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去吃个早茶。”
周扬说的店在一家私宅小区。
上午十点半,三人到的时候位置还很多。
周扬选了窗边的四人台。
周扬和裴行初走在前面,坐下时选了相对的位置。
等江晚跟上来,上了台阶,才发现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坐在周扬旁边,要么坐裴行初那侧。
她和周扬其实没有那么熟。
所以坐一边好像不合适。
但她不确定,和裴行初坐一边合不合适。
大概是心里有鬼,这种事情上,她总是会下意识心虚。
就比如一起吃饭,如果能有选择,她和裴行初大多时候坐的都是斜对角。
中间隔着许多人,在模糊的背景音和嘈杂的说笑声里去捕捉对方细微且遥远的声响。
“阿晚,楞什么呢?”周扬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
江晚往旁侧半步,和裴行初对视一眼,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坐下后,她拉着椅子往旁边移了移,原先紧挨着的两张软椅隔了些空隙。
江晚挪椅子时,胳膊不小心撞到裴行初的手肘。
下意识抬眼扫过去,才发现男人一直在看她。
她冷不丁心慌,示意了一下对面的周扬。
裴行初目光没动,仍旧停留在她脸上。
两秒后,在江晚眉心轻轻皱起时,视线移走。
周扬一直低头看菜单,没注意对面两人的动作。
再抬头,问他们两个想吃什么时,这俩人早已恢复了正常。
“你们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加的。”周扬把菜单递过去。
裴行初提了壶倒水。
“加份甜品。”
周扬正问服务生这里能不能送餐到市二院,听到这话,看过来:“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
“突然想吃了。”
“真难伺候,”周扬嫌弃的语气,继而看江晚,“那阿晚选吧。”
被突然点到名字的江晚反应了一下,转了转手上的杯子:“桂花糕吧。”
周扬看裴行初:“还是女孩子跟甜品比较配,你一大老爷们要什么甜品。”
对面周扬低头选配菜,江晚察觉到裴行初好像斜眸看了她一眼。
她眼神转过去,和他对了下视线。
只一眼,裴行初先移开。
接着他不动声色地推了下手旁的杯子,递到江晚那边。
桌子上有几个小碟,里面放着各种茶叶。
这杯里面用镊子夹了干桂花。
江晚抬眸,扫了下对面的周扬。
他还指着单子在问服务生某道菜里加的香料。
目光垂回来时,她伸手,把裴行初推给她的杯子拿了过来。
他好像一直知道,她喜欢桂花香。
自始至终,两人动作幅度都很小。
下意识悄悄的,背着周扬。
周扬跟那个服务生对话的时间有点久。
江晚看着那处,略微思索了两秒,手伸下去,轻轻碰了下裴行初的手背。
不烫了。
早上出门时问他有没有测体温,他说没有。
江晚有点怕他还在烧。
温度好像正常,她放下心来。
被贴了手背的人,手并没有移开,任由江晚的手指挨着自己。
等江晚反应过来贴了太久时,匆忙收手,而后最后一次瞥向一旁的男人。
裴行初余光看到她的动作。
江晚目光收回来,唇小心翼翼压上杯沿,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含混解释:“看看你还烧不烧。”
话音落,装模作样喝下一口水时,听到身旁的男人很轻地笑了一声。
带了点微不可见的愉悦
吃完饭周扬遇到熟人,和裴行初一起跟对方聊了两句。
江晚去洗手间出来,在不远处餐厅门口的地方等他们。
一旁走过来服务生。
女孩儿身上穿了餐厅的制服,扎的高马尾,看起来和江晚差不多大。
她把结过账的单子递给江晚,让她写餐后评价时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你跟刚刚坐你旁边的那个男人是不是情侣?”
江晚一愣,对“情侣”这个词有着下意识的恍然。
“什么?”
那姑娘再次眨了眨眼,一指身后:“我跟我朋友在打赌。”
“我说你们两个像背着朋友谈恋爱的小情侣,她非说不是,”她耸着鼻子笑了笑,“为此我们还赌了二十块钱。”
听懂她在说什么的江晚不由得攥紧手里的笔,略有点慌乱地低头。
“不是,我们不是情侣。”她否认。
小姑娘很失望地“啊”了一声。
江晚快速地在餐评卷上打了几个勾,一方面因为让身前女孩儿输了钱而感到抱歉,另一方面是陡然心惊,有点出冷汗。
幸亏今天跟她和裴行初一起吃饭的是周扬。
周扬线条粗,看不出她和裴行初撒的谎,也注意不到两人越矩的行为。
但周扬看不出来,不代表别人也看不出来。
江晚把评价表递还给对方时,再次吁了口气。
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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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因为裴行初的病,他们好像走得太近了一些。
喜欢这件事藏不住。
接触多了总会被外人看出来。
她实在是没有做好被谁发现的准备。
后果太严重,一步踩错,就是万丈深渊。
江晚手扶在一旁的柜台上,再抬眼,看到远处两人已经和朋友结束了对话在朝她走过来。
她盯着那处失神的看了两秒,随后低头摸出手机,给裴行初发去了一条消息。
江晚:[我等会儿就直接去学校了,你打完点滴再回公司。]
几米外穿着深灰色冲锋衣的男人垂首看了眼屏幕,目光再抬起,隔着餐厅的一众座椅,落在她身上。
江晚看到他看自己,再次发。
江晚:[周扬在,我没办法跟你一起去。]
裴行初:[他等会儿去隔壁医院开会。]
江晚盯着那几行字犹豫了两秒。
很难说清楚自己的想法,既想跟他拉开,又贪恋跟他在一起的时间。
几秒后,江晚终是敲字。
江晚:[再被撞到就没有理由了。]
周扬就是再迟钝,也会看出端倪的。
点了发送手机收起来,几米外的两人正好走到她身前。
周扬看了眼把手机揣回口袋的江晚,接着视线又落到裴行初身上。
“都出来吃饭了,怎么还一个两个都拿着手机,”周扬道,“我服了,电子产品真的荼毒正常社交。”
江晚目光在裴行初身上疏离地落了下,随后对周扬微微点头:“我就先去学校了?”
