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想起第一次揶揄祁温贤“也就这样”,她觉得那可能是自己这辈子做出过的、最违心的评价。
温存间,那家伙倒是将她抱得更紧,直言不讳:“体谅一下,你走之后我没找过别的女人。”
她将头偏了一下,醋意十足地试探着他:“为什么不找——想要就去找别的人好啦,反正我都写了退婚书,又没人再管着你。”
身后男人的身体一僵,将她整个人掰过来,语气不悦:“你到现在还跟我说这种话……”
抱怨着,抓过她的手按向自己。
觉察到他身体地变化,辛歌往被子里缩了缩,细长的眉微微蹙起:“不要了吧?”
昨晚的指标已经完美达成,她并不想超额完成任务——还要去隔壁拿新的套套,好麻烦的,虽然也可以指使某人去拿,但眼下的她却只想溺死在这个画面里。
缺了谁都不行。
她想,自己果然还是太任性妄为了,只有这种忘乎所以的时刻,才能抛却许许多多的烦心事。
但某人却贪得无厌:“说好的‘很多很多点甜头’呢?”
被惊得呛了几声,辛歌软绵绵地求饶:“在质不在量嘛。”
哪里见到这位大小姐露出这般软糯的表情,祁温贤眼角一缩,登时灭了自己那点儿得寸进尺的心思。
那张明艳的脸似乎有种浑然天成蛊惑人心的魔力,曾几何时的傲慢,叫人不敢杵逆一个字,如今的委屈与可怜,又叫人恨不得剖开胸膛把心都捧上去给她吃掉……
但是,这女人也没那么坏。
她不会吃掉他的心。
她只会将他的心偷偷存放到无人知晓的地方,偶尔拿出来看一眼。
即便是以前,他们也没有哪次事后倚在床上这般温存,也不知年轻时到底都在较真些什么,拼了命地藏着掖着,生怕叫对方瞧看出自己半点儿的真心实意——两只死鸭子,一只比一只嘴硬。
紧握的手始终舍不得松开,祁温贤久久凝视着她,生怕一闭上眼,这女人就会像小美人鱼一般,迎着阳光变成海面上的泡沫,再度消失不见。
她当年怎么就……
舍得走?
她如今怎么就……
舍得三个月分手?
可这是一个万般美好的午后,美好到一切阴谋、质疑、猜测都不应当出现在两人的对话中,破坏气氛。
难得被诡谲的想象力左右神思,祁温贤长舒一口气,压下种种疑惑,只听从身体的本能将辛歌搂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抚她的背,像是在哄一个单纯的小孩子——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只要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就能忘掉所有生活的艰辛和成长的苦痛。
许久,辛歌细如蚊哼地说了一句:“祁温贤,谢谢你,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让马哥他们都留在了启明大厦……虽然辛家没有了,启明也没有了,可我总觉得有些东西没有散,它们都还在那里,我一抬眼就能看见,一伸手就能触碰得到。”
顿了顿,她笑起来:“真好呀。”
祁温贤没有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
他永远记得四年前封闭备赛结束,他从亲朋好友口中得知辛家情况,顶着被学院记大过的压力,直接退赛连夜飞回楠丰……然而什么都晚了,他根本就无力回天,思前想后,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保住启明大厦。
当时,有好些商圈“捡漏王”都虎视眈眈盯着这块肥肉,祁岳山已经觉得没有必要再加码了,但他却私下花了不少心思和手段,当然,还有几乎是他那时能够挪用的、能够借到的所有钱,才将这栋楼收到自己名下。
之后便是毫无希望的寻找……
所有的信息都对不上。
哪里都找不到那个女人。
如同行走在漫天风雪间,不见前方道路,亦不甘心折返,彼时的祁家少爷已经绝望到不知还能做点什么了,只想把与她有关的一点一滴全部珍藏起来,让回忆流逝地慢一点、再慢一点。
爱意永远笨拙。
哪怕是对再聪明的人而言。
他一向是个不爱表达内心真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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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的家伙,哪怕是在此刻,所以,他只是亲吻她的额头:“比起道谢,这种时候,更想听你说点别的话。”
喜欢,爱,结婚,或者一些更美妙的字眼……
成为家人。
但辛歌动了动唇,却未有遂他的愿。
她只是搂着祁温贤,喃喃地说:“睡一会儿吧。”
各有各的累。
冷色系的房间里最终是剩下平稳的呼吸声,只是两人刚刚在梦中相会,辛歌放在枕头边的手机便震动起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是沈若茴打来的电话,便摸索着按下接听键,像是第六感显灵,她将手机稍稍从耳朵边挪开。
沈家小姐的分贝果然不低,张口就是责问:“辛歌,你今天到底什么时候能下班呀?不是说可以约晚饭的吗,怎么说着说着就没声音了?我到底还要不要预定座位……喂,你那边好安静啊,你在干嘛?”
