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涉已经联合上下语义,猜出了通房含义的大致方向,反正听起来不太像什么好词。
唐晰没料到纵涉不知道通房的意思,这会儿需要他解释了,他倒没了说出那话时的勇气。
一张俏生生的漂亮脸蛋红得滴血,羞耻中夹着后悔。
他刚才说的那话,好像太浪、荡,太不知分寸了些。
但说都说了,他又无法收回,只能垂下眼睫,躲避纵涉的视线,同时声音轻轻解释:“通房就是少爷的暖床丫鬟,比妾低位一些。”
纵涉被唐晰勾住的手指弯弯,眼尾微合,脸上神情缓缓凝住。
他看着眼前垂着脑袋,用发顶对着他,似乎在等他审判一般的唐晰,心中骤然涌出一阵不忿。
好久没在唐晰面前表露过的冷戾翻涌而出,纵涉扯出自己被圈着的手指,整个人散发着苦涩味,拇指钳着唐晰的下巴,逼着他仰头。
少年应该是回过味来了。
看向他的水眸羞恼而悲伤。
但这次纵涉没有心软,他冷声直道:“就这点抱负?你知道通房在我们这个时代,有哪些其他的称呼吗?”
唐晰当然知道。
唐晰被问得眼里掉出泪来,可怜极了。
纵涉觉出唐晰思想里的偏,知道唐晰为何会这样,但他还是气的,不管他是否对唐晰有那种心思,他都不想放任唐晰这种想法滋生。
没得到回应,纵涉便逼问:“嗯?”
唐晰仿佛回到刚被纵涉接受的那几天,他惶恐,他害怕,哪怕知道自己只是被当成小宠物看待,他也不在意,或者说,他不得不装作不在意,因为他需要活下去。
等自在而平等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他早已习惯纵涉对他的宠,这会儿再面对上冷硬的纵涉,他心底的委屈和惶恐比当初更甚。
怕了,也乖了。
唐晰声音戚戚的:“情人。”
纵涉轻点下颌:“嗯,还有呢?”
唐晰眼角滑落清泪,视线逐渐模糊,声音不稳:“金丝雀。”
纵涉眼睛刺痛,继续:“嗯。”
两人隔着朦胧的视线和满眼的复杂情绪对视,久久没再说话。
直到唐晰的情绪崩到极限,突然放声哭了出来。
他挣脱纵涉的手,不管不顾扑进纵涉怀里,哭得有些凄厉的直叫先生。
纵涉无动于衷的样子。
等到唐晰把眼睛哭肿了,嗓子哭哑了,两只抱在他身上的手颤个不停,纵涉才终于将掌心落在唐晰的后背上。
他的声音平平,语调却不算稳:“以后叫我纵涉吧。”
按在后背的掌心,改换的称呼,唐晰似是懂了什么,他猛然直起身子,一双肿杏眼望着纵涉,想要望进纵涉心底。
唐晰嗓音哑的:“真的吗?”
纵涉看到这样的他,终是爱怜的,反问道:“不愿意?”
唐晰被男人冷冷的声音一问,反而找回实感,脸上浮起惊喜的笑意:“愿意的。”
他颇为正式唤了声:“纵涉。”
“嗯。”纵涉在他满是希冀的眼神中应了。
得到回应,唐晰立马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欢欣,唇瓣献上去,想吻纵涉。
却被纵涉用指腹压住嘴唇。
男人直直看着他,薄唇掀动:“不急。”
唐晰眸子闪动,眼神委屈不解。
“在此之前,我觉得我们需要统一一下认知。”
亲不到人,唐晰只能将男人的劲腰抱紧了些,声音软软:“你说。”
纵涉读懂他眼里的猴急,下腹紧了紧,面上依旧严肃。
“在现代社会,推崇的是一夫一妻制。这种制度,我也很认可。所以如果我要是结婚了,不管我喜不喜欢我的妻子,我都不会在外面找人。但要像你所说那样,我不结婚,然后把你当情人养着,我应该也是不愿意的。”
听纵涉这样说,唐晰泪珠又要掉下来,一句“你不喜欢我吗”,在喉间压了又压。
纵涉看他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但没有第一时间解释,而是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
“之前,我的确有过一段时间将你当宠物看待。但那是因为我小时候很喜欢小动物,但是我动物缘不好,我养的小宠物,总是会被萧直那个受小动物欢迎的吸引走。”
“有句话叫做“年少不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我虽然没被困住一生,长大之后我也没有小时候那般渴望拥有一只喜欢我的小宠物,但不可否认的是,我心底的确是有很深的执念。所以当你在我很躁郁的时候出现,并且说你可以当我一个人的吸血鬼时,我心动了,也将你当成小宠物养了一段时间。”
“但这并不代表,我愿意养小宠物就愿意养小情人。对我来说,这是不一样的,你明白吗?而且,说实话,养个小情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损失,甚至会更愉悦,但是对你是不公平的。现在我将你当成平等的人来看,所以我不希望你陷在那种境遇中。”
“如果你是因为喜欢我,”说到这儿,纵涉耳根薄红,只是他面上表情没变,唐晰的注意力又全都放在他的话上,所以没有发现,“那我们可以更加平等的关系继续相处下去。”
听到这儿,唐晰脑子倒卡住了,他傻傻问:“什么平等的关系?”
