,看到院中的血迹,循着过去看时,见廖冰绮在廊道里坐着,脚边是廖景明。
一块一块的。
夜色助她完成这场谋杀,血液的流动都在廊芜中留下斑驳碎痕。
靳羽只静立片息,随后走到她身侧,直接坐了下来,摸到她的手,在手心焐热了些。
廖冰绮轻声问:“我这样,你不生气?”
靳羽只是修仙的,何况廖景明还是廖冰绮的兄长。
不论怎么看,这件事都是她不该,要是被人发现,她就要坐上那种再有钱也不一定坐得到的囚车,满城观光,临了还能攒一袋菜叶子出去卖。
靳羽只半响没话。
血腥味被夜色稀释到不剩什么了。
“我怎么会生气?”靳羽只唇弯着,低眸看她的掌心纹路。
廖冰绮的双手已经温热起来。
她的双眼像是掉入柳叶的午后湖水那样,涟漪阵阵,波纹轻缓。
“你懂我为何这么做,对吗?”
靳羽只却没她这样激动,不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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