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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0-11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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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扶桑花破不开他的防御, 你?又是如何对他一剑穿心的?”

    游闻羽观察着?许娇河的表情, 见她婆文海棠废文都在衣无贰尔七五贰八一没有?因为?扶桑花的作用而感到意外, 便知她了解的消息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多, 索性直接说道:“区区一朵扶桑花, 自然不能奈扶雪卿何,可若扶桑花加上九州皇室中灵力强大者?的血液, 便可以无视雪之心的防御,将致命的攻击刺进扶雪卿的胸口。”

    九州皇室。

    许娇河的耳朵自动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同时与这个关键词相关联的记忆在她脑海中生成。

    小洞天之内,真正和九州皇室有?血脉联系的,唯有?紫台。

    传闻他们的每一任宗主,皆为?皇族后裔。

    皇室血脉,再加上灵力强大的限定,能够圈定出来的人?选,除了紫台宗主也就只剩少宗主宋昶。

    只是游闻羽是怎么掌握这个秘密的?

    又何以能够从这两人?手中得?到血液?

    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游闻羽和宋昶就没有?一天看?彼此顺眼过。

    等等。

    看?不顺眼……?

    许娇河浑浊一片的思绪,如同拨云见日般灵光一现,她抬起眼帘,狐疑地盯住游闻羽,试探着?问道:“你?涂在剑上的血,从何而来?总不能是……宋昶的吧?”

    游闻羽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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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目,在昏暗的光线中呈现出气定神闲:“师母并非不清楚小徒素来与那尾巴翘到天上去的公孔雀不合,当然不会去问他索要血液——那血液,是小徒自己?的。”

    说着?,他摊开另一只手。

    由于剑锋刺入肌肤时十分用力,这只手的掌心中央仍然留存着?尚未彻底愈合的痕迹。

    许娇河的呼吸乱了。

    所以,上到修士显贵,下到马夫走卒,谁人?都能打交道,样?样?精通、百无禁忌的游闻羽,和那位眼睛长在头顶上看?人?的紫台少主宋昶,竟、然、是、亲、戚?!

    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不拜入紫台,而是选择成为?纪若昙的徒弟?

    听闻当年,纪若昙收下他的时候,也并不太情愿。

    游闻羽成功地在许娇河眉眼间,窥探到了自己?预料中的讶然。

    他笑着?挑起一侧眉峰:“在很?久很?久之前,我还有?个身份,是宋氏皇朝的五皇子。”

    许娇河彻底沉默。

    她原以为?游闻羽同商贩打交道如此熟练,做生意又是一把好手,应当和自己?一般身份高贵不到哪里去,又因着?彼此皆是他人?硬塞到纪若昙门下的这层关系,心中天然存了一份亲近之意。

    不成想到头来,这些人?的背景个顶个的高贵。

    唯有?自己?,是从小被嫡母豢养在后院,只待及笄就送去达官贵人?床畔的卑微庶女。

    许娇河的性子太浅,心头有?了计较,面上便会外露出对应的异样?。

    她有?些失意,怔怔地凝视着?游闻羽的眼角眉梢,仿佛第一次认识他这个人?一般。

    “在师母的心中,皇子的身份就代表着?高贵,是吗?”

    游闻羽用手肘支撑了身体半晌,像是因为?疼痛而力竭,重?新趴伏回去。

    他的半张脸陷入软枕间,光线勾勒的五官一半阴霾,一半明?亮。

    许娇河听闻他明?知故问的话,下意识讥讽道:“总不会比异族进贡的舞姬马奴卑微。”

    游闻羽的视线突兀冷了下去。

    他一双生来多情的桃花眼,甚少有?这般沉而寒的时候。

    良久,才用不加任何情绪修饰的语气说道:“我姓游,随母姓,我的母亲便是异族舞姬。”

    “……”

    许娇河不由自主地解释道:“我不是那个——”

    “小徒明?白?师母的心。”

    游闻羽剥夺她的话音,唇畔在笑,眼底的温度却没有?回升,“小徒打小生活在宫闱,那是个和小洞天差不多的地方,人?人?都爱拜高踩低、争夺算计。”

