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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丘只好?道:“你?不问,我直接回答你?: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她仔仔细细地盯着江冽的眼睛,“从一开始我接近你?就是有所图谋,我想要你?的武功,想要借你?的手收集全部的秘籍。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我本来是想装作医女救你?,让你?对我感恩戴德的,只是没想到你?迟迟没有倒下,我就只好?装作你?的杀父仇人之?女获取你?的信任。”
米丘半真半假地说?着,江冽的眸光没有半点波动。直到她说?了下一句:
“沙如海当然?不是我爹,我用虚假的身?世获取你?的信任后,就把你?带到了破庙里,故意将修罗果?递给你?……”
江冽的长睫一颤,他瞬间转过?头看向米丘。冰冷的呼吸在米丘的指尖一扫。米丘以为?提起以前终于戳到了他的心,于是更加冷下声?音:
“我当然?不会只给你?一颗,那岂不是暴露了我假的医女身?份。”
江冽眼底的光亮又熄了下去?,他微微垂头,像是打算隔绝一切来自米丘的声?音。
米丘却不让他躲避,声?音更加清晰:
“然?后,我跟着你?去?正心宗,没想到你?中途入了魔。”她的眉梢隐约地一动,对这段含糊了过?去?,“我很顺利地就安抚住了你?。毕竟你?的入魔全都是魔教的手段,这点能耐不算什么。无论是在正心宗前,还是在药王谷里,每次你?的入魔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都是为?了让你?感激我。毕竟那只是……顺手而已?。”
米丘缓缓靠近,微微抬手揽下他的脖颈——像是压迫着一只猫科动物低下他的头。成为?魔教的少主后,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做这个动作。
唇瓣贴在他的耳侧:“所以,我对你?的一切心意都是假的。在正心宗里为?你?说?话,那只是为?了取信于你?。在药王谷陪你?出生入死,那只是权宜之?计。在济世堂,为?了你?深入火海找秘籍,那也是……逼你?入魔的手段。”
米丘轻轻笑出声?,像是冰凉的水在水牢里回荡。
“我说?过?的什么爱,什么喜欢,都是故意说?给你?听的。炎远冬的女儿?又怎么会有真心呢?那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锁链瞬间绷紧,发?出哗啦啦的响动。米丘的心脏提起,险些以为?下一秒江冽就会扯断锁链然?后捏死她,然?而那只是她的错觉。
江冽彻底闭上了眼,就连最基本的眼神交流都没有了。他像是封住了所有感官,将米丘视为?空气?。
米丘咬紧牙关,恨铁不成钢地在他的胸膛抓了一记,一瞬间,他的胸口出现了五道红痕。
狗崽子?,她都这么刺激了他还是没有反应,就不会红着眼眶质问她吗,一点点情?绪波动也好?啊,这样她就能顺理成章地和他哭诉,来一段爱恨纠葛的自白,逼他承认就算她是他的杀父仇人之?女他的心里也有她。
谁知道她技能都放了,他连个屁都不放!
“你?可以不说?话。”米丘咬牙,“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毕竟那个一言一行都为?了你?,什么都以你?为?标准的‘米丘’,根本就不存在!”
最后几个字久久地在水牢里回荡,像是冰棱不断地冲刷着心湖。
江冽的呼吸浅了些许,却还是没有说?话。米丘泄愤地捶打一下水面。
“你?就在这里黯然?神伤吧,明日我还会来。我会好?好?地帮你?回忆,那个‘米丘’是怎么骗你?的。”
她怒气?冲冲地走向台阶,没有看到身?后的江冽缓缓睁开眼。
出了门,门口的狼牙带着手下推来一个车子?,十分恭敬地等在原地。
“少主,您要拷问的问题得到答案了吗?”
米丘顿了一下,“我要问什么,还要向你?报告?”
狼牙马上道:“不敢、不敢。只是以属下多?年看守水牢的经验,但凡是被关进水牢里的犯人,全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没有非同一般的手段是撬不开他们的嘴的。为?了让您少受些累,属下特意找回了这些东西,请您过?目。”
狼牙掀开车上的黑布,一瞬间,米丘就被上面摆满的鞭子?炮烙等刑具吓得一怔。
狼牙讨好?地道:“您刚回到覆水崖没多?久。不了解咱们焚天教的手段,若是将这些东西都一一用在犯人身?上,不出一天包管您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就算是正心宗骨头最硬的弟子?也受不住。”
米丘捏了捏眉心:“拿走!都拿走!”
