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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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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赛一个地机灵,立刻福身退出去了。

    崔冉望着他们消失的身影,微觉感慨。

    听这小侍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在赫连姝跟前也有些年头了, 至今见面,仍是这副谨慎且乖觉的模样,可见她平日里便是个让人畏惧的,不论在王府还是军中, 都是一样。

    这样想来,他在她面前,倒是颇受了些宽待。

    他一时无话,就听眼前的人开口:“想什么呢?”

    他回了神,低声答:“没有。”

    赫连姝的眉梢便挑了一挑。

    他记起来,她不喜欢他出神发怔的模样,猜想她难免又要斥几句,问他是不是挨打时将脑袋伤着了。她嘲讽起人来,翻来覆去也就是这样几句,听惯了,他都背得出来。

    然而,与他预想中不同,她却只是沉着脸色,看了他几眼。

    “疼吗?”

    语调低缓,要是与她往常的口气相比,便简直称得上是温和了。

    崔冉闻言,忍不住愣了一愣,连带着多看了她两眼,只觉得今日的赫连姝,像是改了一个人一般。

    或许是他的眼神过于讶异,让她瞧见了,就颇不耐烦。

    “本王去问问金殿前的侍卫,”她道,“是不是把你给打哑了。”

    他听见她这般粗声粗气,心才忽然往下一落,觉得这才是他熟悉的模样。

    “不疼。”他低声道。

    原是说顺了口,横竖这一路过来,即便是再苦再疼,也从来没有什么值得与人说的,不如咬紧了牙咽下去,还显得有几分骨气。

    话音刚落,就让她瞪了一眼,“怎么,一夜间变成铁打的人了?”

    他动了动唇,无话可回,才觉得方才这谎扯得有些不上心了。

    眼前的人就又将他瞧了一瞧,神情颇有些一言难尽,轻声嘀咕了一句什么,他听得不大真切,仿佛像是:“什么毛病。”

    他听着,耳根不由得微微发热。

    连他自己都觉得,今日也不知怎么了,仿佛进了她的王府,就与先前在路途上的时候,生出几分不一样来。究竟是如何不同,他也说不清,只觉得一举一动,都不对味儿似的。

    赫连姝见他模样,大约也不想猜他在想什么,只摇了摇头,向床边走近过来。

    今日不曾下雪,在这北境算不得很冷的天气,但她自外面来,大氅上仍是带了一层厚厚的寒气。走得近了,便有些扑人。

    崔冉方才挨过打,没忍住,掩着唇低低地咳了两声。

    她便停住步子,目光在他身上打了个转。

    他道是她又要嫌他矫情,却见她竟返过身去,将大氅脱下扔到一边,才重新走近。

    “让我看看。”她道。

    他第一时间并没有听明白,还是抬眼与她对视了片刻,才忽然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脸猛地一下,一直红到脖颈。

    “不行!”

    他情急之下,喊得颇为大声,一不留神,便牵动了身上的伤,立时“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

    落在赫连姝眼里,便像嫌他似的,皱了皱眉,“蠢死算了。”

    话是这样说,目光却直直落在他身前,半分也不移开。

    尽管隔着一床厚厚的被子,崔冉仍然觉得,她的视线像是什么鹰隼,能掘进去一般,他的伤处藏在中衣底下,也让她盯得极不自在。

    像是有一丝微妙的痒升上来,混合着方才牵动而生的疼痛,格外扰人。

    “不可以。”他固执地又重复了一遍。

    即便明知道,她单是站在床边,什么也瞧不见,却仍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来,将被子紧紧抱在身前,好像如此才感到安全一样。

    床边的人盯他片刻,从鼻子里哧了一声,“不让看,怎么知道伤得重不重?”

