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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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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音接过了刀,随而把披风脱下还给了他,然后便在密室中把杀手一套刀法演示了一遍。

    裴季双手环臂的端详着华音的刀法,再结合先前调查到□□年前富商与官员被绑架一事,心里已有了数。

    华音停了下来,,问他:“可看出什么了?”

    裴季把刀接过,随手一甩,刀刃入鞘后,道:“锦衣卫的刀法,在我接管北镇抚司后那两年陆续大改,你这刀法所压制是还未改良过的刀法。”

    华音仔细回想了一番,道:“我是十一二年前入的血楼,那时五六岁左右,前面几年练习不是这一套刀法,直到七八年前血楼换了楼主才开始练的这刀法,能钻研出这么一套刀法,恐怕对先前锦衣卫所练刀法了如指掌。”

    话语顿下,二人目光相触,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血楼楼主是曾是锦衣卫。

    裴季把自己之前的怀疑说了出来:“我与童之便怀疑过血楼中有人做过锦衣卫,但却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有可能是血楼楼主。”

    他沉吟了片刻,继而道:“他不计一切想杀死我,显然与我有天大的仇恨,如此,我约莫知道这血楼的楼主是谁了。”

    华音闻言,惊愕的眨了眨眼:“这么快就知道了?”

    裴季颔首,随即缓缓启口:“能对锦衣卫刀法了如指掌,再钻研出一套压制的刀法出来,恐怕没几个人能做到,这个人很有可能便是前北镇抚司指挥使,陆殷。”

    华音愣了愣:“可他为何想要不计一切的要杀你?”

    裴季斜睨看向她:“抢了他的位置,我能权倾朝野,他却见不得光,这算不算一个理由?”

    华音思索了一息,点了头:“倒也算是理由,可似乎还未到苦大仇深的地步,所以并不止这一个理由吧?”

    “确实不止这一个理由。”他道。

    负手在腰后,指腹转着指中扳指,慢悠悠的说道:“他对我有深仇大恨,与十年前先皇被南诏劫为人质一事有关。”

    兜来兜去,还是因先皇被南诏劫为人质一事而起。

    裴季不紧不慢的说起陈年旧事:“当年南边洪灾严重,当时护送太子去南边赈灾的人便是这陆殷,他身为北镇抚司指挥使,却胆大妄为在当时身为太子的先皇眼皮子底下贪污赈灾银,让太子险些被废。再者当时与二皇子勾结,故意把太子从南诏边境经过的消息告知了当时的南诏王,所以导致先皇被掳。”

    “恰好此事被我查出来,在我去救先皇的时候,他被我所败,受了重伤逃走了,后来陆家一家以谋害皇储的罪名被处死,他的双亲与妻儿且被斩首,陆家只剩下他一个人。”

    听到这里,华音算是明白裴季为什么会这么笃定血楼的楼主就是陆殷了,这么大的仇恨,确实会不计一切都会要了他的命。

    说罢,裴季眼神冷冽了下来,沉声道:“知道血楼楼主是陆殷,便也容易想出应对血楼的头绪了,但现在看来,清理血楼前,得先清理锦衣卫。”

    锦衣卫中,恐怕不止一个是血楼的暗桩。

    说起血楼,华音想起了一个人,也想到了一个对付血楼的法子。

    她望着裴季,犹豫了一会嘴巴微张,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裴季察觉她的欲言又止,问:“你想说什么?”

    华音踌躇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或许,可以策反沈峋让他理应外合……”顿了一下,解释:“也就是在南诏时候名叫云霄那人。”

    裴季双目微眯:“沈峋?”随而似笑非笑的道:“听你的语气,似乎与他交情颇深。”

    华音对上他那不达眼底的笑意,恼道:“我与他并无私情,但因是同一个村子出来的,所以自小便认识了,而在血楼再次相遇是巧合,在血楼多得他照拂,我才少吃了些苦。”

    裴季可不管这些,想起南诏她中箭的事情,面颊逐渐阴沉,声沉如水:“可在南诏,他几乎杀了你。”

