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两人挨个儿问了底下人一通,都说没收着信儿,此时天色越发黑了,两人心急如焚。
春慧问:“二爷人呢?”冬清回道:“今儿老太太留饭,治了几桌酒席,怕还在那边。”春慧冷道:“不年不节的治酒席?还偏偏是我家姑娘外出时候?罢了,先不说这些,先叫梅儿来。”
不多时,梅儿进屋,春慧道:“你带几个婆子去问你哥回了没。”不多时,梅儿回转,急道:“我哥那边说,‘姑娘莫约在亥时便回了,走的北角门,他看着姑娘进门,赶车走了。’现在他在二门外候着。”
几人听了松了口气,春慧道:“回了府上,怕是路上遇到事了,我去找二爷。”说着,径直去了老太太院子。春慧到了院墙外,只听院中曲乐和鸣,又笑又闹,灯火辉煌。
原是这天陈昌来老太太处请安,老太太留饭,陈昌想着李婠不在回院里冷冷清清,也没个滋味,因而应下。
老太太笑呵呵与陈昌道:“前些天听你妈说府上买了个戏班子,原先是京城高官家里头养的,快叫上来唱几个时兴的曲儿,在摆上几桌酒席,让大家乐乐。”
其余人自是无有不应。于是延宴设席,摆了戏台,又请了贺、秋两位夫人,并着陈芸、陈惠、陈茯并着贺家两姊妹,酒过三巡,一直在外头大老爷来请安。
老太太道:“你怎么来了?”大老爷垂首立着道:“来母亲这处讨杯酒喝。”老太太心里有些高兴,问:“你们房里只来了你们三个?永哥儿、远哥儿两呢?”大老爷道:“我前几天考教他们,两个崽子连首酸诗都走不出来,便赏了他们几个板子,现下正在屋里做学问。”
老太太瞅了他一眼:“倒是稀奇。你也管起他们前程来了。”大老爷木木地站着,垂首不言语。老太太心里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今儿正热闹,也不说什么有的没了,坐下与我听听戏罢。”大老爷去坐下了。
陈昌自大老爷到时,见了礼,坐在席上吃着酒,耳里听着大老爷口中说出两人做学问时,不由笑笑。待大老爷回身入席,举起手中酒杯:“敬大伯。”大老爷见了,不知想起甚么来,也笑笑,端起酒吃了。
正此时,一小丫鬟匆匆进屋走到陈昌跟前悄声道:“春慧姐正在外头找二爷。”陈昌知道春慧是李婠身边丫头,等闲不过这处院子来,于是起身预备出去。
正中坐着的老太太见了,忙问:“哪儿去?”陈昌道:“院里有些事,我去去便回。”老太太认定是李婠着人来叫,不客气地道:“就这般离不得人?眼不见就使人来叫?”
陈昌皱着唤道:“祖母。”大老爷笑道:“母亲便让子兴去罢,指不定有要事。”老太太摆摆手:“罢了,去罢,都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第67章
却说这边, 陈昌出了屋,春慧迎上前将李婠至今未归的事说了,才说道一半,又听二门外吵嚷起来, 一小厮跌跌撞撞跑来, 大叫道:“大虫出来吃人了!”
陈昌喝道:“说什么糊话!”那小厮趴地上抖着声音道:“兽园子那边笼子没关紧, 放了些老虎豺狗出来, 正在北面吃人。”春慧听了踉跄一步, 急说:“二爷, 我家姑娘正在北面。”
陈昌心头重重一跳,他手攥紧, 高喝道:“三七!三七!”三七飞奔而至。陈昌道:“知会各院里,让人将门窗关好, 等闲别出屋。再叫府上胆大的小厮找出绳子、刀具, 灯笼, 随我去北面。”又命一个小厮道:“将我的弓、剑取来。”
老太太、贺夫人等正在席上,听了外头喧闹声, 老太太因问:“出了什么事?”有人回道:“北面兽笼没关紧,怕有大虫出来吃人。”老太太吓了一大跳, 忙道:“快将门窗关上。”说着往底下一瞧,没瞧见陈昌, 问:“昌哥儿呢?”