狼牙拍马屁又拍在了马腿上,不过?他见米丘的脸色不好?,暗道这些东西恐怕早晚都能用得上,干脆就给手下示意,暂时放到一边。
米丘心累地叹口气?。江冽那个狗崽子?无视她,魔教的这些手下还不听话,她这次选择回到魔教,真是自讨苦吃。
入夜,随着药水再次滴入水池。
江冽的眼前又是一变。这一次,是在山洞。他隐约记得在山洞里他入了魔,然?后是米丘安抚了他。在米丘的嘴里,这一夜不值一提,甚至是顺手为?之?。
然?而在这次的环境里,他再度看到了血光。
是米丘的血。
一次、两次、三次……不知多?少次,他看到自己如同野兽般一次次地了结米丘的性命。
他闭着眼,铁链开始不住地晃动。终于,不知道第多?少次,他看到了米丘的眼泪。
第 67 章
米丘咬住了他的喉咙, 像是孤兽的垂死挣扎,一瞬间,江冽在梦中感受到了濡湿和柔软, 他的喉咙轻颤, 像是被咬住了命门般的野兽无法动弹。
然?而他了解自己, 即便在梦里。一开始他根本就不会放任米丘如此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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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看到米丘流着泪,缩进了他的怀里。明明浑身颤抖,也像是寻找庇护般想要融入他的胸膛。
江冽的指尖颤抖着,仿佛看到一头柔软的小兽在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他正要抬起手, 水声游荡,寒潮挤走所有的烛光。
江冽睁开眼, 看着波动的水面闭了闭眼, 只是梦罢了。
眸光清冽,他的眼前又浮现米丘在他掌心下逐渐死寂的双眼,还好……是梦。
米丘回到卧房后,待入夜的风吹在脸上, 这才恢复了冷静。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进到水牢之前都信心满满, 将自己变成不择手段的大魔头,然?而一见?到江冽就像是变成泄了气的皮球,只能无能狂怒。
这怎么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米丘摸了摸眉梢。在她的设想里,她几次刺激江冽,让他彻底将对她的怒火和不甘发?泄出来, 然?后她再提一下以前, 两个人来一段天崩地裂的吵架,气消了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
但是这狗崽子却始终一声不吭, 像是对她视而不见?,又像是被人捂住了嘴不知道痛一般……是她忘了,他本来就不知道痛。
舍弃接近六十的好感度选择重来,还是直接对立的立场,米丘是铤而走险,然?而现在好感度还没?有修好,她还摸不准江冽的心思?,一时间没?了安全感。
狗崽子是对她毫不在乎,还是对她的好感度已经跌到谷底了?
放在眉梢的手又挪到了紧拧的眉心上。
“怎么就和我计划中的不一样?”
她低声嘀咕着。
“宿主不是神仙,不能算无遗策。”
米丘冷笑:“功能修好了吗,你就敢对我泼冷水?”
“宿主,这是实话。回首攻略数据,从一开始宿主就没?算到江冽和别的男主不同,然?后失败了很多次。”
米丘一愣,面色有些古怪,许是想怒不能怒,因为系统说得对。她从进入这一个世界开始就频频遭受打击,不过靠着存档功能也算是取得阶段性成果。
说句没?出息的,走到这里即便江冽还对她心存怀疑也没?有下杀手。从济世堂开始到现在,虽然?好感度涨得慢,但一切都算是在她的掌控之中,但是这一次……
“我不是在质疑宿主的计划,只是有时候人心是最难揣测的。就像是宿主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炎远冬的女儿。”
“你错了。人心是最好揣测的,这是一开始我不知道如何攻略的时候,你交给?我的那?些‘学习资料’告诉我的。谎言欺骗、伏低做小、居高临下,善良邪恶,每一个人设和套路都能让我成功得到接近满分的好感度。所?以对我来说……”
米丘深吸一口气,“人心是可以搓圆捏扁的,爱是可以欺骗和占有的,这是我九十九个世界信奉的真理。你现在才和我讲什么大道理,晚了。”
系统诡异地沉默了一会。
“我给?宿主的学习资料,是为了让你体会情感,再用心攻略那?些男主,却没?想到……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
米丘拧眉,“你没?错,你做得很好。我也想通了,是我下的药不够猛,让江冽以为装死就能躲避我的欺骗,我对人心算无遗策,这一次也不会错。”
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快:“宿主,你没?有算错人心,你只是低估了人心。你有没?有想过江冽如此沉默,是因为你低估了他的痛——”
突然?,一声嗡鸣射穿了米丘的脑袋,她面色一变捂住脑袋。
“系统,你在搞什么鬼?”
