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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2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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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爸爸……”

    这第二声“爸爸”喊出口,小妮子明显有些委屈。她撅着小嘴,眼眶微红, 模样可怜兮兮的。

    江既白猛地回了神。他背过身,探出手, 摸向女儿的额头, 神色关切, “怎么样月月, 有没有磕到头?”

    月月摇摇头,嗓音微弱,“爸爸,你吓到我了!”

    “对不起月月,是爸爸刹车踩得太急了。”江既白摸了摸女儿发凉的小脸,又揉揉她柔软的发顶,清俊的面庞上难掩自责。

    月月坐回座位,一双小手乖巧地放在腿上,大方地说:“爸爸,我原谅你了。”

    江既白找回了失散的理智,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后座上那个小小的孩子,用前所未有的平静的语气问道:“月月,你怎么会觉得温阿姨是你妈妈?”

    江品月抹掉了眼角的泪花,晃着自己的腿,慢吞吞地说:“爸爸,我看过你的手机,上面有温阿姨的照片。”

    闻言,江既白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放置在中控台上的手机。

    手机屏幕黑着,安安静静的。

    他只需轻轻摁亮屏幕,就能看见那张屏保。

    那是他和温菘蓝的结婚照。

    家里和她有关的一切物品和痕迹都被清理干净了。只剩下那张照片。

    他偷偷存进了手机里。

    “爸爸,照片里温阿姨穿了婚纱,姜阿姨说女生只有结婚才会穿婚纱。你们都结婚了。她难道不是我的妈妈吗?”月月偷偷打量着父亲的脸色,有理有据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一时间江既白竟无法反驳。

    他的双手不自觉又扶上了方向盘。十指收紧,手背青筋凸起,狰狞可怖。

    这个手机并非他的工作手机,而是备用机。他平时很少拿出来。更是从来没在女儿面前玩过。

    每当偏头痛发作,他无力抵抗。他才会拿出这张屏保看。这是他的一种执念。看到照片上的人,他才会获得片刻缓解。

    他以为月月从来不知道这个手机,以及这张屏保的存在。

    一岁之前,孩子非常好打点,喂饱就行。两岁开始,孩子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她对外界的认知加深了。有了“家人”这个概念以后,月月就开始频繁问及自己的妈妈。

    “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为什么我没有?”

    “我的妈妈去哪儿了?”

    “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在一起生活?”

    这是孩子问得最多的问题。

    江既白每次都会告诉女儿,妈妈在很远的地方工作。要等到工作结束,她才能回来。

    这是一种善意的谎言。孩子还太小,他没法和她说出实情。而小家伙似乎也接受了这种说辞。

    四岁以后,月月就再也没有问过任何有关母亲的问题。

    但江既白还是时常能从女儿的画里看到母亲这个形象。她画里画的永远都是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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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以为她是接受了自己的母亲远在外地的“事实”。

    他根本就没想到女儿其实早就知晓温菘蓝的存在。

    这个孩子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早慧。

    男人的手无力地从方向盘上撤走,不自觉握成拳头。双眼皮垂下,又撑起,压出深深的褶皱,声线低迷,“没错,她是你的妈妈。”

    事到如今,确实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她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些。

    只不过在他潜意识里,这一天要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到来。

    他万万没想到它竟然来得这样快。

    江品月:“那你们为什么没有住在一起?是离婚了吗?”

    “是的,我们离婚了。”

    “那她为什么不认识我?”

    “因为她忘记了和爸爸有关的一切,她不知道你的存在。”

    “所以,妈妈不是故意不要我的,对吗?”小姑娘的眼里闪着光。

    哪有孩子会不渴望母爱呢!

    孩子从来不提,不代表她不渴望母亲的陪伴。

    江既白是个自私的父亲。他亲手剥夺了女儿享受母爱的权利。

    他松开拳头,轻轻拍拍月月的发顶,郑重其事地说:“妈妈从来没有不要你。”

    小朋友的眼中闪着纯真欢喜的光,轻快道:“那我就让妈妈重新认识我一次。”

    到家以后,小朋友迅速洗了个澡,换上可爱的海绵宝宝睡衣,乖乖地躺床上睡觉。

    白色的羽绒被盖住小小的身体,她扭过头看着江既白,小声地说:“晚安,爸爸!”