    “我出生没多久,母亲就因为?产后虚亏严重?去世,父皇难过了一阵子,转眼又把她的死?抛诸脑后,投入新的美人?怀抱,我却因为?母亲盛宠时得?罪了皇后,而备受冷落欺凌。”

    “师母用‘卑微’一词来形容,也不算很?难听——毕竟,我就是伴随这个词语一同长大的。”

    游闻羽轻描淡写?地说起自己?血淋淋的身世,相比许娇河一想到往昔就情不自禁流露出的难堪和痛苦,他浑身上下没有?透出一丝怨恨,平静到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其实异族女子通常意义上是不会被允许生下孩子的。”

    “一怕有?了指望,俯首称臣者?会生出乱心,二怕混淆了纯正的添皇室血统。”

    但许娇河观望片刻,又从游闻羽皮笑肉不笑的弧度中,察觉到了一丝深切的嘲讽,“是的,血统,一群大部分连最废物的杂灵根都长不出来的凡人?,竟然也会讲究血统,宣称自己?祭祀扶桑,是太阳的继承者?。”

    “十岁那年,因为?紫台中人?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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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加祭祀,皇后不好再找借口免于我的出席,我才真正意义上有?了第一次敬拜扶桑树的机会,也是那一次唯一的机会,让我发现,我似乎能够感应到太阳之力。”

    游闻羽低敛眼睫,略去了自己?在宫闱中挣扎求生的过往。

    只是几?处不经意的言辞运用,依然叫许娇河体会到感同身受的狼狈。

    “那次大典,宋昶的父亲也参加了,我身上倏忽产生的灵力波动,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祭祀结束后,交给了我一本筑基入门的图册,说过几?年会来考验我。”

    游闻羽的言语,让许娇河意识到,若以伯乐千里马的典故作比,宋昶的父亲宋阙才是挖掘并欣赏他天赋的人?,而紫台也是历代有?出息的皇族子弟聚集之地,游闻羽为?何不去?

    历经了不久前的失言,许娇河询问得?更加谨慎。

    游闻羽徐徐道:“后来我等了很?多年,宋阙也确实如约前来对我进行了考验——我的天赋体魄都很?完美,灵根也是十分罕见的单系火灵根,他临走时赞不绝口,说千载难遇我这般的禀赋命格,待到紫台三年一度的招纳弟子之期开启,就会亲自下山来将我带回小洞天去。”

    “什么火灵根,是我记错了,还是你?人?傻了?”

    游闻羽能成为?纪若昙的亲传弟子,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都是一脉相承的单系水灵根。

    如今游闻羽却说自己?是火灵根?

    许娇河睁大双眼,仔细瞧了瞧他,又伸手覆在他的额头,确保不是因为?发热而胡言乱语。

    游闻羽任凭许娇河的手在自己?的脸上动作,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但宋阙此后再也没有?入宫,我潜心等待了很?久,才得?到紫台传来的一句消息,说宗主夫人?极力反对,只道我纵然天赋异禀,但身上混合着?低劣异族的血脉,紫台最重?视血统和传承,断断不能迎我入宗,成为?宗主的内门首徒。”

    “再后来,过了几?个月,便是宋昶出世。”

    “紫台和皇宫普天同庆、大摆七天七夜筵席,宋阙也随即宣布,今后只用心教导宋昶一人?。”

    紫台嫌弃游闻羽血统,和宋昶出生的时间都很?微妙。

    许娇河甚至可以脑补出宗主夫人?知晓自己?怀孕,又怕游闻羽入宗未来盖过亲子的风头,甚至与之争夺宗主之位,所以先?下手为?强,凭借家世和腹中之子要挟,强迫宋阙断了游闻羽修仙念头的大戏。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宗主夫人?的手段如此决绝,从道理上许娇河不敢苟同。

    但从情感上,她却也能够理解。

    为?了自己?的孩子,一个母亲愿意做到何种地步。

    许娇河不知该怎么安慰游闻羽,只好从实力的角度替他分析:“紫台也只不过是紫台,并非小洞天内的第一宗门云衔宗,你?有?无衍道君作为?师尊,将来的成就又何止是一个宋昶能够比得?上的。”

    游闻羽笑了笑:“师母说得?对。”

    所以他才会在接到云衔宗的无衍道君要下山为?国运祈祷的消息后,每夜趁着?看?守的太监和侍卫睡着?,偷偷潜入皇宫的藏书室内翻阅同修仙有?关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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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找着?能够更改灵根属性的可能性。