“临近结局,后台结算前九十九个世界的好感度中,突然?故障希望宿主谅解。”
米丘被震得头晕眼花,差点吐了出来:“……你们部?门最近的故障还真挺多。”她冷笑,“要是结局的时候少?我一个好感度,我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我们都知道。”此时系统的声音似乎又恢复了冷静,它轻轻地道:“临近结局,系统不能干涉半点剧情,我衷心希望宿主能够成功。”
“这还算是一句人话……”米丘松了一点眉心。
此时思?忖了到了半夜,她翻来覆去地根本无法入眠,想了想于?是干脆走出了房门。正走到半山腰的凉亭处,突然?看到远处一个黑色人影 ,仓促地走出来。看其方向,是从教主的卧房里出来的。
对方脚步一顿:“是你?”
米丘也面色古怪:“原来是应护法。”
应夏红整理了一下鬓发?,面上又恢复了风流散漫:“少?主晚上不在屋内歇息,又不在水牢里折磨江冽,怎么在这里吹冷风?”
米丘拢了拢身上的袍子,“白日折磨江冽折磨得累了,晚上出来松松筋骨。”
应夏红不知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一笑,上下掀动眼帘:“那?个属下送过去的东西,您一个都没?用上。与其说是折磨,不如说是叙旧吧……也亏得教主如此信任您,就把江冽这么直接交到您的手上。”
米丘面上闪过一丝难堪,她深吸一口气:“这是炎远冬信任我,我如何折磨江冽是我自己的事,无需你的置喙。”
应夏红嘲讽地眯眼:“事到如今,你甚至都不愿叫一声教主‘爹’。”
谢谢他不是我亲爹也不是教父,她张不开这个嘴。
米丘坐在石凳上,忍着石板的冰凉,冷笑一声:
“那?又如何?我身上不还流着他的血吗?我终归甩不掉魔教少?主这个名头。”米丘的眼底有一丝嘲讽,她不躲不避地看向应夏红,“我和你不同,我是中途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的,如果我这个时候像是被下了蛊一般对魔教感恩戴德,你们恐怕也不会相信我。”
应夏红走到亭内,山风掀起她的长裙,像是燃烧的火焰。
“少?主这句话的意思?我却是不明白。焚天教众弟子对教主心悦诚服,一心一意为了教主的大业,难道此等?忠心志向在少?主的眼里,就如同被下了蛊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焚天教的人为了更少?的努力获得更厉害的武功选择归顺炎远冬可以理解。但是我不明白,既然?是各取所?需,你又为何如此忠心耿耿?难道阮护法不是你们的前车之鉴吗?”
应夏红的面色变了:“这又关我师姐什么事?”
米丘倚在木柱上,长裙乖顺地堆叠在脚边,像是缠住夜色的黑色的荆棘。“我知道你一直在记恨是江冽杀了阮秋白,但是我也听说阮护法死之前身上并无多少?伤痕,与其说她是被江冽杀死的,不如说她早就存了死志。她身为魔教护法却选择坦然?赴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应夏红冷哼:“少?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何必对属下卖关子。”
米丘缓缓地道:“是因为魏钧死在她的前面。她为了脱身,也为了让江冽成为众矢之的,相当于?亲手将魏钧送到江冽的刀下。在面对江冽的刀时,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也为了抹去愧疚因此并不挣扎。”
应夏红顿了一下,接着发?出夸张的冷笑:“您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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