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局精心铸造,专门用来赏赐新年城楼下的百姓们,这也是大周历来的传统了,太平金钱上面一般铭刻着龙纹和年号,颇有收藏价值。
“等会宫娥们开始撒钱的时候,可得往前挤,抢到了明年定然财源滚滚。”
另一边,衣饰华丽的商贾老爷们也纷纷向前走去。
“哼,这些凡夫俗子,能瞻仰圣人的龙颜才是天大的恩德,说不定这次我还能入了贵人的眼,来年科考也顺当些。”
这么说话的定然是饱读诗书、一心求仕的学子了。
巨大的人流好似湍急的河水,一路流淌到高耸巍峨的城楼面前。亮如白昼的夜幕下,这座处处悬挂着华丽宫灯的高楼,真好似天上的琼楼玉宇,灯火璀璨,美不胜收,而上面站着的自然都是大周子民心中最尊贵的存在——
薛琳琅站在上面,是有些懵逼和窘迫,还有点摸不着头脑的。
他明明只是来看个热闹的,怎么就成了主角了呢。
“陛下,这样是不是太不妥了,怎么能让皇子代替了您的位置呢?”
谢皇后身着华丽宫装,气云是一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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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的老虎,大体呈现祥瑞的金色,当然了,能坐上皇后的位置,气运自然是出类拔萃的。
只是她此刻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她平日对薛琳琅还算可以,不疼爱,也不刁难,现在看过去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
此时薛琳琅正被胜帝拉着右手,站在城楼的最中央最高处,也是最尊贵的地方。
他今日难得穿了件暗红色锦袄,披着靛蓝色的织金大氅,脚下是薛煜送的那双顶好的云头靴,是极其富贵的穿着,衬都他那病弱的脸更憔悴了,再丰沛的灵气,再珍贵的灵物,到了今日,挨过了十一岁生辰这么久,怎么也救不了他了。
旁边的珍妃也冷哼道:“也不看看自己病成什么样子,站上去让百姓们看见了,还以为我们后宫两把米也供不起呢。”
后宫里的妃嫔都如此反对,更别说前朝的官员们了。
“父皇,父皇,三思啊,祖宗的规矩不能坏,这于理不合,于情不合啊!”大皇子薛灼苦苦劝道。
“臣就是豁出去这顶官帽子,也不能容忍这般数典忘祖的行径!”楚右相也这样说。
“五皇子殿下,你的身份万万不能替圣上行赐金之事,你可得想好了,做这事你会遗臭万年的!”
其实就连薛煜都觉得此事甚是古怪,站在一旁没有帮薛琳琅说话。
这么大一群穿着红红蓝蓝官服跪拜在自己眼前的官员,薛琳琅看着还真新鲜。
毕竟他母妃出身平平,在朝中无甚势力,平日里这群白胡子翘到天上的老家伙们,眼里是从来没有他这个人的。
薛琳琅仰头看了眼“胜帝”,这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头上蹲着一只九尾狐狸。
他轻轻道,笑了笑:“儿臣自然是听父皇的。”
胜帝,不,附身在他身体里的古锦月却忍不住慌乱了。
他慌得手心都出汗了。
一是因为附身皇帝的难度太高,就算他是狐妖中最厉害的存在,也不过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
二是这的的确确太逆天而为!
裴准是不是完全失去理智了?明明一开始说尽量低调,不引起天道注意的是他,现在操控一切,让所有偏离正轨的也是他。
对,这看起来似乎真是个完美的计划。
先是苏安晏躲在暗处用怀梦夜夜骚扰胜帝,渐渐削弱金龙气云,再是邱谨修闭口禅加持结界不让天道轻易发现此处的异常,最后再由他闪亮登场,附在九五至尊的身上,亲手把阿焰推向气运最多的地方。
如裴准所说的,现在城楼下有数万百姓,这些气运足够阿焰安稳活到十七八岁的年纪,到了那时他们就能开始抢天道之子的气运,无论如何阿焰都能活下来了。
一想到这辈子自己竟然还能看到阿焰平平安安地长大,古锦月就幸福得哪怕立刻死去也心甘情愿。
他说过,他愿意为阿焰做任何事,成为任何人。
可收获有多大,损失也就有可能同样多,现在这么多妃嫔、官员反对,这续命的法子会不会太过激进,最终反而害了阿焰啊?
