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枕春娇》60-70
第 61 章
丁若溪再次恢复意识时, 耳边不停传来各种走动声,伴着巧儿的问询声如镜花水月般时远时近,朦朦胧胧的听不清楚:“大夫, 大夫,我家三娘为何到现在还没醒?”
一道?苍老的嗓音头疼的答道:“你家娘子伤势本来就重, 又加上前?阵子?不知因为何事想不开而郁结在?心, 两?者加在?一起,就算是个正常人也得好一些时日才能好,更何况她还受着伤,比平常人晚醒一些儿也是正常的。”
巧儿不依不挠的抱怨:“可这都?过去一天两?夜了——”
丁若溪嫌她呱噪想要睁开眼睛, 可眼皮却重若千金, 只得放弃, 继而想要清一清喉咙,可喉咙却如被千万把刀剐蹭过一般, 干涩疼痛的厉害, 最后只得用尽全?力动了动手指。
巧儿眼尖的立马看到了, 不由大喜, 忙奔到床榻边激动的喊:“三娘您终于醒了,您这次可吓死巧儿了。”
巧儿说着话手下不停,忙小心翼翼的托着她的后背,将她扶坐起来。
大夫见状忙过来替她把脉,随即眉心缓缓拧起, 缓声问道?:“娘子?最近可时常心烦燥热?”
丁若溪气?喘吁吁的点头,哑声道?:“是有一些。”
大夫紧跟着又问:“有没有感到恶心想吐?”
自从苏慕凉逼她和别的男人生孩子?后,丁若溪便郁结在?心胃口也不怎么好, 而且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日了,便没在?意的点了下头, 艰难的道?:“也有一些。”
大夫听后面色忽变的凝重,这令巧儿多少感到不安,她忙追问:“大夫,三娘可是有什么问题?”
大夫又仔细瞧丁若溪脸色,她虽失血过多可胜在?脸色红润,可见气?血充盈,于是脉搏跳的格外厉害,若放在?以往这是有孕之像,可这位娘子?许是常年习武体质特异,如若不然,前?日所受的伤足以要了她的命,她也不会如现在?这般还好生生的活着,便以为自己诊断错了,忙道?:
“没有,只是伤势沉重需要静养,待会儿老夫在?药里再加几?幅安神的药即可。”
丁若溪听自己没什么大碍,感激的冲他道?:“谢,大夫。”
待巧儿将大夫送出去后,再回来时眼泪止都?止不住,“都?怪奴婢,若奴婢前?日一直跟着您,您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奴婢——”
丁若溪眼看她越哭越厉害,心疼的不行,虚弱的喊她一声:“我没事,还有,我的伤——”
提到这个,巧儿忙擦干眼泪快语道?:“要不是大郎君及时踢飞二郎君手里的武器,让那只飞镖偏离您的心脏一寸,奴婢这会儿恐怕就见不到三娘了,呜呜呜”
怪不得她没死,原来是这个缘故。
丁若溪恍惚生出劫后重生的庆幸感,见巧儿又在?哭,艰难的抬手帮她擦眼泪,哭笑不得道?:“你若再哭,我就真的死了。”
这话令巧儿立马停止了哭,她手忙脚乱的忙查看她周身?:“三娘,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快让我看看。”
丁若溪虚弱的摇头,“没有,就是快饿死了。”
巧儿听后跑的比兔子?还快:“奴婢这就去给您拿东西吃去。”
丁若溪:“”
丁若溪受伤这几?日,小厨房一直温着肉糜粥,就是怕她忽然醒来的时候饿肚子?,巧儿很快端过来一碗肉糜粥和几?道?清爽的小菜过来。
丁若溪是真的饿坏了,囫囵吞枣般喝了小半碗粥后,才觉得身?上恢复了些力气?,也有精力思?考别的事了。
因她的伤在?后背,不能靠着大迎枕倚靠在?床榻上,巧儿便将被褥叠了厚厚几?层,令她俯爬在?上面,只要她不剧烈运动,完全?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做完这一切,她不由问起丁芷等人。
巧儿把帕子?在?水盆里拧干,边帮她擦拭身?子?边回她的话:“前?日您姑母本来是要带着您走的,可大郎君不允,说您伤势沉重,恐在?路上出什么意外,您姑母这才答应让您留在?王府里养伤。”
“至于王妃,自然是被禁足了,奴婢听下人说,她在?屋里不吃不喝,还把屋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遍,不过——”
巧儿话音一转,幸灾乐祸道?:“王爷这次好像铁了心想要惩罚她,对她不理?不睬的,昨日更是忽然接到圣上的急招,今日天不亮就领兵出征了,如今整个王府都?是大郎君说的算。”
