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吧。”
迎着段野洲的目光,吕儒律迟疑了一下,低头开始解自己的裤子。
他以前不是没有在段野洲面前脱过裤子,尺度最大的时候,他还和段野洲只穿着一条内裤在浴缸里泡澡呢。可这一次,他莫名有些羞耻,手上的动作僵硬到不行。
也许是因为只有他一个人要脱,段野洲却能穿戴整齐地看着他脱。他的伤口又在那么隐秘的地方,身为一个文明人,他不羞耻才怪。
吕儒律才解开裤子上的抽绳就受不了了,硬着头皮说:“要不段野洲,你出去等我?”
段野洲笑了:“都是直男,律哥害羞什么。”学弟完全不给他商量的余地,上前一步:“再不脱我帮律哥脱了。”
一旦被段野洲用武力威胁,吕儒律深知自己只有认命的份。“脱脱脱,我脱!”他道,“你先让我做一下心理建设!”
吕儒律操起手机,点开微信,找到段野洲的微信备注,将那四个字母深深地刻在脑海中,然后闭上眼,反复诵读。
YBQL,YBQL,YBQL。
吕儒律猛地睁开眼,先前的挣扎和窘迫一扫而光:“来了!请尽情欣赏舞蹈——律哥脱给你看!”
此话一出,帐篷里那种不太正常的暧昧气氛立刻消散了。段野洲也笑了:“请。”
吕儒律飞快地脱下穿在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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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冲锋裤,接着是一件贴身保暖裤。就在他要脱下最后一条长裤时,段野洲忽然叫住他:“等等。”
吕儒律动作顿住:“怎么了?”
段野洲紧盯着他在腰间拽着长裤的手,瞳孔微缩,神情微妙,仿佛在看的不是一双即将脱裤子的手,而是一双在刑侦片里拆炸弹的手。
过了好一会儿,段野洲才像做好了准备似的,说:“继续吧。”
吕儒律脱下长裤,将自己最后一条内裤暴露在段野洲视野中。那是一条纯黑色的内裤,除了腰上印着品牌的字母logo,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装饰。
段野洲肩膀一沉,很明显地长舒了一口气。
吕儒律:“……?”
吕儒律还没来得及想段野洲那如释重负的样子是几个意思,段野洲就在他床边坐了下来,和他一起查看被蛇咬出来的伤口。
那是在他大腿根部往下一点的位置,要怪就怪王女士给他买的裤子保暖轻薄,他的肤色又白,这才让那两个被尖牙咬出来的小洞如此清晰可见,看久了还透出一种诡异的萌感。
吕儒律一波细看,没有看到伤口有充血发肿的迹象,刚想让段野洲帮忙打点温水过来,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
吕儒律身体一颤:“你干嘛!”
“光线不好,我看不清。”段野洲平静地说,“律哥腿张开点。”
金字塔帐篷的中心点挂着一盏户外灯,风一吹就轻轻晃动起来,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段野洲的影子落在他身上,确实挡住了一部分的光线。
吕儒律拖长声调地“哦”了一声,为刚才自己破防般的巨大反应浅浅尴尬了一下:“我看清就行了,没什么大碍。”
段野洲懒得和他废话,流程都不走了,一上来直接放大招:“是律哥自己打开,还是我帮律哥打开?”
吕儒律:“……”这小崽种和刚才眼睛红红的学弟是一个人?
吕儒律原本只是坐在床上,现在屈服地半躺下来,在学弟面前缓缓地打开了双腿。
不得不说,小灰蛇是会挑地方咬的。
吕儒律瞪着不停摇晃的盏灯做装死状。他已经不去看段野洲观察他伤口的画面了,却能通过灵敏的听觉和身上的触感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张又一张的动图。
气垫床沉下,是段野洲也上了床,跪在他双腿之间。很快,他感觉到段野洲的气息离他更近了,应该是朝他的伤口凑了过来。握着他脚踝的手随之转移到伤口附近,在边缘处轻轻碰了碰。
段野洲的手一直很热,可他记得段野洲不久前刚用冰水洗了手。
段野洲问他:“痛吗?”
