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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身冰肌玉骨,如今却因他落下这般狰狞的伤疤,难怪谢峰几人都不给他好颜色。
若不是因为身份有别,恐怕这几人还真与自己动手了。
嘶哑的声音里也多了涩意:“那这高热还需多久才能退下?”
谢峰擦汗:“烈酒反复擦身,已是好转···只是汗出的太多,需得多给主子喂水 ,可···”
将手从锦被中撤出,陆寒尘目光紧盯床上趴着昏睡的人,嘴里吩咐道:“被褥湿透,你去叫人备好新的,我与你一起换过;之后你去开药,我来守着,喂药与喂水我有法子。”
大抵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法子,谢峰犹豫一瞬,还是转身出去;看来这人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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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他与主子真有了肌肤之亲,那便不用再担心。
想来主子昏迷前说的不信这人,也有几分置气的缘故。
两人小心翼翼换过被褥之后,谢峰出去煎药。
暖阁里一时只余被调整姿势侧睡在床上的谢令月,还有坐在床边的陆寒尘。
锦被已经盖好,谢令月长发散落在脑后,脸对着陆寒尘;额上不时还有细汗渗出,平日里如羊脂白玉的面庞如今失了光彩,若金纸般苍白而憔悴;最是多情的桃花眸紧闭,不时轻皱眉间;丰润的唇也没了平日的色泽,爆起一层细碎干皮。
端起旁边矮柜上的温水饮下一口,陆寒尘俯身捧着他的脸微微撬开唇,缓慢温柔的给他口中渡水;苍白修长的指节拿着一方帕子,不时擦拭他唇角。
如此反复几次方才坐直身子,又拿起另一方未用过的帕子,不时沾水覆在他的唇上。
九千岁第一次这般细致温柔照顾一个人,凤眸不再泛红,却有血丝未曾褪去。
便是如此,他也硬撑着不想眨眼;指尖轻柔抚过狼崽子的眉眼,脑海中又是这人中箭时转头不敢置信看自己的那一眼···越是想,陆寒尘只觉如万蚁噬心。
一直以为狼崽子就是见色起意,如谢令月这般骄矜的世家子,刚满十八,能懂得些什么情意呢;不过是如京都那些人,一时被自己的美色迷了眼,既已得到了,其余不过都是做戏;等到新鲜劲儿过了,怕是连做戏也懒得来。
然而昨夜种种令陆寒尘迷茫又酸涩。
他一个残缺之人,就如以前宫里那些人说的,还有人们背后议论的,他骨子里就是卑贱如泥···如何敢妄想自己也能得一人交付真心,舍命相护,还是如谢令月这般的天上明月。
凤眸空茫,薄唇呢喃:“谢令月,谢令月···你究竟是何等样的人,怎会如此···我真的该信你么···”
艳阳转至当空,为深秋添了暖意,谢峰进来暖阁给轩窗开了缝隙,见床上的人面色缓过不少,终于放心。
看来这人是真尽心照顾自己主子了。
“督主一日夜未曾合眼,不若您去用些膳食,歇息片刻,这里有我守着便好。”
陆寒尘却舍不得离开,只想守着狼崽子;此时他已经找了个绣墩坐在床边,手里轻轻握着谢令月的一只手。
“我等着阿月醒来,如今没有胃口。”
好吧,既这人愿意守着,谢峰也不多事,又转去前院与太医令切磋医道;难得遇到,不学些东西真真白费机会。
不过片刻,床上的谢令月终于睁眼,清明之后就看到自己面前趴着的陆寒尘;穿着绛红官袍,看来是进过宫,此刻不曾戴官帽,金发髻束着的墨发有些散乱,面色苍白中泛着一点青,凤眸微阖。
看到自己的手还被这人握在手中,眸光微闪。
察觉到他的气息变化,趴着的人睁眼,惊喜划过:“你醒了,可是后背疼了?”
感知到身体的痛意,谢令月并不敢动,只目光盯着这人,说的却是其他。
“怎的脖子上有伤?你是如何进来的,谢峰他们呢?”
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硬闯伤了谢峰几个,陆寒尘急忙解释;得知三叔来过,还是他放此人进来,谢令月微微蹙眉。
“你放心,三叔知道轻重,不会告知府里的人。”顿了顿,陆寒尘满含涩意道:“对不住···若不是我,你也不会···”有此一遭。
令人难耐的静寂之后,他终于听到了狼崽子说话,却不是他想听的。
“当然是你之过;陆寒尘,此为第一次。”
一时愣怔,薄唇微张:“甚么第一次?”
谢令月语音带着一点醒来后的嘶哑:“哥哥忘了么,洞房花烛夜我说过允你伤我三次;虽则这次不是你对我捅刀,却也是因你之过,便算作第一次。”
因为太清楚这人对李昭辰的在意,更或许还有原剧情的影响,谢令月可以原谅他那时满心满眼都是那人;但他明明在离开之前可以告知自己一声,但凡他提醒一声,谢令月绝对不会受伤,所以他把这次受伤算在陆寒尘头上。
“生死之际,我为了你拼着暴露身份的危险也要护着你,原以为你对我没有情意,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至少值得交付后背···然,你却辜负了我的信任,所以此为你伤我的第一次。”
薄唇张了又张,陆寒尘还是颓然放弃;狼崽子说的没错,是这人先拼命护着自己,而自己···却连提醒一声都未想到。
狼崽子长这么大的第一道伤疤,竟是因自己而来,陆寒尘只觉愧意更加沉重;九千岁第一次生出感同身受之意,若是这道伤是落在自己身上多好。
反正他一身卑贱骨头,身上已不知多少伤疤。
落在狼崽子的一身冰肌玉骨上,灼伤的不只是他的眼,更烫伤他心间一角,让他都不敢直视狼崽子的目光。
生怕那双多情桃花眸中生出对自己的怨怼与疏离。
虽是短短时日的相处,可这人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九千岁早已生出贪恋。
因而,他还是想急切解释清楚;不是逃避责任,也不是推脱,更不曾妄想求得狼崽子原谅。
只想他明白自己并不是真的置他的生死不顾。
话音里多了茫然和苦涩:“我不知我说了你会不会信,明明当时我是记挂着你的安危,可看到蜀王遇险···我的脑中空白一片,只有一道声音反复提醒我要护他周全。”
那时陆寒尘也明明看清是蜀王自己折回战圈,只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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