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个生机勃勃的帝国刚打了一场胜仗,一路马踏飞燕,直直将那些企图侵占领土的贼寇斥退。
大月王子是个能屈能伸的,亲自带着骏马、珠玉、宝石与美人,千里奔波来到长安议和, 笑意盈盈求娶公主,缔结两国邦交,并承诺未来三十年不再来犯。
晏妙年与望舒说, 原先人人皆埋怨大月苦寒,不愿孤身一人前往大漠边疆、异国他乡。可自从这大月王子一来, 将那些个公主迷得心花怒放,便是已经嫁作他人妇的, 也宁可和离随他而去。
望舒抿了一口茶,有些许烫口, 雾蒙蒙的热气像水帘一样,袅袅倒流。望舒放下茶盏, 诧异地问道:“这大月王子又是何方神圣, 当真有那么稀奇?”
饶是见过诸多美男的晏妙年, 也一本正经地说:“就像那深山老林里勾人心魄的男狐狸,漂亮极了。”
望舒撑着眉头,不可置信、又故作疑惑地说:“定是你又夸张了,这世间哪会有这般花容妖颜?”
晏妙年从来不接受他人反驳,气恼地说:“你若是不信,我便宴请那大月王子过来,让你一睹芳容。”
望舒点了点头,“放开消息,让京城中那些爱看热闹的世家贵女、夫人也过来瞧瞧呗。”
她略作狐疑的看向望舒,“平日里倒是不见你对她们这般殷勤。”
望舒笑弯了眉,并未作答,只是继续道:“听闻太子殿下也得了空,京中许久未曾这般热闹……”
晏妙年一脸揶揄地打断她,“知道啦知道啦,请他,是吧?”
她眉目含情地看着晏妙年,可那眼底春风又明晃晃透过了她,“忽而察觉,你们同胞兄妹五官间竟隐隐相似。”
晏妙年一阵头皮发麻,怒目吼道:“滚你的。”
*
望舒见到大月王子那天,她正在与晏希白说这些悄悄话。场上翘首以盼的人很多,许多人见了晏希白便要过来给他行礼问安。望舒坐在他身侧,不是很近,不是很远。近到方寸之间皆是那人气息,远到明明两情相悦却拘于礼数,不得亲昵。
案台之下,层层叠叠的衣物之间,无人看见的边边角角,晏希白偷偷牵上了望舒的手。
前来问安的人依旧不断,他温柔的笑着,说了许多场面话。
望舒把玩着他纤薄的手指,神情恹恹。以往她也爱这般热闹,现下只觉无端惹人烦恼。
借着敬酒之宜,望舒斜着身子,在晏希白耳侧说道:“这些日子总想着与殿下见面。”
“可是在哪里好呢,飞花凌乱的庄园,杨柳依依的湖畔,还是笙歌弥漫的宴会,又或者山上随便一间野庙。”
“总归不是梦里就好。”
晏希白修长的脖颈,渗出了些许细汗,引人遐想的绯红悄悄爬上了耳根。他低声唤了声:“望舒……”
望舒依旧不知所谓的打趣道:“嗯,殿下怎么出汗了,可是这儿热烘烘的,可是衣裳太过厚重,可需望舒替你擦擦?”
他还能说些什么呢,狼狈地拿出手帕,仔细擦了擦,可是那儿却越来越红。
望舒扯了扯他的衣袖,晏希白看了过来,只见她眸中氤氲着些许笑意,柔声道:“望舒喜欢太子殿下。”
“喜欢到什么程度呢?”
“冰雪消融化作一池春水,而我只匆匆见了你一眼。”
他目光灼热,好似下一秒便要褪去谦谦君子的衣冠,为她献上一轮又一轮,真挚、虔诚,不含污垢却满是□□的吻。
他仰头喝了一杯酒,有些委屈地看向望舒,眼眸轻颤,好似在求饶。
望舒不再玩闹,低下头,为自己填了些果腹的吃食。
这时,一阵喧闹与轻笑中,大月王子走了进来,他换了一身京城郎君的装束,五官深邃精致,肌肤细腻,尤其是那双琥珀般的眸子,总是若有若无地勾着人。有些小娘子像是着了迷,传来不小的惊呼,“好漂亮。”
他往人群中看去,笑得极为妖艳。
望舒侧着身子,与晏希白说道:“他不该那么笑的。”
晏希白有些不解地看向望舒,她继续道:“太过摄人心魄,太过祸国殃民。”
晏希白无奈地叹了口气,神情低落,上一秒还在说如何喜欢你的娘子,下一秒便为他人迷了眼。
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道:“确实好颜色。”
望舒见他不开心,笑着说:“可在望舒心中,不及殿下万分之一。”
她耷拉着脑袋,小声道:“按看相的道长说,很漂亮很有侵略性,可这种不安于室的人你还妄想着他能为你俯首称臣呢?”
