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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梁闻序一出现, 重症监护室外方才还议论纷纷的一行人顿时?噤声,看了眼姗姗来迟的梁家长?子,众人神情各异。
“闻序,你怎么才来?”梅晚霜走到梁闻序面前, 又端出那副慈母姿态, 一双眼哭得?通红:“你爷爷刚从抢救室推出来,差点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梁闻序的神色冷静疏淡, 看着梅晚霜脸上的泪痕, 无动于衷。
梅晚霜苦口婆心道:“等你爷爷醒了, 去给他老人家道个歉,跟他解释清楚你为什么没来。”
“可千万别跟你爸似的,说话那么冲。”
不远处的梁致远一听这话, 顿时?气急败坏, 径直冲过来, 不满妻子的温慈:“都?什么时?候了, 你怎么还替他说话?!”
梁致远一脸阴沉, 就差没指着梁闻序的鼻子破口大骂:“要不是你无故缺席,我跟你爷爷根本不会吵起来。”
梁致远推卸责任,甩锅的本事向来拿手,轻飘飘一句话, 将矛盾推到梁闻序身上。
梁闻序看了眼怒气冲天的梁致远, 长?睫敛着漆黑的瞳仁, 语调透着股漫不经心:“在场长?辈都?瞧着呢,爷爷不是被你气进抢救室的?”
梁闻序不咸不淡的开腔, 沉寂的目光慢条斯理扫过梁家老老少少一行人, 似在等有人反驳,梁致远也?适时?向周围人投去眼神。
刚才他们?可都?是站在他这边, 斥责梁闻序重重罪行,如?今梁闻序一出现,这群人反倒一声不吭,见到梁闻序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没人敢带头斥责。
大家心里门儿?清,梁家父子多年来不和,梁老爷子从小最中意的就是梁闻序这个长?孙,一直当继承人培养。
梁致远压根不是经商的料,这些年公司因为他经营不善,好几次都?是梁闻序这个做儿?子的替他收拾烂摊子,如?今老爷子半退位,梁氏也?到了易主?的时?候,未来的梁家家主?,大概率会落在梁闻序身上。
在场人众多,却?无一人敢站出来开腔,梁闻序眉骨轻抬,看向梁致远,缓缓勾唇。
梁致远冷哼一声:“那也?是因为你。”
“今天的股东大会多重要你不清楚?你爷爷就是因为你的无故缺席才大动肝火。”
梁闻序任他说,眉眼自始至终平静冷淡,语气里多少有些遗憾:“我还以为我不来,大家已经尊称你为‘梁董”了。”
梁致远心口一窒,听出这其中的讽刺,眼睛怒睁:“你——!”
在场这么多亲戚朋友看着,梁闻序泰然自若,梁致远却?俨然处于下风,梅婉霜不想看丈夫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面子,连忙抬手轻抚了抚丈夫气得?一起一伏的胸膛,对?梁闻序不满道:“闻序,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爸说话?”
“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
梅婉霜话还没说完,梁老爷子身边的张特助出现,打破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
一见张特助,梁致远连忙上前,关心询问?:“老爷子怎么样?大夫说什么没?”
张特助微微颔首,并未搭腔,而是径直走到梁闻序面前,毕恭毕敬道:“先生,老爷子已经清醒,说想见您。”
话音一落,梁致远骤然变了脸色,突然张了张唇,只能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回肚子里,一旁的梅婉霜表情也?有些崩塌,但在众多亲朋好友面前,还是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和善。
重症监护室内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检测仪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回荡在安静的房间内。
病床上,两鬓斑白的老人沉睡般闭着双眼静静躺着,瘦削的脸颊微微凹陷,戴着氧气面罩,许是刚经历过手术,此时?没有一丝血色。
梁闻序缓步走过去,脚步声很?轻。
岁月从不会格外优待谁,当年那个雷厉风行,铁血手腕的梁家家主?,一转眼就已经是风烛残年。
梁闻序的童年,快乐的记忆并不多,可有一幕却?记得?最清楚,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忘,那就是幼时?生日的那天,他坐在爷爷的背上骑大马。
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老爷子还记不记得?,自己也?曾有这样温和柔情的一面。
听闻耳边清浅的脚步,老爷子缓缓睁开眼睛,被岁月雕琢的眉眼难掩虚弱和疲惫。
梁闻序走近,微微颔首:“爷爷,您找我。”
梁卫国看着他,静了两秒,才沉声开口:“因为一个女人?”
