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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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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显达的小官小吏子女尚且够不到门槛,她们这些泥腿子出身的女孩子,何德何能竟有这体面,去女学里读书?

    因此,她便是抱着几分期待,几分忐忑的心情,前往国公府里的。

    后来,她与十数名出挑的女孩子,被挑选进来读书。

    当时,曲艳华也是如现下这般,眼底带着温和笑意,说道:“我不过帮你们一把,日后如何,端看你们各人的造化。我也不必你们当牛做马地感恩。只要心里记着我的好,逢年过节来探望我,也就罢了。”

    心思单纯的姑娘们,并不懂甚么叫攻心之计。

    也辨不出一番情真意切的话里,究竟掺了几句真,几句假。

    她们只知道曲雁华是无望命运里的救命稻草,只看得清眼前实实在在的好处。

    眼前突然掉落一道通天的梯子,放下梯子的人或许别有用心,又或许是真心实意。对于身陷泥泞的姑娘们而言,这条青云梯,是她们唯一能改变命运的路径。

    不管前路有甚么等着她们,也好过错失良机,困在原地庸碌一世。

    既然敢于踏进国公府应召,这些姑娘都是心里存着志向的,她们最能分清自己想要的是甚么。

    曲雁华的目光,落在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的裴萱卓身上。

    她笑道:“萱丫头好似清减了些。”

    “我那侄女儿清殊,好似就在你教习的兰三院里?”她顿了顿,又道,“她们这些孩子都是锦衣玉食的长大。娇纵些也难免,比不得你们懂事,倒让你劳心了。”

    听了这话,展素昭倒有满腹怨言要吐,“正是呢……”

    她才开口,却教裴萱卓冷淡地截了话头,“清殊很好,如今习字也大有进益,是个很好教的孩子。”

    见她竟难得维护旁人,展素昭气闷地愣在原地,也不再多言。

    曲雁华眸光微动,淡笑道:“如此倒是甚好。”

    闲话半晌,日头眼看要西沉,场子也快散了。

    曲雁华看向裴萱卓,正想示意她留步片刻,就见赵妈妈匆匆穿过游廊而来。

    “奶奶,不好了!”

    她直直奔向曲雁华,面色惶急,才一出口,便被曲雁华厉声打断。

    “有话好好说,妈妈慌甚么?没得吓着孩子们。”

    赵妈妈这才发觉还有姑娘们在场,老脸上满是羞愧,讷讷不敢言。

    习真颇有眼色,带着姑娘们告辞了。

    裴萱卓也跟着众人离去。

    “说罢,发生甚么事了?”

    屏退了左右,曲雁华脸上没了笑意。

    赵妈妈神色凝重,凑上前耳语道:“那边传来消息,盐市的货,砸在手里了。”

    曲雁华微眯双目,好半晌才追问道:“说清楚,是砸了一部分,还是……全部?!”

    赵妈妈心底苦涩难言,“回奶奶,是全部。”

    “咱们将铺子卖出去得来的银钱,全砸进盐市了……如今,血本无归!”

    “前儿不知来了哪一路同行,悄摸着压价售卖,主顾哪里肯再买咱们的。这事咱家老爷和大老爷那边还不知道呢,我压着消息,并不曾吐露半分。奶奶可要告知他们?”

    空气里弥漫着难言的沉默。

    赵妈妈连大气都不敢喘,只低着头等回复,

    良久,才听得一声短促的笑,并一道怒极后重归平静的声音。

    “货在手里便是钱,端看后头运作便是。暂且压着消息罢。”她美目微挑,“妈妈别说风就是雨,还没到绝路呢。”

    “倒不知,这后头的人,是来对付我的,还是钓他们这群大鱼的。”

    赵妈妈讷讷称是。

    心里头的不安却不敢说出口。

    天色说变就变,方才晴空万里,好似又有暴雨的迹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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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  ? 火苗