    “无妨,”他将被子又裹紧了些,“刚才兰因给了药,鹦哥儿替我涂过了,都是皮肉伤,没有什么大碍。”

    顿了顿,又道:“要是过几日不好,顶多再请郎中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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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了。”

    话里话外,都是明摆着,不要她操心的意思。

    赫连姝听了,却笑得有些发凉,“你是把这里,当成你们陈国了。”

    他望着她,未解其意。

    就见她随意掸了掸裙摆,在他床边坐下来。

    “我们凉国没那么多讲究,从前在草原上的时候,方圆数十里都不一定有人烟,伤病多数没法医治,全靠自己硬扛。要是运气好些,能找到医女,但也是有节庆时跳神,无事时行医。”

    她道:“现在是有了王城,宫里也有两个略微像样的医女,但我总觉着,也不大指望得上。”

    崔冉闻言,也不由怔了怔。

    素闻北凉苦寒,蛮夷粗野,却也没想到是这样天差地别的光景。

    偏这人还像百无聊赖似的,一边说,一边拿手在他的被面上勾勾画画,惹得他悄无声息地,又将身子往里面缩了缩。

    她大约是察觉了,就笑了一声,“不是本王托大,别的不说,就这些外伤,我比医女有本事。”

    他瞧了她片刻,就有些回过味儿来了。

    她是常年在军中的人,这些皮肉外伤,甚至是伤筋动骨,想必也是家常便饭了。俗话说久病成医,放在她身上,大抵也是一样的。论起这些来,她没准真比城里的医女拿手。

    她肯主动替他看伤,还真是发自一片好心。

    但是,他的伤在身前,从胸前一直到腰腹尽是,男子的这些地方,如何好露于人前?

    他终究是垂着眼,低声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眼前,还是罢了吧。”

    说这话时,脸上也不免还有些烫。

    赫连姝瞟他一眼,也不知是因为他有伤在身,不与他计较,还是听他方才这话说得软,有几分受用,她并未因他拂了她的好意而动气,只低低哼了一声。

    “行,你不识好歹,就自己熬着。”她道,“不是本王吓唬你,要是过几日没见好,伤口恶化起来,在我们军营里,就得用烧酒擦洗干净了,再重新上药。”

    她拿眼角斜着他,“要真到那时候,哭也没用。”

    崔冉心里知道,她是有意恐吓他,多过于较真,但想象了一下那副场景,仍是不可避免地有些怕,连带着伤处也隐约作痛,身子忍不住颤了一颤。

    她这才好像是高兴了,脸上露了两分笑。

    忽地伸手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抛到他的被面上,“喏,给你的。”

    崔冉愣了愣,才看清是一个布包,和一个羊皮囊,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眼中不由流露出几分疑惑,见对面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打开,才动手慢慢地把布包解了。

    里面是一小堆肉干。

    相较于路途中见过的,拳头般大小,需要用刀劈开的肉干,眼前的已经可以称之为秀气了,都被切成小条,每一条不过手指般长短粗细,像是个容易入口的模样。

    但本质上,仍是一脉相承,如同枯树枝般干硬,放上一年半载也不会坏的。

    他微微发怔,小声问:“给我的?”

    赫连姝扬着唇角,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那个羊皮囊上。

    虽然没有言语,他却恍惚从当中看出了几分得意,夹杂着期待。

    他眨眨眼,没有作声,顺着她的意思打开,送到嘴边,立刻就闻见了一股奶味。像是有些香甜,底下却还藏着淡淡的腥气。

    他没好意思拂她的意,小心地尝了一口。

    味道很浓,虽然称不上难以入口,但与他从前在宫中吃过的酥山、糖蒸酥酪一类,显然有很大的不同。

    他虽是咽了下去,眉头却忍不住微皱了皱。

    赫连姝见状,便道:“这么吃不惯?”

    崔冉早些时候,已经同鹦哥儿保证过了,既然如今到了王府上,往后便不会再违逆她,不论什么情形之下,都会顺着她的意思,以期保全性命。

    但此刻见她难得这般,不躁也不怒的,却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大约是见他身上有伤,出于对弱者的怜悯,她今天格外地有耐心,使得他的心性也放松了不少。

    “嗯。”他点点头,应答如流。

    眼前的人就撇了撇嘴,“白费了本王让人找来的好牛奶。”

    话里话外,都有些嫌他不识好歹的模样,口气却并不怎么凶横。

    崔冉将这话品了品,不由得有几分诧异,“你特意让人找来的?”