纵涉望着他漂亮的眼,沉而缓吐出四个字:“恋爱关系。”
唐晰今天看了不少恋爱电影,听了不少恋爱解释,自然知道恋爱是怎样的。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天降大饼砸到了头上。
情绪翻腾,他没忍住又哭了出来。
边哭边对纵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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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这样好,我从未敢奢望当你男朋友,所以只能很卑劣的提出当你的通房。我是庶子,从小接受的教导就是不配和嫡子比,不能贪心,不能奢望自己触不上的阶层,不能染指自己够不上的东西,小时候我还会不解,会觉得不公,但随着年岁大了,我好像就被这些思想禁锢住了……”
唐晰将自己剖析,听在纵涉耳中,字字泣血。
唐晰的心境,纵涉大概能猜到,但从唐晰嘴里说出,他还是觉得心口剥皮一般,阵痛难忍。
现代社会,依然有不可跨越的阶级鸿沟,虽然纵涉作为得利者,但他也很能理解唐晰,所以也慢慢觉察到唐晰对他说出那个请求时是花费了多少勇气。
和那些企图用富豪情人身份来获得利益的人不同,唐晰说那句话是把自己往卑微的地方碾碎,只为留在他身边。
纵涉震得心神撼动,久久不停。
他眼中通红,爱怜轻缓给唐晰擦眼泪,郑重道:“我知道,我明白。但你也要知道,在我眼里你也是处处都很好的,你没有哪里不配我,反而是我,有很多坏脾气的时候,我性子阴晴不定,还记仇……”
唐晰哼哼,摇头说不是这样的,说着又开始细数自己的缺点。
纵涉觉得好笑,不想真开一场自我批判大会,便打断他:“我们互相包容,谁也不嫌谁,好不好?”
唐晰一下破涕而笑,也郑重道:“好。”
话音落,两人对视上的眼神隐隐往变味的方向走,唐晰探出舌尖舔舔唇面,眼睛亮而勾人。
纵涉喉结上下滑动,一下欺身而上,将纵涉按在放到的椅背上。
男人来势汹汹,啃噬舔咬,重点舔吻唐晰因为干坏事而破裂的唇角。
明明不是第一次亲吻,唐晰这次的身体却格外酸软,心跳也分外杂乱,好像四肢百骸都长着心脏,千万颗心脏错乱着跳动,一齐为压在他身上这个叫纵涉的男人跳动。
“唔……”
两人都吻得无比动情。
一个亲吻,却让灵魂更加契合。
唐晰软着身子往纵涉怀里钻,纵涉也伸着胳膊使劲把唐晰搂着,四只手,上下游走,衣服一会儿在,一会儿又好似不在。
意乱情迷,便失如此。
在情/爱的火苗越烧越旺,逐渐往大火的趋势发展时,纵涉喘着粗气,压抑着自己,也强行将唐晰从自己怀里剥离。
“这里不行,时机也不会,忍一忍,等回去再说。”
唐晰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羞得不行,好似开始口出狂言要当通房那个人并不是他。
看他脸颊绯红,眼神滴水一般,纵涉没忍住,又压上去,重重含着红肿的樱唇吮吸□□。
又是一番亲昵。
结束时,唐晰觉得自己整张嘴巴都在痛,两片嘴唇似是要裂开一样。
他嘟着唇,可怜又骄纵:“你把我嘴巴亲得好痛。”
末了,想起什么,唐晰又不太熟练的补了一声:“纵涉。”
纵涉心里狠狠一动,不知是因为唐晰那含情的水眸,还是因为那一声撒娇似的纵涉。
