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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影壁墙那里转出来,到往前跑这几步,再到对上眼神,后来到目送和收敛心思,心里就有了数。

    “小模样秀气,举手投足的气派,还真是有股子风流韵致。就练旦角吧。”

    一张纸入了科,一句话入了行。王师傅在短短一会的时?间里,定了一个人的终身,看似很随意,却有着多年的经验在里头?。

    “眼下?另一件,你叫什么来着?”

    “回师傅的话,赖光英。长辈呼号,叫阿光就行。”

    王雁芙听得一笑:“倒是响亮,乍一听,还像个大家出身的女孩儿似的。”

    她一面咀嚼着这副姓名?,一面说?给阿光听:“要入旦行,还得起个相应柔和些的名?儿来。只是你这个姓……赖,赖……真是不好搭配,不如?就去掉。”

    阿光低下?头?,抿着嘴不吭声了。

    “舍不得了?”王雁芙笑了笑,“我看你也不像个贫苦出身的孩子,少不得再给你说?讲说?讲。”

    阿光轻轻“嗯”了一声,抬头?望着师傅。

    王雁芙把他领到门边下?马石后的角落里,温和地给他讲着:

    “你从前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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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这行,可总也看过戏,是么?

    “你别看侯教主、胡大王、柳大奶奶这些进过宫的名?伶,她们出入有汽车,住的是大院子,看起来也是富贵人家。可那些个都是虚的。真论起来,咱们梨园行,那是下?九流里头?最贱的了。

    “虽然说?那城外驻兵的李大帅,也都经常捧戏,燕大的甄教授还在报纸上写文章,一夸一整个版面,说?什么‘艺术家’的,但是咱们自己得知道,咱们这行,身份和她们根本没法比。

    “在大清朝的时?候,咱们一人从艺,三代不能?考科举呢!花街柳巷的堂子里,有想点咱们过去唱一出的,咱们也得应了。去到了,还得管那些相公们叫一声叔叔。

    “阿光,这样的身份,你还想留着你的姓氏啊?

    “虽说?你是个男孩,上不了族谱。可总有那么一天,人家闲了,想起来了,要拿你当个乐子了,问起来你的出身,你说?什么啊?莫不还像今天这样,跟师傅说?‘我是前朝京师……’”

    她话还没说?完,阿光就拼命地摇头?了。

    他倒是想回话,可是还没说?话,眼泪就吧嗒吧嗒流了一襟子。

    王雁芙浅浅叹了口气。和教戏时?的严格相比,在平时?的说?话间,她都会尽可能?地态度温和一些。可语气再温和,现实总归是现实,还得让徒弟自己去接受才成。

    认命,才是学戏的第一道门槛。

    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戏唱得多了,人生起落都熟悉在心,看一眼也就懂了。阿光背后的故事?,无非是家里落难,明珠蒙尘的俗套。

    可惜就可惜在,那小姐蒙难,总有公子在后花园里私会一场,表表衷情?,送包银钱。公子若是落难了……

    或是玉堂春,或是陈三两,或是王美郎。人家把他丢到风尘里,哪天看到他不顺眼了,拖过来当个垫脚石。一道官司勾下?来,屈打成招,秋后问斩,又能?到哪去寻个小姐来搭救他呢?

    得亏了他这姑姑,还真是亲姑姑。来之前也打听过了,只有她王雁芙的“春兴班”是收容男孩家学戏的所在。

    唱戏是苦了点,可是,至少是凭本事?吃饭,或许还能?有个出头?之日,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盼头?。若真是那狠了心的亲戚,把个好好的男孩子家,送到镜儿胡同那边的相公堂子里去,那才是真的绝了生路。

    但凡有法子过下?去,谁又会这么撇下?个半大孩子?他有知觉了,有记性了,将来难免恨上他姑姑一辈子。

    话说?回来,那戏台上的贞烈男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到将来在世上磋磨了一辈子,也让人意难平……

    王雁芙的徒弟多是苦出身,若不找碗饭吃,立时?三刻就要饿死,倒顾不得名?声什么的。阿光这样的孩子少,可就是因?为少,才显得格外招人心疼。

    她静静地看着阿光哭。过了一阵子,小孩渐渐的也不怎么掉泪了,她心里还是怪难受的。

    “唉。总归是写了字,我也点过头?的,就别想那些假设了,好好把孩子带起来。”