    这人就轻哼了一声,转开头去不看他,也不正面答他的话。

    “你不是嫌羊奶膻味儿大,喝不下去吗,这会儿换了牛奶,也不愿意喝。”她闷声闷气的,“就没比你矫情的。”

    他静默了片刻,声音低低的,“多谢你。”

    她只嗤之以鼻。

    “少来没用的,”她道,“不喝就还来,本王可没求着你。”

    说着,就从他手中将羊皮囊夺回去。

    他看着她手脚粗重,将木塞重新塞紧,犹豫了一小会儿,才轻声问:“你是不是瞧我身上有伤,才……”

    话到一半,却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往后说。

    “才为我做这些”,显得很拿自己当一回事,即便说了出来,也是让她耻笑。“才对我这样好”,就更不行。

    他没有说下去,面前的人却可疑地干咳了两声,将羊皮囊往一旁小几上重重一放。

    “怎么这么多话。”

    崔冉望着她紧绷得有些刻意的侧脸,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眉眼微微弯了一下。

    “在我们陈国,生病的时候要吃软和的食物。”他缓缓道,“例如汤羹,或是粥,才好下咽。”

    赫连姝瞥了他一眼,眼白比瞳仁露得多。

    “就你们那点汤汤水水的,能比肉和奶养身体?”她斥道,“在军营里,连黄毛未褪的丫头都知道,受了伤就该多吃这些,才有力气长得好。到你们陈国人那里,规矩就变了。”

    他看了看她,默不作声。

    就听她嫌弃道:“一天天的,就数你们麻烦。”

    他原本也是随口说的,并无意和她较真这个,便转开了话头,去问更要紧的事。

    “对了,”他道,“你可知道,我哥哥他如今去了哪里?”

    今日金殿之上,但凡是面见过大可汗的男子,皆会被分派去处,赏赐给各个王侯贵族,有功之臣。

    崔宜是正经的陈国皇子,即便是成过婚,生养过的,终究是年纪还轻,且生得又貌美,他猜想,多半是落入了几个有头有脸的大贵族手中。

    果然,赫连姝看了他一眼,就将方才玩笑的神色收了。

    “他被我大姐带走了。”她道。

    他闻言,却是狠狠一怔,心头忽地浮起几分不安来。

    她的大姐,赫连姣。

    就是先前在金殿上,险些开口将他讨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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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想起那一幕,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寒颤,虽然已经离开金殿很远,一想起她那般阴鸷冷淡的目光,仍觉得像被抛进了冰窟窿似的,全身发凉。

    “怎么是她?”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今日她争他是假,与赫连姝针锋相对是真,哪怕在满朝文武面前,当着大可汗的面,也敢三五句间就给赫连姝下绊子,落她的脸面。

    哪怕他只见她一面,也瞧得出来,此人绝非善类。

    崔宜如何就偏偏落到了她的手上。

    赫连姝坐在他的床沿上,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她没能讨到你,就挑了你哥哥。横竖她今天是一定要带一个皇子走的。”她冷哼道,“本王这个大姐,怎么肯吃亏,落在别人后面。”

    他听着,心里便越发急得上火。

    “我怕她害了我哥哥。”

    他一边说,一边就按捺不住,用手支着身子坐起来。情急之下,忘了身上带着新伤,一下疼得紧皱起眉来,忍不住痛呼:“啊……”

    立时就让赫连姝给训了。

    “再乱动,等伤口裂了,有你哭的时候。”她板着脸,恶声恶气,“自己都顾不好,还有能耐管你哥哥?”

    话虽说得难听,手上的力道倒算是有分寸,将他按回床上,扯着他的手臂塞回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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