“哦,行啊,裴行初还要去打针,我送你呗。”
“不用了,”江晚摆手,“我打车去就可以,你不是还要开会?”
裴行初站在周扬斜后方的位置,目光自始至终都毫不避讳地落在江晚身上。
除了最开始那一眼外,女孩儿没再看他,只是跟周扬解释,学校离得不远,不用麻烦他。
没有分给他半分视线。
裴行初垂在身侧的手,两指很轻地搓了下,挪开目光。
江晚太坚持,周扬最后也就随了她。
三人从餐厅出来,江晚去路边打车,裴行初则和周扬站在花坛旁等周扬的朋友。
上午十一点多,太阳不知道怎么隐到了云里。
天阴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天色的原因,周扬觉得站在身旁的人心情貌似也不怎么好。
明明刚吃饭的时候好像还不错。
男人倚靠在身旁围树的栅栏上,低头翻着手机。
周扬一直不太理解他这个奇怪的癖好。
他不清楚手机有什么好看的,盯着电子屏看多了还伤眼。
他目光垂在裴行初小拇指根部的戒指上。
“都分手了,戒指还戴啊?”周扬随口道。
裴行初抬眸看了他一眼,收了手机,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紧接着半转身体靠着身后的栏杆,眼神落在远处的主干道上。
江晚打的车刚刚启动,往左侧打了方向,混入了车流。
车太多,一晃眼就辨不出哪辆是她坐的车了。
周扬偏头,又一次看了看裴行初手上的戒指。
印象里这戒指是裴行初从摩洛哥回来那次戴上的。
问他,他说是和女朋友一起去度假,在那里买的。
周扬仔细看过,不算什么好的材质,就是个纯银的素戒。
他第一次见有人跟女朋友买戒指买尾戒的。
而且,周扬眼神从那戒指上收回来时,还是那个想法——他总感觉这戒指做工太粗糙,像是手工做的,而且宽度太窄,像个女戒-
裴行初在医院连着挂了三天水,那点炎症终于消下去。
隔了几天的周末,早上下楼吃饭,餐厅已经有几个人在了。
宋芙坐在江晚旁边,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眼。
裴行初绕到餐桌这一侧,抽开椅子坐下,听到林芝华对江晚道:“中午不想在外面吃的话就回家吃,把窦亭樾一起带回来。”
林芝华总觉得还是家里的饭菜干净。
两天后有个晚宴,窦家姑母打来电话,希望江晚跟窦亭樾一起去。
今天出门,是为了选衣服。
裴行初从刘妈手里接过东西。
一旁的林芝华又改口:“算了,在外面吃也行,你们下午还能出去逛逛,不然一来一回的净跑趟了。”
江晚舀着碗里的粥,应了一声。
宋芙没他们两个心理素质好,没憋住,抬眼看了裴行初一下。
半个小时后,宋芙送江晚出门。
窦亭樾的车等在院外。
宋芙把围巾递给江晚。
最近几天阳光好,但温度低,晴冷。
宋芙两手缩回口袋,透过一楼的窗户往客厅看了眼:“你跟裴行初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没看到刚裴行初脸都黑了。”
江晚往脖子上绕围巾,闻言拇指搭在围巾外层,蹭了蹭。
她其实不大相信宋芙的说辞,一定有夸张的成分。
因为裴行初向来比她掩饰得好多了。
但她还是没来由的,手上动作停了停。
“我不知道。”她视线偏向一侧,盯着院子里那棵松树。
宋芙“啊?”了一声,没听懂意思。
江晚轻声重复:“宋芙,我不知道。”
宋芙不是傻子,能看出江晚的情绪,当然也懂江晚在说什么。
她拢了拢衣服,往房间里再次瞧了下。
林芝华在打电话,跟一个牌友的表姐。
那位貌似认识某场画展的主办方。
江晚很想看那个展,但票很难搞到。
林芝华留心问了很多次,终于找到了认识的人。
电话号码记下来,今早起来吃过饭,等了个合适的时间就把电话打了过去。
刚在饭桌上裴友山还说,票钱不是问题,能联系到的话,多买几张,让江晚除了宋芙外,再喊几个朋友一起去。
宋芙自认,亲生父母也不过如此。
“算了,”宋芙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帮江晚整围巾,“事情理不清就别理,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江晚被她这不着调的两句逗笑。
她再次叹口气,手压上围巾,冲宋芙:“那我走了。”
宋芙摆摆手:“快走吧,就留我在家里厚脸皮的叨扰你爸妈。”
江晚笑,说自己晚饭前就回来-
窦亭樾带江晚见了几个品牌方,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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