“三娘,我们终于苦尽甘来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们了。”
丁若溪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可听到巧儿频频提到苏会,心头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思?念,似不舍,还掺杂着某种难以言说的负罪感。
当日她被王妃李氏和苏慕凉逼的走投无路时,是他答应帮她生孩子?并救她于水火,她本想着待她和他生下孩子?后,便能和他银货两?讫,各不相欠,可万没想到她姑母中途横插进?来,提前?帮她解决了苏慕凉和王妃李氏,如今她还没怀上胎,那两?个恶人就已?伏诛,她和他的协议也跟着终止,再无继续的必要了。
她是时候该和他坦白,说清楚她姑母的安排和她的想法?了,可她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抑或是不愿开口。
如此想着,丁若溪眼前?恍惚一瞬,不由问:“长?兄——”
巧儿以为她伤口又开始疼了,忙把话口抢过去:“您昏迷的这段日子?大郎君一直衣不解带的守着您,秦侍卫过来催了他好几?次,说是军营有什么要事需他亲自处理?,他都?没去,直到今晨大夫说您今日一定会醒,让他放心的走,他这才走的。”
丁若溪听后心头更不是滋味,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侍寝衣,莫非——
巧儿忙补道?:“哦,就连您身?上的衣服都?是大郎君帮您换的。”
丁若溪默默地把目光收回来,沉默半晌,转而问自己最不愿提起的人:“那苏慕凉呢?”
话音方落,忽想到自己竟漏掉了最重要的一件事,脸色一白,忙掀开被褥就要下榻:“糟了!”
巧儿一惊,忙扶着她胳膊急声问:“您的伤还没好还不能下床走动,您要什么,奴婢帮您拿。”
丁若溪一把拂开她的手,急声道?:“我昏迷这几?日我五哥和七妹还在?他们手里,不行,我要亲自过去问他他们的下落。”
巧儿这几?日一直守着丁若溪也忘了这茬,小脸跟着一白,见劝不住,忙喊来下人,“快,快抬过来个肩舆。”
王妃李氏被禁足的院子?离丁若溪住所颇远,巧儿怕丁若溪身?子?扛不住,便随从丁若溪一同去了距离稍近的苏慕凉处。
苏慕凉的院子?被十几?个将士把守,季无垂手站在?门外,目光呆滞的看着地面,不知再想什么。
紧闭的房门里频频传出苏慕凉痛苦的呻吟声,和打砸器具的动静。
这一点倒和王妃李氏如出一辙,唯一不一样的是,王妃李氏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而苏慕凉却被贬为庶人,再无人听他使唤,也无人愿意近身?伺候他。
丁若溪闻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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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不适的用帕子?捂着口鼻,令巧儿打开房门。
入目所见屋内昏黑一片,刺鼻的酒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苏慕凉便醉倒在?屋中央最大的圆桌下,他身?上穿的月白色锦袍前?襟被酒水打湿脏污一片,头上束的白玉冠不知去向,满头青丝披落肩头,盖住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乍一看上去,仿若路边乞讨的乞丐。
骤然敞开的房门似是将他眼睛刺痛,他伸手挡着脸,无力的踢一脚散落在?脚边的空酒瓶,含糊不清的骂道?:“你们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兔崽子?,赶紧给老子?拿酒来,否则老子?要了你们的命。”
门口的侍卫无动于衷。
苏慕凉见状骂咧咧的用双手撑着地面想要起身?,可刚爬起来两?寸高,就一屁股跌回原地。
丁若溪无视他的惨状,径直走到离他五六步远的地方站定,冷声问:“你把我五哥和七妹到底藏哪了?”
苏慕凉听到她的声音艰难的抬起头,被乌发盖住的脸看起来无比渗人,只见他眼神先是迷离了好一会儿,才似想起还有这号人一般,状若癫狂的哈哈大笑:“你五哥和七妹?”
