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见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便自告奋勇道:“额娘,我?陪您一起去。”
他也怕年侧福晋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耿格格仔细想了想,也点点头,有弘昼在,她与年侧福晋也没那么尴尬。
很快,弘昼母子?就牵着手到了年侧福晋院子?。
院子?,还是从前?那个院子?,依旧收拾的干净利落温馨,好似就多了些药味儿?而已。
可若仔细一看,好似又觉得这院子?少了许多东西?,比如,人烟气儿?。
等到弘昼见到病榻上的年侧福晋,更是吓了一跳,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年侧福晋就瘦的没了人形,原先秀美?的一张脸瘦的颧骨都凸了起来,看着怪吓人的。
也难怪,四爷会对她网开?一面。
年侧福晋在看到弘昼这一刻是眼前?一亮,咳嗽一阵后还叫锦瑟给弘昼抓糖吃:“……这牛乳糖是我?二哥从四川带回来的,与寻常的牛乳糖不一样,里头加了干果?,味道不错。”
“我?每次喝了药,总要吃上几?颗,弘昼你?定会喜欢吃的。”
四爷并未不准年家?送东西?过来,只是每一样东西?总是要细细检查的。
弘昼就乖乖坐在一旁吃糖。
年侧福晋的眼神时不时落在他面上,只觉得和从前?每一次一样,是越看弘昼越喜欢。
她一直都想有个孩子?。
有个她和四爷的孩子?。
而弘昼,就符合她对孩子?的所有幻想,虎头虎脑,活泼可爱,会逗得她和四爷哈哈大笑,叫她院子?里热热闹闹的。
过了好一会,年侧福晋的眼神才从弘昼面上挪开?,低声道:“耿格格,今日……我?是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说的。”
“我?与王爷说想找你?说话,也有这个原因?。”
“就我?这身子?骨,有些话若是再不说,只怕以后就再没机会说了。”
锦瑟当即就要带着弘昼下去,弘昼想了想,便跟着她下去了,不过,他远远守在外间,能看到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儿?,并不能知道她们的谈话内容。
等着里间只剩下年侧福晋与耿格格两人,年侧福晋这才虚弱道:“耿格格可还记得几?年前?你?曾生了一场怪病之?事?我?已与王爷说了,这件事是我?做的手脚。”
她像是没看到耿格格面上的惊愕之?色似的,咳嗽几?声后道:“那时候我?就喜欢弘昼,想着若是你?没了,弘昼就能养到我?身边来。”
“今日我?要与你?赔个不是,我?也知道当初差点害死你?,不是我?轻飘飘与你?道个歉,这事儿?就能了了。”
“你?恨我?、怪我?,也是我?活该的。”
“如今我?落得这般境地,许多时候都忍不住想是不是我?作孽太多,所以我?腹中的孩子?没保住,是不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可不管我?做什么,我?都是一片痴心为了王爷的……”
说到这儿?,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落了下来。
耿格格本不是那等擅于言谈之?人,虽心里还是怪罪年侧福晋,嘴上也只会翻来覆去说些“您别说这些,您的病会好的”之?类的话,却决口不说不计较当年之?事。
直到这时候她仍记得当初是多么害怕,不是害怕自己丢了性命,而是生怕自己撒手人寰,独留弘昼一人孤苦无依,所以如今只说些场面上的话。
聪明如年侧福晋,又何尝不知?
