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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薇曾经喜欢张润行,所以把易圳当做张润行的替身。
既然易瓷也提到了“替身”。
假设易瓷将张润行同样视为“替身”的话,那么他替代的人是谁呢。
那么易瓷真正喜欢的人,
又是谁呢?
🔒保质期
代薇从不是好奇心强的人。
是的, 可当她按下车窗打算偷听易氏兄妹的谈话时,她竟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
她在担心什么?
……
易圳吩咐蔺也今天送易瓷回德国,却在路上听到她莫名不见的消息。
“为什么不走?”易圳垂眸凝着蹲在面前的女孩。
“哥哥, 家里人说小姑和二叔他们已经全部搬离了法特。”易瓷死死咬着唇, “是……”
“逼迫”二字到了嘴边也不敢说,她只好踌躇着试探, “是你要求的吗?”
易圳不答, 只是平静地命令她:“小姑最近身体不好,你该回去了。”
“但是哥哥——”女孩猛地站起身, 情急之下紧紧扯住他的衣角,那样无助地凝望他, 磕绊的声音近乎哀求,“我呢?哥哥, 可以允许我继续住在法特吗?”
她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前半句话。
或者说,她并不关心。
易圳似乎对此感到意外,奇怪地瞥她一眼,随后拉下视线,冷淡瞟向自己被她紧攥的衣角, 些微不悦地皱起眉。
易瓷接住他的眼神示意,很快反应过来, 立马松开手小心地后退了两步,眼神却由无助转化为倔强,倔强地继续乞求:
“哥哥,我想留在法特,可以吗?”
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 究竟会为了什么能让她做到一边忌惮, 又一边恳求呢?
除了猜想被实实在在地印证之外, 代薇再也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这让她觉得不爽。
更加不爽的是,易圳完全误会了那个女孩此刻计较的重点,“那边的条件不比法特差,易家不会亏待自己人。”
口吻是疏离没错,但代薇清楚,这对一向吝啬耐心的易圳来说已经是宽容的极值。
易圳这个笨蛋。
代薇不耐地按下车窗降到底。
“可、可二哥二嫂并没有搬走!”易瓷变得更加急迫,目光焦灼,“让我也留在法特吧哥哥,我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易圳不再多说什么,朝不远处刚刚赶到的蔺也打个手势,声音淡漠:“送回去。”
“是因为薇薇姐吗!”
易瓷真的着急了,开始有点不依不饶,“因为薇薇姐讨厌小姑和二叔,所以哥哥你才把他们都清走。”
“而玛格丽塔之所以能留下,只是因为她跟薇薇姐关系好,对吗?”
“可是我跟薇薇姐玩得也很好啊。”易瓷的语气几乎浸染哭腔,急上头的情绪让她撑起胆量执拗抗议,“为什么玛格丽塔可以留下我却不行,这不公平!”
女孩一口一个“薇薇姐”叫得亲昵,亲昵得无比刺耳。
是这一个瞬间。
代薇真感谢自己的好记性,无数个被错漏的、别有用心的、始料未及的小细节造势而起,让她真正惊醒。
第一次见面,当易瓷突然出现易圳古堡的后花园,为什么警敏如狗子“车仔面”却一声都不叫唤。
她经常跑去那里偷看,以至于跟车仔面都暗中混熟了吗?
第二次,为什么易瓷养病足不出户,对所有人都不接触不关心,却偏偏能将易圳的喜怒爱好倒背如流?
“薇薇姐姐我告诉你,别看大哥平时一副比谁都安静的样子,其实特别有运动细胞,但凡有假期十有八九都会开车去越野。”
“还有,公司高层小团建很多时候都会选择打曲棍球,庄园最最最北边养着大哥的球队,每天都会飞往不莱梅体育中心训练,汉堡也有他注资的俱乐部呢。”
“还有还有,大哥很擅长滑雪,特别是单板长道回转,连最早接触自由滑的二哥都赢不了他,对了!大哥在挪威有一家私人滑雪场……”
第三次,星野梨借势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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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圳前往日本向她的家族道歉,为什么温软乖顺的易瓷会异常表现地比谁都激动?
“够了!她明明什么都得到了,甚至连爸爸在夏威夷附近留给哥哥的私岛也被她拿走了,现在说这些根本就是在道德绑架!”
第四次、五次、再往后……不必了,不必一一回忆了。
所以为什么跟自己“玩得很好”?
为什么不理睬同为替身的星野梨?
又为什么没有在自己进入庄园的第一天就找上门来?
是不是因为她在观察,在比较,直到听闻整个法特庄园的人在口口相传,传言易圳对自己无比纵容和宠溺,才觉得可以借助自己这个跳板,而蓄意接近。
将代薇从记忆潮涌中拾起的,是易圳薄凉如水的字音:“你没有理由跟我们住在一起,听懂了吗?”
他说“我们”,意味着对代薇的无限偏爱,却彻底将她排除在外。
绝对轻柔又致命的一击。
眼见易圳完全丧失掉耐心,蔺也会意,忙不迭上前试图拉走易瓷,“小姐,我们回去吧——”
然而女孩长久以来积郁在心底的一切复杂情感,在这个刹那像被冰冷针尖触碰的气球,无需费力,只要轻轻一个点戳,就会全盘溃爆。
她扬手猛力甩开蔺也,站到易圳面前,慌不择言地控诉他的寡情:“好,就算我没有理由,可你为了薇薇姐将朝夕相处的家人驱逐出去,这又算什么理由?!”