可那笑声说不出的凄厉。
丁若溪心头一紧,指甲不由的狠狠掐入自己掌心。
苏慕凉笑够了,仰头看着她慢悠悠的道?:“我早就把他们给杀了。”
丁若溪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巧儿忙一把扶着她,“三娘,他说的未必是真的,您别动气?,万一再牵动伤口就——”
苏慕凉听到巧儿的话,脸上荒唐的神色缓缓敛住注视她。
丁若溪一把推开巧儿的搀扶,她整张脸惨白无血色,双肩抖的厉害,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你骗我。”
苏慕凉唇角勾起,“我可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要骗你?”
丁若溪无视他前?一句话,张嘴就要反驳,可因他的话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令她的头感到一阵阵眩晕,她无力的用手撑着旁边的桌案,痛苦的喘息道?:“为什么不会?我没有做到答应你们的事,你们,不会轻易动我家人的。”
苏慕凉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断断续续道?:“本来是如此的,可你五哥实在?是难缠,还口口声声骂我是畜生,我一不小心就把他杀了。”
说完狞笑一声,走到她身?边,“还有你那七妹,见不到你五哥天天就知道?哭,哭的我心烦,我一并送她去见你五哥了。”
她五哥确实难缠,而她的七妹年纪还小,也确实非常爱哭。
这下不由丁若溪不信他说的话,只一刹那,巨大的愤怒令她理?智全?无,她怒不可支一把拔下头上发簪,猛地扑上去掐着苏慕凉的脖子?:“你还他们命来!”
苏慕凉是男子?,纵然身?子?不好,可在?力气?上也比丁若溪好上太多,今日不知怎的,竟似毫无招架之力般被她扑在?地上,身?后传来巧儿的一声高唤:“三娘您的伤——”
下一瞬,丁若溪便感到后背一阵剧痛,有水流从后心涌出,她疼的浑身?都?在?发颤,可却抬高手,冲着苏慕凉的脖子?狠狠刺去。
然,簪子?尖刚触到他的皮肤,她的手抖的更厉害了。
她从未杀过人,巨大的未知恐惧感令她喉咙一阵阵发紧,头晕目眩,哪怕她恨不得他立马死去,可就是下不去手,没有那个时候比现在?的她更痛恨此刻自己的软心肠。
“你不敢的。”
苏慕凉仿佛洞穿了她的想法?,好整以暇的仰头看着她,眸底的志得意满似要溢出:“昭昭,我了解你,你向来心软,平日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更何况是杀人。”
是,她不敢!可她想他立马死去
丁若溪咬紧牙关,用左手握着右手里的簪子?控制着不让自己手抖,就在?她想要再次刺下去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忽然从身?后握着她的手,挪到脖子?上的大动脉,温声道?:“刺的地方不对,朝这里刺。”
话音方落,被她摁着的苏慕凉忽然剧烈挣扎起来,睁着愤若喷火的眼睛大声嚷嚷:“苏会你给我滚,我不要你帮她——”
与此同时,丁若溪被他的手带着往下一个用力,只听“噗嗤”一声,刺目的鲜血霎时从苏慕凉颈子?喷了出来。
只一刹那,她身?上便染满了鲜血。丁若溪吓得一把丢开簪子?,身?子?踉跄着连连后退。
苏慕凉未说完的话再吐不出,他捂着脖子?剧烈的在?地上翻滚,鲜血极快的染红了他身?上穿的月白锦袍,看起来尤为可怖。
丁若溪忍不住,“呕”的一声低头将刚吃进?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苏会瞥了眼已?是进?气?多出气?少的苏慕凉,蹲下身?捂着丁若溪的眼,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朝门外走。
丁若溪浑身?疼的厉害,不知是伤心还是害怕的,靠着苏会的胸口一刹那泪如雨下,朦朦胧胧中,听到身?后传来苏慕凉拼尽全?力的嘶哑声,“不,不要走,昭昭,苏会骗了你,他才是你曾喜欢的苏慕”
她忙捂着耳朵,扬起脸哀求的对苏会道?:“长?兄,我不想再见到他,永远都?不想再见到。”
“好。”
她听苏会如是说。
第 62 章
丁若溪被轻轻放在床榻上时?, 人还是恍惚的。
苏会唇抿成一条直线,剥开她的外裳,后背的伤口果然裂开, 刺目的鲜血从白纱布下不断沁出,将白皙的肌肤染的血红一片, 饶是他放轻了上药的动作, 丁若溪依旧疼的浑身发?颤,她下意识紧握着?他的手,仿佛要从中吸取更多的力量般不撒手。
苏会盯着?那?块皮开肉绽的地方,神色越发不虞:“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丁若溪眼睛红肿的厉害, 将头?偏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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