他这辈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为什么总要对面这种两难的局面?
“陛下,再不行赐金之礼,城楼下的百姓们就该好奇了。”
正是这时,裴准出现在众人面前,那高不可攀的模样,碾压一切的气势让在场所有质疑的妃嫔也好,官员也好,全部噤声,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凡间信奉天,现在天的规矩就在你们眼前,你们打算服从凡间的规矩,还是仙家的规矩?”
大皇子薛灼唯唯诺诺道:“自然是、自然是……”
裴准:“嗯?”
“遵从您的规矩。”薛灼哪里敢反抗他啊,立刻低眉顺眼下去。
旁边的谢皇后见他这副没骨头的样子,不由心中低叹口气,只觉自己到底找错了人,这从小寄养在膝下的皇子就这么点骨气,分明还不如她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侄子。
她忽然想到谢凛也在场,谢凛定是不惧这个仙师的,再怎么过分,能在年关屠杀凡人不成?
谢皇后急忙期待看去,希望谢凛能说几句,却见她那个好侄儿站在那里冲着薛琳琅痴痴地笑,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薛琳琅抢了不属于他自己的位置,反而还非常开心。
谢皇后:“……”
还真挺开心。
谢凛这小子,难不成真如传闻所言,要成个死断袖了?
造孽啊。
“现在无人有异议,那便开始吧。”
裴准从宫娥手中的金盆子里抓了一把太平金钱到薛琳琅手中,示意他随心所欲地扔下去。
城楼下眼尖的老百姓也发现了今年的不同。
“今年怎是个娃娃?陛下呢?”
“你还别说这娃娃生得还挺可爱,就和画上的仙童似的。”
“什么仙童,那是五皇子殿下啊,我早听闻他母妃是世间第一美人,我本来有七分不信,现在见了他这模样,却是彻彻底底地信了,若不是第一美人,怎生得出这么好看的孩子来?”
“你们能说点正经事吗,现在上面的不是皇帝,好像皇上今年让这么个小娃娃来庆贺年关,这不是开玩笑吗?一个奶娃娃!像什么话!”
“嘿,你一个小老百姓,还管他们天家什么事,别人上面做大官的贵人们都没反对,你在这里唱什么反调啊?你谁啊?”
“我就看不惯一个小孩子站在上面——”
“哟,撒钱了撒钱了!快快快,快抢啊”
在他们争论不断间,薛琳琅在裴准和古锦月双重怂恿,外加自己的一丝好奇下,撒出了第一把太平金钱。
俗话说有奶便是娘,有钱就是爸爸,何况是撒钱,这下聚集在城楼的百姓彻底没心思讨论什么皇家八卦,统统埋头捡钱,捡得不亦乐乎。
本来嘛,皇家朝廷,只要不叛乱不昏庸,和他们这些过日子只看柴米油盐的小老百姓,又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呢?
薛琳琅觉得很好玩,撒钱原来是这么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他本来只是想尝试一下,兴致来了,便随手扔了许多,裴准也由着他,不知不觉就扔得比往年多了几倍。下面的人乌泱泱地捡,笑得合不拢嘴。
当然了,皇帝只是做个表率,像是妃嫔皇子和官员都是可以扔的。
“谢谢五皇子殿下!谢谢五皇子殿下!”
“娘——我捡到钱啦!”
“有没有觉得今年的钱比往日的多?”
“管他的呢,我就觉得五皇子殿下长得真好看!之前养在深宫从未见着,如今一见,真是把京城里那些公子哥的风头全都比下去了呢!”