    ◎妹妹出主意啦◎

    雨天持续了许久, 起初是绵绵细雨,凉爽宜人,热恼了的京城百姓只说是菩萨显灵, 这才降下甘霖浇灭暑气。

    连日来,京郊亭离寺的门槛都要被冒雨赶来的虔诚信徒们踏破, 可众人淋雨庆贺的景象并未维持多久。渐渐的, 雨势越发可怖, 不知从几时起, 街道上的积水已能淹没小腿肚,百姓才惊觉, 这是闹水灾了。

    高门皆有余粮,便是关门闭户数月也不打紧。对于养尊处优的夫人小姐而言, 这水灾不过是断了她们各类名目的赏花踏青宴, 左不过闷上几日罢了。

    因着暴雨成灾,坊市关闭, 各行都歇了业。

    为安全着想,学堂也停了课,只教学生们在家里温书。

    早先也有类似情形, 譬如出现天狗食月的异象, 又或是有歹人窜逃入城,都有京兆尹颁布闭户居家的告示。因此,众人也并不十分慌乱, 依然吃好喝好。

    直到一个惊雷般的消息传来,敏锐的官宦权贵们才察觉不对劲──圣人罢朝了。

    十七岁登基的崇明帝,在位五十余年, 除年节丧制之外从不曾有一日辍朝, 其间更是经历过大灾大难, 现下这样的小雨灾,真是不够看的。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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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朝之事不可谓不蹊跷。

    耳边听着同僚们的低声议论,曲元德一言不发,顺着人流出了宫门。

    时任翰林院编修的曲思行却颇有些忧虑,低声对父亲道:“圣人此番罢朝,不是身体有恙这么简单罢?早先听钦天监的史大人说,他接了一张批语……”

    “慎言!”话未说完便被打断,曲元德淡淡道:“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

    “雨才下几天,便有君主无德,引来天罚的谣言甚嚣尘上,而圣人又恰好在此时罢朝……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巧合。”曲元德撩开眼皮,瞥了他一眼,“可这又与咱们何干?”

    二人并肩而行,端看外表,确然是父子的形容。

    年长的穿着绯红官服,一派儒雅斯文。年轻的一身青绿官服,鹤骨松姿,俊逸出尘。却有看不见的暗流涌动在他们之间。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曲思行皱着眉头,硬邦邦丢下这句话,“我只知道为人臣子,应担君之忧。”

    曲元德漠然一笑:“是,所以你何必管哪个是君?”

    曲思行一愣,旋即眼底闪过一丝失望至极的暗色。

    自那日争端开始,他便发觉自家父亲实则是个冷情冷性之人,最善明哲保身之道,可他自己却是一柄宁折不弯的剑。父子二人连日来因政见不同,产生诸多龃龉。

    这会子,更是触及曲思行的底线。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冷冷抛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进雨里。

    青绿色身影渐行渐远,天边时有雷声轰鸣,将压抑的咳嗽声掩盖。

    风急雨骤,加剧了曲元德的病势,他佝偻着身子,在原地缓了好一阵,才重新挺直了脊梁往前走去。

    不动声色将染血的帕子藏于袖中,再抬头,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

    —

    回到曲府,曲元德竟破天荒地往流风院走去。

    昔日的小厮李贵,因懂事能干又颇有眼力劲儿,十分看得清形势,现下得了高升,领了个小管事的差使。他虽是李管事的侄儿,却一心跟着流风院的新主子,见老爷来,生怕姐儿们吃亏,忙不迭跑去报信。

    清懿虽有些意外,却并不将这桩事放在眼里。

    如今她早已实权再握,自然不必忌惮曲元德这个空架子。

    “请他进来罢。”

    曲元德作为一家之主,竟被拦在院外等通报才能进。这事无论落在哪个男人头上都免不得动怒,可他却脸色如常,直到见了清懿的面,也不曾有异色。

    “劳动曲大人驾临,不知有何要事?”清懿淡淡道。

    曲元德不卖关子,也没有铺垫,直截了当道:“形势有变,别将摊子铺得太开,一旦变了天,今日的富贵便是明日的死局。”

    清懿端茶的手一顿,“你知道甚么?”

