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声音低了下去:“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人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断指残骸散落一地,陈默被吊在半空,已经默认自己现在是一块蛇蛇的废物点心。
她躺得邦硬,等待自己被吞咽时能否自救。而无数条蛇在她身下盘踞着,而一条小蛇歪着橙黄的眼睛望着她,在她面前摇晃着尾巴,陈默心底忽而窜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试探道:“你是……次曲?”
小蛇晃动着尾巴,吐出来了一截短刀。
陈默精神一振,拿起刀割断树藤落在地上,看守她的蛇集体暴走,嘶嘶地尖叫朝着她袭来,陈默用衣服挡住脸蒙头跟着小蛇猛冲,小蛇又甩着尾巴拍了一下墙壁,陈默摸索着墙壁上凸起的按钮一拧,自大殿中央哗啦一声震颤着分作两半。
大殿之下,居然还藏有阶梯。
陈默顾不得,顺着阶梯就往下跑去,阶梯是蜿蜒曲折向下的,一直往下,仿佛有一种触摸不到尽头的错觉。
陈默一连跑了数层,再也支撑不住原地坐下喘息。而她接着手表的荧光,卡到阶梯旁的墙壁上刻着的浮雕,是山川草木的每一个痕迹都是用匠心雕琢而成,陈默一点点摩挲着往下走,看到连绵不绝的山脉走向,往上看,是日,往下,逐渐转为了月和星辰,自然花鸟,一共十三重天,一共一百三重阶。
陈默走到最下层,脚步的声音回荡在空荡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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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建筑中,仿若在平静的湖面上掠起的风,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声波如涟漪的回荡,每一息呼出咽下的声音,心跳的脉搏仿若也在这空间里无限地放大——能够感受到每一个毛孔,每一条血脉流淌,心脏砰砰砰地,宛如在耳畔边炸裂开的鞭炮。
在最下是一幅幅巨型的唐卡。
但却不是用笔描绘的,而是用人体和各类血淋淋的器官所构造而成,在此地不知过了多少年,依旧保持如新。
围绕着水池,池底如墨深沉。
任何事物一旦超脱了人观感的极限,就会使得人没来由产生一股想要跪服的冲动,这是来自于人原始基因里对天地万物的敬畏,而一个文化所能呈现出这样震撼人心的视觉效果,正来源于信仰本身。
唐卡中鬼神莫辨的神明,却是有着撕扯人皮,踩着骷髅的模样,亦是有着将人心挖出来吞吃的血淋淋画面,在鬼斧神工的构造下,将人的恐惧具现化,让人害怕又胆颤,倘若有亏心事的人站在此地,怕是看上一眼就会双脚发颤。
“一重,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一重恢复了些许力气,语气迟凝:“这……是一场祭祀。嘶!”
“你怎么了?”陈默同时也感觉到了一阵头颅剧痛,从脑海里不断闪过一些陌生的场景。
她看到眼前全是刺目的光,面前簇拥的全是人影,黑色的面具和长袍下露出苍白且消瘦的手贪婪又着急地掏开自己的腹部,野蛮狠厉地从她的身体里拉拽出血和肉,痛将意识和思绪光怪陆离地割裂成了碎片,他们将那肉块高高地举着,朝着光芒嘶吼着咽喉地呐喊,献给尊贵的神祗。
而那颗被抓在手心里的心脏,砰砰砰砰
砰砰砰!
陈默感觉到心口好像被人开了一枪,炸裂地疼,她抽噎着,每一下的跳动,仿佛都是心脏拼尽了全力。
砰砰砰!
一声又一声的枪响,将人逼至濒临的绝望。
“呼吸!呼吸!”陈默听到一重的声音,但和自己的爷爷的样貌重叠在了一起,她为数不多的记忆里,穿着护士服的人推着自己,她握着爷爷的手,老人家焦急地想要追上医护人员的脚步,却被绊了一跤,而爷爷还在后面大喊着:“妮子,呼吸”
直播间出现嘈杂的雪花,众观众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直播,只看到屏幕不断跳跃,又出现了了节目组的信号。
【抱歉节目组与主持人断开链接,正在努力重新链接中……】
邓登登猛地往后靠了一下,情况已经处于最刺激的时候忽然中断,让她一口气提得喘不上来。
杰瑞斯道:“发生什么了?”
“还没找到路吗?”