    他这一生运气都太差。

    上天偶尔眷顾一次,被他真的找到了替换灵根的秘术。

    虽然亲手从自己?的灵台中剥离灵根,痛楚不亚于活生生劈开脑子,将脑浆捣成一团烂泥。

    虽然更换灵根的后果伴随着?境界不稳,道心更容易破碎。

    但万幸的是,总算他成功了。

    不再是冷宫中过街老鼠一般的五皇子,而成为?了继无衍道君之后,年纪轻轻便开山立峰,进入洞彻期的观渺君。

    游闻羽并不会告诉许娇河这些辗转煎熬的过去。

    他深知适度的卖惨会引起对方的同情。

    但把脏污无助的内里彻底摊开,却会被人?看?低。

    这些想法在他的脑海千回百转,换算成现实的时间,也不过逝去了几?转呼吸来回。

    游闻羽趴伏在衾被间,眉眼间的情绪沉坠而落寞,乌黑的睫羽覆盖着?殷切的眼睛——他仿佛很?渴望向?许娇河靠近,又畏惧犹如污泥如影随形的身世玷污了她雪白?的裙裾。

    许娇河的心酸涩起来。

    曾几?何时,她第一次踏上云衔宗的土地。

    面对每一件人?和事,都怀揣着?相等的情绪。

    她忍不住伏下头去,试图用指尖细致抚平游闻羽眉心的沉郁。

    就在这时,二人?身后不远处的房门倏忽被人?推开。

    纪若昙的身影逆在背向?的光影之中,不冷不热地询问:“你?们在做什么?”

    离开黄金笼的第一百零三天

    纪若昙突如其来的出声, 吓得?许娇河心脏骤停。

    她?本就是不稳当的性格,一股红杏出墙被丈夫捉奸的虚浮感顺势自心口迸开?。

    她?如芒在背,整个人仿佛炸毛的猫咪, 没办法很快调整好面部的表情。

    只?好不知所措地望向趴卧在面前的游闻羽, 企图寻找一点指引。

    游闻羽也没有动,目光坦然、满脸无谓, 视线转过她?的面孔, 从身形相叠的缝隙中, 镇定自若地朝门口打招呼:“见过师尊, 请恕小?徒伤重无礼, 只?能以这?般姿态问候于您。”

    他说?话间, 带着柏木清香的吐息,轻轻喷洒在许娇河的肌肤上。

    许娇河这?才感觉到,他们之?间似乎真的逾越了安全的距离。

    纪若昙对游闻羽的问安不置可否,鼻尖淡淡沁出个“嗯”字, 而后道:“娇河, 你不起身吗?”

    话音入耳,许娇河如蒙恩赦,忙不迭地想要站起身对他露出如常笑面。

    游闻羽却在这?个时候使坏。

    他支在衾被间的手肘一顶, 矫健的上半身便从布料中滑出一截。

    犹嫌不够, 游闻羽又趁着许娇河不注意, 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细腕, 猛地朝胸膛的方向用?力一扯, 迫使她?整个人重心偏移, 倒栽葱似地摔进他赤/裸的怀抱。

    冷白的肌肤混合着血液的鲜红, 形成强烈且鲜明的对比。

    最重要的是,这?个不穿衣服的徒儿?, 正若无其事地半搂半抱着自己的伴侣。

    纪若昙瞳孔放大半分,他寒冷彻骨的眸光与游闻羽的眼神在半空相撞。

    偏偏对方还要将下巴抵在许娇河的颈窝,迎着纪若昙的视线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如此贪婪。

    如此挑衅。

    ……如此迫不及待。

    纪若昙坚固而稳定的道心再一次出现动荡,强烈的嫉妒充斥着他的内里。

    他默不作?声砰地一声带上房门,免得?门外的守卫弟子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做完这?些后,纪若昙又想开?口。

    却见许娇河背对着他,在游闻羽的怀抱里挣动两下,随即发出一声暧昧无限的低哼。

    “……”

    宽大飘逸的白衣袍袖下,纪若昙的十指掐进掌心,攥成拳头?。

    力道之?大,清瘦骨节直直泛出嶙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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