她情绪崩坏地颤抖哭泣,
“人人都觊觎易氏家主的地位……从前你事事完美滴水不漏,如今却甘愿晾晒软肋任由他们持刀鱼肉,你就不怕小姑和二叔联合家族长辈一力诟病你,趁此借机掀你下台吗!?你真的……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家主这份荣耀吗?”
甚至替他不忿,为他委屈,“你明明清楚…明明都知道……薇薇姐心有所属,她不会跟你回去的!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给自己留有半点退路和余地,到底为什么要自甘堕落……”
面对妹妹突如其来地爆发与指责,易圳始终神色漠然,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不存任何情感可言,仅仅是姿态凉薄地沉默旁观她的崩溃。
直到女孩哭声渐弱,他冷眼淡睨着她,眉骨冷戾,口吻懒恹地问她:“哭完了?”
易瓷几乎是一瞬间被他的气场吓到,整个人瑟缩退后几步,半晌才算找回些理智,小心抽噎着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然后在这时,听到易圳不留情面地告诉她:
“易勉之敢不经过我的允许,三番两次带外人住进法特,那么她自己就要有被随时赶出去的觉悟。”
外人,指的是星野梨。
“至于她想趁我不在去联合谁、做什么、如何对付我,”易圳倏然嗤笑了声,轻飘扔出两个字,“随她。”
“既然你这么担心,那么回去之后,我不介意你替我原话转达,”
他短暂地停顿了下。
易瓷早已吓得收停啜泣,悚然抬头望向他,手指紧蜷。
“我说易家不会亏待自己人,不代表他们永远都是自己人。”
易圳缓缓敛睫,神色无波,眸底却蛰伏阴晦的冷,“替我奉劝几位年事已高的长辈,轻点折腾,否则我很担心他们会无福安享美好晚年。”
男人平淡低沉的嗓线透窗入耳,代薇手撑着下颚,投去视线睇向他的优容。
一眼领教上位者嗜血舔刀,寸寸征伐恶土疆域,如蛇般玩弄人心恐惧的残忍美色由他演绎淋漓,又毫不在意。
代薇这才有所惊觉,是她自认站在情感压制的上风,任他宠惯,被他娇纵,距离的亲密消弭掉彼此阶级的断层,使她忘记那个男人本也阴鸷矜倨,以及他“易先生”的高贵尊称。
但,那又怎样。
他人卑躬屈膝不过乏善可陈,他得不到一丝快乐。
不信你瞧。
易圳从女孩身上冷淡移眸,微微侧目,再次凝落在车内女人身上时,眼底早已消褪清寡,稀释浅薄,全然浸透俗尘的庸凡贪念。
转身前,易瓷听到他说:
“还有,谁告诉你追回自己的爱人,是自甘堕落?”
蔺也成功带走易家公主,代薇跟在易圳身后进入别墅。
然而刚踏入玄关,代薇一脚踢上门,转身便扯过易圳将他恶狠狠地推抵在墙,弯曲单臂,腕骨施力直接卡在他脖颈上。
娇蛮又任性。
易圳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也不反抗,只是低敛薄睫,看着她好一会儿,见她没有松手的意思,诱哄的语调带了点无奈:“闹什么,嗯?”
“一分钟,快问快答。”还是那么不讲道理。
易圳挑起眉,“答对的话?”
代薇点点头,“有奖励。”
虽然永远不懂她心血来潮的点,“可以。”
“我最喜欢的颜色?”
“橙色。”
“我最喜欢的味道。”
“蜜桃。”
“我对你的小爱称?”
“……圳宝。”
“你对我偏爱的保质期。”
“无期。”
“?撩人犯规!”代薇小臂在他脖子上使了点劲儿。
惹来易圳低哑轻笑,“实话。”
她清了清嗓子,转开话题:“我们之间的暗号。”
“?什么暗号?”易圳露出一丝真诚疑问。
“嘿嘿……你猜呢?”
“……做作业?”
“嗯”代薇满意地点点头,慢慢放开他,“最后一个问题。”
易圳转了转被她蛮力弄疼的脖子,“问。”
“易瓷,是你亲妹妹吗?”她忽然语气严肃了下。
易圳几乎以为听错了,重复反问:“易瓷?”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出现易瓷的名字。
“回答问题。”代薇拍他一下。
“不是。”
果然,她就知道。
“那她跟你……同父异母?”
毕竟二叔曾说过,易圳的父亲在女人身上很下功夫的。
比如跟他同父异母的易淏。
不料易圳摇摇头,答案诚恳:“她是小姑的女儿。”
“……蛤?”代薇傻住,“亲、亲女儿?”
易圳思忖了半秒,直到瞥见代薇慢慢眯起的眼睛,抿唇坦言:“私生女,为了家族名誉,对外宣称是我爸的女儿。”
“好家伙,近亲?”代薇脱口而出,“近亲也不行啊!”
“?不行什么?”
代薇有点心虚地舔舔唇,将话题二度扯开,“刚才我都听到了,小姑跟二叔他们都搬走了的话,那易瓷也会跟他们一起搬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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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圳毫不迟疑,肯定道:“当然。”
顿了顿,易圳补充了句,“他们只是搬出了法特,仍然住在岛上,如果你觉得带她和玛格丽塔一起玩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在旁边入手两套新房子。”
如果你愿意,跟我走的话。
代薇撇撇嘴,觉得他说“入手两套新房”就像跟“买两棵白菜”一样随意。
“易先生这么挥霍的吗?”她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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