    往常科班的弟子,到了学出戏来,该上台演出了,师傅才给选个艺名?叫起来。王雁芙一打眼看见了阿光,心里就知道,这孩子有些天分?,可能?唱出些名?堂。眼下?想到起名?,琢磨一小会子,也就有了个主意。

    “阿光,给你讨个大红大紫的口彩吧。”

    “嗯。都听师傅的。”阿光声音还有些哽咽。

    “你见过杜鹃花吗?开在山上,冬天的时?候一点也不显眼,好像枯枝子似的,人人都觉得它?死了。可是到了春天,风一吹,一下?子漫山遍野都是红彤彤的。咱们阿光,要是也能?这么红,该多好!”

    湿漉漉的眼睛,带了点希望的神色,望着师傅。

    王雁芙笑着合计:“红杜鹃……唉,不行,太?平常了。不如?,就把这杜字当姓,红字卡在中间,叫杜红鹃!”

    戏伶们一般也没念过书,戏本子口口相传,传讹了的不在少数,普遍文化都不高。能?想起这样的名?字,也就是王雁芙对新?来的小徒弟最大限度的祝福了。

    阿光就跪下?磕头?,软软地说?:“红鹃谢谢师傅赐名?。”

    王雁芙十分?满意他这礼数周全的范儿。笑着受了礼,扶起来拍打拍打衣裳,就把他领回去,跟徒弟们这么介绍了。

    师兄弟们大都是年龄差不多的孩子,一口一个鹃儿就叫了起来。王雁芙见他们处得不错,也挺满意的,叫来年纪最大的师兄,来给他讲一些基本的行动?坐卧等动?作,即刻就练了起来。

    一晃几个月过去,阿光不知不觉竟学了一折《起解》。

    王雁芙挺高兴:“找机会试试吧!”

    这便改了身行头?给阿光穿了,又在茶楼里挂了个水牌,请了自家师姐妹来春兴班教了几天,单独给他把这折戏磨好。

    其实这一切都很仓促,一招一式,一举一动?,阿光还没有全然咂摸过味儿来,就懵懵懂懂地站在了出将门上。

    师傅一声:“走!”他就像平时?晚上练的那样,跟着灯光最亮处走,把这些天日日都挂在嘴边的一折戏,一板一眼地演了出来。

    下?了戏,王雁芙就更高兴了。

    一般新?人初登台,总是会有点紧张,忘了词的、劈了嗓子的、被人喝了倒彩的、惨遭退票的,大有人在。而阿光这回登台,虽然不太?灵动?,好歹是一个错也没有,全顺下?来了,已经比很多人都强了。

    再者说?了,阿光模样俊俏,扮上戏就更好看。玉堂春在这一折里楚楚可怜的做派,他并不用?太?多揣摩,只要好好唱下?去,就对味。

    果不其然,阿光唱了几天,越来越顺,连带着茶楼的生意都好起来了。附近几条街的街坊,只要有闲空,必定来听两声杜红鹃的《起解》。茶楼二?掌柜给春兴班分?红的时?候,也是喜笑颜开,恭喜着王雁芙收了个好徒弟。

    第73章 彩楼配

    不知不觉, 冬天到了。

    胡同?口高大的楝树上,叶子早掉干净了,一串串成熟的楝豆已经半干, 密密匝匝挂在树梢上。

    这是整条胡同第一个亮起来、暖和起?来的地方。顾影看了会书,缩着肩膀,朝手心呵气。清晨的薄雾还是有点冷,那呵气冒着白烟, 刚到手心, 热乎劲儿也就散了。

    此时从胡同?里头, 袅袅婷婷走出来一人。苗条身材,捏着条手绢儿, 挺着背,绷着腰, 步子细碎。行动里带着股子说不上来的意味,像长了钩子似的,在顾影心里挠了挠。

    奇了怪了,这么个情?景, 怎么就百看不厌呢?

    最绝的是,她第一回 见到阿光练这步法, 就觉得似曾相识。这一年下来, 看过不知道多少次, 回忆过不知道多少次,却着实地想不起?来。

    等人到了切近, 她就把那些玩味心思暂时放下来了。

    想起?他刚练踩跷的时候, 整天走得歪歪扭扭, 脚趾磨破了,总是渗着血, 还得继续练。好不容易长起?一层皮,再练时又磨破。如今走得这么顺畅,真不知道是脚好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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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疼习惯了。

    她心里怪不好受的:“哎,你如今都练了多久了?我眼看着,这跷都要长在你脚上了似的,怎么还得成天的练?”