    男人的唇角挂一抹弧度,笑容淡淡的,“月月今晚一定要做个好梦!”

    月月格外认真地说:“我希望能梦到妈妈,她在我心里终于有样子了。”

    江既白一下子被击中了。胸口一阵抽痛。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一低头却发现女儿早就闭上了眼睛。

    闹腾了一整晚,小孩已经很困很困了。小脑袋一沾上枕头,一秒入睡。

    江既白关了屋内的大灯,只留一盏小橘灯。暖黄光束照在床头,到了床尾,光就淡了。

    他伸手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女儿床边。

    外界真正静了下来,他突然觉得很累很累。眼皮懒懒地撂下,长睫筛下一片阴影,眼底倦意明显。

    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突然觉得特别无力。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碎成了一抔粉末,再也拼凑不起来。

    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直视屏幕,屏保瞬间映入眸中。

    年轻的男人西装革履,漂亮的女人白纱披身,他们十指紧扣,相视而笑。眼里全是彼此。

    跟过去无数次一样,他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双眼酸涩,目光麻木,他却浑然不觉。

    脚背忽然有些痒,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贴在了上面。江既白心觉异样,条件反射地低头去看,见到了罪魁祸首——

    千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笼子里跑了出来。兔脑袋搁在他脚背上,眼皮子耷拉着,鼻子一抖一抖的,模样享受。

    江既白不由失笑,这家伙倒是怪会享受的。把他的脚背都当枕头了。

    千金平时特别会越狱。但凡笼子没锁严实,它就能跳出笼子,满屋子乱窜。

    它亲人,喜欢和主人呆在一块儿。他在家时,它就黏他。他不在家,它就成天贴着月月。月月走哪儿,它跟哪儿。

    当年温菘蓝不止给他留下了女儿,还有千金。

    这些年,他全靠女儿和兔子陪着。不然他肯定熬不到现在。偏头痛每发作一次,他的绝望感就加深一分。对这个世界的眷恋也就削弱一分。他时常徘徊于深渊。只要稍稍往前迈一小步,他就会粉身碎骨。

    是女儿和千金硬生生把他给拽了回来,坚持到今天。

    江既白任由千金就这么枕着他的脚背。毛绒绒的一团,像是一条温暖柔软的毛毯裹着他的脚背。

    他摁灭屏幕,照片一下子从眼前消失。

    他抬头,再次注视着女儿安静的睡颜,心里五味杂陈。

    他一直认为女儿还小,好多事情他选择对她隐瞒。殊不知,这孩子太过早慧,什么都知道。

    可是这么早慧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江既白关上房门,离开了儿童房。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给韩程发了条微信。

    江既白:【帮我约个靠谱的儿科医生。】

    远在浅都出差的韩助理在收到老板的微信后,一颗心猛地提了起来,差点跳脚。

    微信语音分分钟就追了过去,“老板,月月怎么了?生病了吗?”

    江既白:【月月早就知道菘蓝是她妈妈。】

    韩助理:“……”

    自打那天和江家父女一起吃了夜宵。江品月这个小屁孩就彻底黏上温菘蓝了。

    小孩时不时就打电话“骚扰”她。小朋友会告诉她今天吃了什么菜,她喜欢哪些菜,不喜欢哪些菜。也会和她分享幼儿园的趣事,吐槽她班上的同学。想吃冰淇淋了就喊上她一起堕落。

    温菘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交了个忘年交。

    对于小朋友频繁“骚扰”她,她从未感到困扰。相反的,她还特别喜欢和这个孩子接触。

    月月身上有种神奇的魔力,吸引着温菘蓝不由自主地想去靠近她。

    而对于这些,江既白一直都是默许的。

    他真是一个优秀的父亲,从不干涉女儿的交友。po文海棠废文每日更新Q裙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即使是温菘蓝这样快奔三的大人,他也无所谓。