一婆子进屋回道:“二爷正叫人拿了家伙什儿要往北面去。”老太太道:“还不快快叫他进屋避避。”那婆子点头去了又回屋道:“二爷只叫我等进屋呆着。”
老太太垂首顿足道:“这家就这么一个成器的苗苗,要是折了, 可不要我命嘛,快、再去叫他回来。罢、我亲自去。”说着杵着拐杖起身, 贺夫人也心焦不已,急忙搀着老太太往外走, 后面随着大批丫头婆子。
这里老太太出门正见陈昌带着小厮要走,忙唤住他:“站住!”陈昌停住脚。老太太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么简单的理儿你不懂?那大虫是要吃人的,让下人去将大虫除了你再回去。”
陈昌道:“祖母你们先行回屋将门窗关紧,我去打了大虫来给你做袄子。”老太太直说道:“谁要你那破皮袄子,快些回来。早知就不该随你建什么兽园子,偌大个府上要出一半给畜生住,好吃好喝供着,现在还要出来吃人。”陈昌一面听着,一面走了,这话没叫住人,气得老太太捶胸顿足。
陈昌带着人径直到了北面的仪门外。这仪门理应常锁着,此时大敞开,陈昌见了,脸色难看,回身站在高处命人:“五六人做堆,分两批,一批随我进去,其余的在南边。“又命人守住仪门,别放了虎兽过去,众小厮高应一声。
待带人进了仪门,陈昌又命:“分四个方向去找,遇着了大虫叫人,半时辰后到前面茶房回我。”说罢,自己挑了个方向向茶房去。
于是两个小厮提着灯笼打头,三七拿着弓箭随着陈昌跟在后头,几人往茶房去。约走了半炷香时间,忽而草丛一动。陈昌抬起右手,四人屏气凝神。
又当右前方传来响动时,陈昌挽弓,一只箭嗖的一声飞了出去。三七跑去一看,道:“二爷,是只狐狸。”陈昌示意道:“低声些。”三七摸摸头道:“与二爷一道打猎久了,习惯了。”
此时天色黑沉,视野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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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昌体格高大,弓马娴熟,领着几个小厮一路走去,杀了几只豺豹,剑上鲜血淋漓。
到了茶房门口,只见里头漆黑一片,三七摸黑进屋将油灯点上。陈昌进屋便见三个婆子东倒西歪趴桌上睡着,鼾声四起,地上散着酒坛,陈昌眼巡视一圈,没找着人,示意三七将三个婆子叫起。
那三个婆子喝了酒睡得不醒人事,三七上前又推又叫才人叫起。三人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瞧见一人长身站在面前。此时屋内灯火昏暗,陈昌半身陷在黑暗处,三人看不真切,加之醉酒,一时没反应。
三七道:“瞎了眼!府上二爷来了,还不快请安。”三人这才忙磕头请安。陈昌问:“见着你家二奶奶了吗?”三人均摇头,只得一婆子喝得少,支支吾吾道:“似是有人来过,后头又走了。”
此时,有三四个小厮提着灯笼的来报:“回二爷,东边的那片假山没人,没见着二奶奶,杀了只豹子。”“西面池子也没寻见人。”
接着又有两个小厮搀着个半身是血的人进屋,陈昌上前问:“这是哪个?”一小厮回道:“回二爷,这人是守着兽园的小厮,今儿正当值。”陈昌先问人见没见着李婠,那小厮摇头,陈昌道:“将人连同那几个婆子送到南面去。”
陈昌捏了捏眉心,强行按捺下担忧,冷道:“再去找,每处都细细地搜。”说罢又带着人出去。终于,几人到了东北角一排屋处。
这处屋子是侍弄珍兽的小厮住所,因着临近兽园,只草草搜过。此时陈昌带着人来,无人不敢不卖力,据都散开高呼:“二奶奶。”
陈昌耳尖,听着有人声回,径直往屋中走去,其余小厮随在身后。才至廊下,便见门咯吱打开,夏菱探出半个头,见了人又哭又喜,先给陈昌请安,又说着什么“菩萨保佑”的话。
陈昌脚步不停往屋内去,进屋便见着李婠跪坐地上,俯身侧耳在一小厮嘴边。夏菱怕陈昌误会,忙道:“姑娘与我在园子里遇着了大虫,本想往茶房去,半路上又有豺狗,跑到这处来了。半路是这小厮救了姑娘,只怕自个儿也不成了。”
陈昌见着李婠,心头一松,置若罔闻走到李婠后头站着。李婠蹙着眉头听了这小厮临终之言,知晓人来了,起身道:“不要动他,快去请大夫来。”
陈昌命人去了,他走到李婠跟前,上下将人瞧了一遍,见李婠半身都是血,问:“那小厮的血?”李婠点点头。这会儿各个小厮陆陆续续到了,屋里屋外头乌泱泱地占了一地,陈昌不好与李婠多说,只与她道:“你先回去歇着,这事我来料理。”
