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自然,似乎根本没有考虑过霍余或许会隐瞒不报。
在她心中,也许根本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
霍余倏然回神,对上陈媛的视线,他沉缓地点头:
“是,那人手中拿的就是玉清扇。”
公主府的一件一物,霍余都了然于心,哪怕离得甚远,他也一眼能认出沈柏尘手中的就是玉清扇。
完好无损的玉清扇。
不过,霍余抬眸看向陈媛,若如今玉清扇在沈柏尘手中,那前世陈媛又是如何拿到玉清扇?
她和沈柏尘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会让公主府私兵死伤过半?要知晓,公主府的私兵在禁军中也可以一敌二,非能力出众和忠心耿耿,根本不会被陈儋放入公主府。
而且,霍余前世根本不知沈柏尘的存在。
忽地霍余想到什么,他眸色狠狠一沉,前世玉清扇在陈媛手中,可那批宝藏霍余却没有听见半点风声。
而淮南却在关键时刻冒出一笔不知名的巨额财富。
二者之间可有关联?
即使没有证据,但霍余隐隐约约觉得,他的猜想许是八九不离十。
看来淮南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弃寻找玉清扇。
陈媛不知霍余所想,但她眸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沈柏尘说过,他幼时家中曾生过变故,令他悲痛至极。”
沈柏尘如今应是二十余岁,若他的话并未作假,那么他口中的幼时大抵就是二十年前。
也就是——大津朝攻入周国的那一年。
周国皇室包括后宫妃嫔和皇子皇孙皆自刎于皇宫。
那时还是她父皇在位,陈媛甚至还未出世,可陈媛后来看过这段记载,若她没有记错,那时大津朝的领军就是霍家和陆家。
可陈媛依旧不解,玉清扇从未显世,霍余从何得知玉清扇是何模样?
但陈媛觑了一眼霍余,知晓他未必会说,索性也懒得问。
她轻蹙细眉:“若如你所说,那你觉得这沈柏尘是何人?”
霍余和陈媛对视一眼,知晓她心中必然有所猜测,不过他依旧低声回答:
“有玉清扇在手,必是周国皇室血脉。”
陈媛低垂下眼睑,须臾,她轻眯起眼眸,不紧不慢地说:“既然如此,那他想要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为何?”
霍余呼吸轻滞。
若沈柏尘当真是周国皇室血脉,那么国破家亡,此仇不共戴天。
沈柏尘接近陈媛,肯定是不安好心。
陈媛若有所思地轻眯眸,霍余猜到她要作甚,脸色稍变:
“公主,沈柏尘不安好心,岂能留在身边?陆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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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本就够难缠了。”
陆含清的难缠之处在于他耐心极好,他前世在长安精心潜伏了足足八年!
而沈柏尘不同,他和陈媛对这人一无所知。
若沈柏尘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那陈媛的安危根本没有保证!
陈媛冷眉打断霍余:
“陆氏一直派人在周国故土活动,他们从来没有放弃寻找玉清扇。”
“沈柏尘若真是周国皇室血脉,只会仇恨大津皇室。”
“玉清扇还完好无损地在沈柏尘手中,要么那笔宝藏还未曾被发现,要么就是沈柏尘已经得到那笔宝藏,可不管是哪种结果,一日不知沈柏尘的目的,我就一日夜不能寐!”
况且还有淮南在虎视眈眈!
霍余哑声,他知晓陈媛的忧虑,可在他眼中,陈媛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许久,霍余堪声:
“即使如此,也无需公主以己身做饵。”
“可沈柏尘本就奔着我而来,由我做饵,才是最不会打草惊蛇的做法。”
道理霍余都懂,但他就是不想见她身陷险境:
“户部尚书之女,近日和沈柏尘关系甚近。”
陈媛轻呵了一声,她端起杯盏抿了口茶水,眉眼轻敛,似透着股漫不经心的轻讽:
“我从不会小看一个陷入情爱当中的女子,而且,我不信她。”
将玉清扇这么一个大秘密说出去,她又不是疯了!