吕儒律摇了摇头:“一开始很痛,现在好多了。”
段野洲若有所思:“果然还是该先消毒才保险。”
“你这说了等于白说。”吕儒律嗤道,“是是是,是我不想消毒,所以故意把急救箱留在车上的。下次我还这么干,嘿,我直接把急救箱扔水里去……”
段野洲没有被他的阴阳怪气带偏,坚定地只说他自己想说的话:“网上说,人的唾液有一定的消毒杀菌功效。”
吕儒律微讶:“这确实是真的。”
唾液的杀菌作用在口腔内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但对外伤或许也有点用,要不电视上怎么总有被蛇咬了用嘴吸毒的情节呢。
段野洲抿了抿唇,问:“律哥要不要试试?”
吕儒律缓缓坐起身,低头看着伤口的位置,为难地说:“这不太好办啊。试试吧,但不一定有用。”
说完,吕儒律活动了一下肩膀,弯腰前倾,艰难地将上半身往腿的方向去靠。
段野洲:“…………”
听到自己背部隐约发出咔嚓一声响,吕儒律赶紧回归原位:“不行不行,我的身体还是不够软,我特么又不是瑜伽老师!”
段野洲沉默片刻,道:“傻逼学长。”
“学弟何故骂我?!”吕儒律眉头一皱,“那个姿势真的很难,你不信你自己试试。”
段野洲没有试,他从床上站了起来,抬手拉开冲锋衣的拉链:“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律哥和4721是不是说过哪怕哪天我们亲的不是脸,而是别的地方,那也一定是中了不亲会死的毒。”段野洲冲他笑了笑,“你看,一语成谶了吧。”
“中毒?我没有啊……”吕儒律猛地睁大了眼睛,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一个多傻逼的错误。
对啊,段野洲是这个意思啊!他怎么会想到去做瑜伽呢!
卧槽难道他搞错了?小灰蛇其实有毒,中了它的毒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做瑜伽?
吕儒律喃喃道:“你这么一说……确实。”
段野洲将冲锋衣脱下丢到一边,漫不经心道:“对啊,所以以后律哥不要再立flag了,知道吗。”
吕儒律再次尝试用冷笑话缓解气氛:“我意外的点是,你居然读对了‘一语成谶’的‘谶’,我一直以为你是笨蛋学渣帅哥呢。”
气氛缓解失败。段野洲看着他,眯起了眼睛。
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目光给吕儒律带来了一种奇怪的危险感。他当然相信段野洲不会对他做什么,却还是忍不住往后挪去。
下一秒,段野洲单膝跪上床,握着他的腿一拉,把他整个人拉了过去。
第43章
下半身被控制住, 吕儒律被钉在了床上似的,再怎么折腾最多只能原地做几个仰卧起坐。段野洲仅仅用手肘就能牢牢固定住他的双腿,即便他使出跑1000米的劲也无法将腿合拢一点。
段野洲强势地挤进来, 眼帘低垂地看着他伤口的位置, 而后缓缓俯下身。
吕儒律双手撑在气垫床上,睁大眼睛注视着段野洲离他越来越近,悬着的心悬得也越来越高,心跳快得不像话。
户外取暖器的效果似乎好过了头, 他腰以下位置只剩下一条内裤, 竟然一点不觉得冷,脸上热得都要冒烟了。
回头他一定要给卖取暖器的卖家来一个五星好评。
随着段野洲渐渐向下,他已经看不到段野洲的表情,只能感觉到洒在他大腿内侧灼热的呼吸。这热度……段野洲发烧了?
吕儒律落荒而逃般地把视线从段野洲的黑发上移开, 却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他和段野洲落在帐篷上的剪影。
一个半躺在床上,另一个跪在他双腿之间,两手抱着他的大腿, 脑袋渐渐靠近……
草,这个画面?你说这是给伤口消毒?这他妈不是男同搞基的前戏吗?!
他和段野洲是认真的?继上次看电竞比赛拍摄氛围感亲脸照后, 他又要和段野洲一起拍男同班的实战宣传视频了?!
吕儒律忍不住地挣扎了一下,他腿没办法动, 腰还是能扭那么两下的, 没想到段野洲又用一只手控制住了他的腰。
段野洲抬眼看来:“怎么了?”
