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笔订单。
“实在不行的话,就和附近的公社一块儿联合。”杜玉珍向来是?个杀伐果决的人,直接把利弊和公社的书记说了。
公社的书记有些舍不得,“这药材厂可是?咱们村的厂子,别家的公社都?羡慕的不行,现在让他们都?掺合一脚,咱们不就吃亏了?”
“有什么?好吃亏的?靠山吃山,他们那边也靠着山的,采药材非常方便?。”
杜玉珍的态度,让公社的书记硬生生的改了主意,只好同?意,一边打电话一边在心里想,现在的女娃,真是?能顶半边天。
一个个的,比他们厉害多了!
徐露回到办公室,翻看了一下账本,才发现黎明?制药厂采购的那五百罐跌打损伤膏,不过才半个月有余。
就算省城的大医院,半个月也用不了这么?多!
加上他们之前非要让研究员过来的事情,徐露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先别着急给黎明?制药厂发货,咱们这边库存不多了,拖一拖他们。”
李飞燕有些失望,徐露好笑的看着她?,“你现在怎么?光看着订单了?咱们的工人和设备都?快冒出火星子来了。”
“所以还得赶紧扩大规模!”李飞燕畅想了一番,“明?年咱们指不定能走出省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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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就走出省外了,不过一步一个脚印,别着急。”
刘院长有些着急的在办公室踱步,他好不容易给安康制药厂那边打了电话,可谁知道对面竟然说药品储备不足,拒绝了!
这让他怎么?和上面的人交代?
他虽然不知道那些人的底细,但多少能猜出来一些,知道他干的事会丢脑袋的事情,可谁会和钱过意不去呢?
加上他的媳妇儿就是?那边培养出来的,刘院长稀里糊涂的上了这辆船,再想下来的时候,那是?比登天还要难。
回到家里,他媳妇儿见他还是?一筹莫展,温柔小意的上来给他揉了揉额头?,“是?工作上不顺心吗?”
刘院长看见这女人,就觉得像看到了一张画着美丽面庞的人皮一样,忍不住出声,“我记得你老?家是?华城的?”
他媳妇儿不知道怎么?问到了这方面,点了下头?,“是?华城的。”
“那边还有亲戚没?”
“早没了,我小时候日子不好过,咱们国家太?贫穷了,哪里有人家发达国家过得好。”
刘院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很想问她?,是?不是?因为这样才卖国的。
不过他到底理?智占了上风,说起来药品订购的事情,“人家没有那么?多库存,我又交不出去那么?多的跌打损伤膏,你说让我怎么?办?”
他媳妇儿转了转眼珠子,“上面要做什么?我也不清楚,要不你把跌打损伤膏换成别的药品试试?”
刘院长只能这样,第二天就给安康制药厂这边打了电话。
李飞燕还以为这笔买卖不成了,又听到刘院长要藿香正气水,在心里觉得这人还怪不错的。
可也觉得有些疑惑,那么?多大药厂,怎么?偏偏就瞄上了他们这个小厂子?
虽然他们发展的速度很快,可能生产出来的药品数量还是?有限,李飞燕对这点还是?清楚的,她?就没着急答应,只是?说库存都?不多了,需要去看看能不能调配出来。
徐露已经把这事和陆清凌说了一下,陆清凌非常敏感的意识到不对。
“还记得我前段时间?和你说的,最近政策在收紧的事吗?”
徐露想了想,依稀记得是?有这么?个事情,不过那时候她?可能太?困了,听的也不太?真切。
“就是?我们截获了一组秘密信号。”
陆清凌不能说的太?深,只简单的提了一句,“这事交给我们来做吧。”
徐露就放手不管了,真的到了这个时代,才发现好多人都?是?披着人皮的豺狼。
不仅是?其他国家,就连对岸他们自己?人,也拼命的派出一些间?谍来。
也不知道这刘院长,是?不知道这样做会打草惊蛇,还是?故意这样的。
就连一向心大的李飞燕都?发现了端倪。
药厂里的其他人多少也知道了些,大家在气愤之余更?加谨慎小心。
这天徐露正在药厂的时候,钱小元竟然找了过来。
上一次杨玉兰结婚的时候,徐露朝她?伸出了橄榄枝,毕竟陆夏月的事情是?钱小元发现的线索。
这么?长时间?,也就偶尔碰到的时候会说上几句话,她?倒是?没想到钱小元会过来。
钱小元也有些不好意思,徐露请她?坐下,把办公室的门关住,“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徐厂长。”钱小元干巴巴的叫了一声,“我想给我男人在药厂找份工作。”
钱小元思考这件事情已经有一段时间?,她?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过来。
徐露思量了一会儿,“我记得你男人不是?在食堂工作呢?”
钱小元脸红了一下,“是?在食堂工作呢,活儿也倒是?不累,就是?挣的有些少。”
她?也是?听说药厂要招工人,挣的又多,才动了这方面的想法。
徐露有几分?为难,“如?果是?家属的话,咱们肯定会优先安排的,别人也没有什么?意见,可这就怕前脚刚给你们安排了,后脚就被人举报了。”
李飞燕才说那新来的四个知青,这次还要参加考试呢。
他们就不信考不上药厂。
徐露之前办培训班的时候也见过那几个知青,倒是?听课很认真。
要是?考上了,她?肯定会要的。
钱小元舒了一口气,“我也就是?过来问问,回头?我就让他好好学习。”
“大概下个月就会考试。”徐露给钱小元透了个底,“可以没事儿的时候去听一听培训班的课。”
现在培训班非常的火爆,一个礼拜就培训两次,每次早早的都?有人过去占座。
苏柔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她?就利用每次上课之前的时间?,给大家进行一些宣传普法。
特别是?妇女方面的工作,难得这些男人下了工之后,不聚在一块儿打牌抽烟,苏柔就特别宣扬了家暴的事情。
“男人打女人就是?不对的。”她?这话一说出来,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台下有那爱开玩笑的男人,就故意逗苏柔,“你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懂什么?叫夫冈不?男人打女人是?天经地义的,谁让他们不听话。”
这话说完,台下的男人就哈哈笑起来,那些带着孩子过来或者拿着毛线过来的女人,却没有一个笑出声。
苏柔冷着一张脸,“我是?没有结过婚,可这不妨碍我来这里宣传普法,大家可以回去之后说一下,谁家要是?男人打女人的话,可以报到组织这里来。”
一个细细的声音就问,“报到这里来能怎么?办?”