霍余哑声,他将陈媛仿若漫不经心的态度看在眼底,心尖处忽然涌上密密麻麻的涩疼。
他知晓陈媛是在说谁。
她的母妃,先帝的贤贵妃。
贤贵妃一心爱慕先帝,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先帝在时,陈媛比陈儋受宠,因此,连贤贵妃都更看重陈媛一些。
为了争宠,贤贵妃曾在寒日中用凉水给陈媛擦身,只为引得圣上前来。
贤贵妃的确宠爱陈媛,可这份宠爱中夹杂了太多的利益,远不如陈儋对她的疼爱来得纯粹,所以,陈媛为了陈儋近乎可以倾尽所有。
陈媛生来骄傲尊贵,可她一路以来又岂是顺风顺水?
霍余终究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阻拦不了陈媛想做的任何事。
陈媛眉眼那一抹轻讽很快消失,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倏然,她掀起眼眸觑向霍余,轻哼了声:
“还是说,霍余你不信我?”
霍余别过脸去,陈媛想让他信什么?
明知他心意,却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接近其他男子?
霍余心中闷闷涩涩的,刺得他生疼,其中多是自责烦闷。
前世这一切是不是也发生过,陈媛总要将自己陷入险境,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他重来一次,却依旧帮不了她太多。
殿内安静了很久,陈媛在想要如何从沈柏尘口中打探消息,忽然,就听霍余沉涩地开口:
“公主,只此一次了。”
只此一此,往后,他不会再让陈媛陷入险境。
陈媛不明所以地抬头,但对上霍余视线刹那间,陈媛忽然稍顿,她似心有所感,稍有躲闪地避开霍余视线:
“别胡言乱语了,你我二人分工行事,我从沈柏尘口中得玉清扇消息,你则盯着陆含清。”
陈媛的确对陆含清很感兴趣,只不过往日霍余占据了她太多时间。
而现在,一百个陆含清也抵不过玉清扇在陈媛心中的重要性。
霍余没有拒绝,他低眸给陈媛倒了杯茶水,轻声说:
“不论公主做什么,我只希望公主平安。”
和此相比,其余事都不重要。
他针对厌恶陆含清,多数因为前世原因,但霍余从一开始就知道,陆含清注定了对他没有威胁。
他上交兵权,让霍家投诚,所为不过就是一件事。
——他会永远和陈媛并肩而行。
而这一点,陆含清永远都做不到。
作者有话说:
霍余:选对阵营很重要
我昨天红包发不出去,然后发了两遍,你们应该受到两个红包吧?
第34章
陈媛知道沈柏尘是冲着她来的,所以,她根本不着急。
很快,她就得到了和沈柏尘见面的机会。
是刘芊妤设宴请了好友聚会,这长安城中贵女的聚会,向来都会给陈媛送一份请帖的,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但很巧的是,霍余同样告知陈媛,陆含清许是在那日会有所动作。
陈媛得到消息后,细眉紧紧拧在一起,半晌也未松开。
她满眸错愕地看向霍余,话中皆是不敢置信:
“杨尚书?他疯了,居然敢在皇城脚下对一品尚书下手?!”
杨昃谌,六部之一的兵部尚书,在朝中地位显赫,陆含清人还在长安城中,居然就敢对他动手?
疯了不成?
霍余倒是隐约猜到陆含清的想法,他摇了摇头:
“他不是疯了,而是必须这样做。”
“淮南远离长安太久,根本不知圣上几年部署,早就将淮南留在长安中的耳目清除,甚至陆府中也有一半人是我们的眼线。”
“他三番四次地设宴,却都被拒绝,很容易猜到留在长安中的人心动荡。”
“杨昃谌曾和陆氏有盟约,如今他相当于背叛了盟约,陆含清在长安中就如同困兽,他必须有所动作打破困局,对杨昃谌动手,既可以让朝廷动乱,也是对那些违反盟约的人的警告。”
道理,陈媛都懂,但陆含清如此行事,在陈媛眼中依旧过于嚣张。
她话音微冷:“那日我会把蚙一留给你。”
霍余之前找陈媛就是为了借人,但如今陈媛主动说将人留给他,霍余反而久久没有应下。
陈媛拧眉:“你在犹豫什么?”