辛歌看了眼身边同样被铃声惊醒的祁温贤,张口便是道歉:“茴茴,事出突然,我今天可能走不开……”
沈若茴大小姐脾气上来了:“你请一天假出来不行吗?你现在一个月工资多少,我开给你就是!我今天真的很生气,殷樱她怎么能这样!我现在有好多话想和你说,我……”
带着点起床气,祁温贤微微眯着眼睛,支起身子凑到辛歌的手机旁,冷冷清清地回复一句:“抱歉,她今晚的时间归我。”
沈若茴的声音戛然而止,渐渐地,鼻息轻颤。
她自然听得出这是谁的声音。
诡异的沉默让辛歌有些不安:“茴、茴茴,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不去找你的,是因为……”
电话被挂断了。
听着那一连串忙音,辛歌剜了一眼祁温贤,视线却停留在男人半遮半掩的胸肌和腹肌上,再不舍得离开。
祁温贤唤了一声,令她回神:“还要再睡会儿吗?”
她摇摇头,满脑子都再想怎么和沈若茴赔礼道歉:“唉,完了,她好像真的很生气。”
“是吗?”
“女孩子都是这样啦,不希望闺蜜重色轻友。”辛歌有些苦恼,“我明天还是抽空去看看她吧。”
听到她将自己归为“色”,祁温贤神情面露喜色,可听完后面半句话,他眼皮一台,眸光暗下来:“明天?一整天?”
完了,又一个生气了。
两面不是人的辛大小姐默默裹紧小被子。
一朵乌云在祁温贤头顶停留了许久,直到听见辛歌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他才面色好转,提议说出去吃点东西——为了尝“很多很多点甜头”,他一口气给庄阿姨放了三天假。
带着一点讨好的意味,辛歌碰了一下他的手:“今晚陪你,就不出去了吧,你……想不想尝尝我的手艺?”
第40章 “别气啦,给你顺顺毛”……
对祁温贤而言, 这是第一次将辛歌和厨房两个词联系在一起。
在他的记忆里,绑着高马尾的少女十指不沾阳春水,连自己座位抽屉都不高兴收拾, 每次打扫卫生也只是抓着扫帚胡乱挥舞两下;再后来, 辛大小姐依然爱手如命, 价格昂贵的护手霜和手膜每天都不落下, 心情好和心情不好都要做彩绘指甲,更不可能去学着做家务……
所以, 当辛歌只穿着一件他的白衬衫站在案台边张罗着晚饭时, 被驱赶到餐桌边的祁温贤撑着下巴,神情玩味。
女孩白皙修长的双腿曝露在外, 来回走动间, 可以清楚地看见几枚新鲜的痕迹, 如同oversize般的衬衫堪堪罩着她的身躯, 领口大敞,胸前那颗纽扣不知所踪……
回味着方才的滋味,男人喉头一滚,不动声色舔了下唇, 意图起身:“真的不用我帮忙?”