    华音抿了抿唇,琢磨了一下说辞后,道:“我与他有七八年未见,彼此不知现在姓名。而那日距离极远,他不知是我,当然我不是说他是个好人,在血楼中没有好人,但我想说的是,说不定能因我与他的交情,说服他与你合作,来个里应外合,毕竟他的阶位似乎不低。”

    血楼楼主之下是左右护法,其次鬼医,再是八堂堂主,能坐上堂主之位,便是能说得上话的。

    于公,让沈峋与裴季合作或许能更好的击败血楼。

    于私,她与沈峋有交情,她想他有一个更好的结果。

    “你就这么信他,信他不会为了赏金与晋升而虐杀你?”

    听到虐杀二字,华音面色一愣,茫然瞬息后反应了过来,怔忪的问裴季:“血楼对我下的不是追杀令,而是虐杀令。”

    华音想起那些让人恶心记忆,背脊发凉。

    裴季呼了一口气,点头:“你好生在密室中待着,等我灭了血楼再出去。”

    华音垂眸沉默了许久,许久后才低声道:“上回,我明确与沈峋说过,我宁死也不会再回血楼,他也放了我走,再者年幼时我与他情同兄妹,他不会如此。”

    若非是上一次在南诏时他冒险从裴季这里救了自己,还放走了她,她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时她在他的眼神之中,还能看到一丝尚未泯灭的人性。

    看着华音,裴季沉默良久,他叹道:“我怎敢再让你冒险,此事莫要再提。”

    华音幽幽的道:“你不敢让我冒险,可你自己不也在冒险?”

    除去血楼,何其的凶险。

    他不敢让她冒险,难道她就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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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他冒险?

    思及此,华音眼神坚定:“我必是要见一面沈峋的,但同时也会让你伴我左右,可好?”

    华音倔强,裴季岂会不知。

    他沉默半晌后,吐了一息:“此事再议,现在晚了,你且先休息,明日霍府医会回到府中,我再让他过来给你查看身体有无亏损。”

    裴季松口,已是不易,华音也没有追着让他应允。

    ?

    作者有话说:

    这章只顾说剧情了,来给红包让你们甜一甜[ps:留评才能发出红包]

    七十六章 [V]

    他们二人谈完后便躺在一块就寝了。

    华音许是心安了,所以睡得更好了。可裴季的睡眠如何,她也不知。

    约莫五更天的时候裴季便要离去了,他下床即便动作再轻,华音也还是醒了。

    华音揉了揉眼睛,半撑起身子。

    裴季与她道:“天色尚早,再睡一会儿。”

    华音摇头:“昨日一日几乎都在睡,不困了。”

    裴季穿衣的动作顿了顿。如此封闭无光的密室,什么消遣都没有,确实沉闷。

    沉了片刻,裴季穿着外衫道:“今日我让童之送一些书过来让你消磨时间。”

    想了想,又道:“天色尚早,与我出去走走,透透气。”

    华音颔首,起身披了衣衫,与他一同出了密道。

    刚五更天,天色依旧黑漆漆一片的。

    许再过不久便要下雪了,所以外边与密室内的天气明显有着很大的区别,华音不畏冷,但出了密室,寒风袭来时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裴季一扬斗篷,便把她纳入了怀中。

    她往四处看了眼,小声道:“有人瞧着,不大好。”

    华音能感觉到还有人在暗处看守着,但究竟隐藏什么地方,倒是看不出来。

    裴季揽住了她的细腰,低笑了声:“看便看,让他们酸着。”

    声音不小,耳力极好的暗卫:……

    华音扑哧一笑,环视了一周也不知暗卫在何处,也就当做没有人。

    密室所在是寒院里单独书房的小后院,入口则是在书房之中。

    裴季道:“这书房的院子是府里边最为森严的地方,看守之人皆是亲信,在暗处也布有不伤人,但却能让来人暴露行踪的机关。”

    裴季陪着华音在小院走了一圈,随后便把她送回了密室之中。

    透了气,心情似乎格外清爽了。

    晌童之送饭来的时候,与之同行的还有霍府医,就是裴季也来了。

    让府医来寒院,在别人看来是给裴季看诊,所以为掩人耳目,他也需得在书房中。

    霍府医来时全然不知是来给那个据说与姘夫私奔了的九姨娘看诊,所以懵了许久还没缓过神来,又被大人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瘆得好似和宿醉还没清醒一样,让他觉得自己在做梦。

    这逃跑的九姨娘被抓回来后没被关在大牢中便算了,为何会被保护在了这如此隐秘的密室?