杰瑞斯:“应该就是这底下了,但是被雪埋着,我们人手只有这些,大概再有两小时就能挖开了。”
登登忧心忡忡,忽然将手套扯掉,一手摸着雪地。
她曾经发过誓再也不会使用这股力量,压制也是一种折磨,而邓晨晨还在耳畔边不断地诱引她解除禁锢,登登将一只试剂扔给杰瑞斯,红着眼睛:“如果待会控制不住我了,就把这个打给我。”
杰瑞斯看着试剂上的编号猛然抬头:“你!你怎么会!”
邓登登苦笑:“艾薇姐为什么去哪里都要将我带在身边……你现在明白了吗?”
杰瑞斯呼吸沉重:“没有想到在那场灾难之下,还有试验品能活下来。”
邓登登平静:“这笔账,我迟早要向T组织讨回来。”
杰瑞斯命令手下的人暂且离开,给登登的腰部系了一根绳子等防护措施后,全神贯注地盯着邓登登的背影。
“不要再压抑自己的力量了。登登,你应该承认你的强大,你应该找回来原来的你。”
“动手吧,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你——那个名震天下,一手造成T组惨案的刽子手”
“要是再不快点……你可就救不了你的好姐妹了啊。”
让登登一直恐惧的声音不断从耳畔传来,邓登登捏紧了手上的登山绳,咬紧牙关:“闭嘴,闭嘴,闭嘴,闭嘴——!我能控制我自己,我一定能控制我自己!”
她的眼中迸射出锐利的锋芒,扯下脖颈的项链,一股炙热从她胸前的纹身游走,仿佛一头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的野兽,咆哮震慑天地。
“我才不是杀人武器,我从来都是我自己!”
🔒93 ? 二合一
◎一切为了伟大的阿古斯。◎
一声如雷鸣般的巨响, 在素来安静的山谷久久回荡,众人都屏息静止在原地,在巨响回荡开之后, 又陷入了极致的安静之中,在雪原上千年累积的冰雪,将声音全都吞纳进了胸怀。
而折射回来的,却是脚下无声且致命的暗流。
“咔嚓——”
细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杰瑞斯感觉脚下一松,伴随着雷霆战机轰鸣着从耳畔碾过, 众人猝不及防被卷入了雪流之中。
——
“妮儿!别睡”
陈默猛然睁开眼, 茫然地看着一片灰暗的天花板。
在记忆当中一直存在的老旧病榻和黄渍的床单,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每一日在她面前按部就班地前来抽血的护士, 他们都说她生病了,让她不许离开病房, 每一日都来给她打一针药剂,再给她上一堆仪器检测她的数据。
检测数据完毕之后,她就会被送回来。
孤儿院的孩子都躲着她,生怕她的病传染给自己,只要她一靠近就会被石头砸,小小的陈默不理解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只能回到冰冷的病床, 103号房间本来有五个孩子,但他们逐渐都痊愈离开了, 只剩下了与她的年龄相仿的小茵。
帮助她们打扫卫生的一个清洁工老人, 时常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所有的人见到他都会露出嫌恶害怕的神情。但陈默是个嘴甜又执拗的丫头, 小茵被推出去接受治疗时,她觉得无聊,就会去找爷爷聊天。
久而久之,她发现这位性格孤僻的爷爷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只是他有五个儿子,但全都将他当是累赘,他们都是被抛弃的人,许是境遇相同,爷爷将她当做是孙女一样关爱,而她也帮爷爷打扫卫生,一老一少相处得分外和谐。
而小茵比她小一岁,但总是欺负她。总是向护士告状她晚上睡觉太吵,要么就是说她身上太臭,总而言之就是哪里都看她不顺眼,想要将她赶出去,但护士对她的大吵大闹充耳不闻,后来,治疗她的医生来了,小茵也强硬地吵闹,让医生先治疗自己。
陈默不知道小茵为什么会这么讨厌自己,把委屈告诉爷爷时,他总是叹息着沉默拍着她的肩膀,说了一句让她至今不明白的话:“她其实很喜欢你。”
“我怎么看不出来?”陈默半信半疑。
后来,被带去治疗的小茵一日日的消瘦,她也没有精力再讨厌陈默,只是望着窗外日渐心事重重,偶尔还能看到她哭。而陈默听从了爷爷的话,黏着小茵,给她讲故事,拼命逗她,也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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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样,她们的关系终于有所缓和,而等到某一夜,小茵忽然主动向她告别。
“我要去做手术了。”
“你害怕吗?”