他果断又诚恳认错:“抱歉。”
纵涉用拇指轻轻覆上去,摸了摸,感觉到指腹下的滚烫,便弄了些水打湿卫生纸,小心润着被他折腾惨了的红唇。
用水降温之后,怕唐晰嘴唇干裂,纵涉又从车里翻出一只唇膏,控制着力道给唐晰把嘴唇涂了遍。
生怕唇膏覆盖的地方不完全,纵涉硬是把唐晰的嘴唇涂了油亮亮的香肠嘴。
唐晰:……
看在这是他男朋友涂的唇膏的份上,勉强忍一忍吧。
想到这儿,唐晰望着纵涉,甜甜呢喃:“男朋友。”
纵涉被他情意绵绵的一看一唤,那里直接激了起来。
声音秒暗哑:“别招我。”
唐晰眨巴眼,无辜。
第三十七章
以前纵涉对上唐晰干净澄亮的眼神时就容易心软,现在两人撕破了中间那层模糊暧昧的纱,他更加对唐晰的眼神无法抵抗。
越是纯洁,越是漂亮,就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破坏,在纯白的底色上弄些污浊黏腻的脏东西。
纵涉知道自己骨子里的恶劣,也从没想过要改变自己的本性。
他错开眼,不去看唐晰的眼,见人扣在怀中,从而暂时压制那些冲动。
唐晰呢,他向来是对亲密行为需求度很高的,他没有安全感,一些亲昵行为能给他带来安全感。所以当他新鲜出炉的男朋友将他抱在怀里时,他下意识就表露更加黏人的状态。
两只嫩白的胳膊揽在男人的腰上,蹭蹭贴贴,脑袋也在纵涉的颈窝里拱来拱去,闻到熟悉的香甜味时,他还偷偷伸出舌尖舔舔男人颈侧跳动的血管。
轻而易举,纵涉想要压制的欲/望又被他勾得无法控制。
纵涉捉住那两只还想玩耍他狼耳和狼尾的白爪子,淡声却危险问:“明天的节目不想录制了?”
唐晰听出那忍到极限的危险,小兔子一样缩在纵涉怀里,这回真不敢动了。
“这下倒是乖觉了。”纵涉点评。
但他的火已经生出来了。
纵涉收紧胳膊,手掌在唐晰的腰上来回比着,摩挲着,一下用力,掐抱着唐晰换了个位置。
姿势是占据主导地位的姿势,但唐晰的安全感却在嗖嗖下降,他两只手撑在纵涉腰腹上,不自在动动。
“我不习惯这个角度看你。”
纵涉卡着他的腰固定着,不让小吸血鬼逃跑,哄骗道:“让我这样抱你一会儿。”
唐晰讨价还价:“那我要摸狼耳朵。”
纵涉眉梢轻动:“行。”
两人交叠抱着,一动不动,只有唐晰的指尖微微动着,揉玩得狼耳颤颤巍巍,抖个不停。
狼耳颤动停下,两人整理好身上皱巴的衣裳,纵涉将唐晰从停车场背回寝室楼下。
男人肩膀宽阔,唐晰伏在上面,又安全又心动。
沙沙的夜风吹着,小小的心脏嘭着,唐晰将这一刻视为爱情。
要是他产生爱情的对象不用大掌握着他大腿软肉就好了。
时间不早,一路上只遇到零星几个工作人员,但无论是唐晰还是纵涉,都没有想过避嫌。
唐晰喜欢演戏,但也只是喜欢演戏,他从未想过走流量明星那条路,纵涉自然也不会傻到推开想和自己亲昵的小男朋友。
所以当那些工作人员或用惊疑,或用惊恐的眼神盯着他们时,两人都装作没看见,眼里只有彼此。
寝室楼下,倒是没什么人,纵涉把唐晰放下,唐晰站在台阶上,面对着纵涉站着,这下两人之中唐晰倒成了更高那个。
唐晰手指捋着纵涉的风衣领口,睫毛垂着,声音不舍:“你要回去了……下次什么时候来看我?”
这娇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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