望舒与他凑得极近,晏希白却并未愠怒,反倒是笑着纵容,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关系不一般。
从晏希白看来,她好像……就要靠进自己怀里,可却虚虚的隔着一团空气,挠得自己心痒。
她头上珠钗好似将要掉落,晏希白鬼使神差,不顾众人便出手将它扶稳。
望舒像是猫儿回眸一般,娇俏的面庞直直撞入他眸中,她道:“谢过太子殿下。”
晏希白心虚地轻咳一声,回想起望舒刚才的话,附和道:“嗯,不安于室的,与我不同。”
望舒有些忍俊不禁,转头向那大月王子看了过去,只见他身后,分明紧紧牵着哑女裴言昭。不知这又要伤了多少贵女的心。
望舒悄声问:“他们二人又是何渊源?”
晏希白摇了摇头,“是缘,是孽缘,尚未得知。”
*
那日裴言昭应召入宫,为妃嫔看诊。御花园中,遥遥的便看见一人,众人皆说那是大月的王子,战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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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携珍宝美人前往长安议和,还要求娶公主。
两人相向而行,低头,止步,行礼。
本将是如同陌生人般路过,却骤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唤她,“昭昭。”
抬起眼眸,她轻笑一声,原是她险些骗来的夫婿。只是后来他走了,未曾留下只言片语。
如今再见,她却恍然惊觉:原来从始至终,她连他姓名都未曾知晓。
他却像是挚宝失而复得一般,牵起了裴言昭的手,“昭昭,我…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反过来责问道:“你为何突然间离了凉州,我那日派人去寻,隔壁的阿娘说你去其他地方义诊了,我便一直等一直等,可你再也没有回来。”
她内心苦涩,派人来寻……只怕是想折辱我,甚至取我性命。
裴言昭摇了摇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装作不相识。
他一瞬间有些错愕,牵起她的手,急急忙忙说道:“昭昭,我是…阿布。”
裴言昭许是累了,也看破了,眼角湿润,模糊了视线,却狠狠抛开了他的手,走向了他身后的楚凌云。
两人低着头不说话,一起走过了冗长的宫道。
楚凌云问:“是他吧。”
她既不摇头,也不点头。楚凌云替她擦干了眼泪,继续问道:“你,还喜欢他吗?”
裴言昭摇了摇头。
“那我呢?”
她沉默半晌,最终也摇了摇头。
这些天,那大月王子便像破皮无赖一般,纠缠着裴言昭。
他说他本名唤作玄英,遭人追杀一路晕倒在大漠,脑部受到重击失了记忆。后来渐渐恢复,却在朝朝暮暮的相处中喜欢上她。
那日族人找到他,匆匆忙忙将他带回大月,说是舅舅发动政变,挟持了父亲,需要他回去主持大局。
匆匆忙忙离开,又不想将裴言昭卷入这场漩涡之中,后来一切尘埃落定,回来再看却再也找不到她了。
他总是可怜兮兮地看着裴言昭,这会儿说生了伤寒,需要她来医治,那会儿又腿痛头昏,只有见了她才能舒缓。
楚凌云扔了一馆子的医师给他,他却说信不过,非裴言昭不可。
这会儿连参加宴会,也要拖着她,说是怕忽而病发。
她已经隐隐约约有些心软了,直到看见那个女子……
*
望舒饶有兴致地看向那大月王子,若是旁人见了,定要说一句风流倜傥,艳福不浅。他一手牵着裴言昭,又与旁人眉来眼去,身后还跟着一群柳腰花颜的舞女侍婢。
晏妙年指着一个美艳的蓝衣女子,说道:“看见了没,据说那是他们大月国的神女,他们有意将神女献给太子殿下。”
望舒不由多看了几眼,红唇媚眼,烈焰勾人。笑起来却异常邪气,是个会搞事的。望舒挑了挑眉,问道:“献给谁?”