她流着泪道:“便是太医和大夫们在我?跟前?并未多说,但我?也知道我?这病好不了了,再拖下去,也只是勉强度日罢了。”
“当初我?嫁给王爷时,我?阿玛为我?备下的嫁妆不菲,我?死后便将我?所有的嫁妆留给弘昼吧。”
耿格格扬声就拒绝:“年侧福晋,您别说这般丧气的话,况且也没有将您嫁妆留给弘昼的道理……”
年侧福晋却摆摆手道:“不,耿格格,你?听我?说。”
“我?是真的喜欢弘昼这孩子?的,便是当初有一阵曾对他不喜,也是猪油蒙了心,如今想来,这孩子?也值得我?这般喜欢。”
“只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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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弘昼娶妻生子?,便将我?的嫁妆留给他,一代代传下去,也不枉费我?养过他一些时日……”
耿格格还想再劝。
谁知年侧福晋竟剧烈咳嗽起来,一声接一声,仿佛咳的肺管子?都要出来了。
候在外间的弘昼也听到这声音,与锦瑟等人一起凑了过来。
只是年侧福晋咳的话都说不出来,锦瑟连忙去请大夫了。
耿格格没法子?,只能先带着弘昼离开?。
回去缓福轩的路上,耿格格是一言不发。
弘昼见状不免多问了几?句。
耿格格便将今日之?事都与弘昼讲了,叮嘱他这事儿?不得外传,甚至连弘历都不能说,最后她更是长?长?叹了口气:“……惹得我?都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恨年侧福晋了,她虽不算好人,却也没坏到了骨子?里。”
若换成平日里,弘昼听到自己即将得到这样一大笔银子?,定会高兴坏了。
可今日,他只觉得心里闷闷的。
到了第二天早上,弘昼一醒来就听说年侧福晋自缢身亡的消息,他惊的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就连一贯嘴碎的常嬷嬷说起这事儿?也是长?吁短叹的:“……奴才听说年侧福晋去时穿的是刚伺候王爷时,王爷送她的新衣裳,当年她那衣裳穿的是极合身,如今却是空荡荡的。”
“从前?年侧福晋那样爱美?的一个人,居然会悬梁自尽。”
“唉,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年侧福晋怎么这样想不开??”
耿格格也跟着心情不好起来。
很快弘昼就知道年侧福晋在临死之?前?还给四爷留下了一封遗书,里头写的什么旁人不得而知,是由她的心腹锦瑟交给四爷的。
据说四爷收到这封遗书后是不吃不喝,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中。
今日,已是第二日了。
福晋更是派人来请耿格格等人去劝了劝四爷,只是满院子?的女眷皆是无功而返。
弘昼这只小蝴蝶不光自责,也很担心,便拎着食盒自告奋勇去找四爷了。
如今隆冬已过,正?值春暖花开?之?际,可雍亲王府上下却是阴沉沉的。
弘昼只觉得四爷未免太惨了些,昨日十三爷前?来探望四爷,他从十三爷嘴里知道隆科多前?几?日告了四爷一状,说当年皇上搜查各个皇子?书房,四爷书房中没能搜出东西?不过是巧合,是因?前?些日子?一把火烧了四爷的书房。
这般还不够,隆科多更是委婉与皇上说四爷对他这个舅舅一直有拉拢之?意。
十三爷说起这话时十分气愤,直说先前?因?老八等人告状,想必皇上心里对四爷已有微词,如今隆科多还这样添柴加火,真是过分。
弘昼更是没想到隆科多一把年纪了,竟还是这样的大情种。
一想到这里,弘昼就更自责了,到了书房门口连连叩门。
里头却无人应答。
一旁的苏培盛也跟着不眠不休,憔悴至极,低声道:“五阿哥,您就好好劝劝王爷吧,方才十三爷来了也劝了许久,可不管说什么王爷都不开?门,您也知道,十三爷有腿疾,他这病犯了,腿上流脓不止,只能回去。”
“您劝劝王爷保重自己身子?啊,人死不能复生,王爷若有个好歹,难受的只是自己……”
弘昼点点头直说知道,可是他的手都拍酸了,仍不见四爷开?门。
他不免有些泄气,转而一想,软的不行索性就来硬的,扬声道:“阿玛,您快开?门,年额娘没了,您不顾自己身子?就罢了,难不成连我?们都不顾了吗?”
“嫡额娘与额娘她们也是日夜担心,还有十三叔,如今正?值换季之?时,十三叔腿上的顽疾本就愈发严重,可为了您,还得日日过来。”
屋子?里依旧没有动?静。
弘昼索性继续扬声道:“昨日我?与额娘去看过年额娘了,您想不想知道年额娘都说了些什么?”