    曲元德站不住,随意寻了一张椅子便坐了,咳嗽两声才道:“圣人一向刚强,想是早就支撑不住,才挑了这个时机,找个由头罢朝。当今太子温和有余,魄力不足,加之娘胎里带来的弱症,想也知道他不是个寿数长的。”

    “皇太孙倒是文武双全,有明君之相,可太子妃却出身不显,被贵妾压一头。子凭母贵,倒平白让他庶弟有了与他相争的心思。”曲元德目光淡淡,“原先有圣人保驾护航,太孙倒也无碍。可现下圣人有恙……最后的赢家是谁,倒说不准了。”

    清懿抿了一口茶,垂眸道:“ 你的意思是,只等着看鹿死谁手,再去找新赢家做靠山?”

    曲元德不置可否,“将来的事,你自己去做主,只是现下需得明哲保身。否则,一旦新主上位,必不能放过你。”

    清懿撇开茶沫子,良久才笑道:“曲大人真是上年纪了,倒也成了个鼠目寸光之人。”

    “钱袋子到了哪里都是钱袋子,不过是让人随意拿捏的东西,只因里头装了金银,旁人便要高看你一眼吗?”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声音也冷了下来,“明哲保身这话我赞同,可却不是现下要用的法子。”

    “如今正是风起云涌之时,我不仅不会收起摊子,我还要将商道铺得更广。”少女的脸上没甚么表情,却无端地让人读出了野心,“干做一个钱袋子,是重用还是抛弃,都是上位者说了算。”

    她直直望向曲元德,“而我,绝不甘心于此。”

    父女二人的眼神相遇,又是一场无声的对峙。

    终于,曲元德长叹一口气,脸上隐隐透露着疲惫。

    “罢了,由你去。”

    他自诩老谋深算,从不喜异想天开。

    一条不容于律法的商道,被他经营得背靠皇帝做靠山,已然是登峰造极,可这个小小女子,却还有更极致的野心,她竟然妄图反制强权。

    自家长女这番豪言,简直是天方夜谭!

    然而,就是这样的惊人之语,配合她那副云淡风轻的神情,和胸有成竹的气势。

    曲元德竟有一瞬间的动摇,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他有些想看看,这个继承曲家人的冷漠智慧和阮家人怜悯仁义的姑娘,是否真的能实现宏愿。

    —

    送走曲元德,清懿略略整理了思绪,便投身于公事。

    这次雨灾波及了方方面面,包括商道的买卖。

    因洪涝与天气的影响,作为运输主力的水路被阻,预期到达的货物要延期,交货日延期,紧随而来的便是投入的资金无法及时回流,倘有底子不扎实的买卖人,此番便要被活生生拖垮。

    所幸,在此之前清懿便抢了市,早早卖了先头的一批货,现下手里十分宽裕。

    该头疼的,或许是国公府那位了。

    清懿这头还是一贯忙正事,那头的清殊因着学堂停课,这几日都没去上学。

    现下,她正托腮看着窗外七零八落的花圃发呆,眼底还有几分忧愁。

    前些时日,碧儿给了她几个北地才有的花种子,叫作穗花牡荆。说是红菱正好寄账簿来,顺手带些京里没有的野物来给姑娘们玩。清殊起了兴头,立时便扛了锄头,将它栽在窗外的小花圃里。

    擎等了好些天,那花才将将冒出些芽儿,便被汹汹的雨水淋得奄奄一息,只剩半条命。怎叫她不忧愁?

    “做些绿豆糕来,叫茉白闹闹她。”隔了一道半开的帘子,清懿将小人儿的模样尽收眼底,不由得从公事里分出一丝关注来,“再把那养得好的几盆花摆她房里去,省得这花匠镇日唉声叹气。”

    翠烟含笑着领命去了,门槛还没踏出,便听那头的清殊道:“姐姐别忙活了,我也并不全是因着花不高兴。”

    清懿从书里抬头,笑道:“那是为着甚么?”

    清殊趿拉着软底鞋,蹭到姐姐身边挨着坐下,搂着她的腰,叹了一口气,“你说,这雨下得这样可怕,连咱家精心养着的花都被糟蹋成这样,那别人地里的田可怎么办?”

    听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四姑娘说这话,翠烟有几分纳罕,不由得问道:“姐儿怎么想起问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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