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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谁知道郡主还真敢无情反击。
怕是郡主也知晓白清涟钓着江亭之事, 与长公主请罪时说起过,所以长公主才会送礼。
陆寒尘凝眉:“怕不是如此简单,昨夜的另一拨刺客, 恐怕就是英国公府与公主府的暗卫, 他们的杀招都是向着白清涟去的。”
可就算白清涟有意钓着江亭,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恋慕, 都是你情我愿;荣乐长公主那般会审时度势的人,根本不会如此冲动行事,直接要人命。
只怕是白清涟犯了长公主的大忌,才会如此。
“你去告知天枢一声, 查探刺客的事情先按下, 对外就说毫无头绪,怕是江湖寻仇···那白清涟不是还钓着一个闻名江湖的杀手。”
回到正堂坐下的陆寒尘才后知后觉, 昨夜他本来是准备先问谢令月面见贵妃之事,还有太子在御花园与他相遇之事。
这些其实陆寒尘能猜测个大不离, 不过是担忧狼崽子, 想要问问他可有失言之处;九千岁最不缺的便是宫里的人手,还想着为狼崽子描补一二。
结果先是狼崽子撒娇要逛灯会,后来又遇到蜀王两个, 再之后的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还真忘了这一茬。
九千岁再一次发觉他对待谢令月的不同, 已然是不知不觉中就会纵容那狼崽子。
难不成这些也是因为习惯的缘故么,一时沉思,九千岁竟忘了去梳洗换衣;还是近身内侍跟着老总管过来送膳食, 才惊醒了这人的所有神思。
见自家主子满面的憔悴, 老总管亲自端着药碗近前。
“督主还是先服药,虽说夫人不在府里, 还是安排了执砚给您煎药,便是夫人的心意您也不好辜负。”
再说老总管也能看得出来,从夫人开始日日盯着督主喝药后,督主的气色明显不同于往日,可见还是有大用的。
陆寒尘回神:“你说这是夫人吩咐人特意煎好的?”
可不是怎么的,提起自家主子娶回来的夫人,老总管就差笑成一朵花,督主这夫人娶得好哇。
没有犹豫,陆寒尘接过药碗仰头饮下;温热的药液顺着喉管而下,只觉心间也多了一点暖意。
虽说狼崽子与他置气,可还记着自己的身子;罢了,或许玉衡说的对,自己放低身段哄一哄狼崽子也不是不可,怎么说他都比狼崽子年长五岁,让着他点又何妨。
于是,九千岁认真梳洗之后,特意换了一身精致些的衣袍,用过几口膳食,不曾歇息片刻又直奔谢令月所在的嫁妆宅子。
就连蜀王府来人传话,说是蜀王邀他叙话,也被九千岁找了个借口推拒了;想也知道,今日谢栋进宫,必是与陛下交割镇北军虎符,想来蜀王是急了。
可他也不想想,昨夜刚发生刺客之事,陛下怎么可能此时定下此事,拖个几日才是正常。
现在说起这件事,陛下只会更加防备,怎会轻易给出兵权。
此时的陆寒尘未曾想到,因为谢家人的护短,谢栋在面见景昌帝的时候直接来了个出乎预料的操作。
从谢令月那里离开之后,坐在进宫的马车上,谢栋心里还是恨的直咬牙;他并不知陆寒尘对李昭辰的爱慕之意,只是为自家侄子不值。
他们家的阿月恢复男子装扮之后,那就是天上明月;便是喜欢男子又如何,有谢家的底蕴在,还有阿月自身的样貌才华,以及对日后的谋划,恐怕爱慕阿月的男女也会趋之若鹜。
如今阿月一心扑在陆寒尘那阉人身上,为他放下身段,还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在危急时刻护着他···可陆寒尘那狗东西是怎么做的,为了蜀王置谢令月的安危不顾。
皇子身边有多少护卫,难道陆寒尘那狗东西不清楚么,用得着他这般忠心护主?
何况一个亲王还算不得九千岁的主子。
害得阿月受那么重的伤,该死!