“就是?!两口子过日子,用不着外人来管。”
徐露在一旁听的也很生气,特别留意了那几个说话的男人。
现在的人还崇尚大男子主义,觉得打女人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就是?到了后来,这种风气也还是?存在。
“报到这里,组织上会帮着解决,严重的会刑拘。”
下面又是?一阵议论声,徐露适时的站了出来,“我想大家来这里上培训班,都?是?想要考药厂当工人的。”
她?一说话,下面立刻安静了下来,“我觉得妇联说的很对,咱们女同?志的权益必须保障,尤其是?我们的很多工人都?是?女同?志,他们为药厂付出了很多!”
下面又有人想要说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们男同?志不能为药厂付出很多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相对于男同?志来说,女同?志要兼顾的更?多,可能很多人回家之后还要照顾孩子,做家务,问一下台下的大家,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些?”
大家都?面面相觑,上了一天工累的不行,回到家,难道不应该让女人来伺候伺候吗?
徐露把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所以如?果你们想要考药厂的话,一定要尊重女同?志,如?果有暴力事件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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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我们药厂有解雇工人的权利。”
下面更?是?一片哗然,大家都?冒了劲儿的想成为工人,就是?因为工人是?个铁饭碗。
“凭什么?开除?”
徐露看过去,见这声音的主人是?一个男人,就是?刚才起哄最厉害的那人。
“就凭我们是?无产阶级组织,凭我们主席说过的话,凭我是?这个药厂的厂长!”
徐露冷冷的看过去,“谁要是?觉得药厂的条件太?苛刻,可以不报名!”
苏柔有些敬佩的看着徐露,刚才她?差点下不来台,那些个人实在是?太?没脸没皮了,打女人都?能冠冕堂皇的说出来。
“就看效果怎么?样了。”
徐露其实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来到这里的时间?越长,她?越知道女性自我pua的本领有多厉害。
只要那些男人能收敛一点,不要再挤压女性生存的空间?,她?就觉得今天晚上的目的达到了。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有好些个人都?在那里乱传徐露的闲话。
“看着就是?个厉害人,听说那陆团长回家之后,还要洗衣裳做饭,真是?可怜!”
“家里的天都?反了,老?祖宗都?说了,男主外女主内,我看她?就该被收拾一顿!”
“我还听说连人家的婆婆都?不敢对她?大声说话,在家里特别的横。”
“要不说人家能办药厂呢,还敢自个儿去省城,咱们可是?连这海岛都?没有出去过。”
这些话后来都?传到了徐露的耳朵里,她?早就有预感,可是?听到之后,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舒服。
比起那些男同?志的不理?解,显然被同?性的背刺,更?让她?心里难过。
蔡文?书找上了徐露,“为那事难受呢?”
徐露点点头?,“他们怎么?就不知道自己?争取呢?”
“这可是?几千年来,社会向他们灌输的思想,可不是?一朝一心能改变的,要不然赵主任也不会整天的下村里宣传。”
蔡文?书又说起她?在国外留学的经历了,“都?说国外多发达,我看也未必,他们对女性依然是?压榨的很厉害。”
还记得上学的时候,女性是?禁止进入实验室的,“甚至是?工作之后都?不能担任主治医生。”
徐露好奇地问,“那怎么?办?”
“反抗,游行,一点点的改变。”蔡文?书耸耸肩,“我们新中国成立以后,女性的地位大幅度上升,可远远不够,需要咱们一代代人的努力。”
徐露和蔡文?书默契的点了点头?,两个人的眼神中都?露出几分?坚定来。
也许这条路不好走,也许这条路会被各种声音所质疑,但那又怎么?样?
早晚会有千千万万个女性站出来。
徐露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也不回应村里的那些传言,渐渐的也就没人再那么?说了。
不过峰回路转的是?,真的有人因为家暴的事情找到了妇联。
苏柔热情的把人叫到办公室里,这还是?她?要办的第一个大案子,所以特别的认真。
来人是?一个小姑娘,红着眼睛在那里哭,苏柔安慰了好大一会儿,才让这姑娘开了口。
“我想让我爹娘离婚。”
赵美芽是?认识这孩子的,听了这孩子的话就嗔怪起来,“这孩子!咋一上来就让自个爹娘离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爹总打我娘。”这姑娘吸着鼻子,把她?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她?爹每次打她?娘的时候都?是?半夜,趁着他们睡着了,而她?娘总是?一声不吭的被打。
他们以为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苏柔有些同?情地看着这个小姑娘,“你过来家里人知道吗?”
那姑娘轻轻的摇了摇头?,“我爹下地去了,我娘昨天晚上又挨了打,现在还没有起来。”
每次挨了打,她?娘都?以身体不好为理?由?,试图搪塞过去。
她?不明?白,为什么?挨了打不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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