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性子挺傲的,做什么事都不跟家里商量,也没人能管得住他。
江晚对裴行初要离家上学没什么想法,唯一想到的是这样的话她以后就没办法经常去阁楼了。
裴行初会锁门。
好可惜,之前的漫画她还没看完。
走前那天,裴行初把她叫到了阁楼。
跟着人上去,男生站在书架前整自己的东西,没开口说话,也没理她的迹象,貌似没什么重要的事。
江晚呆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最后实在是有点疑惑,正想开口问问,看到放了书的裴行初走过来。
“如果以后爸妈不在家,有人再欺负你,你就给他们打电话,”过了十二,男孩儿身量拔高,站得近了,是完全的垂头。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挺冷漠的样子,口吻也有点阴阳怪气:“家里电话又不是给死人用的。”
江晚支吾了一下,没立马应下来。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给爸妈添麻烦。
她有点怕麻烦添多,他们就不要她了。
反正那些人充其量也只是有点冷淡,她还是受得了。
再说也不是每个阿姨都那个样子。
无关性格或者别的什么,每个人的幼崽时代,最害怕的莫过是被“抛弃”。
生活在幸福原生家庭的小朋友,刚被扔到幼儿园都会“分离焦虑”哭上一整天,更遑论这种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乖巧小姑娘。
大家都对她很好,但她还是活得有点拘谨。
裴行初没什么耐心,看到江晚踌躇的样子,有点不想理她,但目光飘到耸拉着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时,往外迈的脚又顿住了。
思索了两秒,他转身绕到桌后,从本子上撕下来一张便签纸,挺不耐烦地写了一串号码扔给她。
那天,裴行初出房间前,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被人欺负了就打给我。
我替你向爸妈保密。
他这么说。
对了,除了一张写了手机号的便签外,还丢给了她一把阁楼的钥匙。
这个任何人都进不来的阁楼房间。
江晚意外的,竟然成了除裴行初外第二个拥有钥匙的人。
很神奇,两个人不算亲近,却像是秘密般,拥有一个共同的房间。
后来江晚来过阁楼很多次,意外发现,书柜最右边放了整套原先她在看的那个漫画。
她忽然想起,也就是几个月前,她看完其中一本拿过去问过裴行初。
问他还有没有,好像没完结,说自己还想看后面的故事。
整套的漫画书放在书架的第三层——她目光平视正好能看到的位置。
江晚有裴行初的号码,裴行初也有她的。
但那几年两人好像从未互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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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消息。
本就不是亲兄妹。
江晚腼腆,裴行初孤冷,会亲密无间才是奇怪。
江晚上六年级那年,裴友山因为公司的事情要常住纽约半年,林芝华也因为遗产官司的问题被迫长期呆在荆北。
骤然,家里只剩了江晚一个人。
她胆子小,跟家里的佣人也并不是很亲近,开学晚会坐在倒数第二排,身后的男生非要讲鬼故事,江晚不想听,男生就喊的大声,最后还是一句两句灌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晚上回家,面对空荡荡的别墅,一时后怕,抱了几床被子在床上围着自己,却翻来覆去不敢闭眼,还是睡不着。
熬到凌晨四点,床头的手机忽然亮了下,是裴行初发来的消息,让她第二天早上起床去书房帮他找本书。
前两天返校走得急,他忘拿了。
这是记忆里裴行初罕见给她发消息的时候。
江晚却忽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行动先于意识,颤巍巍地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时,风大,没关严的玻璃窗被吹得“咣当”响了一下。
江晚被吓了一跳,张口说话时,声音下意识带了哭腔。
那面裴行初起夜发现书忘拿了,第二天上午要用,所以给江晚发了信息。
他浑浑噩噩的,被江晚这声音一下弄清醒了。
问她怎么回事。
最后搞了半天弄明白是因为“鬼故事”。
电话那端的男生非常无语,冷笑着嘲讽了她两句,说听个鬼故事就不敢睡觉了,也是神人。
江晚被讽刺得脸红,放了电话更睡不着了。
但几分钟后。
她战战兢兢,终是按捺不住恐惧,再次回拨刚刚那个号码。
“嘀嘀——”声后被接起来。
十四岁,对面人已经过了变声期,电话接通的那一瞬,低低“嗯”的那声混着电流,略微带了磁性。
江晚莫名,耳朵一烫。
小学六年级,班里有早熟的女生已经开始传阅古早言情,江晚对那些不感兴趣,只是在同桌看的时候翻过几下。
有相熟的女生偶尔会谈论,隔壁中学哪场球赛有哪个男生,长得帅,声音也好听。
江晚在这一刻模模糊糊地想。
那些男生好像也没什么好看的,她哥哥的声音也好听。
对面人貌似困得不行,耐着性子问了江晚一句干什么。
江晚打了电话又不敢说话,通话时间走着,两边却是寂静。
片刻后,那面的人像是妥协,手机按了免提,扔在床头。
“睡吧,我不挂。”
私立中学,裴行初申请的是单人房间。
大半夜开免提打电话也不会有人听到。
这边江晚伸手抓头发,本就凌乱的长发被她抓了几下,更乱了一点。
她有点犹豫,不知道怎么回答。
没听到回音,那面人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笑,慵懒困顿:“不说话,我可挂了。”
江晚慌了神,连忙往手机旁趴了趴。
软软的声音喊了声:“哥哥”
裴行初被她要哭不哭的这声逗笑。
抬手把手机的音量按大了一些,嗓音困哑:“我睡了,害怕的话叫大声点,能听得到。”
说罢合上眼,嗓音虚虚地道了句:“烦人精。”
江晚被他叫得羞愧,挠挠脸,把开了免提的手机插上电,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
盯住亮着的屏幕看了会儿,怕对方不在,没忍住,试探着又喊了声“哥哥”。
对面人都快要进入梦乡了,被她无端喊醒。
语调不怎么温和:“有事?”