也就是这会儿谢三爷还不知陆寒尘心悦李昭辰,若是知道了,只怕能直接发作起来。
便只是这般,也足够谢栋气死了。
气忿中谢三爷还不耽误生疑,陆寒尘那厮这般在意蜀王,莫不是蜀王就是那厮暗中扶持的;要不然就凭蜀王的生母,他怎么可能得到亲王封号。
便是陛下当时因为群臣请立太子之事,与群臣对着干,一口气封了所有皇子爵位与封号,当时的蜀王可够不着亲王爵位,最多一个郡王;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恐怕陆寒尘那狗东西早与蜀王暗中勾结在一处。
谢三爷更加生气,心中连骂阉人就是阉人,最是无情无义的狗东西。
到了西苑,景昌帝在正殿见谢栋;君臣之间少不得一番虚情假意,一个说朕甚是挂念将军,北疆那等凶险之地这些年安然无恙,全赖爱卿忠君爱国。
谢栋姿态摆得足够低,感激涕零谢恩,道若不是陛下心系镇北军,年年都优先镇北军的所有军需供应,镇北军也不会有这般功劳,一切都是陛下龙恩浩荡。
这番话说的景昌帝龙心大悦,可不正是如此,若不是他念及北疆防御的是前朝外族,若不是他督促内阁军需供应优先镇北军,哪有北疆的安稳;可恨百姓中好些人议论,说甚么镇北军如此功勋,都是谢家人的功劳。
算谢栋明君心识时务。
“既如此,爱卿以为镇北军该由何人统帅?”景昌帝面容隐在垂舞的玉白纱帘后,声音极为亲和:“爱卿不必多心,你统帅镇北军多年,最是了解军中各位将军,只管推选便是。”
帝王的疑心永远都在,谢栋在心里冷笑;这会儿说的好听,他要是真信了,从镇北军中推选人,只怕帝王更要睡不安稳。
可因为自家侄子受伤一事,他又不想依照原来的想法回话,因而装作为难沉吟。
“爱卿只管道来便是,不日你与魏国公就要衣锦还乡,朕···有生之年还不知能否再轻易得见爱卿,你便当作今日是咱们君臣家常叙话,不必拘束。”
谢栋慌的忙忙跪倒磕头:“陛下何至于此,臣听闻陛下修道大成,仙师都夸赞过陛下福泽绵长,必是圣寿万载!”
之后起身回话,道大宣如今在陛下的贤明仁政下繁荣昌盛,无论是朝堂与百姓,正是最渴慕陛下的时候;而陛下如今龙体安康,亦是大宣与百姓的福运。
这时谢栋适时犹豫,表示陛下您必将千秋万岁;而镇北军中无论是将军或是士兵,都只对陛下忠心耿耿,臣以为陛下最该派您亲近之人继任镇北军统帅。
他还表现的很是忧心,道陛下圣寿必将绵长,可您的皇子里除了荣王殿下还未成年,其余皇子正是年富力强;皇子们都极重孝道,想来是没有其他心思,可架不住朝中为了富贵早早站队的朝臣们不少,有这些人撺掇,殿下们是不是还能保持初心效忠君父。
全大宣的人都知道,镇北军是大宣最强劲旅;这样一支强劲的军队,只该掌握在陛下手中才是。
倒不是臣妄自揣测天家情意,可自古父子反目的例子只多不少,都是因为权柄引起的灾祸;便是为了大宣安稳,为了陛下护佑大宣的恩泽,陛下正该将镇北军掌握在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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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陛下您亲近的人继任统帅,镇北军无有不从。
殿内一时无声,只有重重垂落的纱幔无声而动;香炉里的龙涎香袅袅生香,低不可闻的呼吸声与香味同时传来。
谢栋更加坦然。
“果然,太·祖皇帝看人的眼光最准,朕还是少年时,父皇就与朕说过,谢家人最是直白忠心,有什么都敢直言,只为了大宣稳固;今日朕才知晓,爱卿有乃父之风,最是忠君的。”
谢栋连忙谦虚推辞,道他不及老爷子一分。
“罢了,虎符朕便收了;爱卿之言深得朕心,听闻爱卿最近忙着收集大家书画,朕记得库里有几幅羲之与献之的帖子,爱卿与韩德胜去取,当是朕送爱卿回去赏玩。”
谢栋大喜过望,再磕头谢恩:“臣还有不情之请,其实臣收集这些字画是准备送给侄女的,陛下厚赏,可否由臣转赠侄女?”
顿了顿,才传来景昌帝的哼笑:“你倒是会拿着朕的东西做人情,难得爱卿一片慈心;是挂念瑾安独自留在京中思念亲人罢,爱卿放心,你也与魏国公夫妻说一声,朕不会亏待功臣之后,瑾安在京中只会无忧。”
又是一番感恩戴德加奉承,谢栋才退下,拿到韩总管递上的盒子,少不得给送了一个厚厚的荷包,这才满面春风出宫。
马车上还在想,这回有的热闹看了;看样子陛下是听进了他的话,也说不得陛下本就存了先为荣王留着镇北军兵权的想法,不管是哪种,谢栋的目的是达成了。
可皇子们想不到啊,他们只会以为帝王沉迷丹道,何来的心思管镇北军兵权,最后还不是落在他们几个成年皇子手中?