小茵摇了摇头,半晌又重重地点头。
“我给你画一个笑脸。”陈默在她的手心上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你要是害怕了,就打开手掌看一看。”
小茵也会握着她的手:“我会努力,你放心。”
她从来没有说过自己要努力什么,陈默默认了她想要努力活下来。但她总觉得小茵还有没说完的话。
那夜过后,护士说她出院了,就和所有的小朋友一样,而等医生对她进行治疗后,她也能重获自由。陈默为她开心,却开始怀念小茵,虽然她总是欺负自己,但她是唯一一个愿意和她讲话的人。
而清洁工爷爷来打扫卫生时,看到病床只剩下她一个人后,整个人都震住了,半晌抹了一把泪水,对着陈默道:“妮,这里不能待了,爷爷攒了一些钱,跟爷爷回故乡,爷爷养你,让你上学,好不好?”
“可是,他们不让我离开这里。”陈默不解:“他们会治疗我的病。”
“妮,他们根本不是想要治疗你!”爷爷忽然激动起来,捂着她的肩膀:“爷爷知道那帮人没安什么好心,你继续呆在这里也只会和小茵一样丢了性命!没事,爷爷有钱,爷爷带你治病!”
“小茵!小茵不是治愈了?”她的脑袋轰然一炸,而爷爷握着她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去完之后,我们就走。”
那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进太平间,而躺在那冰冷柜子里的是昨夜还握着她的手说自己一定会努力的小茵。
她的胸膛被刨开,嘴角和鼻孔凝着粉色的泡沫,眼睛瞠着,陈默看到她的手上用圆珠笔画的笑脸已经模糊不清。
爷爷将她藏在垃圾桶里带出了那家病院,之后真如他所说,爷爷收养了她,带她回到了自己的故乡,给她办理了户口,给她取了名字送去上学,带她看病,在爷爷家的数年,她过上了既普通又幸福的一段岁月。
但爷爷一直都在怕,他不让陈默出村,即便是离开家也得在视线范围内,陈默乖顺听从,她知道爷爷怕那些医院的人会发现她,也坚决避免她受到任何惊吓。
直到她——从天而降的绳子将她死死捆绑。
看不清人脸的人将她拖着,陈默拼命挣扎,也难以抵抗那无数双像是蛇一样将自己缠住的双手。
“妮子,不要睡!你们要带她去哪里”
久远前沉埋葬的记忆不知为何开始清晰,陈默试图想要朝着爷爷伸手,但她被死死捆着,呼吸罩卡在她的脸上,她意识沉沉,她听到有人喊道:“麻醉怎么还没奇效?”
“吸入式麻醉相对会慢一点!”
“加大剂量!来不及了!”
“但……这还是个孩子啊,要是加□□醉,如果醒不来……”
“现在你还能找到比这个更合适的土壤吗?快别管那么多了!”
被找到了,这像是数年间一直紧绷的恐惧具象化地出现,老旧的推车发出来如绿皮火车一样暗哑的声音,她整个人就躺在铁轨上,看着火车车轮从自己的头顶碾过去。
但她的四肢已经被碾碎,恐惧远大于痛苦,又是砰得一声响,她看到爷爷的身影奋不顾身地朝着自己冲过来:“妮子!不要睡!我和你们这帮人拼了!”
“爷爷!”陈默大喊着想要挣脱束缚,看到那些护士将自己死死摁着,为首的医生拿起一把尖刀,朝着她的腹部划下——
嘭咚哗啦
惊雷乍响在头顶,本就禁不起半点声响的空间被撕裂开,忽然从缝隙之中伸出来一只手,将她整个人抓了出来,而医生的尖刀落了空,仰头,他的脸化作了骷髅,包裹着黑色的头巾和长袍,朝着她抓来。
拉扯着她的人是一重,他嘴唇惨白,手中画着金黄的字符,一掌朝着那骷髅劈下,陈默被从深沉的梦境海里一个浪头拍上了岸,看到自己仰躺在地上,自己面前是一把骨刀悬在胸口。
她挣扎着起身:“一重”
一重咳嗽了许久:“我没事!”
“不要看这些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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