霍余轻轻叹了一声:
“那公主怎么办?”
明知沈柏尘包藏祸心,刘芊妤忽然设宴绝对和沈柏尘有关,就让陈媛孤身前往刘府吗?
霍余毫不掩饰自己的私心,陈媛顿了下,才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说:
“放心,除了蚙一,我府中其余人也都是好手,会护我周全的。”
话落,她抬眸对上霍余的视线:“沈柏尘不可能这么快就对我动手,但陆长泽必须除。”
有陆长泽在,陆含清行事都少了忌惮。
令人厌烦。
九月中旬,陈媛前往户部尚书府赴宴,刘芊妤邀请了很多世家公子和贵女,其中有包括了凤玲郡主。
陈媛在尚书府遇见凤玲郡主时,不着痕迹地轻挑了挑眉梢,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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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
凤玲穿了身鹅黄色长裙,整个人显得明媚娇艳,被陈媛看得浑身不自在,她蹭蹭几步走近陈媛,赧道:
“公主这么看我作甚?”
凤玲明显精心打扮过,连脸侧垂下的一缕青丝都甚为精致,浑身比往日似多了分小女子的娇俏。
陈媛拎了拎她的衣袖,眯眸发问:
“你今日打扮和往日似乎有些不同?”
凤玲轻咳了声,似乎有些害羞,她将陈媛拉到了一旁,小声嘀咕:“这都被你发现了。”
她脸颊稍红,凑到陈媛耳边,压低了声说:
“我已经及笄了快一年,母妃替我相看人家都快两年了,前段时间终于挑出了个合心意的,余亲侯府的嫡长子,今日他也来了,母妃让我远远瞧上一眼,若是没有意见,下月就该交换生辰贴了。”
换而言之,王府和侯府对这件婚事都很满意,让凤玲和那位嫡长子见一面,也不过是走个流程。
身为大家子女,在婚嫁这件事上自不会有那么自由。
不过王妃显然很疼爱凤玲,对她的婚事精挑细选了两年,才挑中了余亲侯府的嫡长子。
对于余安铭,陈媛也有所耳闻,近两年入仕,听皇兄提过一句,倒是个做实事的。
只这一句,就已是很高的评价了。
不过,陈媛觑了眼凤玲脸颊上的绯红,她眸中有片刻的失神。
她和凤玲年龄相仿,自幼关系就不错,长安城女眷中,她也只和凤玲一人颇为亲近,可如今,凤玲都快要订亲了。
也许很快,凤玲就要成人妇了。
陈媛恍惚意识到,她也只差半年就要及笄了。
谈婚论嫁。
这四个字,陈媛曾觉得离自己很遥远,可如今凤玲一副小女子娇态地站在她面前,陈媛知道,若非她有一位好皇兄,她此时许是已经面临这种情况了。
陈媛不由得想,若到时皇兄真的希望她成亲,她会成亲吗?
若成亲,她又会嫁给谁?
陈媛下意识想到霍余。
自然而然地,当霍余出现在脑海中时,陈媛自己都觉得惊讶。
凤玲戳了戳她,有些羞赧地说:“待他出现时,公主可要帮我好生看看。”
二人既是嫡亲的堂姐妹,又是闺中好友,凤玲虽说有些羞涩,但这话说得也颇为自然大方。
陈媛错愕,她不着痕迹地抿紧了唇瓣。
她只知晓男子是否讨喜,但是否值得托付一生,陈媛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她地位超然,有陈儋做后盾,哪怕她当真成了亲,若婚后不喜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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