大家都争起来才好,水搅浑了,不差浑水摸鱼的,倒要看看陆寒尘那个狗东西如何为蜀王筹谋。
心情大好的谢三爷并未急着回国公府,叫马车停在谢令月的宅子附近,自己拿着东西进了院子,准备给侄子献宝,说不得侄子高兴了伤势能好的更快些。
哪知道一进正院就看到陆寒尘那个狗东西立在廊下,谢三爷当即拉下脸,在心里暗道一声晦气。
陆寒尘却不知自己在谢三爷的心里已经从姓陆的变为狗东西,见人抱着一个檀木盒子进来,当即迎上前。
“三叔进宫可顺利?”
谢栋嗤声:“顺利,陛下那般仁德,怎会不顺利。”晃了晃手里的盒子:“这不,陛下知道我为阿月收集书画,特意赏了几件珍宝,拿过来也能得阿月欢颜。”
还是第一次听说谢令月喜欢书画,陆寒尘心里暗自琢磨着府里的库房里可有这些,面上却不忘捧着,直道三叔果然疼爱阿月。
谢三爷心里暗自得意,他们谢家阿月值得如此疼爱。
上下扫了这人一眼,又幸灾乐祸,谢家人就是如此护短,我可是给你与蜀王挖了大坑,但愿你知道后还能叫得出这一声三叔。
不愿再与碍眼的狗东西浪费唇舌,谢栋走向房门,压低声音问守在门口的侍琴。
“阿月可是还昏睡着,可曾用过膳食,精神可好?”
一连几个问题出口,得知侄子中间醒来过,也用过几口清粥,谢三爷终于放心,正要推门进屋,又停住,下巴朝廊下轻点。
“那位是怎的回事,阿月还是不愿见他?”
侍琴低声回话,她们也不知是何缘故;人是一炷香前再次过来的,听闻郡主又睡了过去,也没说要进屋,就在廊下站着;若不是三爷过来他上前说话,她们都怀疑这位是不是打算站僵了。
“三爷到的正好,谢大夫方才又拿了药箱进去,想来是郡主醒了。”
谢栋点头,迈步进屋;发觉那狗东西跟着自己的脚步,冷哼一声便转头进了暖阁。
里面谢峰正给谢令月换药,此时谢令月已能勉强坐起来,正面朝床榻里面的墙壁,背上毫无遮掩。
盏口大的伤疤看起来更加刺眼,莫说陆寒尘,就是谢栋都忍不住轻嘶一声。
不愧是他们谢家子弟,哪怕是从小娇养大的,这样严重的伤势,这小子硬是没哼一声,现下还能忍着疼起身。
虽说昨夜已见过一次这伤口,可陆寒尘再次心头刺痛;甚至有一种错觉,若是这伤口在他自己身上,大抵也抵不过这时心头的疼痛。
此时的九千岁并未意识到他已是将狼崽子放在心间,只以为是因为与这人的相处而产生的在意与愧疚。
谢峰还是说了句公道话:“幸而昨日后半夜督主上心,主子虽是出了不少汗,伤口却不曾感染。”
接着强调,主子正是年轻强健时,还有功夫底子,自己也是个能忍着疼的;这两日多加注意,后日再把马车铺上厚一些的垫子,到城门口送别国公府的亲人还是能坚持下来。
“若不然阿月不去送行,三叔与家里人说一声,找个借口便是。”谢栋可舍不得自家侄子的伤势再复发;反正谢令月也出不了城门,而他们这些长辈也只要他好,编个借口让兄嫂放心便是。
以后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谢栋相信自家侄子的能耐,谢家明月回归家族的日子不远。
背着身子的谢令月缓慢开口:“父亲与母亲本就心忧我,后日我若是不在,指不定母亲又会多想多思;再则,这是为人子女的孝道,我能撑得住。”
陆寒尘这才想起来,他还答应了这人当时的要求;回门那日他陪着去了,谢家人离京这一日,更应该陪着重伤的狼崽子才是;于是与谢栋保证,后日他一起去,会妥帖照顾好人。
上下打量他一眼,谢栋不信:“实话说,我如今是真不敢信你。”
是自己理亏在先,陆寒尘还能怎么的,难得软了姿态再次与他保证,不只这次,便是以后他也会照顾好阿月,请三叔与长辈们只管放心。
懒得再与他纠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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