    保护与关押,霍府医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谁家犯人关押的地方还有如此齐全的生活所需?

    床褥衣柜,美人榻,屏风,香炉无一不全,这密室俨然是精心收掇过的了。

    还有便是童之与女护卫一同送来的食盒与一捧书。

    如此待遇,怎么可能是关押!

    这分明就是保护!

    而这让他最不能理解的是大人这么一个行事我行我素,且心硬手狠的人,怎么忽然就柔情了起来,让人觉得怪可怕的。

    霍府医心底翻起千帆浪,但到底是年纪大了,风浪见多了,所以面上倒还很是平静。

    看似镇定自若的坐了下来,在桌面上放下诊脉的脉枕,让华音把手放了上来。

    霍府医号脉时,华音道:“我身上的蛊虽然已解了,还劳烦霍府医看看可还有什么残留。”

    裴季斟酌了一下,在一旁接口道:“她在外奔波多日,风餐露宿,身子可有亏损?”

    霍府医闻言,眉头微微一跳,这话可是证明九姨娘真的跑过一回?

    既然跑过,大人为何又是现在这么一副体贴态度?

    霍府医满腹疑问,但也只能静下心来号脉,可摸了一会脉搏便察觉到这脉象有些不对劲,眉头不仅暗暗皱了起来。

    以为是自己方才胡思乱想断了思绪,所以号不准,便暗暗呼了一口气,再次全神贯注了起来。

    可依旧还是一样的脉搏,让他胆颤心惊,额间也隐隐沁出一层薄汗。

    霍府医这神色落入几人的眼中,都不禁屏气敛息。

    华音不禁提起了一口气,看到霍府医的神色,她怀疑是虫蛊在体内还有所残留。

    “如何?”裴季蹙眉询问。

    霍府医摇了摇头,然后道:“换一只手。”

    华音抬头看向裴季,裴季朝她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道:“若有问题,我会解决。”

    华音呼了一口气,把另一只手换到了脉枕上方。

    霍府医口干声哑地问华音:“九姨娘上一回的月事,是什么时候?”

    华音不解他为何这么问,到底是私密之事,所以看了眼另外两人,继而小声回:“或许是因为太过奔波,所以乱了日子,上个月没来,最后一次,应该是一个半月之前的事了。”

    霍府医闻言,再次摸着华音的脉搏,似乎确定了什么,额头上的泪水依旧汇流慢慢滑落,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他这副模样,让人无比紧张,裴季耐性渐无,声色俱厉的问:“到底如何!?”

    霍府医收起了手,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颤声道:“九、九姨娘”一咬牙,索性一口气道:“似乎有了。”

    三人都征愣了一瞬,似乎在思考霍府医这“有了”是什么意思。

    而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童之,他的瞳孔微微一缩,握在手中的杯盏忽然滑落。

    杯子落地碎裂发出了“呯”的一声,茶水四溅,水溅到了自己与裴季的裤脚上。

    华音与裴季都循声往童之望去,目光甚是不解。

    霍府医摸了一把汗,看着不知情况的二人,明明也是极为聪明的两人,怎么在这个时候就没反应过来呢?

    希望大人反应过来后,不要牵连他才是。

    毕竟这离开了两三个月的小妾有喜了,是个男人被戴上这顶绿油油的帽子都会勃然大怒,更别说大人如此狂傲自负的性情,不杀人灭口才怪。

    华音与裴季都不是会往那一方面想的人,所以都满是疑惑。

    裴季看了眼童之,又看向霍府医,不悦道:“莫要打哑谜。”

    童之已然有些缓过神来了,看了眼华音的小腹,随后才呐呐的道:“裴家有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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