    一转眼就到了年底。寒假以来,影城的客流量就大幅提升。温菘蓝每日都忙得团团转。

    等歇下来时,已经快除夕了。

    今年除夕,温菘蓝难得不用值班,她有了短暂的假期。连续两年,她除夕都在值班,没能陪父母一起过年。

    本想收拾收拾东西回乡下,陪父母一起过年。没想到老两口还没从汀兰回来,打算就留在姑姑家过年了。

    温菘蓝只有这一个姑姑,远嫁到汀兰。今年姑姑家要嫁女儿。汀兰婚嫁习俗繁琐,需要准备一大堆东西。姑姑忙不过来,就请父母一起前去帮忙。临近除夕,父母不愿来回折腾,索性直接就在那边过年了。

    姑姑在视频里热情地邀请她一起去汀兰过年。可温菘蓝不习惯住别人家,就婉拒了。打算等表妹结婚那天,她再去参加婚礼。

    于是乎,她又成了孤家寡人。

    一个人过年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年夜饭随便整两个菜吃吃就行了。如果不愿意下厨,干脆就点外卖。

    这年头年味儿越来越淡了。她这个人随意惯了,也不注重仪式感。过年对她来说和平时也没多少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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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前一晚就开始下雨了。雨下到第二天清晨还没停。但雨势不大,牛毛细雨,丝丝缕缕,整座城市浮了一层轻薄白雾。

    只要一下雨,温菘蓝就会频繁入梦。

    她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梦境无比诡异。她一会儿在家,一会儿在医院,一会儿又跑去了影城。

    但梦境的主角却始终只有一个——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年轻男人。

    醒来后头昏脑涨,脖子重得抬不起来。

    轻轻一动,疼得厉害,那叫一个酸爽。

    该死的,落枕了!

    她迷糊地坐在床上,吸了吸鼻子,完全不通气。

    哦豁,感冒了!

    好家伙,落枕加感冒,一起找上她了!

    靠在床头醒了会儿脑子,扭头往窗户一看,发现一半窗户还开在那里,昨晚忘记关了。窗户对着床头,她吹了一晚上冷风。难怪今早会感冒。

    她赶紧跳下床,踩着拖鞋跳到窗边,把窗户给关严实了。

    随后就给自己泡了杯三九喝。及时止损,千万不能让它严重了。

    脖子太疼了,动都不敢动。随便动一下就能牵扯出剧痛。不敢扭头,她现在僵硬得像个机器人。

    她在某团上下单了瓶药油。虽然这玩意儿不见得有用,但聊胜于无,随便对付一下得了。落枕本来就没有特效药。

    除夕的订单多,隔了大半个小时药才送到。

    外卖小哥是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估计二十岁都不到。头盔上贴着两只兔耳朵,特别可爱。

    把药拿给温菘蓝时,还笑容满面地对她说:“新年快乐!”

    温菘蓝回以微笑,“新年快乐!”

    等小哥走后,她在app上给小哥打赏了一笔小费。

    这一大早,他温暖了她,他也值得别人的温暖。

    温菘蓝对着镜子把药油艰难地抹上脖子。抹完,脖子上火辣辣的疼。浓郁的药味儿缠在鼻尖挥之不散。

    落枕加感冒,她就是废狗一条了。她再也没精力下厨准备年夜饭了。到时候直接点外卖吧!

    午饭,她熬了点粥,随便对付一口。

    这个年过得委实心酸。

    鼻塞流涕,人也没精神。喝完粥,温菘蓝又爬上床睡觉。脖子举着更疼,躺着还能舒服点。

    也不知究竟睡了多久,一串熟悉的铃声骤然在寂静的卧室里炸响,压榨着人的头皮。

    温菘蓝从睡梦中挣脱出来,右手伸向床头柜胡乱摸索,捞来手机,迷迷糊糊地盯着屏幕,也没看清是谁打来的视频,随手就接通了。

    小朋友欢快的笑脸出现在屏幕上方,嗓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温阿姨,你要跟我一起过年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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