江晚怯糯糯回了个:“没事。”
“再没事乱叫,真的会挂电话。”对面懒懒的嗓音威胁她。
江晚抓抓头发,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得寸进尺。
后来几天,江晚是搬到三层阁楼睡的。
晚上害怕的时候也有想过找阿姨或者打给林芝华,但最后思来想去,既然都已经麻烦裴行初了,不如麻烦到底——便连着给裴行初打了好几天。
起先还有点麻烦了人的不好意思,后面便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
接到电话的裴行初会冷嘲热讽她两句,但没有不接过。
通着电话睡觉的时间有差不多一周,悬在江晚心头的那点恐惧减少很多。
从阁楼搬回自己的房间,正打算回归正常睡眠,那个周六,回家的裴行初却带了行李。
江晚站在楼梯拐角木愣愣地看着他。
初三,已经是脸上棱角都变得爽利的少年。
他穿了黑色连帽卫衣,冷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拉了袖子走过来,单手拎着行李箱往楼上走,路过江晚时看到她还愣愣地看自己,一时没忍住,笑了。
他单臂靠着一侧的栏杆,懒洋洋的样子:“看什么,再打下去要神经衰弱。”
江晚一愣,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
心里内疚,正想张口说对不起。
头顶突然被揉了一下。
靠着栏杆的人直起身,拎起行李箱往楼上走,淡淡的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小,从前面飘下来:“我在家住到爸妈回来。”
江晚不知道的是。
那时候裴行初收拾行李出寝室时,正好碰到隔壁房间的同学。
那男生看到裴行初手里的箱子怔了下,问他怎么不住寝室了。
当时裴行初想了想,笑了声,给的回答是——
“家里有个胆小的麻烦精”。
作者有话说:
正文中间会穿插几章回忆,贯穿两人小时候,初高中,以及成年后在一起的时间,会在章节名上标注(回忆尽量单独成章,方便大家跳章)
下章回到现在时,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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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 12.10提前更
◎模糊的黑暗里,他微微垂首。◎
邀请, 邀请什么?
江晚偏头盯住房门口的人。
他一手拎着杯子,斜倚在门板上,身上的衬衣扣子扯松了两颗, 揉着不羁的褶皱,端了点笑,有那么点斯文且颓丧的欲。
正好整以暇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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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
江晚心里愤愤。
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没这个意思,故意这么说的,想看她窘迫难安罢了。
从晚上回来到现在,江晚脸上的那点红晕被逗得就没下来过。
她抱着被子往旁边再挪了挪, 虚着嗓子:“我只是想让你睡觉”
“睡什么觉, ”裴行初走过来, 把杯子放在床尾的茶台上, 侧身对着她, 笑了声,“和你睡觉?”
他语调一向懒慢, 听多了人容易脸红。
江晚被他这句搞得又闭上嘴,不说话了。
裴行初放完桌子上的茶包,转回身看她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已经裹着被子蹭到了原先他躺靠的那个软塌上。
很长的贵妃软椅,塞了枕头在一端,确实能睡下一个人。
男人眼神在空荡荡的床上飘了下,靠着茶台抱臂看她。
江晚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胳膊, 指指床又指指自己身下:“你睡床,我睡不着, 坐这儿看会书。”
看书。
怕是把这酒店房间翻个底朝天都找不到一本书。
裴行初唇角带了很淡的笑, 眼神在她脸上上下扫过。
很难讲他对江晚到底是种怎样的感情。
可能担了个哥哥的名头, 所以除了喜欢外, 还多一份寻常情侣没有的责任和任她为所欲为的退让。
是妹妹。
所以下意识想让着她,包容她,嘴上说得再狠,却也永远没办法真的对她冷言相对。
他们不是那种谁甩谁就可以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也不是吵架分手后,把对方拉黑删除还心底诅咒对方死一百回的前任。
是无论怎么闹,即使做不成爱人做回家人,却仍然要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带点那种“打断骨头连着筋”,无法剥离且难辨的情绪。
从江晚出生,裴行初记事起,掺入对方生命二十几年,知道早餐对方是会拿煎蛋还是白煮蛋、无意或有意目睹过对方成长中的各种喜怒悲欢。
是遑论怎么遏抑,却仍然不堪且野蛮生长,痛苦颓唐后终于妥协,任由它汹涌喷出的感情。
比青梅竹马羁绊再深一些,比寻常爱情再复杂一点。
太特殊了,没有人能再进来掺一脚。
裴行初手指从茶台上滑过去。
那份纵容像家常便饭一样再次冒出来。
没纠结江晚那没什么鸟用,偏偏还要死守的道德感。
转身往办公桌的方向去。
语调和缓,带了深夜的温和,喊软塌上的女孩儿:“睡不着就过来,谈点事情。”
江晚动了动腿,披着被子找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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