“你身上好热。”吕儒律唇干口燥地胡言乱语, “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你的热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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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太大了, 所以才引来了冷血动物。”
“速战速决吧律哥。”目的性极强的段野洲又不理他的冷笑话,“叔叔马上就要回来了, 律哥也不想叔叔看到我们现在的姿势吧。”
吕儒律瞪着他:“卧槽你也觉得我们现在的姿势不能被家长看到吧?这超像男同前戏的有没有?!”
段野洲想了想,点头:“确实像, 但也确实不是。”段野洲笑了:“你在想什么,我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在这种情况睡你,别担心啊律哥。”
啊???
重点是“这种地方”和“这种情况”吗?重点不是你YBQL吗?
吕儒律舔了舔嘴角,不安地说:“我觉得我们还是从长计议……”
段野洲干脆拒绝:“不计。”说完,再次朝他的伤口低下了头。
滚烫的双唇试探一般的,轻轻在他大腿上贴了一下,从未有过的震颤感席卷全身,吕儒律瞬间爆炸!
他又被段野洲亲了,这次不是脸,是腿——大腿内侧,离他的剑最近的地方。
等下——这、这不对劲啊!
我们直男不可以,我们直男不应该!
理智告诉吕儒律他要推开段野洲,可他动不了。不仅是落入段野洲控制的腿和腰,他的手也动不了。因为他已经……呆若木狗了。
段野洲只贴了那么一小下,他的反应已经大成这鸟样,如果段野洲再用上舌头舔……
救命,他受不了那种刺激啊!
直至今日,他才发现,人的敏感分为两种:心理上和身体上。他心理上虽然脱敏了,但在身体上他依旧是个敏感哥。段野洲稍微用嘴唇碰一碰他,他就能弹射起跳,原地升天。
段野洲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敏感。他听见段野洲轻笑了声,告诉他:“律哥,你腿好烫,你在发抖。”
是的,他不仅在发烫发抖,就连他的剑也……
吕儒律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瞳孔一个十级大地震。
不是吧大兄弟,你搞清楚状况,认清楚对象行不行?这种时候你起来捣什么乱啊,还不快给爷速速安分下来!
这时,放在枕边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把吕儒律蠢蠢欲动的剑愣是震了回去。
吕儒律如梦初醒,暗暗松口气,掩饰地伸手去拿手机。只浅浅亲了一口的学弟貌似不太满意,捧着他的双腿想要继续,被他赶忙阻止:“别……别弄了,可能是我爸。”
段野洲眉间微微皱了一下,停止了对他伤口的消毒,但也没从他身上起来,而是顺势将下巴放在他大腿上,又扯过一旁的羽绒被盖住了下半身,眼巴巴地看着他接电话。
打语音的人不是他爸,是楚城。楚城一定是看到了他的朋友圈,打电话来问候他的。
吕儒律按下接听键,楚城的脸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背景是419寝室,看来他已经提前回校了。
楚城紧张兮兮地问:“律哥?你没事吧,你怎么被蛇咬了!你现在在哪呢,卧槽你脸怎么红成这样?徐宁你快过来看,律哥好像要毒发了!”
吕儒律:“???”
草,楚城打的不是语音是视频!
“我没事,蛇没有毒。你这个憨批能不能别动不动就给人弹视频……”吕儒律手忙脚乱地想要关掉视频,手上却一滑,直接将手机的镜头怼到了段野洲脸上。
楚城:“……”
徐宁:“……”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楚城的咆哮声响彻整个大雪原:“吕儒律你还说你没在和段野洲搞基!你们在干什么,我问你们在干什么!”
吕儒律看着枕在自己光溜溜大腿上的学弟,一脸麻木:“我说我是中了不亲腿就会死的毒,你信吗?”
段野洲冲他露出一个甜妹般的微笑。
吕儒律不抱希望地向徐宁和楚城解释了瑜伽蛇的事,没想到楚城的反应居然是:“好吧,这次算你们有正当理由亲腿,但亲脸那次你们洗不了。”
徐宁有些惊讶地问楚城:“你信他们的解释?”
楚城道:“唾液确实有止痛效果啊,之前我锻炼受伤……”
徐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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