“你看他身边的道长……啧啧,可惜不能动凡心。”
百姓们油然而生的感激之情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信仰之力,具体化之后便是源源不断的气运。
薛琳琅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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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无数的气运丝丝缕缕从百姓们的头顶飞了出来,然后统统汇聚在了他的头上,少量飞向了在场的薛煜、谢皇后头顶,但大部分都被他的气云吸收。
那朵劫云终于停止了电闪雷鸣,慢慢化形,好像变成了什么东西……
应该是属于他的气云吧。
古锦月的气云是狐狸,邱谨的是白象,苏安晏的是魔花,二哥的是真龙,他的气云会是什么样子呢?
只可惜他现在还看不到。
不过没关系。
薛琳琅想。
他终于有属于自己的气云了,总有机会看到的。
城楼下的气运还在源源不断地汇聚而来,那些气运积水成海,累土为山,自然不会对这些普通人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可对于薛琳琅来说就是救命的良药。
“好温暖……”
薛琳琅低低呢喃道。
他这辈子第一次有了彻底轻松舒服的感觉,好像一直笼罩在头顶的乌云终于消散了,亏空病弱的身体终于被填满了。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竟然有些微微的出汗,温暖,是的,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暖意,有如和煦的阳光照耀他的身体,好舒服好惬意,从来冰冷的双手双脚也变得暖洋洋的,从头到脚,没有一个毛孔不舒服的。
甚至,这辈子他从来不敢奢求的丰沛灵力再次在他的灵脉中流动。
他此生是金火木三灵根,和前世的玄焰灵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不能比,但终归是能修行的,只是受气运限制,不能使用,他也心灰意冷了,如今却……
薛琳琅屏住呼吸,眼睛忽闪忽闪的,小心翼翼摊开手心,一簇小小的火焰忽地窜起,若明若暗地燃烧着,像是两点灿烂的星芒点亮了他黑玉似的眼眸。
“裴仙师,你看是火,是火。”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能活下去。
还能够活得很长很长。
裴准也凝视着这珍贵的小火苗,时明时暗的光亮照射在他黑沉沉眼瞳里,让他终于多了几分鲜活的人气。
明明这点小火苗与上辈子那毁天灭地的玄焰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在他心中确实世间最为珍贵的至宝。
他身边的古锦月也快高兴疯了,躲在暗处的苏安晏、邱谨也露出欣喜欲狂的神色。
他们成功了!
阿焰,琳琅,能活下去……
他们从前犯下错还能够弥补的,对吗?
“阿焰,你好了,你身体彻底好了对不对?”古锦月一时激动,竟然忘记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他本想去抱抱阿焰,却扑了个空。
裴准抢先一步抱起了小皇子,没有给古锦月丝毫的机会。
“小殿下,感觉如何?”男人语气中有掩不住的喜悦和快意。
“我说过,承诺给你的事,绝不会食言。”
薛琳琅难得没排斥他,他是真的很高兴,高兴死了。
薛琳琅恋恋不舍熄灭手心的火苗,见裴准这般形喜于色,倏忽心中一动。
“裴仙师……我要想你赔个不是。”
说这话时,还是有些别扭。
裴准微微挑眉:“你有什么对不住我的吗?”
“其实我骗了你,我想活下去的。”
薛琳琅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怎么会不想活下去呢。
这辈子他有了爱他如命的母妃,有了怜惜疼爱他的二哥……
有了这么多爱护他珍惜他的人,这崭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怎么会舍得去死呢?
只是,头上那顶电闪雷鸣的乌云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裴焰也好,薛琳琅也好,都没有资格奢望活下去。
既然是没有结果的事,他为什么要怀有不必要的期待?
前世他就是期待得太多,相信得太多,希望得太多,才跌得那般的疼,那般的痛,那般的不甘心。
裴焰他,已习惯放弃期待了。
可现在……
裴准竟然做到了这件几乎不可能的事,用疯狂的举动,疯狂的现实告诉他,他能够做到,他还能继续期待。
裴准忽然欺近,伸出手为他拂去不知何时沾染在肩上的风雪,这无所不能、无所不有的男人竟然也会想讨一颗糖果似的,讨他的心软。
“不知今日之事,能不能换得你一声真心实意的师父呢?我当你的师父,当是够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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