庄阿姨走得匆忙, 忘了给“退婚”和“结婚”添猫粮,被饭菜香吸引, 两只小东西前后跑了过来, 贴着辛歌的腿蹭啊蹭,那只小白猫不怕人, 甚至站起身来扒拉辛歌的腿讨食,惹得她握着刀轻呼了好几声。
生怕辛歌伤着自己,祁温贤黑着脸走过去, 揪起两只猫的后颈皮将它们丢进客厅,往食盆里添了猫粮和水、又开了一盒罐头,这才令一大一小两只毛球彻底消停。
当某人带着一身猫毛回来时,辛歌已经将三菜一汤端上餐桌:西红柿炒鸡蛋,白灼菜心,酱油蒸蛋和冬瓜肉丸汤,都是再寻常不过的家常菜。
祁温贤知道,大抵是按着他的清淡口味做的。
她把筷子递给他,笑道:“尝尝?”
全身心沉浸在从未有过的温馨场景中,祁温贤很配合地试了每一道菜,味道都很好,应是这几年来,做过很多很多遍的缘故。
这几年来……
倏然间因这个没有实体的词汇敲打心脏,祁温贤肉眼可见地愣了下,随即默默然放下筷子,机械地咀嚼嘴里的食物,却难以下咽。
注意到他的表情,辛歌急了,忙为自己开脱:“我之前就说过了,只是家常菜水平,你可别要求太高啊!”
祁温贤没吭声,转而握住她的手。
许久,才扶着眼镜,将眼里的酸涩逼退下去:“对不起。”
辛歌恍惚:“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
将她扯进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男人嗓音郁结又低沉:“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就在哲海、离我那么近——我应该早点找到你的。”
感受到辛歌的鼻息微颤,他深吸一口气,又道:“我一直以为你在国外过的不错,至少,你男朋友应该能照顾你的起居……”
浑身一僵,她抬手推他:“停停停!祁温贤,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他望向她。
辛歌搂着他的脖子,神情疑惑:“你……你们,到底是从哪儿听说我去了国外呀?什么男朋友?我这四年压根就没交过男朋友!我、我从来就……只有你……”
她含羞,蹙着眉把“一个男人”四个字给咽了下去。
像是有着小小的时空漩涡,那一瞬间,让祁温贤有些失重,他闭上眼仔细回忆了一下四年中自己为了找她所求的人、所做的事,忽然之间自嘲般地轻笑出声,继而牵起她的手,快步前往主卧。
辛歌惊讶于他莫名其妙的行为,忙不迭地唤着:
“咦?你不吃了吗?”
“喂,慢点走,你要带我去哪里!不能吃完饭再去吗?”
“我……我没穿拖鞋呀……”
想起冰冷的楼梯台面,担心辛歌赤脚着凉,祁温贤索性将她打横抱起,不容分说地继续往目的地走,感受到视角发生了变化,辛歌惊呼一声,登时并拢双腿,仍觉得凉飕飕的风顺着大腿直往衬衫里灌,一时间不知该捂上面还是该捂下面……
五分钟后。
辛歌跪坐在床垫上,冲着手里翻至最后一页的相册本发呆。
那一页夹着三张照片:第一张是阿尔卑斯雪山,第二张是不知道哪里的一处许愿喷泉,而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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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照片,是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一男一女,无名指上还带着成双的对戒。
辛歌茫然地看向祁温贤:“这是什么意思?”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解释道:“是你旧账号在朋友圈发的照片——仅对我一人可见。”
辛歌微微瞪大眼睛,慌忙拿出手机想要登录旧账号查看,可按下几个字母后才想起来,账号密码都已经被沈若茴改掉了。
她又向祁温贤求助,急迫地想通过他的手机看一眼曾经的账号,后者却摇头,说这三张照片没有配任何文字,没过多久就删掉了,再后来,那个账号主动屏蔽了他,他也再没有得到有关她的任何消息。
如果前两张照片意味着希望,那第三张照片,便是绝望。
祁温贤永远忘不了自己在深夜刷到最后一张照片时的窒息感,仿佛有千万只毒虫在啃咬五脏六腑。
不解,不甘,不悦……
有很多个“不”字在脑海里翻涌。
他迫切想要知道辛歌人在哪里、和谁在一起、过的好不好,那个牵她手的男人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经常和她吵架、会不会因为她眼圈一红就背地里反思哪里做的不对;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和辛歌“交往”那么久,为什么从不曾有过看上去如此亲昵的照片,她对自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那段时间,他像疯了一样窥视那个女人的社交账号。
不敢不看,又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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