李婠问:“怎么个料理法。”陈昌道:“这园子留着是个祸患。”李婠听懂他言下之意,说道:“半路上冒出只黑乎乎的豹子救我,我瞧着它眼熟,只当时走得急,没招呼它。”陈昌道:“那豹子应是你起名叫乌漆抹黑的那只,那畜生倒是护主,倒时候放它一条生路罢了。”而后命人:“送你们二奶奶回院子。”
李婠这边回了院子,春慧冬清梅儿等人自是又喜又哭,李婠少不得劝慰一番。尔后一同忙,伺候李婠梳洗换了衣裳。春慧低声道:“外头都说有吃人的大虫,每个院子都闭着门窗,现下出不去,好在房里常备着两副安神的药方,我去煎来吃了,也好睡。”
李婠道:“不用忙,只有几样事情你们记下,明天一早去办。一是个叫海东的小厮,也是我救命恩人,现今现今正浑身是血躺着,明日派几个丫鬟婆子照看他,若有个不测,叫人来知会我。
二是一只豹子,二爷送的那只,以往养在园子里,后头事多,我也忘了,派人去喂它些生肉,看顾好它,三则是派些人暗地里打探这事,多打听下南角门的小厮,守兽园子的人,大房那边的丫鬟婆子。”春慧几人忙应下。
这边陈昌待李婠走后,领着人将府里上上下下野兽扫荡了遍,又指着兽园里关着的野兽,命人:“全处理了。除了那只黑豹子,其余的将皮子拔下来,叫人硝了。”又命人:“去府上将血迹刷干净。”众人领命去了。
料理这处事后,陈昌去了老太太处。老太太歪坐在榻上翘首等着,命人去问了好几次,见了陈昌进屋坐起身来,问道:“外头怎地了?听底下丫头说,你媳妇儿也在北面?”陈昌道:“都料理干净了。婠姐儿也没大事,回屋歇着了。”老太太又见他袍角全是血迹,问道:“伤着了?”陈昌道:“无碍,都那些畜生的血。”
老太太打了他几下手背:“后头还养不养这些玩意儿了?”陈昌笑道:“不养了。请老爷太太回院里去罢,这夜也深了。”老太太说:“去罢,明早儿不必来请安。”众人一一拜别。
陈昌这边回了院子,将外袍去了,披上上件外衣,进了里屋。正见着李婠端着碗将药到在桌上一盆栽里,陈昌伸手擒住她的手腕,笑道:“好啊,就说我这兰花一直半死不活的,叫我逮着了吧。”
李婠端着这药碗进退不得,她瞧了那盆奄奄的兰花一眼,说道:“你帮我喝了罢。”陈昌端过那碗漆黑的药,喝了一口,道:“这是加了多少黄连?”李婠笑道:“黄连到没加,加了不少□□。”
陈昌道:“好一个狠毒的小娘子。这是什么药?”李婠道:“春慧说的安神药,我才和她说不用忙,转眼又端了来。”这里陈昌与李婠说笑两回,见她神色如常,放下心来,说道:“还是喝了好,免得晚间做噩梦。”
李婠摇头推拒。陈昌也不勉强,叫了人来,吩咐道:“将这安神药制成药丸子送上来。”李婠道:“这倒不忙,我有事与你说。”
第68章
却说这边, 李婠将如何与大房永哥儿交集,而后打听的大房诸事,与此次回府之事一一说了。陈昌对大房的腌臜事见惯不惊,冷道:“倒是他们一房的做派。”而后缓了缓语气, 与李婠道:“你别怕, 此事我来料理。”
陈昌见李婠还要再问, 笑道:“还信不过我不成?此事交给我罢, 定然给你个满意的答复。”李婠道:“府上也不知道妄送多少条性命。”
陈昌不以为意, 那几个下人的性命他还不放在心上, 虽说本朝律例有明:擅杀无罪奴婢者,徒一年, 杖一百,但富贵人家没有将这当回事的。陈昌自是不例外。
次日早, 天色未明, 八角打着哈欠, 揉着眼睛候在二门外候着,见陈昌出门, 忙请安:“二爷。”陈昌吩咐道:“今儿大老爷在哪处?”八角摸了摸脑袋,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心里头叫苦:怎地又问起大房的事来了,偏生还在他当值的时候。
陈昌斜眼看了八角, 道:“去打听,有了消息去外书房回我。”八角忙往大房去, 使了几两银子才晓得大老爷今日在小柳巷子中,忙去回了陈昌。
陈昌道:“备马去。”八角又转身去了马厩, 将两匹马迁到前厅,伺候陈昌上马。二人一路疾驰, 去了小柳巷中。这巷子青砖铺地,灰瓦白墙,原是些贫苦人家的住所,因着找不着生计,便做起暗娼的活路来,一来二去倒有了名声。
两人骑马进到巷子中,一半掩的后门打开,出来一个三十上下,头戴珠钗的妇人来。这妇人道:“官人请止步。”陈昌听后头有人声,勒马而立,那妇人上前笑道:“官人打哪儿来?又往哪出去?”
八角上前赶人:“去去、一边儿去,今儿不是来寻乐子的。”那妇人笑道:“大爷说笑了,来这处不找乐子找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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