    阿光到了胡同?口,就得围着树,走上十来圈圆场。这倒不耽误他讲话,毕竟在戏台上,还得边走边唱呢,早就用熟了气息。

    “师傅说了呀,这跷功是基本功,一辈子的活计。什么时候也落不下,就是得一直练着。”

    顾影眼光随着他走,心里特别喜欢他踏实勤勉,也爱看他这伶俐的身段,嘴里却不以?为然:“我们老师也说了,颁布禁止缠足的法令,是破除陋习,文明进步。咱们这一代里,基本上没?有小孩裹小脚了。可偏偏你们戏台上有意思,倒要绑个跷,装作裹了脚。”

    阿光脚步不停,从眼角里斜了她一记,有些微不服:“这规矩又不是我们男子定?的。自打?有这西皮二黄,戏台上便?不许男子沾染。可是戏里总有旦角吧?便?让女子来扮,还要女子学这缠足的形态,才有前辈伶人,做出这跷来。你瞧瞧,从头到尾,哪有我们男孩家什么事?”

    “那男孩家怎么也踩上跷了?”顾影笑着问他。

    “现在虽说不兴缠脚了,可台上演的都是从前,古时候的男子,可不还是得练跷?师傅师伯她们说啦,女人家就爱看男人这样。”

    “我可不爱看,你就别踩了。”

    “知道你不爱!我都没?见过你去茶楼看我的戏。”阿光有点不满意,“我挂了多少次水牌了?你一次都不去!”

    “你都是白天唱啊,白天我上学呢。”

    “我如今是晚上挂牌了!这你都不知道,还犟呢!”

    顾影眼神追着他,看个不住,嘴里却不饶人:“你说我干嘛非要去茶楼?我要是看你的戏,这不,你给?我单演一出,还不用茶水钱。”

    “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

    “你也没?见过我扮上的模样。”

    “捧你的那些姑娘说你好看,你以?为她们是稀罕你扮上?她们心里,指不定?多想看你卸了妆的模样呢。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见的,偏是我,天天都能见着,你还上赶着给?我瞧。你说,我何必去茶馆看你?”

    阿光恰走到她跟前,脚步也不停,抬起?手绢就在她脸上扫了一下。

    “哼!看书也堵不上你的嘴!”

    “我没?听说过谁家用嘴看书的。”

    顾影痒得直笑,抬手要把那作怪的手绢夺过来。阿光身段灵巧极了,一错身就走了过去,小声地笑着。

    又走了几圈,阿光得走回去了。

    “哎,影子!你当?真不来茶楼看我的戏吗?”

    他专门在顾影身前站着,挡着她的光亮,不许她再看书。脸上绷得紧紧的,抿着嘴唇,一看就是要生气了的模样。

    “我……”顾影把想逗他的话吞回去了,“去,今儿就去。”

    阿光眼睛一弯,叮嘱她:“你去了,一定?要坐在靠北边的桌上,这样,我从出将门一出来,就能见着你了。”

    他转念一想,又揪着顾影肩头的衣裳,绷着脸补充:“说了今晚就是今晚!不许诳我!”

    “说了去,一定?去。今晚什么戏?”

    “彩楼配。”

    “讲的什么?”

    阿光忽然低着头不吭声了,只?从围着楝树的砖石台子上,抓起?几颗楝豆,放在手里捻了捻。

    他心说:“上了个洋学,还把你上傻了,这也不知道。”

    只?听顾影还在催他:“怎么,演出戏还要保密,不能说啦?”

    阿光闻声,把手一张,一把楝豆全扔在她身上。

    “你干什么?”顾影奇怪。

    看起?来,他像是恼了。

    不然,脸上怎么还有点发红,咬着牙呢?

    她赶紧又保证一遍:“我不诳你,今晚一定?去。你放心,啊?”

    阿光也不说话,也不应声,也不看她。脚底下踩着跷,碎步迈得快极了,眨了几下眼的工夫,就从树下到了寿衣店的拐角,再一转过去看不见了。

    顾影神使鬼差地觉得这事哪里不对?,自己?站起?来跟过去,连书都撇在树下顾不上了。拐过了墙角,他早就回了春兴班的院子,连个身影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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