因为一个女人,让他缺席股东大会。
听爷爷忽然提起南婳,梁闻序一点也?不意外,或许早有人将最近的事向老爷子回报得?一清二楚。
梁闻序神情静默,并未否认。
梁卫国眉间的褶皱拧得?愈深,呼吸明显比刚才急促了许多,还在输液的手背干瘦嶙峋,微握成拳,重重捶在病床上:“你糊涂啊。”
“这么多年,我都?白教你了!”
老人的语气里满是失望,若不是因为这具刚经历一场手术的身体,梁闻序都?能想象到,此时?他迎接的,应该是抡在他身上的一记拐杖。
梁闻序大抵猜到老爷子听到些什么风言风语,低垂的眉眼寂静晦沉,薄唇轻掀:“爷爷,您的教导我从未忘记。”
梁卫国缓慢调整着呼吸,如?今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他伤肝动火,他抬了抬手,指着病床前的梁闻序,声音沙哑低沉:“既然没忘,那就听我的,跟那姑娘断得?干干净净。”
虽然清楚,老爷子总会知道南婳的存在,可这么快挑明,梁闻序心底第一次生出违背的念头。
和南婳分别前,他说的很?清楚。
他们?还会再见的,至于那个想听的答案,他竟笃定?,那姑娘一定?会给他。
然而面前的老人已是风烛残年,检测仪和氧气罩一样也?不少,或许他说错一句,做错半点,老爷子就能再送进抢救室,到时?能不能喘着气出来还是未知数。
习惯了游刃有余,处变不惊,梁闻序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可一张嘴,那姑娘那双干净清澈的眼就浮现在他眼前。
梁闻序顿了顿,唇角微敛:“爷爷,请您再给我点时?间。”
梁卫国最了解他这个孙子,处事干脆利落,向来果断,如?今却?是他第一次见他这般优柔寡断。
不过是个无足轻重,毫无背景资历的女学生,随随便便就能舍弃,竟值得?他犹豫不决,还要费些时?间。
“我悉心培养你,不是让你流连于儿?女私情。”梁卫国看向梁闻序,年迈苍老的声音无比清晰地回荡在偌大的病房内:“你还年轻,想玩可以。”
“若要认真,你可得?考虑后果。”
第22章
音乐会结束后, 南婳的生活又重新步入正轨。
和环宇签约后,南婳每周都需要去公司接受新人期培训,从?专业的声?乐编曲课到形体课,每个周末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也因此辞掉了钢琴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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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兼职。
那天和梁闻序分开后, 南婳一直期待着两人的下一次见面?,而那件黑色风衣, 就一直挂在?她的衣柜中。
当看着自己的衣服当中出现一那件男士风衣, 南婳的视线停留片刻, 有些出神,只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
说不清是好是坏,却一点也不排斥。
对于两?人以后会如何, 南婳终于不再那么悲观。
当认清了结果和现实, 她反倒少了一分, 未来两?人分别时的纠结。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
一场纷纷扬扬的初雪后, 京都的秋天终于过去, 这个冬天来得比往年要早一些,飞扬的雪花轻飘飘的落在?窗户玻璃上,很快凝成水珠缓缓滑落,窗外?则是一片冰凉而苍凉的纯白色。
南婳小时候最?喜欢冬季, 记忆里的大雪天充满了糖炒栗子的香味和冰糖葫芦的叫卖声?, 父亲总是很公平, 谁也不偏袒,每样东西都会买两?份, 一份给?她, 一份给?她的弟弟南屿。
只是后来,南婳越来越讨厌冬天。
父亲车祸去世的那个冬天, 并没有下雪,只有肃杀刺骨的寒风。
紧跟着第二年,也是同样的冬天,她的弟弟南屿走失。
年复一年的冬季,总是在?提醒南婳,如今是失去亲人的第几?年。