晏妙年没声好气地说:“太子殿下。”
晏希白看了过来,解释道:“既然是大月神女,本宫自是无福消受,正想找个神庙供着,却被父皇纳入后宫,看来这日后可要热闹了。”
此时,裴言昭正与大月王子玄英拉拉扯扯。她皱着眉头,若不是顾及对方身份,怕是要直接抽鞭子出来打人。裴言昭看向了望舒,眼中有些求救的意味。
从认识她至今,望舒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受气。她笑着离席,走了过去,挽上她的手臂,将她引入席间。“昭昭,你也来啦,随我一同去喝上几杯。”
“听说你快要与楚将军离开长安,就当作饯别。”
第38章 是本宫失礼了
一场奢华绮丽的宴会, 来的陌生人多了,便不自觉形成一个小小官场。阿谀奉承的话一套接着一套,就比谁说的更漂亮, 权势低微见了谁都要笑脸相迎,而那些位高权重的只要沉下脸来, 场中便无一人欢愉。
所以, 晏希白一直笑脸相迎,望舒看着便觉得挺累的。
一个个或大或小的社交圈, 都包含着排外的属性。有人簇拥着谈笑甚欢, 有人却像一头扎进了蜂巢,只觉得身旁是嗡嗡嗡吵个不停。
望舒像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军,淡淡地看向四周,推杯换盏间谈笑风生。旁人过来寒暄攀谈,也只是从容不迫回了几句, 不缓不急,既不热烈也不疏离。
而她身旁,裴言昭僵直了身体, 她显然不喜欢这些欢闹panpan中带着颓靡的宴会,甚至说得上是排斥。大月王子玄英, 嘴上逗弄着前来敬酒的贵族女郎,眼神却一直飘忽到裴言昭身上, 好似牵丝木偶一般随她而动。那目光中是深情款款,是情意绵绵, 也是戏谑与漫不经心,好似世间万物皆是水月镜花, 说不清也道不明。
下意识的举措不会骗人, 但饶是活了两辈子的戚望舒, 一时之间也分不清虚情假意。这种场景下总归不该如此大大咧咧表述爱意,否则便是要将她至于众矢之的。
望舒又细细打量了那个所谓的大月神女。凡是沾了神字,想来都应该是仙气飘飘,以己度人、悲悯众生。可这个名不副实的神女,望舒不经意间与她对视上,都笑的有些渗人。
上辈子裴言昭早早便与楚凌云去了凉州,大月王子抵达京城不过五日,便以水土不服为由匆匆离去。而这位神女却像一颗食人花的种子,深深扎根在了宫廷之中。一点一点的搅动着风云,枕头风、离间、下药,坏事做尽。
这辈子,她就应该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只是,如今看来,再漂亮的美人蛇、再训练有素的杀手,都似乎已经坠于情爱。哪怕已经成了大周天子的枕上娇,却依旧屁颠屁颠跟在玄英身后,眼底是化不了的浓浓爱意。而她时不时瞪着裴言昭,嫉妒像是红灿灿的火,将目光烧得灼热。
“你便是那大月的神女?听说大月女子善舞,那日便是你一舞胡旋将父皇迷的神魂颠倒?”
“怎么着,小美人,本宫也想着欣赏欣赏你那曼妙的舞姿。”
晏妙年喝醉了,又仗着自己受宠说了些不着四六、无法无天的胡话,竟敢像使唤舞姬一般,叫父皇刚收的小妾给自己献舞。
晏希白刚想开口呵斥,望舒便扯了扯他的袖子,轻声道:“殿下,一起看个热闹。”
他只当望舒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方才愠怒的气势一下子消散如烟,他装作醉酒之态,懒洋洋半撑着身子后躺,笑着做了个口型,“如你所愿。”
随后将喧闹抛之脑后,浅浅闭上了眼,好似看不见一般。
晏妙年还在缠着要她跳舞,“怎么,你可是看不起本宫,连寻个开心都不愿。”
大月神女尴尬的笑着,周遭如同结了冰一般静悄悄的。她求助地看向大月王子,玄英沉默半晌后,笑道:“还不快谢过公主抬爱。”
这便是要她跳的意思。
她没什么好埋怨的,毕竟从小学的便是这些勾引人、讨人欢心的功夫。曾经那点自尊也早被踩在泥里,一文不值。
只是玄英的目光从来不曾驻留在自己身上,哪怕他们是从小到大,相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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