他这话音刚落下,门就被打开?了,露出四爷一张憔悴至极的脸。
弘昼原想说“我?是骗您的”,可看到四爷这样子?,他只觉得这话太过于残忍,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弘昼叫了一声“阿玛”,则钻了进?去,更是自顾自将食盒打开?,将饭菜都摆了出来。
他更是絮絮叨叨道:“昨日我?与额娘去见年额娘,年额娘就已精神不济,更是与额娘说将她的嫁妆留给我?。”
“其?实当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纵然我?不知道年额娘到底与额娘说了什么,可我?看年额娘的神色,就知道她心里是有您的,甚至把您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正?因?如此,年额娘在九泉之?下肯定不愿见到您这样伤心难过的……”
谁知他正?绞尽脑汁安慰着四爷,四爷却扬声打断他的话:“所以说,方才你?是骗我?的?”
弘昼讪笑一声:“话虽这样说没错。”
“可阿玛,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是善意的谎言,若非如此,您怎会舍得将门打开??”
说着,他更是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来:“您若是生气,就骂我?,打我?一顿,我?绝不怪您,只要您心里能好受些就成。”
四爷苦笑一声,良久才道:“是啊,她该说的都已在信中说了,她那样的性子?,断不然与旁人再说这些话了。”
弘昼已自顾自替四爷盛好饭,更是递到了四爷手里,道:“阿玛,您快吃吧,您既知道年额娘对您痴心一片,就不该叫她在九泉之?下还为您担心。”
如今的四爷就像提线木偶似的开?始用饭,只是他光吃白饭,并不肯吃菜。
弘昼见状,扬声道:“苏公公,劳烦你?给阿玛取一坛子?酒来。”
“今日我?陪阿玛好好喝上一场。”
这下,不光苏培盛狐疑看向他,就连四爷都微微皱眉看向他。
弘昼正?色道:“阿玛,心里难受是堵不如疏,若一味劝您想开?些,您也听不进?去。”
“既然这般,不如大醉一场,喝醉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您好好睡一觉,明日起来又是一场好汉。”
四爷仔细一想,觉得他的话也有道理,便交代苏培盛道:“给弘昼取些度数极浅的梅子?酒来吧。”
苏培盛喜不自禁,连忙下去了。
弘昼原对这梅子?酒是有几?分期待的,可等着梅子?酒端上来之?后,发现这所谓的梅子?酒与梅子?汁无异,不免有些失望的。
倒是四爷像找到了宣泄的口子?似的,喝起酒来那叫一个猛,一杯接一杯,看的弘昼眼睛都直了。
就四爷这酒量,不过一刻钟,就有了些醉意。
人一旦喝了酒,所有的情绪都会被放大,四爷也不例外,如今竟对着弘昼这个小娃娃道:“弘昼,你?,你?可知道年氏在信中说了些什么?”
“她说她当日将怀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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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告诉年羹尧,是害怕有人以怀恪为把柄,叫年羹尧了解了怀恪的性命,是怕……若这事儿?传出去,传到你?皇玛法耳朵里,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她从未想过要将这事儿?闹开?,更不想我?名声扫地,沦为京城之?人笑柄。”
“她还说,她知道我?想争一争皇位,所以即便明知我?不快,也会尽她所能,为我?扫平障碍的……”
弘昼还是第一次听四爷说起他的野心和抱负,微微一愣。
阿玛,您不要命啦?
这等话都敢往外说!
第 63 章
偏偏四爷这两日心里像积压了块石头似的难受, 如今喝酒喝到七分醉,只?觉得有些话是不吐不快:“弘昼,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难不成你不想要我当皇上??”
弘昼扫了眼方才苏培盛站的地方,却见机敏如苏培盛早就将屋内人都带了下去。
他这才放心。
四爷更是苦笑一声道:“其实于我而言, 当不当皇上?也?不算十分要紧的, 只?是已至这般地步, 便是不争也得争。”
“我哪里还有什么选择?”
“成王败寇, 若是输了,只?怕我们这一大家子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说着, 他更?是难得亲昵捏了捏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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