专业课结束,南婳和林锦棠从?随着人潮走出教学楼,迎面?的寒风一下灌进脖子里,让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两?人朝食堂走,闲聊间林锦棠的话题自然而然扯到南婳身上,以及那件黑色风衣的主?人。
“南南,最?近怎么没见你有什么新进展呀?”林锦棠好奇。
按理?说,那次音乐会,两?人的关?系肯定?有巨大的飞跃,没想到那之后,南婳跟个没事人似的,和从?前没什么区别。
南婳笑了笑,淡声?道:“可能没进展,也算一种进展。”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南婳从?不会主?动?给?梁闻序打电话,但会在?适当的时间,给?对方分享自己的生活。
比如冬天的第一场雪,学校里遇到的流浪猫,东校区食堂更多滋源在抠抠裙八六一起起三三灵思好吃的糖醋排骨,每天课后在?琴房练习的钢琴曲,当然还有周末去环宇上的编曲课。
他们虽然没有见面?,可她发给?他的每一条内容,梁闻序都有回复。
其中,南婳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她向他分享自己的社团活动?,也会状似不经意间提到社长许慎,以及对方指点她弹吉他。
南婳隐隐觉得,这样的小伎俩,梁闻序应该是看不出的,若是看出来也无妨,他会不会吃醋才重要。
令她意外?的是,梁闻序对此并没有追问,而是在?隔了几?天后,派人来她们学校送了一件东西。
那天接到吴助理?的电话时,南婳刚好结束上午最?后一节课。
打电话的人似乎算好了她下课的时间,正在?她的宿舍楼下等候。
南婳几?乎一路小跑回去,在?宿舍楼下并未看见梁闻序,而是一位年轻斯文戴着眼镜的青年。
南婳对这人有点印象,是一直跟在?梁闻序身边工作的那位吴助理?。
吴助理?将一个包装精美且严密的箱子交到她手上,笑道:“南小姐,这是先生派我?给?您送来的,他想您一定?用得上。”
南婳不知箱子里装着什么,再三谢过吴助理?后,将面?前的箱子搬回到宿舍。
拆开箱子,里面?的包装更是包了好几?层保护套,看得出打包的人很用心。
等全?部拆完,南婳才发现,梁闻序吩咐助理?送来的,竟是一把崭新的吉他。
琴身面?板采用了价值不菲的非洲桃花心木,六根琴弦的安装严谨且没有丝毫瑕疵,指尖轻轻拨过琴弦,音色柔和饱满,干净清晰。
南婳垂眸注视着这把吉他,愣了半晌,不知道梁闻序为什么突然给?她送吉他。
虽然疑惑,但南婳却不得不承认,她很喜欢。
清理?好堆在?地上的包装盒,南婳忍不住抱着吉他试了好几?遍,最?终还是没忍住,给?梁闻序发去了消息:
“吉他收到了。”南婳拿起手机对着吉他拍了两?张高清照片发过去,好奇地问:“为什么突然会送我?吉他?”
也不知道梁闻序这个时间点忙不忙,南婳对他能否回复并没有抱有多大期望,然而这一次,那人竟秒回:
“方便你跟社长练琴。”
南婳抿唇,看着对话框中弹出的新消息默了默,方便她跟社长练琴?
这话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甚至隔着屏幕都能闻到一股醋味。
南婳压了压微微上扬的嘴角,心口发热,慢吞吞打字回复:“你要这么说,我?可要误会了。”
梁闻序:“误会什么?”
看了眼立在?书桌旁的吉他,南婳眼睫微垂,乌黑明亮的眼底不知在?想些什么,忍不住伸出指尖轻轻拨弄了两?下,清晰且有力度的琴音缓慢回荡在?安静的宿舍。
南婳收回手,继续打字:“误会你在?吃醋。”
看了眼编辑出的内容,她又觉得不妥,指尖轻敲屏幕,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
下一秒,一条新消息弹出:
“看你拍的照片,吉他有些旧了,所以换把新的给?你。”
南婳神情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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